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教授的小尾巴——清悦天蓝
时间:2021-11-21 00:18:42

  “哦……哦哦!”
  *
  温浅心脏扑通扑通跳着,把行李搬到了沈苏御的别墅。别墅很大,沈教授平日里应该就住在这儿,打扫的相当干净。
  房间布置很简约,没有传闻中霸总曼巴黑的那些格调,就是让人看起来舒舒服服的装修,温浅一踏入那铺着鹅卵石的蜿蜒小路,就被吸引了注意力。花园也整理的清爽无杂乱,中间居然还有一个被冻住了的假山流水池塘!
  池塘冰封层下,是未冻结的池水,里面有好些条小锦鲤在游啊游。
  温浅蹲在池塘砖砌台面边,把脑袋伸进池塘里,对着冰层下的小鱼儿,欢快地摇着胳膊,
  “金鱼金鱼!”
  “你们好呀——”
  她一直都是那么的欢乐,似乎只要是开心起来,就能让周围的全世界都跟着一起灿烂。沈教授将温浅的行李搬到一楼客厅内,推开门出来那一刻,抬眼看到了温浅趴在池塘边,跟小鱼儿鼓起腮帮子。
  软软的,一戳便会被戳破。
  沈教授突然就愣在了原地。
  他感到他的心脏,悄悄地被人抓了一把。
  扑通——
  扑通。
 
 
第20章 寒假就这么开始了,郁金……
  寒假就这么开始了,郁金弯距离S理工大很近,对面就有公交站,温浅每天去实验室的时候,拿着学生卡刷两块钱,不过十分钟就能到学校。
  这算是同居了吗?温浅想都不敢想,自己居然真的和沈苏御住在了同一个屋檐下。从欧洲回来后的沈教授似乎格外的温柔,会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坐在楼外的凉亭里戴着眼镜看书。
  温浅一直以为,沈苏御的世界里全部都是跟音乐有关的知识,因为他在音乐上的造诣是真的很了不起,这样的音乐才子,除了有绝对的天赋以外,更大程度上,还是需要勤奋的后天努力!
  可当温浅跑过去问问沈苏御他究竟在看什么书时,沈苏御却一叩眼镜,抬起头来看着温浅,手指指了指书面上的目录,
  “暗物质方面的。”
  “物理的?”温浅愣了一下。
  沈教授点点头。
  温浅不太明白为什么学音乐还要看物理的书,然后她就在沈苏御的书房内,发现了大量的化学、政治、数学等多个方向的书籍,还不泛有生物学相关。那些书都已经被看过很多遍了,有岁月和指尖磨损过的痕迹。
  人果然不止在一方面优秀,站在金字塔尖的人,每一方面都会很优秀。
  沈教授做饭也很好吃,温浅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机会见证沈苏御这种人亲自下厨。他做了惠灵顿牛排,温浅原本还想给他露一手自己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黄焖土豆,但看到沈教授的手艺,她默默把这个念头给从好好表现的小计划中一刀给划掉。
  寒假的日子过得很快,眨眼就到了除夕。温浅没能给沈教授露一手做饭的手艺,她想了想,想起来自己的毛笔字写的还是很不错的。
  温浅家乡那边有家里逢人逝世,三年不能贴对联的习俗。她问沈苏御有没有这个忌讳,沈教授温柔地摇摇头,第二天就买来了写对联的红纸。
  红纸是很大一张的那种,需要自己裁剪。白天沈苏御不在家,温浅跟院长请了一个星期的年假,独自一个人,将那一大张红色的纸平铺在院子里的空地上,然后拿着见到,忙里忙外将那些红对子纸给剪成一些大小不一的四四方方红纸片。
  沈苏御傍晚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温浅已经把福字的正方形纸张给裁剪的差不多,红纸是染色的,用点儿力气拿两下,便会在手指上留下很大一块的红色印记。温浅整个人都被红色抹了个遍,就跟大白兔子在胭脂里打了个滚儿,变成了大红兔子似的。沈教授摘下风衣外面的长围巾,洗干净手,绕道跪在红纸面上的温浅身后,从她手中接过了裁纸刀。
  温浅扭着身子转过了个圈,撒娇般在沈苏御的臂膀间,轻轻蹭了好几下。
  沈教授摸摸她脏兮兮的脸蛋,问她裁的差不多了吗?温浅掰着手指算了一下,说还有八个最小号的福字红纸没裁,以及外面正大门的大对子纸还没剪。沈苏御的别墅太大啦,要贴对联红福字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温浅还想继续裁,沈苏御却拎着她的胳膊,轻轻松松把大红兔子整个儿地给提了起来,拍拍她的屁股,让她去洗洗身上这一身的灰。
  现在的沈教授,不仅会摸她的脑袋,捏捏她的脖颈,
  还经常地轻轻拍一下她的屁股。
  温浅早就不是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单纯少女,小黄片一个都不落的看。她被沈苏御这么一打,脸瞬间红了。摸着衣服上的兔耳朵,一路小跑回去了二楼她住的房间里,关上浴室的门。
  沈教授站在一楼外的天井里,风吹过他黑色的大衣。
  沈家也有文化传承,沈苏御在文学上的造诣也很渊博。他的书房里除了有大面积的书籍,还珍藏着相当昂贵的笔墨纸砚。
  以前温成还在的时候,每年总会有那么一段时间,就会“逼”着温浅练毛笔字。为了培养温浅“淑女”的气质,温成还花了大价钱,给温浅买来方块墨块,让温浅不仅只学如何写毛笔字,还要把磨墨这种古老的仪式都要全部学会!
