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了四个科举文男主——上都
时间:2021-11-21 00:22:37

  魏驿蔺很乖觉地早就把衣袖卷起来了,阮觅话音刚落,他就老老实实把手放进桶里。
  温顺得不得了。
  而后还眼睛微亮看着阮觅,跟上课提前做好预习,回答问题时积极又主动的学生正在寻求老师的表扬。
  阮觅面无表情,“多泡一会儿。”
  然后转身离开。
  魏驿蔺看着她毫不留情离开的背影,有些苦恼地皱起眉。
  心内再次长长叹了口气。
  还没等他再想别的,阮觅又从里面走出来,手上提着灯笼。
  “看着我做什么?”阮觅把灯笼往他那儿移了移,“你就老老实实泡着。”
  灯笼被她举得高高的,暖黄色的光大部分移到魏驿蔺那一边,明显得魏驿蔺都困惑了。
  阮觅看他一眼,心想:“死要面子活受罪。”
  不过为了维护魏驿蔺的自尊心,她还是敷衍道:“我怕黑,所以才拿了灯笼过来,和你没关系。”
  刚才魏驿蔺下马车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他一看外面的天色,脸色就有些紧张。然后更是飞快地跑进屋去拿灯笼。
  少年人把自尊看得比什么都重,怎么能承认自己怕黑呢?
  阮觅觉得自己非常懂,所以当魏驿蔺快速进屋把灯笼拿过来的时候,她便装出一副怕黑的样子配合他。
  至于魏驿蔺为什么怕黑还敢跑进屋拿灯笼?
  阮觅一本正经地猜测,他肯定是觉得一个人走在夜中就算害怕也不会有人看见,但是两个人一起走,他怕黑的事情就掩盖不住了。所以才回去拿了灯笼。
  阮觅觉得自己的分析非常正确,看着此时魏驿蔺略带疑惑的神情,她一脸了然。
  啧,小可怜,就勉为其难再和你演一会儿吧。
  总觉得对方在想一些不好的事情的魏驿蔺:?
  泡了有一段时间了,阮觅把魏驿蔺的手拉出来举高,借着烛火看了看,发现上面的水泡虽然还在,但是红点已经没有刚开始时那样红了。
  刚从冰水里拿出来的手总是比较敏感,连对方温热的鼻息都能感觉到。
  魏驿蔺不自在地抿了抿嘴,却很顺应自己心意没有挣开,任由阮觅看了许久。
  带阮觅觉得差不多放下他的手,魏驿蔺便立马说道:“进去吧,吃饭了。”
  阮觅狐疑看他几眼,总觉得他在掩饰什么。
  “阮姑娘?”但无奈魏驿蔺神情温和,就连对此时两个人还站在外面不进去的疑惑都不多不少恰到好处,实在看不出什么。
  阮觅这才没有再想这件事儿,提着灯笼照亮魏驿蔺脚下的路。
  “走了。”
  吃饭的时候,阮觅倒是没有嫌弃那些菜卖相不好。虽说面无表情,但还是吃了很多。
  魏驿蔺就坐在一旁看她吃,手上动作不停,一碟的瓜子都被他剥成了瓜子仁,堆成一座小小的山。
  有句名言叫做,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
  魏驿蔺深谙其道。
  阮觅一边吃,一边奇怪道:“吃啊?”
  “不了,”魏驿蔺敛下眸子,“阮姑娘吃吧,我给你剥些瓜子儿,等会儿回去坐在马车里的时候,正好有空吃些。”
  什么叫做贤妻良母,这就是了。
  这突如其来的既视感,阮觅连吃饭的速度都变慢了。
  “倒也不必如此。”
  她不禁开始反省自己,今天有没有说让魏驿蔺误以为自己又要逼他去读书的话?不然怎么感觉他,求生欲非常强?
  两人坐在一块儿,心里想的事情却完全对不上。
  等阮觅吃得差不多了,魏驿蔺拿了荷包将瓜子仁都装进去,递给阮觅手时指尖还不经意似的碰了碰她的手心。
  痒痒的。
  阮觅:……
  她瞬间想起了以前的事。那回她送魏驿蔺一条红绳,故意让他好好学习,谁想到后来魏驿蔺竟然直接把红绳系在脚踝上,还当着她的面表演了一番什么叫做“男色”。
  ……不行,得快走。
  她真的是个正经人!
