苏挽雾也很惊讶,“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之前怎么没看见你?”
唐棉是她上部网剧《花殇》的女主角,两人相处得很好,只是杀青之后就没怎么联系了。
她能来这种场合,说明她发展得应该不错,苏挽雾为她高兴,只是惆怅以后可能没钱请不起她了。
唐棉不好意思地挽了挽耳边的发丝,“我迟到了,刚刚才进场……”
苏挽雾了然,“你现在进组了吗?”
唐棉摇摇头,叹了口气,“娱乐圈挺难混的。”
她顿了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说:“苏导,其实我刚才看到有人在盛总的杯子里下了东西……”
她认识盛凭洲,但不知道苏挽雾跟盛凭洲的关系,因为刚才迟到了,没有看到两人一起出现,她还一直以为经常来片场的魏晗昱才是苏挽雾的老公。
苏挽雾停住脚步,瞳孔一震,“……你说什么?”
有人给盛凭洲下了药?
谁有那个胆子?
唐棉似乎有些苦恼,“其实我也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但我确实看到了,但我又担心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她其实就是不想惹麻烦。
能够在这种场合给盛凭洲使绊子的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小角色。
资本家之间尔虞我诈,她这种没什么战斗力的十八线还是别掺和了。
都怪她迟到!
要不是因为迟到,她也不会刚好碰到别人在盛凭洲的酒里放东西的画面!
苏挽雾震惊过后,又缓缓冷静下来。
过了一会才问:“……他现在在哪里?”
她原本是不想管的,但是唐棉都当面告诉她了,她作为盛太太完全没点反应好像也不正常。
“刚才我看盛总好像去了二楼的8201房间……”
苏挽雾叹了口气,只能走了上去。
只是她才上了楼,就看到前方一道纤弱的人影闪过——
似乎是舒蜜。
她好像喝醉了,脚步跌跌撞撞,没有意识到身后有个人。
苏挽雾突然灵光一闪。
该不会这一夜就是男女主的转折吧?
盛凭洲被他商场上的对手设计,原本是想拍下他出轨的证据,毁坏他的名声。
没想到舒蜜因为喝醉走错了房间,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虽然这些情节那本小说里没写,但苏挽雾凭借自己多年的阅读小说经验,已经可以自己脑补出完整的剧情。
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舒蜜会跟盛凭洲阴差阳错地发生关系。
一旦两人有了亲密关系,剧情就相当于有了质的飞跃,按照传统套路,盛凭洲会贪恋上舒蜜的身子,但其实是早就喜欢而不自知。
苏挽雾一下就顿住了脚步。
……那她还要阻止吗?
如果接下来的事情真的按照她想的那样发展,她就可以跟盛凭洲提出离婚了。
她不会像那本小说的偏执女配一样,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盛凭洲跟舒蜜只是解决生理需求,装作相安无事地继续维系婚姻。
盛凭洲原本就对她没感情,出了这种事,同意离婚的可能性很大。
苏挽雾觉得腿像灌了铅,走不动路。
但是……
他们俩一个被下了药,一个喝醉了,她知道,却什么都不做,可以吗?
虽然她知道他们两个日后肯定会有一个好的结局,但是他们现在也没有上帝视角。
而她不一样,她知道一切,是要为了自己的目的袖手旁观,还是……
苏挽雾掐着自己的掌心。
如果阻止的话,剧情肯定会发生变化,但男女主肯定还是会因为各种意外纠缠在一起的,那么她就只能够再继续等待下一个机会了。
她能等,她的职业生涯能等吗?
苏挽雾脑子里一团乱麻,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身后的一扇房门突然打开一道缝隙——
“吱呀”一声。
手腕上一重,一股巨大的力道将她拽进房间。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房间一片昏暗,没有一丝光线。
“你是谁!唔……”苏挽雾瞪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按在了门板上,随即又被捂住了嘴,将她下意识的尖叫堵在了喉咙里。
盛凭洲重重地掐着她的腰,低头去蹭她的脖颈,呼吸沉重得要命,“……是我,你来得正好。”
苏挽雾:“……不!我来得不好!”
