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手级医女——十月海
时间:2021-11-16 00:35:18

  他不报官,她对他又怎会那么大意见?
  一步一步赶着来,错一步,步步皆错!
  周妈妈道:“太太别灰心,人心都是肉长的,四爷总会回来的。”
  马氏擦了把泪,“伺候二十一年的都不是亲儿子,这个万一还不是,我图什么呢?”说到这里,她又咬牙切齿地说道,“便宜那个贱/货了,若让她落在我手里,绝不会让她死的那么容易,怎么也要给她扒下一层皮来。”
  “谁说不是呢,二姨娘两脚一蹬啥也不管了,留下一堆烂摊子。儿子不是儿子,母亲不是母亲,唉……”周妈妈叹了一声,“三爷也是可怜人呐。”
  她给马氏倒了杯茶,“太太,千万不要因为四爷寒了三爷的心啊,得不偿失。”
  “真是怄死了!”马氏捶了捶胸口,一大堆话说不出口,她真憋得慌。
  刚知道消息那两天,她有多恨二姨娘,就有多讨厌季春景。
  可人心都是肉长的,季春景跪了一整宿,她的心就软下来了。
  不管怎么说,季春景都是她和周妈妈一把试一把尿养大的孩子,也是自打开始读书,就一直给她长脸的好孩子。
  她只生了一个儿子,剩下的都是女儿,养老送终的总得有一个,比起其他小妾生的儿子,她更愿意那个人是季春景。
  周妈妈劝道:“已然如此,太太就不要作践自己了,宽宽心,等等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找到那老畜生了。”
  马氏一直在这么宽慰自己,周妈妈的话便很有效,便立刻转了话题,“你觉得云氏会报官吗?”
  周妈妈道:“报官又怎样,秦妈妈已经死了。”
  “那倒是。”马氏咬牙切齿,“她怎么这么命大。”
  她从见到云氏的第一眼就不喜欢——游医的孙女,逼她的亲生儿子入赘,居然还敢跟到侯府来,她敢来就要付出代价!
  周妈妈指指车外,“太太,这件事就算了吧,隔墙有耳。”
  “算了不说了。”马氏深吸一口气,“告诉车夫,我要去翰林院一趟。”
  不管是不是亲生的,姿态必须做出来,万一将来找到了张妈妈,他们娘俩不至于太生分。
  ……
  马氏一走,云璟就从后门蹿了进来,手一扬,就把原主的一把长剑扔了过来,“云大夫,你果然会剑法,来来来,咱比划比划。”
  云禧毫无准备,但好在反应很快,一把抓住了剑身,无奈道:“不瞒你说,我只会花架子,剑法半点不会。”
  云璟不信,但也不会咄咄逼人,“行,那我就看看花架子好了。”
  云禧还是不想当众表演,考虑到云璟这缠人的劲头,才不得不勉强从了,一招一式地打了套武当剑法。
  云璟功夫一般,可见过世面,惊道:“这哪里是花架子了,分明是很高明的剑法。”说到这里,他一拍手,“我知道了,你从没跟人对练过,所以才说它是花架子。”
  云禧收了势,长剑看也不看地插到剑鞘里,“这话倒有几分道理,我确实只练招式,从未与人对打过。”
  云璟美滋滋地跳过来,“你教我啊,我跟你对打。”
  云禧听到外面有说话声,便道:“我是大夫,又不是江湖中人,你要学我可以教你,对打就算了。”
  她往外面走了几步,刚要到门口,就见几个脸熟的人走了进来。
  “云大夫!”孟子义有些激动,拱起来的手微微发抖。
  王氏福了福,孟远飞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
  云禧赶紧还礼,“孟先生大好了?”
