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手级医女——十月海
时间:2021-11-16 00:35:18

  “呵呵。”二少奶奶忽的一笑,“没用的,这砒/霜我早就喝下去了,肚子已经开始疼了,你救不活我,死了死了(liao三声),一死百了,随你说吧,我不怕。”
  云禧顿觉头大,问道:“你死了也是章家妇,如果章家果然如你说的那般,你死在这里不亏得慌吗?”
  二少奶奶怔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道:“的确亏得慌,可我又有什么法子呢?”
  云禧看一眼外面,小声道:“你还可以和离,还是说没有男人你活不下去?”
  “和离?我娘家不会同意的。”
  “你试过了吗?”
  “没有。”
  “试都没试,你就要死?”
  “这还用试吗,有几个女子好端端和离的?”
  “你都要死了,还是好端端吗?你敢死,还怕和离?就算你家里不接纳,你拿上嫁妆,自己过不了日子吗?”
  说完这番话,云禧不再劝她,把行医箱合上,准备离开这里——‘自救者人恒救之’,如果她真不想活了,她也救不了她。
  “救我……”二少奶奶鼓起了勇气,“救我!”
  云禧心里一喜,这就对了嘛,还不到二十岁呢,这就死了岂不是可惜?
  她说道:“喝水吧,大口大口地喝,不要停,痰盂准备。”
  ……
  大约半个时辰后,二少奶奶吐出来的水基本上如常了。
  云禧让她停止灌水,喝了一碗温热的牛奶,吃蛋清四五个,以保护胃黏膜。
  大概是砒/霜不纯的缘故,云禧虽然来晚了,但其未对身体造成毁灭性的影响,加之熬制的对症中药,二少奶奶的身体健康在可控范围之内。
  云禧见二少奶奶还有精神,便道:“你把裤子脱了,我检查一下,也好对症下药。”
  这一次,二少奶奶没有迟疑,自己把裤子踩了下来,闭着眼,张开腿,视死如归一般地躺在那里。
  云禧看了眼,某处布满了小红斑,已经出现了硬下疳。
  她问道:“多久了?”
  二少奶奶道:“十几天了,能治吗?”她把裤子提上了。
  云禧道:“尚在早期,能治,知道怎么得的吗?”
  “嘤嘤嘤……”二少奶奶哭了起来,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
  云禧想了想,如果她不知道,那么多半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男人不止一个,另一种是男人得了,但还没发作。
  她耐着性子说道:“这种病有潜伏期,你的体质不好,发作得就快,男人体质好,可能发作慢或很久不发作。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当真?”二少奶奶不哭了。
  “当真!”云禧拎上行医箱,想了想又啰嗦了一句,“不要责怪你自己。这种病如果治不好,会传染给孩子的,你若过不下去,还是早日和离吧。我家医馆离这里不远,明秀街枯荣堂,你派人去医馆拿药吧。”
  说完,她大步出了西次间。
  那位章公子听见动静,从东次间蹿了出来,“云大夫,内子怎么样了?”
  云禧道:“命保住了,具体你问她吧。”她实在不想理会这人,“劳烦章公子把诊金结一下。”
  章公子见她不假辞色,不敢废话,让人送一只荷包过来。
  他说道:“家丑不可外扬,还请云大夫多多包涵。”
  云禧掂了掂,荷包轻飘飘的,里面大概是张银票,拱了拱手:“放心,告辞。”
  还未走出这一进院子,她就听到了哭闹声,心道,多半是那个渣滓弄出来的祸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盲婚哑嫁,这个时候的女孩子太不容易了。
  出了章家,太阳快要落山了。
  她身上满是呕吐的酸臭气息,必须回家了,陆家只能改日再去。
  ……
  云禧快到家时,云琛正在听下属汇报。
  “云大夫今天很忙,上午进宫,下午接待了陆家人和忠义伯府的人,从忠义伯府刚出来,就被茶商章家接了过去,刚才才回家。”
  云琛问:“云大夫出名有一阵子了,为何到今日才一起找上门来呢?”
  “属下在章家门口听到一嘴,章二公子是从德义堂得到的力荐。”
  “呵~”云琛轻笑一声,“所以,就是咱们的太医院院使大人故意为之咯?”
