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男配是黑心的——古离
时间:2021-11-23 00:15:32

  原来她以为自己缺爱啊。
  果真是好笑,叶之澜不需要这个东西,以前也是,现在亦是如此。
  不过就算别人误会了,他也不会解释。
  毕竟同情心可以拿来利用,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上,那种快.感是无与伦比的,虽然稍逊于杀人。
  手上的温度不变,叶初还没有移开手,叶之澜颦眉,却没挣脱开。
  叶初不想让气氛冷凝下去,但又好像找不出什么话题来聊,下意识地咬了咬唇瓣。
  叶之澜看了一眼被咬得水润润的红唇,神色自若,长睫微垂,问:“倘若他不愿意把解药给你,你会怎么办?会杀了他吗?”
  其实叶初很想这样做,但仅存的良心不允许。
  除非对方想杀她,不过他既然对她下了要与人交欢才能解的毒。
  如果不肯给解药的话,那么叶初会毫不留情地使出浑身解数去对付楚逆,最坏的结果莫不过于互杀。
  叶初揉了揉太阳穴,答道:“不会,但我也不会放过他,刚开始他不愿意给解药,我可以理解,但他对我下毒,我不会原谅。”
  为了完成任务,她是下了狠心的,只要能完成任务、能回家,做恶人又如何。
  其实叶初想想,做反派也挺带感的,毕竟这里的世界是书里面的世界,假的而已。
  叶之澜轻笑,“既然不原谅,那杀了岂不是更好?你为何不选择这个惩罚方法?”
  叶初慢慢地收回手,不自觉地握了握紧,指甲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这是在引诱她杀人?
  歪脖子树还真的越长越歪,用棍子都很难固定。
  压下心绪,叶初道:“惩罚人的方法有很多,杀人太简单粗.暴,不是我的风格。”
  叶之澜半抬眼帘,眸里掠过丝丝莫名的笑,“那你打算如何对付他?”
  叶初觉得不能跟他聊这个,立马转移话题道:“暂时没想到,对了,你腰上的玉佩看起来不像寻常之物,哪来的?”
  叶之澜仿佛没注意到她转移话题,“不是偷来的,你可以放心。”
  “......”怎么感觉叶之澜是个怼人高手,叶初此刻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尴尬之极。
  流水潺潺,乌云散开,明月重现,不知是不是错觉,叶初觉得月色黯淡了不少。
  本来以为他不会再回答时,叶之澜开口了,“自小便带在身上了,也不知谁给的,你要是欢喜,我可以将它送给你。”
  夺人所爱之事,叶初暂时没这个心思,更别提夺男配的东西。
  于是她果断摇头,拒绝道:“不用,你留着吧,挺适合你的。”
  叶之澜没强求,望向别处,徒留半张轮廓分明的侧脸对着她。
  这块玉是谁给的,他记得清清楚楚,娘亲临死前硬塞在他身上的,血淋淋的纤手弄得玉佩血迹斑斑。
  最后一刻,她颤着手,努力的想从地上爬起来,只为摸一下他的脸。
  可惜父亲没给她这个机会,强行拖走。
  对了,娘亲那眼神他这辈子都不会忘掉,绝望、不甘等等,唯独没有恐惧,为什么会没有?
  叶之澜记得杀人的时候,他们眼底必不可少的就是恐惧。
  不知为何,他欲重新看到那个眼神,死前没有丝毫恐惧的眼神。
  尖锐的石子割破指腹却恍若未觉,暗暗用力,掌心也随之割裂,叶之澜神情没变化,仿佛没察觉到。
  叶初稍稍低头便瞧见一滴一滴往下流的的血,杏眸掠过不可思议,他手里什么时候多了一块石子?
  不敢再耽搁,叶初拉过叶之澜的手,用力掰开修长的五指,将染满血的石子扔到远处。
  好看的手多了一道血痕,简直是破坏美感,叶初抬头紧盯着他,“你流血了。”
  叶之澜垂下眼,伤口处还在不停地渗血,血液自指尖淌过,继而坠地。
  他移开眼,没说话。
  叶初叹了口气,想要给他包扎一下,“你有手帕吗?”
  叶之澜依旧没回答,长睫在风中轻颤了下,视线又重回到她身上,眼神带着审视,她还是以前的那个她吗。
  嘶一声,叶初撕掉一小块裙摆,额头冒出些细汗。
  柔顺的长发顺着她低头的动作而垂落,小脸挂上一抹认真。终于包扎完,叶初觉得系统干脆让她穿成叶之澜的娘算了。
  给叶之澜树立正确的世界观,教育他不要从恶,时时刻刻护着他,别让他死,这世上,一般只有他娘会这么做。
  “谢谢。”叶之澜唇角微微上翘,露出个浅笑。
  叶初咬了咬牙,硬生生地憋出一句,“不客气。”
  朦胧雾气环绕着瀑布,万物待苏,只剩水飞落之声。
  措不及防的,叶之澜靠近叶初,眼含笑,启唇道:“你这是怕我死吗?”
