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暴君白月光——月九思
时间:2021-11-16 00:26:17

  惊呼的动静引来了外头值夜的丫鬟,小丫鬟提着灯的脚步声很快出现在了门外,“姑娘、姑娘你还好吗?奴婢刚才听到您屋子里有动静,您怎么了?”
  黑暗中薛致的声音贴在她耳畔,呼出的热气潮湿又暖热,“虞姝,我是薛致,你你你别说出去啊,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就是来看看你……”
  虞姝的面颊上泛起了一团红晕,她羞恼得连目光都带上了水意,薛致的呼吸贴得太近了,将她的耳朵灼得滚烫,为了解救她的耳朵,虞姝忙不迭地点头。
  外边的丫鬟许久未曾听到虞姝的回应,已有了要开门的趋势。
  薛致一咬牙,只得放手一搏,放开了捂着虞姝嘴巴的手掌。
  一经解放,虞姝连忙退开了几步,与薛致拉开距离。
  “我没事,不用进来了。”昏寐的夜光中,她盯着小世子灼灼发亮的眸子道。
  -
  “你这登徒子如何又来了?你如何来的?你不是尚在狱中吗?”虞姝整理好鬓发,用清水略略洗了面,这才一脸警惕地瞧着翻进她闺房的薛致。
  薛致盘腿坐在距离虞姝半米远的地方——没办法,虞大小姐不让他靠近啊,一脸怨念地瞪着虞姝,“我的小娘子都要嫁与旁人了,我如何能不来?”
  虞姝的面颊红了红。
  都什么时候了,这人怎的还是这般油嘴滑舌?
  她佯怒道:“你、你莫要岔开话题,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不然,便请薛世子离开罢,我这小地方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虞姝啊虞姝,你说你,为何对着旁人便是一副温声细语、温柔贴心的模样,对着我却是非打即骂呢?”见虞姝又有发怒之势,薛致赶忙举手投降,“好好好,我不说了,我告诉你,我告诉你总成了罢。”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虞姝的眼睛:“小爷我偷偷从牢里跑出来的。”
  偷偷……跑出来的?
  那岂不是越狱?
  虞姝面色发白,哪还管这厮面上什么表情,她迅速起了身,也不顾男女大妨了,将薛致扯了起来就推着他离开。
  “你快回去!你快回去!你是傻子吗?你竟然敢越狱……你知不知道这要是被大理寺卿发现了是要罪加一等的啊!薛致,你赶紧走……”
  薛致任由她推着,脚却未曾挪动一步。
  他自小跟着定国公练武,闺阁女子的力气怎么能推得动他呢?
  虞姝推他不动,声音里渐渐带了哭腔:“你个混蛋、登徒子、臭流氓!你来我这里作甚?你……”
  “唉,”
  薛小世子一把将他的姑娘揽入了怀中。
  都这时候了,他还有心思调侃一二,“虞姝,我先前儿可想看你哭了,就觉得你这么美一个人儿,哭起来也特别好看,但是,刚刚看你哭了,我却改变想法了。你还是别哭了,多笑笑吧,你一哭,爷心里难受。”
  他用手抚了抚虞姝的头发,“别哭了好不好?”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虞姝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她道:“你知不知道越狱有多严重,你快些回去罢……你来做什么?”
  薛致无奈极了。
  虞姝的眼泪落在他的衣服上,冰凉的潮意透过衣料直直传到他心里。天不怕地不怕的薛小世子想,他的姑娘还是要笑好,这样哭,哭得他又心疼又难受。
  他松开了抱着她的双手,将虞姝从他怀里拔了出来。
  薛致扶着她的肩,与虞姝那双哭得通红的眼睛对视,“虞姝,你问我,我来做什么?那我现在便告诉你,是,我是从大牢里越狱出来了,你别怕,我既然做了就从不后悔。”
  薛致难得有些慌乱地挠了挠头,“嘶,这些话真是有些肉麻,本来小爷是打死都不会说的,要不是看你……要不是看你……好吧,我承认了,就是小爷自己想说!”
  他憋了一口气,声音略略提高了些:“虞姝,我喜欢你,我想娶你做我的小娘子!”
 
 
第39章 请君入瓮,以彼之道,还……
  月色轻灵如梦, 细碎的雪花随着夜风打着旋儿缓缓地往下飘,忽地一道黑影闪过,掠过一阵劲风, 留下了一道逶迤的雪白残影。
  “呼——!”
  薛致爽的忍不住在黑夜里吹了声口哨。
  他眸子灼灼发亮,身法如流云, 辗转腾挪间极尽花样,若不是还顾及自己这是越狱出来的, 这厮怕是要冲进雪地里将平生所学通通耍一遍,然后仰天大笑:“虞姝答应嫁给我了!小爷追到小娘子了!”
