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泽文不是那样的人,我们,我们只是情不自禁……”
“够了!”顾夫子见太仍执迷不悟,便意识到许宛是说不通了。该说的都说了,可她听不进去,又有什么办法。
“事已至此,追究谁对谁错也没有意义了。该说的我们都说了,只是,如今你与林泽文的事情在外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恐怕,我们顾家也不能留你了。”
“姨父!”
许宛不可置信地看着顾夫子,
“姨父你要赶我走吗?我父母早早去了,在我心目中,你和姨母是我唯一的家人,你要是赶我走,我能去哪?姨父,”
“夫君……”
许夫人闻言也不忍地看向顾夫子,顾夫子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急,接着厉声开口道,
“不是姨父要赶你走,而是如今,你真的不适合继续留在书院了。书院女眷与学子私会这可是犯了大忌的事情,而且你表妹也要议亲了,为了她的名声着想,我也不能留你。宛儿,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林泽文不是良配,你与他做个了断。我派人送你回老家,为你安排亲事,之前为你准备的嫁妆也都留你如何?”
第6章 古言男主的炮灰前妻6 你要是真要娶她……
许夫人听顾夫子原来是这样打算,也放下心来,到底是疼了这么多年的外甥女,许夫人也耐下心来劝道,
“宛儿,你就听你姨父的吧,这是最好的安排了。”
可惜许宛并不这么觉得,林泽文作为许宛命定的男主,自然是哪哪都符合她的心意,她怎么舍得与他分开另嫁他人呢,
“不,姨父姨母,我与泽文两情相悦,我不想嫁给别人……”
“罢了罢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顾夫子是彻底失望了,“我会在县里给你租一间屋子,你以后便搬出去住吧。平日里不要来见我们,我们也不会再管你,你好自为之吧。”
许宛没想到,姨父竟然真的那么狠心,要赶自己出去,顿时悲从心来,哭得不能自以。只可惜,顾夫子早以对她失望了,许夫人也无颜为她求情,最后只好收拾了行李,一步三回头下山去了。
.
自从云舒走后,张氏便气病了,一直卧病在床。只是下人们都被云舒带着了,林娇娇又是个娇气的,半点活不会干,更不要说照顾张氏。林泽文无奈,这几天便都留在家里,一边读书一边照顾张氏。
一直深居简出,加上众人说闲话也不会当着当事人的面,等到林家人知道流言的时候,流言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
“宋云舒那个扫把星,她这是要害我们家呀!当初拿这事要挟我们,逼得我们为了名声放她走了。转头又把这事宣扬出去,害得我们里子面子都没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签那和离书!”
张氏好不容易恢复了些的身体又气病了,林娇娇也被气得够呛,这没了云舒的大笔嫁妆,林娇娇顿时觉得日子不好过起来。如今又流言四起,她出个门都被指指点点,心里对云舒更是不满。
林泽文却没心思想这些,他听到流言里传的他与许宛私会的事情,便意识到不好。他是男子,人们最多说他负心薄幸风流而已,可对宛儿不一样,定会对她的名声造成很大影响。
想到宛儿可能会被流言伤到,林泽文便心如刀割,心疼不已。哪来还有心思听张氏和林娇娇骂人,当下叫了马车,连忙往书院赶。
满心希望还来得及,希望流言还没传到书院。可当他到了书院,看到以往熟悉的同窗对他面露鄙视,一向待他亲善的顾夫子更是直接拉下脸连见他懒得见时,林泽文的心便彻底得沉了下去。
“可恶!”
林泽文心里发狠,对传出流言的云舒更是恨上了几分,是他小瞧了她,见她归家后安安分分什么都没做,便放松了下来,没想到她竟然转而传出了这么多流言来败坏他的名声。日后他定然不会放过她!
林泽文在顾夫子这吃了闭门羹,心里更是担心许宛,好不容易用银子打听到许宛被顾夫子赶出去的消息,当下连顾夫子也给恨上了。
林泽文忧心许宛,又匆匆返程,没注意到,在他离开书院时,一个穿着杂役服的满身阴翳的年轻男人正一脸杀意得盯着他。
可惜林泽文什么都不知道,等他找到许宛,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更是满心满眼都是她,哪里还有心思想其他。
“泽文,你终于来了!姨父姨母他们生我的气不管我了,泽文,我该怎么办啊?”
许宛自从被赶出来之后,心里就一直惴惴不安,连门都不敢出。一见林泽文,眼泪便刷得流了下来,哭得泪眼朦胧,不能自以。
“宛儿,别哭了,你哭的我心都疼了。你一个弱女子孤身一人住在这实在不安全,随我回林家吧。如今我已与那恶妇和离,可以正大光明和你在一起了。”
林泽文心疼地擦掉许宛脸上的眼泪,目光灼灼许诺道,
“跟我走吧,再过不久便乡试了,日后等我高中后,我定不负你!”