  低语声夹带着瀑布飞湍坠地声,令她听得有些不真切,雾水沾上羽睫,氤氲一片,周围之物微显朦胧,包括叶之澜的脸。
  没得到回答,叶之澜不厌其烦地重复一遍,语气渐缓,略带讽意,“你真的是怕我死吗?”
  稍稍倾身,两人距离不足半尺,他能看见对方脸上的任何表情,“为什么,怕不是下山后,你突然醒悟?”
  好香、好诱人、好热,叶初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还有......一张一合的薄唇。
  鬼使神差的,叶初倏然抓住叶之澜的肩膀,下一秒,将自己的红唇印上去。
  丁香小.舌欲闯关进去,无耐城门紧闭,毫无机会。
  不够,还要更多。叶初双颊微红,不顾廉耻地压倒叶之澜,嘴里嘟囔着,“好吵,闭嘴,要不然我踹你下去。”
  家里的小狗总是不乖,在她睡觉的时候爬上床,打扰她,该好好教训一番。
  叶之澜愣住,俊脸微惊,稍后转冷,杀意骤起,一个没留意就被她扑倒,还挨了一记打,被打位置不可描述。
  待他想一掌打开对方时,耳畔响起了个无比甜软酥麻的嗓音,“别动,让我抱抱,我好累。”
  薄唇被啃了几下,微微出血,奇妙的痛意传来,叶之澜的手停在半空,叶初松开牙关,靠着他胸膛,缓缓阖上眼。
  中竹叶蓝者在未找到解药的五日内都会有这种渴.望与冲动,然后做出些不受控制的事情。
  但清醒后会忘掉失控时期的所作所为,第五日会更加厉害。
  叶之澜侧头看了一眼掌心里的小刀,又看了一眼匍匐在自己身上的叶初,思绪微转,欲刺下去的手一顿。
  算了。
  没一会,叶初掀开眼皮,表情僵住,心口一紧,她怎么会躺在叶之澜上面?
  没敢犹豫,她赶紧用手撑起来,长发洒落,不小心压到,感觉扯掉了一块头皮。
  一抬眼,目光对接,叶之澜墨眸眨了下,这个距离,叶初都能数清他眼睫毛有多少根。
  叶初嘴角抽了下,迅速挪开,想了想中毒后的异常,她明白了。
  竹叶蓝这个毒很是悬,未解毒前,或许能让人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干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
  未毒发就这样,毒发后还得了。叶初习惯性地咬唇,“你,我刚才......”
  叶之澜不急不缓地站起来,拍了拍白衣上的泥,视线不偏不倚,面无波澜道:“我知道是因为竹叶蓝,你莫要放在心上。”
  有血液点缀的薄唇无比红艳、诱人,甚是晃人眼,叶初第一时间就看到了。
  不用说,肯定是她咬的,但她没打算问,假装没看到,“嗯,对不起,压了你这么久。”
  叶之澜提步走近,掏出带有独特清香的帕子,垂眸凝视着叶初唇瓣上的血,“你嘴上有血,擦擦吧。”
  这血自然是叶之澜的,是她咬破他的唇后遗留下来的。
  叶初立马拿过帕子,使劲地擦了几下,“谢谢。”这下子她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你也擦一下吧。”
  “好。”叶之澜倒像是个无事人一样,眉眼依旧淡淡,仿若没东西能干扰他。
  转眼间,天色渐明,叶初拿起剑,纵身一跃,发现水流减缓了不少,回首对叶之澜道:“我们现在进去。”
  进到水云洞深处,别有洞天,四周环绕着藤蔓,紫色的花遍布,五颜六色的蝴蝶蛰伏于上方,翩翩而然。
  气温较于外面偏低,倒是个避热的好地方,继续朝里走,越过藤蔓,踏上石子。
  蝴蝶异常灵敏,听到一点声响便飞开,旋于上空,宛若随风飘的花瓣,不失为一道好风景。
  可就是因为太美,叶之澜才想毁掉,一个都逃不掉,受父亲的影响,他会用毒,且无声无息,也会制毒。
  前方另辟一个洞,叶初握紧剑,看了叶之澜一眼,暗示可能有人在里面。
  里面摆放着一床、一桌、一椅,还有制药的石具。但药香味却极淡,像是很久没人在这里制过药,那石具只是摆设般。
  案桌上满是医书,洞壁右上方挂着一副美人图。
  正当叶初想再上前时,楚逆出现,斜睨着他们,冷声道:“解药在何处?”
  叶初抽出剑,对着他,“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你先给解药,我绝对不会食言。”
  楚逆昨晚研究了一下这个毒,发现居然解不掉。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得罪我,你们可没有好下场,即使你今日解开毒又如何,他日我也可以给你继续下。”
  即使中毒,他也不愿低声下四,楚逆是个高傲的人,尊严不容许他低头且示弱。
  叶初冷笑,斜睨着他,“这个毒也是五天后毒发,你确定不交换解药。”
  突然,楚逆问:“你这个毒从何而来?”