  可惜这时机限制了薛小世子的发挥,于是他只好大半夜的在人家屋顶上乱窜, 动不动就露出傻笑, 然后再一次陷入胡乱蹦跶的死循环。
  他想起那姑娘听见了自己那一番直白又热烈的示爱后, 整张脸腾地一下红了的场景。
  那姑娘连先前儿的啜泣都忘了, 只一双眸子呆呆地望着他。
  说实话, 他那时候好想亲她呀!
  可惜他的小娘子警惕性太强了,眼瞅着就要一亲芳泽了,那姑娘却骤然反应了过来, 一把将他推开了去。这还不算, 她还转过身去,在那说什么我已同嘉宁伯府的长公子定了亲,世子爷日后切莫再说这种话云云。
  什么话?什么叫这种话?!真是气死他, 他先来的好不好,那什么劳什子伯府一边去。他不信虞姝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气得一把将人拉回了怀里,逼着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她,你是当真喜欢那伯府长公子, 还是只是因为这是你父母给你定的婚事?
  那双眼睛里含着盈盈泪光,听他说起那伯府长公子时,眼里闪烁的分明不是少女怀春的神色。
  这个小骗子!
  薛致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有出息过。
  那姑娘还要开口,他却不听她说了,直接扣紧她的后脑勺亲了上去。
  啊啊啊啊啊啊!
  虞姝的嘴巴好软呀,香香甜甜的,他的姑娘身上也好香!
  怎么会有这么天仙似的一个人啊!他家小娘子就是天上下来的仙女吧,他第一次看她就觉得这姑娘美得不得了,跟仙女下凡似的。
  他不仅亲了,还一直逮着她亲,还要一边亲一边逼她认清自己的内心。
  虞姝,你分明是喜欢我的吧?
  虞姝,你怎么老是口是心非?
  虞姝,你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不信你能说得出来你不喜欢我这句话。
  虞姝、阿姝、姝姝,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喜不喜欢我?
  ……
  在他逼着问了第三遍之后,他的姑娘终于哭了,抖着嗓音告诉他,喜欢。
  他开心疯了!
  明明他又把他的姑娘弄哭了,可是他的内心却像是炸起了一朵朵的小烟花,进入了完全亢奋的状态。
  虞姝说喜欢他。
  虞姝说喜欢他!
  喜欢!
  他竟然真的听到了虞姝的亲口承认!
  他可太有出息了!
  薛致笑得见牙不见眼,骤然忘了自己还运着轻功在人家屋顶上飘呢,脚下一个踩空,出息的世子爷很没出息地掉进了雪地里。
  他兀自咧着嘴无声地笑了半晌,片刻竟是以手掩面,在偌大的雪地里滚了好几圈。
  终于卸掉了一身力气,薛致呈大字型的模样摊在雪地上,他望着头顶浩瀚深邃的夜空。夜空是很漂亮的墨蓝色,上面点缀着微微发亮的繁星。
  他的心情忽然变得满足而愉悦,就像是心中的某块角落被填满了,那里没有东西时他不觉得难受,可如今却觉得温馨又幸福。有细碎的落雪缓缓飘到他的面颊上,他静静地躺着,脑海里不时闪过和虞姝的婚后生活……
  蓦地,他的耳朵动了动,脸色忽地沉了下来。
  薛小世子一个鹞子翻身,从雪地里弹了起来,“谁!”
  沉沉的黑暗中走出几个身影,为首的亮出了一块银色的腰牌。
  飞龙在天,长啸九州。
  是上京暗卫司——独独听命于陛下的皇家暗卫。
  薛致抬眸看向那带着獠牙面具的男人。
  “陛下要见你,薛世子,请。”
  薛致的嘴角抿成了平直的弧度。
  -
  过道里只点了几盏微弱的烛火,薛致跟在暗卫司身后,一言不发。
  前面的黑衣男人在一扇门前停了脚步,他侧开半边,侍立在一旁不动了。薛致这便明白,地方到了,陛下就在这扇门后。
  薛致吸了口气,推了门大踏步走进去,待眼下出现一片墨黑袍角时,他一鼓作气便跪了下去:“罪臣薛致,见过陛下。”
  “起来罢。”
  桌案上,一双骨节修长的手正有条不紊地泡着茶,茶是上好的银山雪芽,用了清晨收集来的雪水泡着,莹润的绿缓缓在茶汤里散开,袅袅的香气氤氲升腾。
  薛致犹豫半晌,起身跪坐到了傅止渊对面。
  一杯泡好的茶被推到了薛致面前,薛致看着面前神色平淡的男人,抿了抿唇,“陛下……命暗卫司将我带回,可是因为臣越狱一事?”
  热气氤氲,傅止渊执起面前刚刚泡好的那杯茶呷了一口,这才抬眸看向了眼前的青年,“你本就无罪,又何来越狱一说?”
