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美人在七零——画星河
时间:2021-11-21 00:25:31

  唯一可能会有意见的就是刘继红,但一个是婆婆另一个是凶悍的小叔子,她谁都得罪不起。
  而且她哪有那么不识好歹,钱毕竟是江海自己挣的,再说他有钱了也没亏待过家里人呢。
  卖猪肉一共挣了两百六十块钱。
  江海拿出其中六十,给了周凤英:
  “这些给家里开支。”
  然后把其他钱全给宋阮阮:“你保管着,我要用了再问你要。”
  刘继红和江小河看着都很眼馋,两百块,整整二十张大团结,她们连摸都没摸过这么多钱,更别提保管了。
  然而宋阮阮却直接把钱推了回去。
  “你自己的钱自己管。”
  说着,就下了桌子,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江海拿着钱追了过去,非要塞给她,宋阮阮却怎么也不要,到最后还因为她屡次拒绝都没效果有点不耐烦了。
  江海这才作罢,自己找台阶下:
  “行,不要就不要,你要买什么跟我说也一样!”
  看着江海眼中来不及掩饰的失落,宋阮阮内心说了句抱歉。
  她知道一个男人把钱给女人管着是什么意思,但对她和江海的关系来说,还远不到这一步,甚至永远不会到这一步。所以这钱她绝对不会收。
  *
  即使江海去镇上的时候并没有太多人看见,但毕竟是有人看到了。
  村里难得发生什么大事,这事自然是很快就传得到处都知道了。
  当然,人们传这件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知道江海是进山打猎去了。
  先前江家人之所以神神秘秘不愿意对外说,就是不想太多人知道江海进山的事。
  十来年前闹饥荒的时候,很多人进天华山里寻吃的,当时山上的野鸡兔子之类的猎物几乎都被抓得快绝种了,后面进山的人就时常会被狼咬死。
  甚至还有人说,天华山的狼成了精,会伪装出人类婴儿的哭声骗人过去咬死,还有人说时常在山里听到鬼哭的声音,非常吓人。
  再加上当时确实发生了不少起人被狼咬死咬伤的事件,大家就都不敢再进天华山了。
  要不是这次江海进去猎到了那么大一头野猪,大家都还不知道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浑小子竟然偷摸进了天华山打猎。
  有些人看到那头肥大的野猪原本还很心动,准备自己也去山里捕点野鸡兔子之类的,在听说江海伤得只能被人抬着走的时候,也默默地打消了念头。
  村民们都悄悄在背后议论,江海肯定被狼精或者山鬼给害了才会伤得这么重,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遭其他报应。
  听到这个消息的刘二癞子大喜过望,悄悄地溜回了村里。
  先前他对宋阮阮不轨未遂,被江海给打了个半死,见江海带着宋阮阮去看病,他就赶紧捡了江海拿去的黄鳝跑了。
  担心江海秋后算账,他直接出了村子,到公社那边某个大队的一个亲戚家待着。后来听去公社的人说,江海好像在找他,他就更不敢回来了。
  如今得知江海伤得那么严重,连走路都只能靠人抬,他这才大摇大摆的回了村子。
  周晓梅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带着自家哥哥一起去找了他,她可是盼刘二癞子回来盼了很久了!
 
 
第28章 江海竟然有这样的见地和……
  刘二癞子并不是一个太能藏住话的人。先前他不敢说,是因为怕江海收拾他,现在得知江海的伤势重到连路都没法走,立刻便没有了忌惮。
  周晓梅拿着几个鸡蛋利诱一番,就从他口中知道了江海带回宋阮阮前在知青点发生的事。
  原来那天刘二癞子不是没去,而是没成功,被江海及时阻止了。
  又问过了细节后,周晓梅终于明白周凤英为什么说他家对不起宋阮阮了。
  她虽然不能完全肯定,却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很可能是江海带宋阮阮回去的时候,宋阮阮衣衫不整,被周凤英误以为是江海做的了。毕竟以江海的风评,即使是他母亲也会很容易在那种情况下误会他做了混账事。
  江海那么中意宋阮阮,可不就是巴不得人这么误会么。而周凤英至今不知道真相,说明宋阮阮也是主动隐瞒了的。
  原来如此。
  这样一来,她可就很有把握让宋阮阮滚出江家了。
  她转了转眼睛,对刘二癞子道:
  “那宋阮阮害你被打得那么惨,现在却在江家过得锦衣玉食,你难道一点想法都没有?”
  她试图激起对方的仇恨。
  刘二癞子却一脸莫名:“我能有什么想法?”
  周晓梅道:
  “你想啊,她的衣服都被你脱了,可不就算是清白丢在你手上了么?可据我说知,她骗江海的妈妈是江海做的,借此住进了江家。你说你要是把这件事捅出去,结果会怎么样?”