“泽文,我相信你。”
许宛被林泽文的话语打动,是呀,如今泽文已经和离了,自己也终于和他在一起了。虽说现在是有些困难,但等到泽文中了举人,有了官身,大家羡慕巴结都来不及,又有谁敢说闲话呢?
许宛一直惶惶不安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擦干眼泪包袱款款便随林泽文回了林家。
“我的儿,你怎么把她带回来了!”
许宛一进门,张氏便闹开了,她一贯不喜欢许宛,觉得她是个孤女,配不上自己儿子。
“泽文,你若是真的让她进了家门,岂不是落实了传言,落人口实?快把人给我赶出去!赶得远远的,别让我再见到她!”
张氏也顾不得养病,恨不得从床上跳起来把许宛给赶出去。许宛被她淬了毒般的眼神吓了一跳,虽然知道张氏不喜她,可这恨不得杀了她的样子实在太吓人了。
许宛脸色惨白,下意识起了退意,泪水连连为难地看向林泽文,
“泽文,要不我还是走吧……”
“别怕,都交给我宛儿。”林泽文怜惜地将她护在身后,一双薄唇抿得紧紧得,不满得看着张氏,
“娘,你闹够了没有。当初我想娶的人本来就是宛儿。你硬逼着我娶了宋云舒一次不够,还要逼我第二次吗?”
“是呀娘。”林娇娇也跟着帮腔,她一贯喜欢许宛,在她看来,许宛的姨父是夫子,也算出身言情书网。而且她一个做女儿的,日后嫁出去,可不就要靠林泽文这个未来有大出息的哥哥撑腰,自然要帮许宛这个未来嫂嫂。
“宛儿姐姐性情温婉,知书达理,和那个恶毒的宋云舒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色一个地下。而且宛儿姐姐和哥哥又是两情相悦,你就成全哥哥吧。”
“你懂什么?”张氏没想到就连女儿也跟着倒戈了,不说许宛是个孤女,光是许宛把她辛苦养大的儿子迷得七晕八素,甚至还顶撞她这个娘这一点,就足够让张氏厌恶她!
“你爹早早就去了,我辛辛苦苦把你们拉扯大,你们就是这个孝顺我这个娘的吗?泽文,许宛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为什么就非她不可呢?”
张氏死命捶打自己的胸膛,哭得老泪纵横,
“你要是真要娶她,娘就不活了!等到了地底下,看你怎么和你那死鬼爹交代!”
“够了!娘,但凡有一丝不如你意的地方,你就要去死。你是要逼死我这个儿子吗?娘,我只要许宛,你若是不让我娶她,那我也不认你这个母亲!”
林泽文这话一出,张氏哭着喊着要寻死的动作顿时僵住了。她没想到,自己以往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竟然没用了。她要是敢死,儿子就敢不认她,可她敢死吗?她不敢,她守寡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辛苦拉扯大的儿子要有出息了,她怎么舍得死?
张氏只觉喉头腥甜,一口血差点喷出来。闹又不是,不闹又不是,最后只好甩下一句,“孽子!”砰得躺回床上,捂着胸口老泪直流,却再也不敢说要去死的话。
林泽文知道,张氏这是服软了,到底是一手带大自己的亲娘,林泽文目的达到,也愿意说些软话,
“娘,你好好休息,日后儿子和宛儿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
温声劝慰了几句,林泽文便道,
“为了宛儿的名声,娘你给宛儿安排个住处吧,等我高中后,再与宛儿成婚。”
“她都能做出与有妇之夫私会的事,还要什么名声——”
“娘!”
张氏本想再刺许宛几句,见林泽文厉声反对,只好咽下那些个刺耳的脏话,不情不愿道,
“那便住你院子左侧那间屋子吧,过去你爹在时,那间屋子便是他专门用来待客的。离的近你也放心。”
“不行。那间屋子朝北不见光,面积小湿气又重,宛儿身子弱,怎么能住那里。”林泽文不满道,
“宛儿是我未来的妻子,也是您的未来儿媳,娘,你别这样对人家。”
“她当她是王母娘娘不成,你硬要娶她进门我忍了,难不成,还要我这个做婆母的把她供起来不成。那也要有这个命呀,我们家的情况你不知道?除了那间屋子,还有什么地方可以住?下人房倒是宽敞,人都被宋云舒给带走了,你让她住哪行不?”
张氏最不想看见的就是林泽文有了许宛忘娘,当下就撒起泼来,
“我是你娘,就算她进了门,也只有她孝敬我的道理,你赶紧滚,带着她滚得远远的,别到我跟前。不然别想我同意你们的婚事!”
