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了四个科举文男主——上都
时间:2021-11-21 00:22:37

  眼角眉梢倏地染上点笑意。
  “她在哪儿?”
  婢子立马回答:“就在您平日里待客的兰室内。”
  ……
  队伍终于齐了,阮觅手一挥,很中二地摆了个出发的姿势。
  不管来之前他们心情是怎么样的,这一刻却都很不错。
  阮觅买了九根糖葫芦,一人一根。
  起先殷如意还故作矜持,“这是小孩儿才吃的东西。”
  听到这话,本来正准备吃的柳十令顿住了。他抿着嘴,还是没管这句话,将上面整颗咬了下来,腮帮子鼓鼓的。
  阮觅则是三下五除二吃完了手里的糖葫芦,听到殷如意的话故意问他:“啊?你不喜欢吃?那可以给我啊。”
  这句话若是魏驿蔺来答,他定然会说:“阮姑娘你吃吧,不够的话我再去买些过来。”
  可殷如意毕竟是殷如意,在阮觅说完那句话后,他心里是想着把手里的糖葫芦让给阮觅的,可这种想法一出来,他就有些不自在。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他绷着脸直接在糖葫芦上狠狠咬了一口,闷声道:“不给。”
  可以,这很直男。
  阮觅没说什么,回味了一下自己口中酸甜的口感。
  倒是魏驿蔺听到两人的对话,走过来温声开口问:“阮姑娘要吃吗?我不太爱吃这个。”
  说完,便将糖葫芦递给了阮觅。
  大度,体贴,又善解人意。
  殷如意嚼了嚼嘴里的糖葫芦,面无表情咽下去。
  一点都不好吃!
  还没走到目的地,他们手上便捧着许多吃食。
  陈章京一脸严肃,手上却是软糯的粉色蒸花糕。白颂看着手里几个做得奇形怪状的圆子,眼中除了惯有的阴郁还有些疑惑,疑惑这些吃的怎么能做得这么丑。
  江连年是几人中吃得最开心的,手上的东西也是几人中最多的,还时不时想同阮觅分享一下他觉得好吃的东西。
  魏驿蔺倒是对吃的不怎么感兴趣,手上拿着一些小孩儿模样的陶俑,很是喜欢。
  从始至终一直在吃一根糖葫芦的,也就是柳十令和殷如意了。
  还是最开始时阮觅买的那根。
  柳十令认认真真吃,又舍不得吃得太快。殷如意却是味同嚼蜡,怎么都吃不下去。一脸高冷,时不时咬一小口。
  最后到山坡上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
  山坡上杂草枯黄,在金灿灿的暖阳下仿佛再暖和不过的毯子。
  其实阮觅只是想找一处山坡待一会儿而已,没想到来了之后才发现,这是当初她带柳十令看烟花的小山坡。
  白天看和晚上看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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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柳十令显然也想起了这是哪里。
  他转头去看阮觅,正巧也碰上了阮觅转头看他。
  这回,他还是想和往常那样立马扭过头,只是刚有这个想法就止住了。
  半掩在青色袍袖下的手握紧成拳,他抿着嘴,克制住了浑身上下想要逃避的冲动,就那样坦荡地看着阮觅。
  被这样看着的人一愣,而后很快反应过来,笑得爽朗,眉目很是骄傲。
  “这里风景很好是吧!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绝佳的赏景地点。”
  即使坐在轮椅上,阮觅身上的兴奋劲也没有因此削弱半分。
  她为自己的眼光好而感到高兴,同柳十令说完话后又央求着翠莺多推她看看别的地方。
  像是一个国王骄傲的察看着自己的王国。
  柳十令极少见的,有了点不知所措夹杂着失落的心情。
  下垂的眼尾都挂上茫然。
  其余人方才在街市上吃得太多了,此时没甚形象地坐下来晒太阳。
  魏驿蔺将自己买的陶俑娃娃一个个摆好,殷如意看着,掀了掀嘴角。他便立马注意到了,脸上露出温和笑意:“糖葫芦好吃吗?”
  一提起糖葫芦,殷如意就想起适才魏驿蔺将糖葫芦递给阮觅的画面,心梗了。
  臭着脸转身离开。
  白颂终究还是把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吃完了,此时正仰躺在草地上,神色空白。
  直到吃完,他都没想明白,怎么就对着那些丑东西下了嘴呢?