  孟子义道:“好了,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他撸起袖子给云禧看。
  云璟跳过来,挡在二人中间,“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家云大夫是女子。”
  云禧把他扒拉开,“我是大夫,看看胳膊有什么要紧。”
  云璟指了指云禧,“你……”
  云禧瞪他一眼,“再啰嗦,一套剑法都不教你。”
  “那好吧。”云璟蔫吧了,眼不见为净,撒丫子从后门出去了。
  作者有话说:
  大家各有各的难处,大家也都各有各的心思,所以就各动各的脑筋,或者职场,或者家庭,或者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感谢在2021-09-03 23:45:52~2021-09-04 17:22: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52章 父亲
  云禧把孟家三口请到接待室, 认真做了复诊。
  孟子义的胳膊恢复得相当好,只是长时间不动,导致筋脉有些僵硬, 需用热水泡一泡, 舒筋活血一番, 其他就没什么了。
  云禧说完结论, 王氏就又哽咽了。
  孟子义把脚下的两只篮子提起来, 放在茶几上,“云大夫,一点心意, 请你务必收下。”
  这是一篮子鸡蛋和一篮子大苹果,不贵重, 但孟家倾尽了所有。
  云禧的目光落在孟远飞干瘦的小脸上,她心中暗道,这孩子越来越瘦,可见许久不食荤腥了。
  她说道:“礼物我可以收下,但我的回礼你们必须也拿着。”
  王氏急忙摆手,“云大夫, 我们谢你还来不及,哪能要回礼呢, 使不得呀。”
  云禧从书包里取出一只荷包, 从里面捡出两块碎银, 大概二两五钱左右, “你们要是觉得使不得, 日后慢慢还我也成, 孩子正在长身体, 耽误了就是一辈子的事。”
  王氏一下子捂住了眼睛, 泪水顺着指缝滚滚而下。
  孟子义别过脸,用袖子抹了一把,这才敢回头面对云禧。
  云禧心里沉甸甸的,“日子长着呢,我暂时不缺这个钱,你们有了就还,没有就不还,千万不要着急。”
  孟子义拱手道:“云大夫,在下不是来打……”
  云禧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孟先生要说什么,但我觉得跟妻子和孩子的身体健康比起来,有些东西可以暂时放一放,你觉得呢?”
  孟子义的脸红了,他呐呐道:“云大夫说得极是,只是……”
  云禧道:“刚刚那位少年是建平长公主的小儿子,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只要不提我就成。我不怕某些人,只是怕麻烦而已。”
  她早就想过了,孟子义是个需要养家的大男人,不可能在家呆一辈子,既然做了好事,不妨做到底。
  孟子义起了身,长揖一礼,“云大夫大恩,没齿难忘。”
  云禧站起来还礼,“这不算什么。”
  孟远飞目光闪闪地看着她,里面满是敬意。
  ……
  作为医生,接受质疑和接受感激都是寻常事,云禧应付起来也算游刃有余。
  她只是不太擅长对付云璟这种缠人精。
  孟家人一走,云璟就又跑出来了,非让云禧教他几个招式。
  云禧想,武当剑法不是云中晖的独门绝技,教便教,权当锻炼了。
  另外,如果原主确实是建平公主的女儿,以此回报一些,她的良心也能好过些。
  于是,枯荣堂临时变成了枯荣武馆,刀光剑影,嘿嘿哈哈,间或还有豆豆和狗儿的大笑声。
  云璟在枯荣堂如鱼得水,乐不思蜀,若非有几个长随时不时的催促,他吃完晚饭还不想走。
  把他送走后,季昀松给豆豆洗澡,奇道:“豆豆胳膊上怎么青了一块?”
  云禧凑过来看了看,只见豆豆的右手手腕上多了一指头的青印子,一看就是手抓的。
  她说道:“孩子皮肤嫩,可能谁手重了吧。”
  豆豆认真地说道:“叔叔,叔叔。”他叫叔叔的只有云老七一个。
  季昀松不高兴地说道:“他明日还要来吗?”
  “大概吧。”云禧连盆带孩子一起端过去,“云璟虽然淘气,却也不是故意的,小孩子哪有不磕磕碰碰的,你不要太敏感了。”
  季昀松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也觉得自己敏感了,豆豆跟他不一样,在这个家里,没人会想要故意伤害他。
  他说道:“你说的对,是我想窄了。”
  云禧见他通情达理,又把盆端了回来,“还是你洗吧,小吉吉的尿尿处要好好洗洗。”
  “你这人……”季昀松闹了个大红脸。
  云禧也觉得自己嘴快了,捂着嘴,在手背上轻打一下,飞快地溜了出去。
  她盖上嘴巴,一双眼睛就格外惹眼,弯弯的,亮亮的,一眨一眨的,像个十三四的小姑娘。
  季昀松有些出神,搓洗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啊!”豆豆在小吉吉上方拍了一掌,溅起一片水花,恰好落在季昀松的嘴巴上。
  季昀松回过神,用袖子抹了嘴上的水,在豆豆额头上戳了戳,“叫爹!”
  豆豆不但不叫,还在水里放了个响屁,水里咕噜噜冒了泡,他瞧着有趣,就用小手盖住了。
  再打开,一股奶臭味儿扑鼻而来……
  季昀松被熏得往后躲,豆豆大笑了起来。
  云禧在外面问道:“豆豆笑什么呢?”
