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脆桃卡里
时间:2021-11-21 00:28:40

  绑匪吃痛地怒吼一声,将她甩下马背,整个人在地上滚了两圈,胸腔肺腑都快要移位。
  谢菱猛咳几声,才喘过气来,还没来得及用力逃跑,就被人拦住去路。
  她终于听见那几个黑衣人开口说话,叽里咕噜的,竟不是金朝的语言,而是异族话。
  那几个黑衣人的面罩底下,只露出了凶神恶煞的双目,那目光盯着谢菱,渐渐变得淫邪,一边口里不清不楚地说着什么,一边向她靠近。
  只有其中一个人,似乎异族话说得不是很流畅,间或还夹杂着同样不是很标准的汉话,让谢菱听清了只字片语。
  “……不能动她!看她脸上的图案,她是天神赐福的人,伤害她,下辈子会有报应!”
  谢菱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的几道朱色印记。
  这句话成功劝阻了另外几人,他们不再靠近,朝彼此踢了一脚,叽里咕噜地说着话,走到了旁边。
 
 
第9章 气哭了
  没过多久,那个会说一点汉话的男人走过来,用粗麻绳把谢菱五花大绑,捆着放在了树下。
  他蹲下身平视谢菱,磕磕巴巴地说:“我们,只用你换取钱财,这是为了我们生存的必要。你,老实的话,有天神的庇佑,你不会死。”
  谢菱瞪大眼睛,用力点头,努力摆出无辜的模样,表示自己会很老实。
  其实对谢菱来说,万一真的死在这儿,问题也不是很大。
  任务完成之前,如果苏杳镜不小心途中死掉了,系统会自动回收她的马甲,然后让她重启这个世界。
  在第一个世界,她还是阿镜的时候,就经历过重启。
  但是,这就像一个无法存档的游戏,如果中途退出,之前打过的记录全都要重新再来一遍。
  所以,能不要死最好不要死!
  更何况,谢菱也不想惹恼了他们,免得遭受一些死亡之外的痛苦。
  这里也不知是离京城多远的荒郊野外,那几人把她绑在树下后便不闻不问,只轮流派人看守她,不叫她逃跑。
  他们似乎是在等“买家”,颇为焦躁地一直在周围踱来踱去,直到官道上响起一阵马蹄声,那几个黑衣人突然警醒起来,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咒骂了一句什么,抄起谢菱重新上马飞奔。
  如今天蒙蒙亮,官道上走的或许是镖局,或许是盐商,总之,都有可能救谢菱的命!
  谢菱哪里肯离开,用力地挣扎,在绑着她的人目露凶光时,赶紧跟那个会一点汉话的人说:“你不是说我是货物吗?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哪里有带着货物逃跑的道理?快把我放回去,要买我的人该找不到我了。”
  这番话着实把那个黑衣人说得有点懵,他哪见过这么主动又有原则的货物?
  他头晕眼花了一下,一边着急,还要一边磕磕绊绊地跟货物解释:“买的人,毁约了,他没有来!我们要换个地方!”
  “不换!不换!”谢菱跟他吵架,“你们太不会做生意,他不肯买,你就去说服他呀?或者减少一点价格,给他一点优惠……”
  谢菱的絮絮叨叨,一开始,这几个黑衣人还认真听着,后来发现她说的都是不着边的废话,他们还一不小心就被套了进去,便生起气来,要打谢菱。
  谢菱见状,缩了缩脖子,眼睛瞪得水汪汪的,立刻服软说:“好吧,换吧,换。”
  就这样跑出去几里地,谢菱正在心中纠结着要怎样才能自救,就听噗噗两声,两枚石子破开空气,敲中了谢菱前方两个黑衣人的后颈,谢菱眼睁睁看着他们后脖子上破开两个血洞,就那么一瞬间,鲜血汩汩流出,那两人也倒在了地上,没了声息。
  还剩下两个黑衣人,一个是押着谢菱、同骑一匹马的,另一个是最为彪壮的,似乎是这群人的首领。
  他们发现不对劲,勒马旋身,抽出刀正要砍杀,却迎头撞上一重迷雾,手中银刀哐当落地,白眼一翻,昏倒在地上。
  谢菱也被带着吸入了迷烟,来不及挣扎,便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谢菱的眼睛无论如何也睁不开,浑身动弹不得,只有意识还稍微敏锐,能察觉到身下颠簸不断,像是身处一辆马车内。
  该不会是换了一拨绑匪吧?
  铁打的货物,流水的匪徒?
  谢菱想起来昏倒之前,那几个黑衣人的死状,不由得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她的右手被炙热宽大的东西包裹了起来,谢菱顿时抖得更厉害了,感觉了好半晌,才明白过来,那似乎是另一个人的手。
  低沉喑哑的男声在她耳畔响起,似乎带着戏谑:“害怕?”
  来来,我俩换一下,换你被迷晕不能动弹地躺着,还被不知道是谁的异性摸手,你怕不怕?