她手忙脚乱地推搡着他的靠近,躲避他乱而密集的吻,艰难吐字:“你、你不是在走廊尽头那间8201房吗?怎么会在这里……”
盛凭洲觉得她很吵,不由分说堵住她的唇。
等到她无力地靠在他怀里,再也没力气的时候,才满意地松开她,哑声回答:“这里就是8201,尽头那间是8207……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挽雾:“……”
该死的!
不愧是古早傻白甜女主,舒蜜你该不会是1和7听岔了吧!
第24章 被困
苏挽雾这边正愤慨着, 盛凭洲的侵袭已经变得迅猛起来。
他身上很烫,每一声呼吸都卷着热气,仿佛热浪灼烧着苏挽雾的肌肤, 让她烫得难以忍受。
“盛、盛凭洲!”
她艰难地躲开他, 企图让他冷静下来, “你怎么了?”
她知道他怎么了,可她现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脑子一慌,只想快点推开他。
也许是她的反抗让盛凭洲觉得不满。
男人不耐烦地按住她的手腕,不允许她再挣扎,最后又嫌碍事一般, 直接举在她的头顶——
惊人的热度一路蜿蜒而下。
苏挽雾急得抬脚踹他, “你怎么还咬人……”
她眼角被逼出点点红色, 眼看自己的一只脚被盛凭洲直接夹在两膝之间,声音缠了起来,“盛凭洲你冷静点!看清楚我是谁……”
男人眸光幽暗深邃,在昏沉的背景下仿若深夜星空, 只有一点细碎的光芒能定位。
她是谁?
盛凭洲眼中升起一点迷雾,又逐渐消散。
“没看错人,是你。”
他声音沙哑得一塌糊涂, 说话的间隙也没忘记亲吻, 似乎是迷恋她皮肤的细腻, 吻得越来越重, “苏挽雾,我有点不对劲……”
他的呼吸乱得可以, 突然牵着她的手, 强行往最难受的地方引去。
苏挽雾浑身一个机灵, 像是触了电,猛地推开面前的男人——
“我脏了……我脏了呜呜呜……”
她用力地甩着自己的右手,哭丧着一张脸,试图甩掉指尖上面的触感。
她刚才摸到了什么?
这个该死的狗男人!
呜呜呜她不干净了……
她要把右手给砍掉!
盛凭洲被她猝不及防的一推弄得后退几步。
他的力气很大,再加上男女之间的体力差异,苏挽雾原本没有挣扎的余地。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他太过于投入,以至于没有防备,被推开之后,他反而清醒了一些。
“苏挽雾……”
盛凭洲的碎发垂在额间,眼睛下方一片阴影,看上去莫名有些神秘邪颓,“过来。”
他一半身子撑在地面上,一只手去解衬衫扣子,膝盖微微屈起,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腿长得不可思议。
苏挽雾深吸一口气,移开视线,“……你先把衣服穿好再说话!”
她转过身,毫不犹豫地要开门。
只是手按下门把手,才发现——
“怎么会打不开?”
她皱着眉头,用力按了几下,发出狂躁的声音,“该不会从外面反锁了吧!”
耳边传来轰鸣的声音,苏挽雾恼火的语调挠动着耳膜。
不知道是不是药效的缘故,盛凭洲闭着眼睛,觉得苏挽雾的声音都蒙上了一层水雾。
忽远忽近,勾人得很。
他耳后弥漫上红色,喘时的呼吸仿佛在空中凝成热气的白雾,跟那片绯红形成鲜明对比。
盛凭洲紧实有力的胳膊撑着地板,另一只手去往想去的地方……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声音。
苏挽雾浑身僵硬,不敢回头看。
“你、你在做什么……”
她呼吸缓慢,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景,她是真的……尴尬中又带着一丝悲怆。
“盛凭洲,你忍忍行不行?你清醒一点……我……”
她百般措辞,听到那阵奇怪的声音变得更加奇怪了起来,她也从一开始的焦躁变得更加焦躁。
直到金属扣碰撞的声音响起,她才慌乱阻止道:“别!裤子给我穿好!”