  于是阮觅将最后一口饭扒完,站起身提着装满瓜子仁的荷包就站起身,“不早了,我得快点回去。”
  “那我送阮姑娘出去。”
  阮觅见他忘了提灯笼,连忙好心给他找借口,“灯笼呢?外面可黑了。”
  两人对视一会儿,魏驿蔺沉默了,转身去拿了灯笼。
  他好像终于明白了什么。
  但他更愿意自己不明白。
  心情复杂地将阮觅送到马车旁,看车夫驾着马车的架势,魏驿蔺立马看出来是要直接回家,并不打算去柳十令那里。
  他心情顿时就不复杂了,甚至有些略胜一筹的矜持。
  故作体贴问道:“阮姑娘直接回去吗?”
  语气都是属于胜者的淡然与大度。
  阮觅挑了挑眉,瞬间理解了魏驿蔺话里的意思。
  却也没有和他唱反调,点头,“是直接回去。”
  魏驿蔺笑得越来越矜持。
  此时,另一个声音响起,“阮姑娘?”
  魏驿蔺愣住了,突然转头看向不远处。
  柳十令提着灯笼站在那儿,手上拿着书,像是刚从什么地方赶回来的样子。看到阮觅,他也有些惊讶,不过那张脸上依然是平静居多。
  然后视线再落在魏驿蔺身上,他淡声打了个招呼:“魏兄。”
  对于寡言的柳十令来说,这已经算是一句很不错的打招呼了。
  魏驿蔺自然不会在这种地方落了下风,短暂的怔愣后温和笑起来,“柳兄怎么这般晚才回?”
  手里是刚从书坊拿的要抄的书,刚才赶在天完全黑下来前过去也是为了早点将抄完的书交过去。但柳十令垂下眼,说的却是完全不同的事情。
  “书局里新来了本书,是平昌先生新作,讲述前朝桐章派与年初取名为末湖的两方诗派在用词上的异同之处。刚买了一本,还未看过。不过想必魏兄已经看过了,如何?”
  话语间有些挑衅的意味,柳十令说完后便察觉到了。他抿了抿嘴角,却也没办法再收回这句话,只能沉默下来。
  魏·辍学多年·不求上进·跟不上文□□流·驿蔺:……
  这是什么?
  我不知道。
  大意了!!!
  他委屈地看向阮觅。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告诉大家,不好好读书是会吃亏的。
  小柳这一章说了好多话啊,这么长的句子。
  上一章修改了一点内容,让阿觅以为小魏怕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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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当那句话完完全全说出口后,柳十令怔愣了片刻。
  出自烦闷、不甘、妒忌与厌恶,故而脱口而出时就带上为难人的色彩。
  他知道自己那些情绪为什么出现,又是从何而来。但就是因为看得清楚,心中便越是自觉丑陋与不堪。
  自责宛如一条条藤丝攀附上来,将他整个人束缚住。
  滴落着毒涎的蛇在脚边蜿蜒,等他无力站住,摔落在地的那一刻便打算哄拥而上。
  柳十令狼狈垂下眼,抱着书的手上用为用力,指骨明显。
  可仅是几息后,他又抬起眼,“抱歉。”
  他是个不怎么爱说话,也不怎么会说话的人,却也从不遮掩自己的过错。
  那边魏驿蔺正向阮觅寻求安慰,听到柳十令这声抱歉略微惊讶,但很快就做出大度的样子,教养极好地摆摆手。
  “柳兄不用道歉,这本就是我学得不精,是我自己的问题。”
  柳十令没有再说什么,只抿紧了唇。
  见两人这样,阮觅只能插话打破僵局。
  “最近身体可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并无。”柳十令的话比以前还少了。
  阮觅还想问什么,柳十令却道:“阮姑娘若是没什么事,我便先走了。”
  “啊……”突然被止住了话,阮觅眨了眨眼也想不起本来要说什么了,于是只能点头,“好的,早些回去吧。”
  柳十令不曾看她,只对魏驿蔺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瘦削的人影裹在单薄袍子里,秋风寒入骨,偶尔卷起路边枯黄的落叶,与纷飞衣角擦过,又重新落在地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影子在灯笼火光里被拉的狭长,然后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阮觅收回目光,与魏驿蔺有些委屈,又有些无奈的眼神对上。
  嗯……
  没事的。
  她还可以。
  “别站在这儿了,回去吧。”手背很自然地碰了下魏驿蔺的脸,“看你脸都冰凉凉的了,回屋去暖和些。”
  说完阮觅就真的走进车厢内坐了下来,冬叔琢磨一下自家小姐面临的局面,很贴心地拉动了缰绳。