  谢菱又气又怕,但也就只能在心里这样横两句。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肌肉,连嘴都张不开,舌头也不能动一下。
  那只手在她的手背上摸来摸去,摸得更起劲了,甚至还不知足似的,把她的手拿起来,放在自己的手心里,顺着掌心的纹路一点点移动,把她指缝里的每一处都摸了个遍。
  这种感觉,让谢菱想起当她还是个纯洁快乐的大学生的时候,逮到干净漂亮的小猫咪,也是这样玩弄对方的肉爪。
  谢菱的眼珠不安地抖动,拼命想掀开眼皮,却怎么也睁不开。
  这样被抚触,怪异的感觉让谢菱用力咽了咽口水。
  仿佛是她吞咽的动作引起了对方的注意,那只手从她的手心上移开,来到她的下颌线附近,按在她丰润的肌肤上,顺着她的骨骼线条缓慢地摩挲,经过下巴下方的喉咙,在那里停留了一会儿。
  啊啊啊到底是谁绑了她啊!这个变态!
  谢菱真的被吓到了,陌生人的手指就按在她性命攸关的位置,带来难以克制的压迫感和危机感,即便她现在根本没法动弹,牙关却止不住地战栗。
  她像木偶一样,躺在这里任人宰杀,而且这只手的主人给她的观感十分恶劣,谢菱甚至有种深深的怀疑,对方或许真的会做出更恐怖的事。
  别人的肌肤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感觉是很可怕的。那陌生的温度终于离开了谢菱的颈边,谢菱听到旁边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声,似乎是什么瓶瓶罐罐里的液体被搅动的声音。
  接着那只手的温度再次靠近——谢菱察觉到什么,猛地屏息,倏然抿紧了唇。
  可即便她用力抿紧,它依然顺着微微嘟起的弧度,如同描摹一般仔仔细细地按压了一遍又一遍。
  谢菱紧张得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音,就在这时,她的齿关被一点点撬开,力道虽然不重,却也不容反抗。
  疯子!变态!
  谢菱委屈又惶恐,只想大骂出声。她二十多年来的人生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在穿书世界里也算是过了六辈子,也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
  她拼命地想往后缩,想把那根手指推出去,却不可避免地舔到了指尖上沾着的物体。
  谢菱根本不知道那手指上沾着的是什么,差点生理性地作呕,却被那人压着,只能条件反射地吞咽。
  吃进去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谢菱的心态彻底崩了,她感觉到自己的眼泪从眼角流下来,脑袋嗡嗡地响,过了半晌,她才听到自己发出来的细声细气的嘤嘤哭声。
  等等……是她哭了?
  谢菱惊讶地发现自己能发出声音了,试探性地张了张嘴,竟然成功了,身上也似乎变得更有力气了一些。
  但是眼睛还是睁不开,谢菱只能感到泪水糊在脸上,又难受又委屈。
  那根手指还在她口腔里翻来搅去,像是找到了什么新鲜的玩具,她深呼吸了几口,积攒了力气,狠狠地合紧牙关,重重咬了一口。
  那根手指终于退了出去,但随即,谢菱失去视觉的感官敏锐地察觉到,它又靠近了自己的眉心,似乎就要摸上来。
  “口水!别碰我!”谢菱悲愤之下,竟然说出了完整的词句。
  身旁的人顿了一下,刻意压低的嗓音中带着些意料之外的愉悦,闷笑道:“你还有空关心这种事?”
  说完,仿佛故意跟她作对一般,那根手指带着微凉的水液在她眉心、脸颊、额角点来点去,留下点点湿痕。
  被欺负了这么久,还要被口水糊脸,谢菱不想活了!
  她闭着眼破口大骂:“啊啊啊!你到底是谁!你这个疯子!变态!给加西!”
  谢菱一边骂,那人一边好整以暇地在她脸上继续点来点去,她骂一声,他就在她脸上多戳一下,直到听见最后一个词,才忽然停了动作。
  难道这一次的人生真的就要如此重来了吗?谢菱心中感到一阵悲伤。
  她静静地等着,却听见那低哑的男声说了一句“你该继续睡了”,接着谢菱感觉到身下的木板一轻,应该是那人起身离开了。
  随即,一阵柔和的熏香钻入鼻息,谢菱本就没有完全恢复力气的身体更加松软,不可控制地渐渐睡着。
  沉睡之前,谢菱挣扎着想道,她非得找出今天的变态是谁不可!
  一天之内连续被迷晕两次,谢菱再次醒来时,头疼欲裂。
  她扶着额角坐起来,旁边立刻传来一个女子的惊呼声:“哎呀,姑娘醒了!”
  谢菱放下手,朝她看了过去,那是个没见过的陌生妇人,头戴珠钗,衣饰雍容,看上去身份不俗,不过脸上的妆容很是素净。
  谢菱张了张嘴,哑然问:“这是哪儿?”
  那个变态把她带到这里来的?
  不对,鼻尖萦绕的是清幽檀香,这里像是……
  “这儿是听安寺,姑娘你可是万幸,被贵妃娘娘救了下来,姑娘你是哪家的人?”