  想到女人的话,叶初没坦白,“这与你无关,我再问一遍,解药在哪?”
  楚逆笑了笑,眼尾泛起些细纹,不显老,无形中增添了些邪气。
  他转身走出去,扔下一句,“想要解药就随我来,要是能经过我的考验,解药给你们又何妨。”
  叶初也不想硬来,“好,希望你说到做到。”
  叶之澜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挂在洞壁的美人图,他记得这个女子,小时候见过一面,如今看来是死了。
  见他没跟上来,叶初不由得回头提醒一句,“之澜?”
  “嗯。”
  行至在前面的楚逆勾起唇角,阴恻恻地笑了下,解药,他一定要拿到,但他们也得死。
  经过先前进来的蝴蝶成群处,叶之澜貌似不经意地轻抚袖摆,眸中波光斑斓,飞快地略过一抹别意。
  片刻之后,前不久还在翩翩起舞的蝴蝶接二连三地掉下来,好运的,落在藤蔓上,倒霉的,直接坠地。
  进到水云洞深处,穿过最后一个洞口便可见天日。
  正前方古树高耸入云,粗.壮的树藤垂下,被人用来做成秋千,秋千周围用鲜花点缀,满怀少女心。
  只是那鲜花已过全盛之期,早已枯萎变黄,徒生一股破败悲凉之气。
  一阵风吹过,不大,却能带动秋千,仿佛有鬼魂在推动般。
  楚逆看着秋千,不知想到什么,面色遽然一变,没几秒便调整好。
  他指着叶初,高深莫测道:“你坐上去。”
  见她迟迟没有动作,他嗤笑一声:“你们是哪门哪派的,胆量怎如此小。”
  这是激将法?叶初才懒得理他,面容冷冷道:“你说的考验可是这个?倘若不是,我恕难从命。”
  言下之意,她有急事,除了考验外,没空陪他在这玩弄。
  楚逆嗤哼一声,“这是自然,通过两个考验,我立即将解药奉上,待在秋千上一刻钟,期间不能说话,即为通过考验。”
  顿了下,他指着叶之澜道:“如果在这段时间内离开秋千即为失败,你得给我解药,不过你不能带剑,还有,他得蒙上眼睛。”
  “好。”叶初将剑递给叶之澜,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嘱咐道:“你得留神,小心他使诈,时刻保持警惕。”
  她相信即使楚逆偷袭,叶之澜蒙上眼睛也能躲过,武功高之人,听觉异常灵敏。
  叶之澜突然勾住她衣角,看着叶初的眼睛略显意味深长,“你也是。”
  此秋千跟寻常秋千不一样,它悬在半空,很高,不会武功的人根本上不去。
  叶初深呼一口气,轻身一跃,稳坐于上。
  女人曾跟她说过不到万不得已别硬来,到时候只会两败俱伤。
  因为楚逆是个狠人,倘若他下定决心不给解药,那么就算死,也不会给。
  要不是这样,叶初都想直接砍掉楚逆的头,才不想管什么考验不考验。
  上去后,叶初心中跌宕起伏好几番,视线落在双眼被黑布蒙住的叶之澜身上,心觉考验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少年一袭白衣,上面还有残留的血迹,远处看来犹如自然生成的血花瓣。
  叶之澜没有一丝怯意,保持着面对秋千的姿势,双手持剑,剑鞘一黑一白,剑穗同色,楚逆立于他身旁,稍逊色。
  黏.稠.液.体凭空落下,滴在叶初握住秋千的手上。
  她微怔,随即抬头,黛眉紧拧,果真是不简单。
  只见一条蟒蛇顺树藤而下,攀爬于叶初上方,蛇信子不停地伸出,涎液一甩一甩的,往下掉。
  周围一片寂静,叶初仿佛能听到血液流动的细微声音。
  蟒蛇直冲而下,叶初没有武器,只能侧身躲开,受冲力作用影响,她瘦削的身躯撞向树藤,蟒蛇扑了个空。
  叶之澜听到撞击声,也听到了一些嘶嘶声,原来是蛇啊。
  蟒蛇貌似不甘,重整旗鼓,叶初明白单靠防守是不可能的,于是她决定反攻。
  在它过来时,叶初轻跃而下,手攀附着树藤,不算离开秋千,蟒蛇再次扑了个空。
  她悬空一转,顺便拿过吊在秋千旁的其他树藤,狠狠地勒住蟒蛇,另一只手拿下头上的簪子,毫不留情地刺下去。
  蟒蛇感到疼痛,用力一挣,叶初欲拔出簪子再刺,但力气忽然消散,一股空虚感从下而来。
  脑子闪过一道白光,脸又泛起潮.红,她无力地松开了手,簪子落地。
  意识还未完全溃散,叶初知道肯定又是竹叶蓝弄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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