  于是很快,马车便行驶开来,离那一盏暖黄色的灯越来越远。
  脸侧还留着温热的触感,魏驿蔺怔在那儿,缓缓眨动一下眼睛。
  风猛地吹大,生在门口的那株青桐顶着一树半青半黄的叶,霎时间就扛不住了。一半的黄叶被风席卷着落下来,然后一片一片撒开,在月色下仿若下了一场黄叶雨。
  飘在天空中的,落在地上的。
  还有,落在魏驿蔺发间,衣领处的。
  世界在这一刻,全是簌簌落叶声,无比寂静。
  魏驿蔺突地笑了一下,声音极轻,莫名有些缱绻。
  ————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便到了九月下旬,也就是秋猎的时间。
  阮觅拿着当初阮大学士给她的那沓卷题,废寝忘食,日日执笔,总算做完了。但是还没等她松口气,门外又有人敲门,酥春去看过后,回来手上又拿了一沓同样的题卷,说是清水巷那边的人送过来的。
  同样大小的纸张,纸张上同样的字迹,连出题范围都是同样的广。
  阮觅:……
  看出来了,这肯定是阮伯父为了让她好好学习,这几日连夜赶出来的。
  感动着感动着,阮觅差点就流了泪。
  她捂着心口接过了东西,然后那天晚上,小院里的灯火在很晚的时候才熄灭。
  幕后出题人阮均衣,深藏功与名。
  谢氏这几日也都在教导阮觅,查缺补漏,总算是赶在秋猎开始前让阮觅学得差不多了。
  但阮觅对于自己掌握得还不是很好的地方有些固执,皱着眉想要继续钻研。先前便说了,半月掌握这些东西绰绰有余。可是到了现在,她也只是学了个及格而已。
  实在是对不起这些日谢氏的教导。
  她不怎么开心的时候,便皱着眉不说话,一直看着面前的竹简。好像很想将这些竹简吃进去,然后让它们化作知识。
  谢氏见她这样,好似才想起来一般柔声道:“鳞京贵女学这些东西,一般要两月左右。”
  阮觅仰头看她,眼睛瞪大。
  “嗯?我之前没有同阿觅说过吗?”谢氏温温柔柔笑着,还同她道歉,“那应该是我忘了,实在抱歉。”
  像是完全不记得自己当初说半月就能学会时,语气中透露出来的“半月还学不会那真是叫人苦恼”的意味。
  阮觅小脑袋瓜子里一想。
  别人用两个月,她才用了半个月!
  这么一算,她不就是天生奇才?
  自信顿时膨胀,阮觅连坐姿都更加端正了。刚才的烦躁和不甘一扫而空。
  眼睛亮亮的看着谢氏。
  “都是伯母教得好!”
  谢氏没忍住笑出来,微微侧过头去,“明日便是秋猎,回去好好歇着,难得空闲下来。”
  “好,多谢伯母。”阮觅声音响亮,说完后就雄赳赳气昂昂地出了门。
  这种高昂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了下午。
  阮奉先知晓阮觅要去秋猎,来找她说话时脸色慈祥。不过也没提让阮觅去找阮平左,让他把自己也带上的事。
  没提这件事肯定不是因为良心发现,而是因为他如今也算是明白了,如果阮觅不愿意,就算他说破嘴,阮觅也不会搭理他。而就算阮觅答应了,阮平左那边还要去同圣上说,那两人他谁也惹不起。
  于是最后阮奉先很识时务地,只是说了几句不要同人起冲突,照顾好自己的客套话,就走了。
  摆足了慈父的架势。
  阮奉先走后,阮母又来了。
  自上回的事情结束后,阮母就不怎么出现在阮觅面前。一看到阮觅,她就会想起自己做的那些蠢事,心里难受。
  不过对阮觅的愧疚倒是越来越深。
  这回听说阮觅要去秋猎,她连忙同人打听了参加秋猎的人要穿什么,可有什么讲究。
  早在前几日,她就去云锦阁给阮觅定了一身骑装,完全按着阮觅的身量来做的。
  “你……”阮母刚开口说话,就有些吞吞吐吐的,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没有说原本想说的事情。
  “去那边照顾好自己,不要想别的事情。要是同旁人有了龃龉,先不要同她争论,忍着些。等见着你伯母或是你伯父,再将此事告诉他们。清水巷的人,既然愿意待着你去,想必也是喜爱你。你吃了委屈,他们定然会为你撑腰。”
  阮母一开始只打算说几句便走,却没想到一开口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止都止不住了。
  絮絮叨叨,里面含着世间每一个普通母亲对孩子的担忧。
  阮觅挑了挑眉,没有打断她,但也没什么感动的神色。
  最后阮母也反应过来自己说多了,匆匆止住话离开。留下五六个或大或小的匣子。
  阮觅看那些匣子看了会儿,本不想动。最后想到什么,却还是亲自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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