  所以一到过年,写对子磨墨的活也都交给了温浅,温成还特地笑眯眯地指着自家的大门,告诉温浅,今年咱家的脸面可就看闺女你了,写不好,到时候一年都被嘲笑的可是你家!
  温成离开的那三年,温浅一直都有贴对联,自己一笔一划地写,不顾外人如何去看。
  沈苏御倒是没想到温浅居然还会磨墨,他用美工刀将剩下的红纸给裁剪成长条,温浅就坐在他旁边的木制方桌前,摊着桌布,将那据说一块价值三十多万的墨在方块砚台里磨啊磨。温浅磨两下就要抬起头来看看对面的沈苏御,沈教授已经换了衣服,高领的黑色毛衣,成熟稳重真的在他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
  “老师呀……”
  温浅突然摇晃了两下脑袋。
  沈苏御抬了抬眼皮,轻轻“嗯?”了一声。温浅用另一只没怎么被墨弄脏的手,托着腮,琢磨地说道,
  “你真的好像我爸爸啊!”
  刺啦——
  沈教授手中的美工刀,猛地划出勾线区。
  温浅没有看到沈苏御袖子下的突发事件,她继续托着腮,拍了拍脸,
  “我爸爸以前也喜欢自己在家写对联。”
  “还非得让我写,说这就是我们家今年的颜面!每年腊月二十八他就备好所有装备,一边裁纸一边丢给我,让我好好写!”
  沈苏御已经收拾好那微不足道的小意外,挺平静地,淡淡回应着温浅的自言自语,
  “那我是不是也该给你包一个红包?”
  温浅双眼一亮,
  “很大的吗?”
  沈教授抬起头来,目光深不见底、沉沉地望着她。
  没想到就是这么随口一说,沈苏御过年的那天晚上,还真的给温浅包了一个大红包。温浅不缺钱,但是就是喜欢收红包的快乐。很意外的是,沈苏御居然没有回到自己的家里过年,温浅问他怎么会回家啊?沈教授给她说了他们家的情况,倒也不是什么豪门狗血恩怨情仇,就是单纯的自己一个人在属于自己的房子里过年过习惯了,有权有势的家庭,很多早就失去“人情味”这三个字。
  温浅搬了个板凳,乖巧坐在沈苏御面前,和他一同看春晚。她专门扎了两个绑着红球球的小辫儿,很喜庆。沈苏御坐在她后面的沙发上,双腿交叠,伸出手来玩弄着温浅的头发。
  距离十二点还差几分钟的时候,温浅一摇一摆转过来身,两只爪子一摊,问沈苏御要红包。沈教授难得笑得有些摸不着意思地抬头望着她,把旁边的抱枕一拿,底下赫然压着一大个包的整整齐齐的红包。
  “新年快乐。”
  楼外瞬间劈里啪啦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又是一年春。电视上春晚主持人齐声喊出了“祝大家新年快乐”,《难忘今宵》悠扬响起。那天沈苏御将别墅内所有暖色的灯全部开开,温浅睡觉前,沈教授坐在她的床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
  从温成消失的那个盛夏,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感受到过这种令人怀念的温暖。
  在过去一年最后的深秋,她遇见了沈苏御,尽管为了这个男人,很多个夜晚她都失眠到天亮,伤心过也抱着被子撕心裂肺哭过。
  可到了第二年,一个轮回的新的开始,
  他还是陪在了她的身旁。
  *
  大年初一一过,大年初二,沈教授就又开始忙碌了起来。听说是欧洲巡演那里出了点问题。温浅一直信了沈苏御口中的“欧洲巡演提早结束”这个理由,但让她没想到的是,“提前结束”这件事,是沈苏御独自毁约。
  中音协的人还专程来拜访了沈苏御,谈违约的赔偿。沈家怎么可能缺这点儿钱?事情已经发生了,中音协不敢得罪欧洲的合作方,但更不敢拿沈教授质问。他们过来只是想弄明白一个原因,为什么沈教授突然地想要提前回国。
  “是因为时间安排不合适吗?”中音协的副主席微笑着问沈教授,暗示这也是欧洲方面的意思。沈苏御不带乐团,那么乐团就没办法继续巡演。失去乐团的演出,这对期盼已久的观众们以及举办方,都是一个令人很难过的损失。
  沈教授却说,是他私人的问题,他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一行人来找沈苏御时,温浅刚好去学校实验室,春节左右正值虾夷贝的产卵,她在实验室新搞的那个品种这两天有几个已经开始有产卵的迹象。
  沈教授和那些人站在一楼大厅谈着天,都站起来了,就是快要走的意思。中音协的人其实内心很忐忑的,沈先生的承担责任让他们不得不去仔细思考他究竟话里有没有话。
  温浅背着书包推开外面的大门,一路蹦蹦跳跳往别墅内走。小扇贝的孵化率出乎意料的高,温浅今天相当开心!