  季昀松道:“儿子捂住了他的屁,松开后臭到我了,他就开心了。”
  云禧也笑了,“你打他屁股。”
  季昀松在小包子脸上捏了一把,“你娘舍得,爹可舍不得。”
  说完,他自己也笑了,丝毫没有觉察话语里潜藏的暧昧,仿佛一切都再正常不过。
  豆豆洗完澡,云禧也从前院回来了。
  季昀松正在跟豆豆搭高墙,问道:“老王头怎么样了?”
  云禧洗了手,拿上睡衣,“他身体底子好,第一道难关过了,问题不大。”她进了净房。
  季昀松道:“二太太来了,是吗?”
  云禧隔着一道门问道:“她去找你了?”
  季昀松“嗯”了一声。
  云禧穿好裤子,把脏衣服搭在衣架上,开门走了出来,“你怎么考虑的。”
  季昀松道:“不会考虑,季家人现实得很,人情淡泊,我既然出来了就不想再回去。”
  “季春景怎么样?”云禧把昏昏欲睡的豆豆抱起来,“最近还在针对你吗?”
  季昀松摇摇头,“针对倒也不至于,顶多暗戳戳说几句,让大家孤立我罢了。”
  “你在意吗?”云禧心道,这些男人本质上都是小学鸡,还搞初中生那一套呢。
  季昀松迟疑片刻,“偶尔吧。听说月末皇上去西山狩猎,好多勋贵子弟都去。不少人羡慕季春景,说了不少酸话。”
  云禧道:“你也想去?”
  季昀松老老实实地说道:“想去,又不想去。”
  云禧明白了,这位是真书生,骑马都成问题,更别提狩猎了,从这点考虑,他肯定不想去。
  可他毕竟是男子,野心一直都在。一方面想涨见识,一方面想继续给皇上增加好印象,为了以上两方面,他必须去。
  云禧拍着豆豆,小声道:“你要是回季家,老侯爷一定会带你去。”
  季昀松把积木收回木箱子里,“那就算了吧,我不稀罕。”
  云禧笑笑,还挺有骨气,不错。
  ……
  云璟屁颠屁颠地回了葵园。
  一进二门,就听见有人在暗影里说道:“让你来陪母亲,你陪到哪里去了?”
  云璟瑟缩了一下,小碎步跑过去,“三哥,你怎么也来了?”
  云琛站在廊下,浓眉拧成一个川字,“我不能来吗,我不来怎么知道你一出去就是一天呢?”
  云璟狗腿地拉住云琛的胳膊,“三哥,我就在附近呐,一盏茶的功夫就回来了,没走远,不信你问他们。”
  一个长随道:“禀三爷,七爷在枯荣堂玩了一天。”
  “你可真出息了,跟个已婚的女子混了一天。”云琛恨铁不成钢地在他小腿上踹了一脚。
  “诶哟!”云璟故意装疼,大叫一声,目光朝上房瞟了过去。
  “好啦!都进来吧。”上房果然传出了建平长公主的声音。
  “好嘞。”云璟顿时不疼了,一蹦三尺高地跑了过去。
  云琛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宴息室里。
  建平公主和云文洛在八仙桌旁对坐,桌子上摆着四菜一汤。
  一盘炒花生米,一盘虾仁炒蛋,一盘开水白菜,一盘花篮蟹肉,还有一碗萝卜羊肉汤。
  “父亲也在啊!”云璟混乱行了礼,目光在八仙桌上一扫,“怎么才吃饭呢?”
  云文洛翘着二郎腿,夹起一颗花生放到嘴里,“我刚从城外赶回来,小七吃了吗,没吃的话陪父亲喝两杯。”
  他是个老帅哥,身材略有发福,手上带着一串佛珠,手里盘着一对山核桃,发出“唰啦唰啦”的声音。
  “好啊。”云璟在他身边坐下,朝建平长公主呲了呲牙,“母亲,儿子没吃饱,再吃点儿。”
  建平长公主问道:“你这是去哪儿了,先去洗洗脸。”
  “得嘞!”云璟跳了起来,“我就在枯荣堂,跟云大夫学了半套武当剑法,父亲、母亲,等会儿儿子给你们练一趟哈。”
  建平长公主摇摇头,“难怪你哥说你,找个女子学剑,你羞不羞。”
  云璟在水盆里“哗啦”两下,接过丫鬟送来的手巾,抹干净,又坐了回去,“母亲,儿子一点都不羞。那云大夫虽是女子,但行事跟男子一样,她上午给一个病人复诊,那男子直接把袖子捋起来让她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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