话音落下,盛凭洲果然停了手。
他闭着眼睛,喘声越发沉重,骨节分明的手摆在一个险峻的地方,忍了又忍,才沙哑道:“苏挽雾,过来……”
苏挽雾:“……”
她看上去很像傻子吗?
“你、你你你坚持一会,我帮你叫个医生?”
她挪动脚步,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盛凭洲,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说完,她“啪”地一声打开了灯——
白炽灯一下亮了起来,将整个房间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盛凭洲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线,抬起手背,挡在了眼前。
他手背上还隐隐浮着青筋,此时因为过度用力肌肉紧绷着,青筋越发明显。
半晌,他才找回神智:“……没有。”
这种场合,盛凭洲不会让自己喝醉。
他酒量很好,早年间就练了出来,后来公司走上正轨,他很少喝过量,大部分人都不敢灌他,只会点到即止。
而且在场的人这么多,如果想动点手脚,很容易闹大,除非是事先做了万全的准备。
他在脑子里一一排除那些人选,启唇道:“应该是有人临时起意,你现在联系魏晗昱,让他注意现场,别让人走了。”
苏挽雾也渐渐冷静下来,“你的意思是说,那人是突然想起给你下这种药的吗?”
盛凭洲艰难地点了点头,那抹红色已经从耳后蔓延到眼角。
刚才光线昏暗,苏挽雾没有看到。
现在灯光明亮,她能将他脸上所有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那你现在怎么办?”
比起那些有的没的,她比较担心自己现在的安危。
虽然说两人是合法夫妻,但是他们迟早是要离婚的,盛凭洲最后也会跟舒蜜在一起。
她肯定不能跟他发生什么,首先她自己不愿意,其次要真是发生了什么,盛凭洲跟舒蜜岂不是更加虐恋了?
那她何年何月才能离婚?
何年何月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虽然现在盛夫人松了口,她是轻松了一些,但时间一长,盛夫人肯定又得想着法逼她生孩子。
盛凭洲不想要小孩,盛夫人拿他没办法,拿自己还没办法吗?
再加上还有个苏母,只要这段婚姻存在一天,她就无法避免被催生,也无法避免被掌控。
盛凭洲不知道她的想法。
事实上,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眸色越发浓稠,“……如果你不愿意,我会自己冲个冷水澡。”
他只是客气一下,毕竟两人早就是夫妻,这种事是早晚的事。
以前照顾着苏挽雾的情绪,一直没有实质性动她,现在的情况是他需要她帮助自己。
按照盛凭洲对她的了解,她不会不答应。
即便自从出了车祸之后,苏挽雾对他的态度有了很大的变化,他也明白那只是因为舒蜜的事情让她不高兴了,过一段时间就好。
闻言,苏挽雾松了口气,“那太好了,你去洗冷水澡吧。”
说完,她又看了眼室内温度,“现在是秋天了,你注意别感冒了。”
盛凭洲:“……”
他恍然睁开眼睛,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苏挽雾叹了口气,见他似乎平静很多,试探道:“那要不……我扶你进浴室?帮你调好冷水?”
盛凭洲原本就很不舒适,此刻更是太阳穴直跳。
他记得以前,自己下班晚的时候,苏挽雾都会温柔地问他,要不要帮他放好洗澡水。
两种场景重叠,竟让他有了一丝怆然,随即咬牙道:
“不必,我自己去。”
男人勉强站了起来,深深地看了苏挽雾一眼,大步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苏挽雾觉得他那一眼十分怪异,但没有多想,转身就去研究这个门把手。
“嘶……这该怎么弄开?”
她辗转反侧,急得抓耳挠腮,又走到窗户前面,想要开窗呼救,发现窗户也打不开。
“……这到底是谁干的?怎么准备得这么充分?”
苏挽雾不禁思索起来,到底是谁给盛凭洲的酒里下了药?
一般这种情况下,那人肯定还安排了一个女人过来,到时候会有记者破门而入,拍下盛凭洲跟别人出轨的照片,然后大肆宣扬。
但是舒蜜阴差阳错地走错了房间……
苏挽雾一下就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