  刘二癞子一脸懵懂:“会怎么样?”
  “她会在江家待不下去!”周晓梅继续给他分析,“宋阮阮若是想好好在江家待下去,可不就得封住你的嘴!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好处她敢不给?”
  她的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恶意:“甚至,你还可以把你之前想做又没做完的事情给做了,让她落下更大的把柄在你手里。”
  刘二癞子眼前一亮,随即又顾忌道:
  “但她万一不受我威胁……”
  这件事周晓梅早就想好了,立刻道:
  “她不受你威胁,你就把事情传出去嘛,要是让大家都知道了这件事,江海的父母还会让她好好在江家待下去?到时候她被赶出来没地方去,说不定就只能来投奔你了!”
  “而且,就算江家人不把她赶出去,那大家也会觉得江海捡了你的破鞋,不也算是报了一箭之仇了吗?你怎么算都不亏不是么?”
  刘二癞子就是传说中那种又蠢有毒的人,听完周晓梅这一番分析,竟然觉得十分有道理。
  反正现在江海都伤得爬不起来了,也不能再把他怎么样。几句话的事,就可能白捡个美娇娘,不济还能恶心江海一下,怎么看都很划算啊。
  见刘二癞子非常心动,周晓梅脸上悄无声息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她自己都佩服自己能想到如此高明的计策。
  宋阮阮再漂亮又怎么样,被刘二癞子这样的混人讹上,不死都得脱层皮。要是她真的被刘二癞子拿捏住,那就更好了。江海再怎么喜欢她,发现她和刘二癞子这样的人不清不楚,心里的那份喜欢也会打消了吧。
  到时候她再出现在江海身边进行温柔攻势,再加上江海妈妈对她的喜欢,她还愁没法嫁给江海?
  抱着这份期待,她离开了刘二癞子家回去了。
  她哥周晓明全程听了她和刘二癞子的谈话,之前虽然没插嘴,路上却很不赞同地道:
  “你来找刘二癞子就是为这种事?晓梅,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小心吃不了羊肉惹得一身骚!”
  周晓梅不以为然:“放心吧哥,我有分寸的。”
  她方方面面考虑得如此完善,还不用自己出面,就算不成功也不至于火烧到自己。能有什么惹得一身骚呢?
  周晓明看着她一脸自信的样子,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你是着了什么魔,非得要这么执着于那个江海。晓梅,我已经劝过你了,你要是不听,以后出什么事了我可不管你!”
  周晓梅没把这些警告听进去,只想着她哥这些年虽然逐渐被她嫂子拉拢,对她却也还算行。她可是他唯一的亲妹妹,她才不信他会真的不管她。
  他们这种人就是一辈子在农村没见过世面,胆子太小了。富贵险中求,这也怕那也怕,怎么可能得到泼天富贵。
  现在跟他们解释也是白说,等她将来成功了,他们就会知道她此刻的决定是多么正确。
  *
  刘二癞子是一连过了好几天,都没有机会单独见宋阮阮。
  因为宋阮阮一直待在江家,根本连院门都没出过。
  宋阮阮丝毫不知道有人试图这样算计自己,这两天她正忙着染布,或者说进行染色试验。
  她先染的紫色,首先专门拜托江川在屋檐下给她搭了个小炉子,还买了个用来煎药的瓦罐,将紫草根切碎了放进去,用火进行熬煮搅拌,将颜色熬出来后,再用纱布过滤出染液,放凉,加水一比五稀释。
  在这之前,先在水里放入明矾,将需要染色的那一小块布料进行媒染。
  等染液差不多放凉快的时候,将其倒在需要染色的布料上,反复搅拌使其充分吸收染液。
  二三十分钟后,将布料取出,用清水投洗一下晾干。
  这其中的诀窍就是,浸染的时候,染液要充分淹没布料。另外,投洗的时候,水里可以加一点白醋,以便颜色在酸性环境下发挥得更加充分。
  她染布的时候,江海全程跟在她身边,试图给她打个下手,刘继红和江小河都在旁边好奇地看,连周凤英也皱着眉头来看了几眼。
  虽说宋阮阮如今是客人,怎么玩她都管不着,但看到她把那么上好的白布剪成一小块一小块地拿来这么玩,还是有些心疼的,就是不好开口说。
  宋阮阮第一次染色后,成品的布料已经有了一层淡淡的紫色。
  “真的变成紫色了!”江小河与刘继红两人觉得跟变魔术似的,忍不住惊叹道。
  周凤英却不太满意,委婉道:“这颜色有点浅啊,不仔细看和白布的区别不大,其实不用费这些功夫折腾。”
  她刚这样说,江海就立刻在一边维护道:
  “我觉得不错了,淡点好看,素雅!”