  “属下认为八成是他。”
  云琛道:“姜是老的辣,这老匹夫一个阳谋就把云大夫搞得人仰马翻。”
  “大人,还继续查吗?”
  云琛道:“不必查云大夫了,我找人查查御药房、生药库等地方。”
  “围魏救赵,大人好计策。”
 
 
第81章 发现
  云禧到家时, 季昀松已经回来了,沉着脸坐在客厅里,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见云禧回来, 他才勉强挤出一点笑意, 问她:“忠义伯府的人为难你了吗?”
  云禧知道他在气什么, 笑道:“范家五姑娘的确不怎么样, 但忠义伯看起来还不错。”
  季昀松见她脸上带笑, 一半心放下了,另一半又提了起来,“我跟那个范五只有一面之缘, 她为难你了?”
  云禧道:“为难谈不上,我被动地欺负她还差不多。”
  “被动地欺负她。”季昀松重复一遍, “有道理,她欺负你,你就该狠狠欺负回去。”
  云禧回来时没看见小果子和王铁柱,问道:“他俩还没回来呢?”
  季昀松道:“没呢。”他起身给她倒了杯水,“忠义伯家的老夫人怎么样了?”
  “不好说,看看药起不起作用吧。”云禧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我先去洗洗,换换衣服, 回来再聊。”
  她把茶杯放在茶几上, 迈步进了内室。
  “娘, 娘……”东次间传来豆豆热切的呼唤声。
  “臭小子厚此薄彼。”季昀松有些嫉妒, 小声吐槽一句, 先回西次间了。
  云禧洗了个澡, 换上家居服, 抱着豆豆去西次间玩。
  季昀松正在写字, 一笔狂草写得龙飞凤舞、花须蝶芒,格外飘逸洒脱。
  “好。”豆豆夸奖道。
  季昀松有些意外,“什么好?”
  豆豆道:“字。”
  季昀松惊道:“你也会看字好不好吗?”
  云禧笑着摇摇头,“你想多了,对豆豆来说,会写字的人都好。”
  “哈哈!”季昀松把他抱过来,在两颊各亲一下,举起来,“原来你爹我自作多情了。”
  “高高,举高高!”这是豆豆最喜欢和他玩的游戏,百玩不厌。
  云禧把地契放在案头,“皇上给的庄子到手了,你什么时候休沐,咱们一起走一趟。”
  “休沐?”季昀松手上的动作慢了几分,“我刚进内阁,最近可能都不行。”
  “那也是。”云禧深以为然。
  可怜的季昀松不比刚升职的社畜强多少,甚至比他们还惨呢——他有掉脑袋的风险,社畜没有。
  季昀松道:“地契你先拿着,等看完陆大人家的病人,你就带孩子走一趟,住几天,休息一下,正好也缓冲几天。”
  说到这里,他把豆豆从空中放下来,“听说陆大人的儿子疯好几年了,一直治不好,你去看过了吗,人怎么样了?”
  云禧道:“还没去,下午刚从忠义伯府出来,就被西城一个姓章的人家找了过去,他家儿媳妇得了花柳病,服毒自尽了。”
  季昀松怒道:“这老匹夫,对他这种人就不该客气。”
  云禧道:“我觉得你的意见有几分道理,我打算采纳了。”
  季昀松有些意外,“你是说……打折他的胳膊?”
  云禧点点头。
  季昀松笑了起来,“好,只要有明确目标,实施起来就容易了。”
  豆豆见亲爹不陪他玩,不乐意了,两只小手掐上他的腮帮子,使劲往起提,“哈哈哈……”俊脸变了形,小家伙笑得手舞足蹈。
  “没礼貌。”云禧把小手扯下来,顺便在季昀松脸蛋上抚了抚,“不能掐爹爹。”
  季昀松:“……”
  皮肤滑嫩,手感不错。
  云禧摸完了才意识到自己占了个小便宜,但这种程度又不足以让她害羞,索性就不管了。
  她觉得季昀松这话很对,有的放矢,一定比漫无目的更容易达成目标。
  “松爷,云娘子,我们回来了。”小果子人未到声先至,听声音似乎颇为兴奋。
  季昀松扬声道:“进来再说。”他抱着豆豆在书案旁坐下,拿一支干净的小狼毫给他玩。
  云禧没什么形象地在书案边上搭了半个屁股。
  小果子推门进来,“今日有大收获。”
  季昀松问:“你们发现什么了?”