  开心的事情总是想要第一个跟沈苏御分享!
  温浅已经没有那么多心思去琢磨她和沈苏御的关系究竟是怎样,她跟沈苏御“同居”后的第二天,这事儿就被她透露给了赵欣,赵欣趴在家里的大床上,差点儿气到翻白眼。
  赵欣远隔十万八千里,对着手机吼温浅,让她清醒一点儿!她几天不在,她的大宝贝怎么就傻缺到直接被男人给拐回家?温浅心虚地跟赵欣小声解释,她真的就只是跟沈苏御住在一个屋檐下,
  没有睡同一间屋子里。
  说的一点儿也不委婉,赵欣骂了温浅半天,但好像已经无济于事。她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好朋友一步一步陷入泥沼里,可一个女孩一旦喜欢上一个男人,你能拉的住吗?
  拉不住了。
  温浅也知道自己已经完蛋,她连理智都不想去要。要是时间能够一辈子都静止在这个冬天就好了,只要能跟在沈教授的身后,只要他一直这么的只宠爱她一个人……
  很不对,大错特错!但没办法克制这份扭曲了的感情。
  温浅刷卡推开一楼的大门,还穿着白色的实验服,门敞开一条缝,她刚将身子别入屋内,开心地喊了声“我回来啦——”,
  一楼客厅里,站着好多个穿正装的陌生男人。
  温浅愣在了原地,白衣大褂还垂在腿边。沈苏御的表情似乎有那儿一丁点儿的不自在,那几个男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沈教授金屋藏娇的事情并不是秘密,但对于绝大数他们更往上层次的人来说,并不是特别正眼瞧温浅是以什么身份跟着沈苏御的。
  沈苏御问温浅外面冷不冷?温浅回过神来,抓着书包带,很礼貌地跟那几个男人摇了摇手。她转身就要上楼,就算再希望能堂堂正正站在沈苏御身边,但她还是不愿意去多听沈教授工作上的事情。
  上楼后,下面又开始了说话声。沈苏御没有刻意地去瞒着温浅他们聊的内容。温浅再一次下楼喝水的时候,就听到了关于“欧洲巡演毁约”的零零散散内容。
  当天晚上,温浅趴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和沈苏御一人一层楼。别的事情沈教授都可以纵容她,但是只有睡觉的问题上,沈苏御让温浅搬过来后就给她提了一个要求——
  【晚上十一点后,不准上三楼。】
  这个规定一下子把他和她之间的关系拉成了男人和女人。温浅开始还会很好的遵循,一点儿都没多想,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加上突然得知了沈苏御是毁了约提前结束的巡演。
  “……”
  温浅翻了一个身,双腿夹着沈苏御给她的那个大娃娃。娃娃在搬过来的那天,也一并给捎了过来。温浅双手搂着那个娃娃,仿佛穿越空间、靠近了那个人。
  2月14号悄然而至,阳历的情人节。依旧是在体制内呆久了不过这种节日,沈苏御白天依旧忙他的事情。温浅从学校里回来的路上,就看到路边很多小门小店的,外面都摆着“情人节优惠”的牌牌。
  晚上过了十一点,整栋别墅陷入夜色之中,每层的走廊间隔两米就有温暖的橘色小夜灯。沈教授躺在房间的大床上翻看着市里给的材料,幽静的夜晚,只能听到书页的翻动声,以及落在床头上的那盏淡色而温馨的灯。
  温浅抱着一米多高的轻松熊,突然就推开了卧室的大门。
  她以前真的没有过如此的大胆,沈苏御规定了不让她上三楼,她就老老实实在二楼一直到第二天天亮。
  但今天是情人节,
  她想尝一下禁/果的味道。
  沈苏御镜片后面的瞳孔中划过一丝惊讶,温浅站在门口,紧张地望着他。沈教授用手一推架在鼻梁上的镜框,手里的文件翻到下一页,
  倒也没有呵责她的不听话,只是用听不出来什么语气的声音,问道,
  “怎么突然跑了过来?”
  温浅抱着熊,一步一步地向屋里靠近,向着那代表着禁/忌的大床靠近。她每走一步,都要用心地去聆听,若是对面男人的呼吸声降速一个节拍,
  她就立刻掉头逃走!
  沈教授放下手中的文件,摘了眼镜,抬头看着那只悄悄靠近他的小猫咪。
  温浅站在了沈苏御的床边。
  “……”
  “睡不着……”
  温浅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沈教授,沈苏御平静地回望着她。两人陷入一种很诡异的氛围,谁都不先开口,仿佛在比赛谁更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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