  没想到宋阮阮困惑地看着成品好一会儿,却道:
  “确实太淡了。因为这紫草根还不到可以采摘的季节。不过没关系,可以通过多次染色来弥补这种不足,再多染几次试试看吧。”
  她在现代社会用的紫草根是在药店买的,标准时节采摘,标准程序烘制,效果自然是会比现在这种不成熟的紫草根染出来的要好。
  周凤英见她不听劝,只好默默叹着气走开,心里祈祷她可千万别把那一卷棉布全折腾完了,甚至想着要不要先拿去做一件衣服或者裙子,家里谁穿都可以,也比让她全剪碎了强。
  宋阮阮没空注意她的这些心思,她将这块初步染色的紫色的布放在太阳下晾晒,然后如法炮制染黄色布料。
  相对紫色,栀子花果实的成熟度更高,第一遍染出来的效果比紫色那块明显许多。
  这块黄色的布料基本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是黄色。
  “没想到这栀子花果实还有这种作用!”刘继红再次惊叹,“阮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宋阮阮一边晾晒一边道:“以前在书里看到过,时不时能零碎想起来些。”
  “哎呀,没想到看书还有这么大的好处呢!”
  宋阮阮温柔地笑着道:“那当然啦,不然古人怎么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呢?就说明多读书是很有好处的。”
  六十年代到七十年代末,大概是知识的力量最被忽略的一段时间,她其实挺希望有更多人能通过读书获取知识来改变命运的。
  当然,也就是说到这里了,她才多说一句。更多的,她们未必听得进去,反而还招人厌烦。
  等黄色这块布晾晒好,紫色的那块已经在太阳下晒干了,宋阮阮再次将它放入明矾水里打湿,然后用倒入刚才的紫色染液进行浸染。
  再次洗过后,明显可以看到颜色加深了一些。
  第三次浸染和洗晒后,那块布便已经呈现出一种很鲜艳的紫色。
  “哇,可以啊阮阮!这颜色太好看了!”年轻小媳妇爱俏,刘继红拿着这块布有些爱不释手,反复地看。
  “真的好漂亮!宋姐姐,我从来没见过有这种颜色的布!”江小河也争着看。
  两人夸张的反应让周凤英也忍不住出来察看,她看到这块布时,眼中也流露出不可思议。
  这块布和她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已经完全不像同一块布,她从来没想到,最便宜的白洋布也能变得这么好看。
  原来宋阮阮不是瞎折腾,她是真的有把握才这样做的。
  她心里不由为自己先前的揣测感到羞愧。
  宋阮阮也没想到,不成熟的紫草根竟然可以染出更加鲜艳的颜色。这比成熟紫草根染出的紫红色更漂亮。
  她从刘继红手里拿过那块布,用剪刀剪成两个小方块,又用已经准备好的线,大约只缝了五六针,便见一朵紫色的四瓣小花跃然眼前。
  她将这朵小花后面抹上了补鞋的胶水,粘在了一个已经缠好了的黑色毛线的橡皮筋上,然后对一脸眼馋的刘继红招招手,对方顺从地弯下腰,宋阮阮便把这朵花扎在了她的辫子中下部,然后微笑着对周凤英和江小河道:
  “阿姨,小河,你们觉得好不好看?”
  在这个布料颜色缺乏的年代,大红大紫都是备受推崇的,扎一段红绸带做头饰都已经十分让人羡慕,更何况这是比红色更少见却同样扎眼的紫色,还被做成这么漂亮的小花。
  “好看好看!宋姐姐你给我也做一个吧!”江小河拉着宋阮阮撒娇。
  周凤英脸上也有了点笑意,真诚地夸道:“没想到宋姑娘手这么巧!
  她再次在宋阮阮身上发现了一点闪光点,心里很是安慰。
  刘继红已经在镜子面前臭美去了,显然也是相当满意。
  宋阮阮又用一块布料做出了个大大的蝴蝶结,如法炮制到另一根橡皮筋上。
  然后让江小河过来,给她扎了个高马尾,将这蝴蝶结头花绑上去。
  青春的少女,活力十足的马尾,配上一个显眼的紫色蝴蝶结,让江小河整个人看起来十分俏丽。
  她去照了照镜子,顿时美得笑开了花,嘴甜如蜜:
  “太好看了宋姐姐!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刘继红对自己的那朵紫色小花是相当喜欢的,但看到江小河的紫色蝴蝶结,却依然难免意动。
  但她到底不好意思麻烦宋阮阮太多次,于是讨好地道:
  “阮阮,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缝这两种头花?我自己学会了,以后也就不用来麻烦你给我做了!”
  宋阮阮刚才只缝了一遍,她没记清楚。
  而且从看清楚到学会,也有一个过程,能让师父手把手教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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