  谢菱和她三言两语,总算是搞了清楚,原来现在已经是第二日傍晚。
  千灯节那晚有异族贼人混进城中,掠去了好几位少女,听说有的被分尸横死,有的再无下落,不知被卖到了哪里去。
  谢菱也是被掳走的其中一人,只不过掳她的那群歹徒在经过听安寺时,被恰巧在此处上香静心的贵妃侍从撞上,当即拦阻,将谢菱全须全尾地救了出来。
  谢菱瞳孔微颤,拉着那妇人说:“‘救我’的那个侍卫呢?我要见他。”
 
 
第10章 被魇着了
  妇人被她吓了一跳。
  谢菱定了定神,努力镇静说:“我自然是要向贵妃娘娘致谢的,只是我从被掳走后,就一直昏迷,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我想、我想见见那个侍卫,问个仔细,免得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的差错……”
  她这么一说,妇人就明白了,怜惜地拍拍她的手臂:“姑娘,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要怕!你妥当得很,那群贼人没有对你做什么,你现在是什么样,把你救出来时就是什么样,况且,贵妃娘娘是十分贴心的贵人儿,她早已说了,会亲自写一封帖子,送到你府上,证明你的清白。”
  谢菱捏着袖角,作委屈样擦了擦自己的眼角,低着头不语。
  那妇人见状,便招了招手,唤来一个随从,对他耳语几句,令他出去找人。
  没过多久,进来一个中等身材的侍卫,他面膛晒得粗黑,进来后就地单膝一跪,闷声行礼,又一字一句地答了妇人好些问题。
  妇人当着谢菱的面问完,才笑眯眯地转头,拍拍谢菱的手:“这下你可听着了?跟我说的没区别吧?可怜的孩子,你不要再害怕了。”
  谢菱点点头,寻求依靠一般钻进妇人怀里,将脑袋倚靠在妇人肩上,让那妇人止不住地笑出声,又拍抚着她的肩背,安慰了好一阵子。
  谢菱心中却在想着,这侍卫的声音、腔调,都与那个变态没有丝毫相似,不像那人。
  她又仔仔细细地看过了侍卫的手指,与他身材相似,短且粗壮,不见新鲜伤痕。
  谢菱撇过头,不再看他。
  这不是那个变态。
  她几乎可以肯定,是那个变态把她“转手”到了这里,而且还做得人不知鬼不觉。
  可这是贵妃娘娘的地盘,那个变态怎么有通天的胆量,敢在这种地方耍把戏?而且,他这么做又是什么目的?
  但不论如何,如今的情形对谢菱而言只有好处,她若是还想以清白自由之身活下去,就万万不能说出她曾经被两拨不同的人掳走的事。
  她也只能顺势咬定,是贵妃救了她。
  等侍卫退下后,谢菱抬起头,怯怯地看一眼面前的妇人,不好意思地道:“我真是愚钝,还不知道,在此处的,是宫中哪一位贵妃?”
  宫中如今有三位贵妃,其中两位膝下有好几个子女,而只有一位兰贵妃还没有生下皇子皇女,却凭借着宠爱也同样跻身贵妃之位。
  妇人点点头,眸光在谢菱身上流转而过,当时贵妃娘娘将这个姑娘送上山来时,她见对方相貌衣着,便知道一定身份不俗,定是京城中哪位藏于深阁的贵女,救她一命,也能和她背后的家族攀上情分。
  贵妃这几年需要盘算的地方越来越多,总少不了考虑这些。
  如今果见如此,单凭这姑娘懂得先问是哪位贵妃,就足以说明她家定不是普通小门小户,起码姿态不卑不亢。
  妇人笑道:“是兰贵妃。我是炯王侧妃,姓陈名宁梅,又长你几岁,你叫我宁梅姐即可。”
  原来是兰贵妃。
  谢菱回想了一下,这位兰贵妃性子清冷孤傲,从前她也不是虔心礼佛的,怎么几年过去,竟然在寺里长住?
  谢菱对这位兰贵妃,还是了解一些,毕竟她就是平远王世子黎夺锦的亲姐姐。
  当初谢菱还是试图攻略黎夺锦的阿镜时,虽然没有与这位贵妃有过多直接接触,但也听闻了不少事情。
  她起身向陈宁梅拜谢,却没有如她所说直唤名字,而是称呼了侧妃娘娘,然后整理了仪容,去向兰贵妃见礼。
  陈宁梅陪她同行,外面天色渐晚,暮色笼罩在光秃秃的山石上,似乎被那些冷清的石头吸尽了最后一丝光亮,看着有几分瘆人。
  谢菱心中其实余悸未消,见到这个场景,抖了抖,移开目光。
  陈宁梅似有所感,也看向那些石头,蹙眉溢出一声忧愁叹息:“这么冷这么硬的石阶,为何偏偏要……”
  她话未说完,谢菱不解其意,但也没有多问。
  听安寺是一座坊间颇有些传闻的灵寺,只不过山高水远,平日来的香火并不繁盛,因此也显得冷清。据说,只有极为诚心的人,才会大老远地跑到这里来,祈求佛祖多一分的看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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