张氏一通撒泼,林泽文只好带着许宛和林娇娇关门退了出去。
顾夫子夫妻俩感情甚笃,几乎从不拌嘴。除了幼时父母尚在时在乡间见过妇人吵架,许宛哪还见过这样的场景。
她见林泽文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便以为他的家人定然也是十分懂礼有分寸的人家。纵容不喜欢她,也不会当面给她难堪。谁知林泽文的母亲竟然是这般模样,来时满腔的期望幻想顿时蒙上了一层阴影。
第7章 古言男主的炮灰前妻7 女儿此生不愿再……
到底不想把事情闹得太过难堪,一出门,许宛想了想便对林泽文道,
“泽文,要不还是听伯母的安排吧,我住哪都没关系,伯母是你唯一的亲人,别为了我平白伤了你们母子的情分。”
她本意是想息事宁人,可林泽文怎么忍心她受委屈,多年来的求之不得,使得许宛早已成为他心头白月光般的存在,哪能让她受苦,当下便对一旁拉着许宛的手安慰她的林娇娇道,
“娇娇,我记得你那间屋子朝向好又宽敞通达,里面的布置也是时下女儿家最喜欢的布置。不如,让你宛姐姐住你的屋子,你去和娘同住如何?正好这段日子娘病了,你搬过去正好方便照顾娘。”
住她的屋子?叫她搬去和娘住?
林娇娇顿时傻眼了,原本亲亲热热拉着许宛安慰的手也不动声色收了回来。她自小被张氏娇惯着长大,吃的用的都是张氏能力范围内最好的。是名副其实的“娇娇”,哪里想受这种委屈,当下就想反驳,
“我不——”
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林泽文眼中骇人的冷意吓到了,仿佛她不是他的亲妹妹,而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一般。
不就是不想把自己的房间让给许宛吗?林娇娇心里一寒,第一次对许宛升起了厌恶之情。这个女人实在太会装腔作势,太会拿捏她的哥哥了,日后她真的进了门,若是忤了她的心意,那她和娘,还有好日子过吗?
见她不说话,林泽文沉下来,“怎么样,娇娇,你愿意吗?”
不愿意又能怎么办?林娇娇咬牙暗恨,最终还是忍了下来,林娇娇不情不愿点头,
“愿意。”
见她答应,林泽文脸色缓和起来,娇娇也是被娇养着长大的,要她把屋子给宛儿住也确实难为她了,便又安慰道,
“娇娇,委屈你了。也就这几个月的事情了,等哥哥高中了,宛儿便搬出去了。到时候,哥哥定会补你一份大礼,不会让你吃亏的。”
林娇娇这才露出笑脸,压下心里的不满,将房间让给了许宛,自己收拾了些随身物品,搬到了张氏屋里。
且不提张氏得知许宛竟占了自己女儿娇娇的屋子,还把娇娇赶到自己这里住,对许宛更是恨上了几分。当即又闹了一场,闹得林泽文头疼不已,只得暂时放下回书院的打算,继续留在家里复习功课,生怕自己走了,许宛会被刁难。
当云舒从派去盯梢林家的人那里得知这个消息时,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当初原身被磋磨,林泽文叫原身为了他忍耐,说那是他唯一的亲人。如今换成了许宛,他就心疼得护上了。
不过这样也好,他们越是闹腾过得不好,云舒便越是开心。
当初把流言传出去,为的就是报复林家,还原身一个名声上的公道,要知道,前世林泽文在原身死后立马娶了许宛,为了不让世人觉得他冷血无情,发妻尸骨未寒就另娶他人,一个劲往原身身上泼脏水,说原身无子又善嫉,且不孝不慈,忤逆婆母虐待小姑,以此洗白自己。
二来,是为了把林泽文和许宛凑到一起锁死,顺便给林泽文挖一个大坑。
在剧情里,为男女主感情做垫脚石推动剂的除了原身这个恶毒女配,还有不少痴情男配以及反派角色。其中,书院里,便有一杂役,被许宛的女主光环所吸引,爱上了许宛。
杂役姓张名弃,是书院一个叫张老头的老杂役在山里捡来的弃婴。因自幼被父母抛弃,张弃性子暴躁阴翳最是疾世愤俗,认为世人都是黑暗肮脏的,唯有他心目中的白月光许宛最是纯洁无瑕。
张弃利用自己杂役的身份,一直默默跟踪守护许宛,也因此在乡试前几日意外发现了许宛和林泽文的奸情。张弃无法接受自己心中最纯洁不过的宛儿会跟一个有妇之夫私会,便迁怒了林泽文,认为是他引诱了许宛,对林泽文恨之入骨。
得知林泽文再过几日便要乡试,张弃便暗中跟踪林泽文,想伺机让林泽文重伤错过乡试前途尽毁。
结果那天,恰好原身也在,作为炮灰的原身自然替林泽文挡了枪,林泽文毫发无损,原身则被张弃刺了一刀,伤到了肺腑,甚至还留下了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