  忽地胳膊一疼,白颂冷冰冰瞥了眼过去。
  阮觅趁翠莺不注意,自己转着轮椅想溜达溜达,一不小心转到白颂身上去了。
  眨眨眼,她飞快道歉:“撞到哪儿了?疼不疼?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就下山去给你买药去。”
  说着就开始双手扒拉自己的轮子企图逃走。
  但是怎么转,这轮椅都没往前移动。
  往下一看,白颂还躺在原地,一手拉住她的轮椅。娟秀眸子弯起来笑得很是乖巧。
  “急着走?”
  “……”
  阮觅可耻地怂了,“……不急。”
  于是她的轮椅又被白颂给扯回去。
  阮觅:面无表情.jpg
  她坐在轮椅上,白颂便背靠着她的轮椅看山坡下鳞京的图景。
  雕梁画栋,飞檐高顶,在山坡上看来不过是一点黑影。
  白颂伸出手,虚虚一握,便将整个鳞京抓紧手心似的。
  这动作,看得阮觅有些尴尬,还是没忍住问:“你干嘛?”
  回应她的是一声轻笑,接着,白颂懒声道:“喜欢鳞京吗?”
  莫名觉得这声音和某个人很像,但乍一想,又觉得不像了。
  将脑海中段般若女扮男装的模样删除后,阮觅随口问答:“喜欢啊。”
  可白颂打定主意想知道阮觅不喜欢什么地方一般,继续问道:“那锦州?”
  “喜欢。”
  “荆州?”
  “也喜欢。”
  ……
  问了许多个地方,阮觅都是那两个字,喜欢。
  听得白颂睨她一眼,“就没什么不喜欢的地儿?”
  “为什么要不喜欢?”阮觅就觉得奇怪,
  “从前朝破败的样子变成现在这个模样,花了这么多年的功夫。百姓安稳,有田耕种,虽说确实还有些不好的地方,但瑕不掩瑜啊,我为什么不能喜欢?”
  听到这意料之外的回答,白颂又瞥了阮觅一眼,先是翘了翘嘴角,很快又不怎么高兴地直起身走开了。
  像是幼儿园里找不到人附和自己话的小朋友,用离开来表示自己不想和对方玩了。
  阮觅摸了摸手臂,觉得自己这样想……还真挺合适的。
  她想着事情,没有发现翠莺已经站在她背后了,一脸阴沉。
  “出来之前,我跟你说过什么?”
  女子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蹦出来了,含着怒火。
  阮觅抖了抖,哆哆嗦嗦转头,差点被吓哭。
  不远处,段意英同曹雪冉瞧着她那儿怂样,互相对视一眼后,走走了过去,打算解救那个可怜孩子。
  ……
  风卷着天上残云,山坡上也没有先前光亮。
  众人休息的休息够了,玩的也玩够了,准备下去。
  阮觅摆摆手,笑道:“你们现在下去,翠莺你也先回去罢。我等会儿回来。”
  那回观山围场秋猎,顺元帝曾给过阮觅二十朱雀卫。
  只要不是阮觅特地让他们离开,都在暗中护着阮觅。
  这事翠莺也知晓,只短暂犹豫一下,便同意了。
  众人一开始是担心的,但见翠莺都同意了,便没多说什么,同阮觅道别后也都一一离开。
  人走了,山坡上便显得更加萧条,再无先前的热闹。
  阮觅坐在轮椅上闭目养神,过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后,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是柳十令。
  “有什么事要同我说吗?”阮觅双手搭在轮椅扶手上,回头看他。
  正是因为明白了柳十令的意思,她才会留在这儿。
  柳十令同她隔了一大段距离,或许是山坡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慢慢放松下来,低垂的眼眸一点点抬起,看向阮觅。
  一直以来,他都是瘦削的。
  脸色苍白,气质清冷孤僻。
  这会儿在忽而刮起风的山坡上,尚未完全挽起的长发被吹得凌乱,那双眼带着往日的平静,里面时而闪过些柔和。
  “我要回汴州了。”
  他这样说道。
  阮觅一怔,“什么时候?”
  “两日后。”
  离别突如其来,阮觅想了下从鳞京出发去汴州的路程,陆路大约要走上个三日,不算远。
  她刚开口,还没把想说的话说出口,柳十令便打断她。
  “阮姑娘不用过来。”
  这是他唯一一次打断她说话,在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后,又道。
  “我不喜旁人送行。”
  像是一句解释。
  “所以你这次过来,就是想同我道别吗?”