  小果子道:“松爷那老不死去桃花路了。”
  “桃花路?”云禧从未听过这个地方。
  小果子瞧了一眼季昀松。
  季昀松把豆豆的耳朵捂住,“桃花路是个绰号,其实叫鸣溪街,在京城西南,位置虽不太好,但风景相当不错,富商们特别喜欢在那里买宅子,或者养个外室,或者干脆做别院。一般养外室的多,所以就叫桃花路了。”
  “啊!”豆豆不高兴了,朝季昀松抗议一声,小手向云禧伸过来,求抱抱。
  云禧把他接过来,“豆豆才多点儿,听到了也不明白。”
  季昀松讪讪一笑,“我总觉得这小子鬼精鬼精的,什么都懂。”
  云禧挑了挑眉,“精是精了点,但听懂还需要点阅历。”她问小果子,“你们跟了那么久,有没有被他发现?周梓安这么明目张胆地对付我,接下来肯定要谨言慎行,这么容易发现的事情,说不定是个陷阱。”
  季昀松道:“是这个道理,小果子再详细说说,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小果子道:“松爷说……”
  季昀松并没有放任不管,就如何跟踪的问题关照过小果子和王铁柱。
  二人跟踪得很有技巧,交替露面,而且每次都是不同装束,对方发现的可能性不大。
  今日傍晚,周梓安从太医院出来,直接吩咐车夫去桃花路,这被假装路过的王铁柱听了个正着。
  之后小果子抄近路赶到桃花路,眼见着周梓安进了院子。
  二人在附近绕了一会儿,始终不见其出来,就赶回家报信来了。
  季昀松思忖片刻,“这件事不能拖太久,用完晚饭我就过去看看。”
  病人一个接着一个地被德义堂送来,云禧被动挨打,只要有一个病例死亡,德义堂就有了下蛆的机会,云禧辛苦经营的名声就会毁于一旦,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件事发生。
  云禧道:“我和你一起去。”
  季昀松武力值为零,她亲自过去一趟更安心。
  这是赤果果地不信任。
  季昀松红了脸,想拒绝,却又无从反驳,只好没什么底气地说道:“你收一个徒弟是收,收两个也是收,不若连我一起教了吧。”
  “云大夫!”小果子立刻表达了强烈的跟风意愿,这一声至少十个加号。
  云禧:“……”
  她想了想,这件事确实可行,即便没有太大用,但枯荣堂的自保能力提高了。
  “行。”云禧答应了,“加上王铁柱,咱们成立个枯荣门,我做门主,你们都是徒弟。”
  季昀松:“……”他只是想学,可没想当徒弟,“我不是徒弟,我是副门主。”
  当徒弟就当不了男人了,辈分不一样。
  云禧不过随口一说,见他认真了,心里不免划过一丝旖旎,“行,那门里的事就交给松爷了,我负责堂里的事。”
  “好,你放心。”季昀松信誓旦旦,丝毫没有把这件事当成过家家的意思。
  云禧知道,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武侠梦,现代的人喜欢谈论武器,古代的人也同样热爱武艺。
  三人研究完武功的事继续琢磨周梓安。
  季昀松说,周梓安珍惜羽毛,爱惜名声,家里和睦,即便养了外室,也不会在外面过夜。
  但他既然来了,就至少要吃顿饭,娱乐娱乐再走。
  云禧他们即便决定过去,也不必太着急。
  三人如常用了晚饭,然后由小果子领路,带着云季二人步行赶往桃花路。
  天黑透了,好在月色明亮。
  夜风大,尘土也大,不便聊天。
  季昀松的感冒好了,三人都是惯常锻炼的,一路走得飞快。
  明秀街离桃花路不算远,一路南下,走一刻多钟就到。
  鸣溪,顾名思义,溪水流淌的声音较响。
  隔着两排杂树,云禧能看到碎银般的水汩汩而下。
  小果子指了指对面的胡同,“第四家就是。”
  云禧道:“三个人目标太大,就这么过去,不管遇到谁都会看我们两眼,需要想个办法。”
  小果子道:“小人自己过去吧。”
  季昀松看了看月亮,正要说话,就听见第一家大门响了,须臾之后,一辆马车被车夫牵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臃肿的男人和一个窈窕的女人。
  “老爷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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