  薛致一愣,陛下果然知道花楼一案的真相。
  既然不是因为越狱一事降罪于他,那陛下寻他是何意?
  薛致眉尖微微皱起,“陛下此举何意?微臣愚钝,请陛下明说。”
  “我只问薛世子一句,若是此次越狱被发现了,世子该如何?”
  薛致不语。
  “世子虽无罪,但名义上终究还是关在大理寺中的嫌疑犯,若是教人发现世子逃了,畏罪潜逃的一顶帽子可就扣下来了。如今世子坐在朕面前,心里就没有半分惶恐么?”
  傅止渊并不如何瞧他,只自顾自地喝着茶。
  沉默半晌,薛致忽地扯唇笑了。
  他略略挑了挑眉,“畏罪潜逃……陛下可不会让定国公世子背上这个罪名。”
  傅止渊端着茶的手一顿。
  熟悉的笑意漫上他的眼底,薛致这性子,倒是同上一世没什么两样。
  什么事情都看得清楚,偏偏骨子里的那股桀骜却不肯低头。
  他放了茶,面上终于挂上了一抹柔和的笑意。
  “薛致,”傅止渊眼里带了一抹欣赏,“朕要你同朕演一场戏,你可愿?”
  薛致微顿,“为何是我?”
  ——“你够聪明,或者说,他们布的局里,主角是你。”
  薛致一时没了应对的话,片刻后,他问:“陛下打算怎么做?”
  悠悠的茶香在这件小小的密室里飘散开来,袅袅升起的雾气模糊了那位年轻帝王的脸,只剩他冷淡的声音轻轻飘了过来。
  “请君入瓮,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
  花楼一案真相还未水落石出,一则消息却先传遍了上京城:定国公世子薛致,他畏罪潜逃越狱了!
  消息传到定国公府,老定国公薛忠气得摔了茶盏:“逆子!这个逆子!他是非要气死我才甘心啊!”
  国公夫人姜氏在一旁抹泪,“致儿怎么这般糊涂,他都快要出来了,越狱做什么?!”
  薛忠脑门青筋毕现,背着手在正堂走来走去。
  思索片刻,老国公一拍桌子,高声喊道:“来人!备轿!”
  姜氏喊道:“你要做什么?”
  薛忠的步子已迈出了正堂外,听了姜氏的话,咬牙切齿道:“这逆子自己走了,把宣竹一人留在牢里顶包,我不得把他提回来?我薛家断没有骗人送死的孬种!”
  他气愤地一手撩了轿帘,重重地坐了进去。
  若不是京城不得纵马,他现在巴不得骑着马把这逆子找出来好好打一顿!
  西关巷外。
  刘义赶忙将大理寺监牢处传来的消息附耳告诉了虞枫。
  虞枫看了看不远处的那座宅子。
  这几日他和大理寺的捕快一同埋伏在这秦念萝家附近,先前那伙刺客却并未再现身。
  他沉吟半晌,最终吩咐道:“你且在此处留下几个好手,剩下的先同我回大理寺!记住,务必要保证秦姑娘同她祖母的安全,她是本案的重要人证。”
  刘义一愣,忙应了声“是!”
  他转身去寻了那埋伏在暗处的捕快,将人聚了聚,传达了虞枫的命令。
  待点了几个捕快里身手较好的几个准备留下后,剩下的人里忽地有人挠了挠头出声:“头儿,我怎么觉着大人这决定有些不妥?你想,薛致是畏罪潜逃,大人还得把他追回来,这事儿可比在这里蹲守那不知名的刺客危险得多。这……你把厉害的都留在这儿了,大人出事了怎么办?”
  刘义被他问得一愣,竟觉得那小子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
  抿抿唇,他最终还是将厉害的带了一半出来,留下一半在秦念萝家蹲守。那刺客已几日没来,何况他与大人就离开这么一小会儿,秦姑娘这边应该不会出事。
  刘义道:“你们可都要看仔细些,保护好秦姑娘与她祖母!大人说了,那可是本案的重要人证。”
  捕快们笑着应允。
  那头,虞枫已在催他。
  刘义嘱咐完毕,转身跟上了虞枫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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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王府。
  苏宴拿着一封信笺快步进了议事厅。
  吴王焦急地迎了上去,“如何?”
  苏宴举着那信笺笑道:“大人,成了。薛世子已畏罪潜逃,大理寺卿为了将其追捕归案,不得已将原先蹲守据点的人手调走了一半。现在,那些花楼的人证们,已没什么人保护了。”
  吴王高兴地抚掌大笑,连连吩咐道:“快,快叫他们出手!咱们去帮这大理寺卿一把,替他把世子爷寻回来啊!”
  “庭芝啊,咱们的目标,就快要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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