  柳十令没有回答,他似乎在想着该怎么开口。
  片刻后,他走到阮觅轮椅前,慢慢蹲下来。
  这么近的距离于他而言极是煎熬,不光是眼尾,就连脖颈都染上了红色。
  可即使这样,柳十令还是抿着嘴颤着睫毛没有后退。
  他张了张嘴,因为过于紧张没能发出声音,于是脸上更红了。
  清泉似的眼眸也染上晶莹的光色。
  阮觅耐心等着,终是听到他轻而低的声音。
  “你可不可以等……”
  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出来,阮觅便看着他问:“等什么?”
  可柳十令却还是放弃了,他像是无法将这句话完整地说出口,只能将后半句话吞进去,整个人都有点恹恹的。
  如同一只怎么努力都够不上墙头小鱼干的黑猫,失落得缩在墙角团成一团。
  阮觅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就那样安静地坐着,直到柳十令愿意再次开口说话。
  山坡上的风越来越强劲,柳十令回神后才惊觉自己浪费了许多时间。他站起身,企图用身体给阮觅挡风,可是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只是无济于事罢了。
  “阮姑娘,下山罢。”
  他道。
  想说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
  柳十令推着阮觅下了山,在经过柳十令居住的巷子时,阮觅让他先回去。
  分别时,阮觅想说不要太过纵容温氏,也不要总是一个人撑起那么多。可有些事情,柳十令未必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那人,是他母亲,没有办法罢了。
  于是她只能笑着道:“你来鳞京赶考时,我定然会带你去一趟这鳞京最有名的状元楼。”
  这是阮觅对他的祝福。
  读书人,一生都在为考取功名努力。
  最骄傲的事,便是榜上有名。
  柳十令克制着走上前去的冲动,低低道了声好,而后转身离开。
  从前,巴不得离得远远的人,是他。如今,渴望靠近的人,也是他。
  一声叹息在风中划开,没有留下痕迹。
  人离开了,朱雀卫才出来一人为阮觅推着轮椅。
  声音沙哑问道:“主子回阮家?”
  巷子口清冷,阮觅发了会儿呆,道:“不,去因若寺吧。”
  崔颜如今便借住在因若寺。
  还在长空寺的时候,主持一听说他要下山,便专门找了老友,让他多帮忙照顾照顾自己这个俗家弟子。
  崔颜也没有拂了他的好意,入鳞京后在此住了下来。
  阮觅的轮椅被推到崔颜房门外,朱雀卫便闪身隐藏起来。
  她不紧不慢敲响门,里面的人没有让她多等,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内打开了门。
  入眼便是一张温润中充满疏离感的脸,他穿着一身雪白的僧袍,还是长空寺的那件。
  在仲冬时节看着,阮觅都觉得自己开始发抖了。
  “不冷吗?”她胃疼地问道。
  崔颜也坐着轮椅,却很是自然地转到阮觅身侧帮着她把轮椅推进去。
  “不冷。”
  “哦。”
  进屋后,阮觅老实了一会儿,不消片刻又坐不住了。
  她看看自己的轮椅,又瞅瞅崔颜的轮椅。
  “你这个和我的是一样的吗?”
  大有不一样她就要换着坐坐的意思。
  崔颜道:“一样的。”
  阮觅这才放弃,只是下一秒又说:“来掰手腕?”
  情绪异常的高涨。
  “不来。”崔颜拒绝她。
  “那来……”
  “吃吗?”崔颜净了手,从盒子里拿出糕点放在阮觅面前。
  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阮觅,一如当初在平湘时投喂阮觅的样子。
  那时候,旁人都以为他身上那个从不离身的荷包里装着的,定然是写满诗句的纸张。殊不知里面全是糕点,用来在阮觅不开心或是耍无赖的时候投喂她。
  看着香喷喷的糕点,阮觅停止说话,开始默默吃东西。
  吃完两个后,扒拉一看,没了。
  她瞅着崔颜,崔颜也看着她。
  他神色温润又淡漠,半晌后,平静道。
  “没银钱了。”
  阮觅这才想起,刚才吃的糕点上,好像印着五芳斋的字样。
  五芳斋的糕点……
  好吃,但是巨贵……
  她不会是把崔颜半个月的饭钱都吃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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