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掏出一本记载了有关于幻云境资料的书毕恭毕敬地递给她。
“下来后,我们并没看到书上记载的东西,一点都没有。”
春长老凑过去,指着当中一页纸,“你看,这些机关,还有这些景象,完全跟崖底毫无关系。”
他们人多,不用多久便能搜遍整个崖底,原来崖底跟幻云境没半点关系,一直以来都弄错了。
他为得知了此事洋洋自得,还想将见解全讲出来,“我认为幻云境之所以叫幻云境,是因为人到了那里会进入幻境,从而出不来......”
叶初不关心这个,一把合上书,打断他,“那我们现在要怎么样才能出去,”
派人去找夏芸,嘱咐一定要安全地带回来,不可有丝毫怠慢。
那夏芸曾冒名顶替她,为何要如此友好,不该直接绞杀、悬首于派前警示众人吗?长老们虽不解,但还是照做。
崖很深,他们找了质量极好的麻绳吊下来,这是找人快速定做的麻绳,与寻常不同,更为坚固。
外观上足足有成人男子手臂那么粗,而长度也恰好,是找了十几个人同时下崖试深度得出的。
毕竟那时候还没赶制出粗麻绳,用的是寻常麻绳,长时间磨蹭容易断,于是乎就摔死了几个人。
柳长澈被人扶了起来,好歹也做过邪主,派内有对他忠心耿耿之人。
回到崖上,叶初整个心才真确地放下来,夏芸还有伤,幸好派内有懂医术的,诊断一番并无大碍,不伤及内脏,外伤罢了。
是夜,下了一场大雨,外派出去的长老得到消息连夜赶回来,就是为了见她一面。
这几日派内人心惶惶,为了安抚人心,长老们提议择日不如撞日,明日便归位。
叶初倒是没什么意见,摆摆手,道一句随意。
一夜大雨的缘故,雾气丛生,层层地逼近宫殿,放眼看外边,几丈之外看不清人影。
积水顺着殿外檐缓缓滴落,无端生出一幅曼妙的雨后风景图。
叶初穿上侍女准备好的红衣长裙,早早地坐落于高座上,侍女还给她弄了个新发型,梳下两缕发丝,置于脸侧。
可能是这儿的规矩,鞋子并不是用布料做的,而是用纯天然的竹子,形状有点像现代的凉鞋,关键是不刺脚。
本来侍女替叶初更衣时,想解开脚踝的脚链的,被她阻止了。所以此时银铃微动,生了些声音。
叶初从未见过这等排面,不由得看怔了。一列一列过去,站得比她大学军训站军姿还整齐。
外边敲鼓声响起,众人终于有所动作,双手合十,置于胸前,继而跪地一拜,语调庄重,“恭迎邪主归来。”
所有人都下跪,只有一人迟迟不跪,很是明显。
他们偷偷地瞄了一眼面色孱白的柳长澈,顿时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
换位思考一下,倘若是他们自己落得如此境地,心中怕也是不平衡。
先不论夺位之事好与不好。做了一年邪主,为派里做了许多贡献,正主一回来便要拱手让位,换谁也接受不了。
可世事变幻无常,谁能预料得到以后会发生什么,命该如此,他们也没法子。
僵持良久,柳长澈垂下眼,默不作声轻轻地抚开衣摆,面无表情地跪下,叩首行拜礼。
众人暗暗松了一口气。
弄完归派之礼,叶初累得一匹,回到房间眼睛都睁不开,不沐浴直接上床睡觉,打算明日再去看叶之澜。
迷迷糊糊之际,一只手拂过脸,有点痒,她蹙了蹙眉头,伸手拍了一下。
叶之澜清越如澈的嗓音漾入耳,“姐姐。”
叶初眉头松开,却还是没掀开眼,简单的条件反射而已。
替她拿下发髻上的簪子后,静默片刻,他一派方正君子的模样低头解开她的红腰带,一拉,衣裳快速地松开。
第104章 看不清楚东西 看不清楚东西……
睡着睡着, 叶初觉得凉飕飕的,想拿被子,却发现被人压着, 扯不过来, 一睁开眼就对上叶之澜的视线。
发现还剩下红色.肚.兜时, 她冷静不了了,一口老气差点喘不上来,“你, 你,你怎么来了。”
叶之澜俯身咬住她的唇,不是亲,是切切实实地咬, 牙齿相撞,她心跳骤停。
然后拿起她的手放到自己腰间,他呼吸偏紊乱, 唇移到耳朵,若有若无地碰着,像是在试探,轻轻含住耳垂, 画面极其旖旎。
清冽的男子气息淹没掉叶初, 手还肆无忌惮,这下子,她完全清醒了,啥睡意都跑得一干二净。
不过也没空想他为什么突然这样。
“帮我解开。”他循循诱导着,“姐姐。”
尤其是那一声姐姐,叶初听得有些别扭,禁忌之感朝她扑来, 但又带着莫名的刺激。
叶初脑子哐当的死机了,竟真的听他的话,慢慢松开白腰带,没有束缚,它掉下来,砸到她身上。
窗外细雨连绵,砸得池中的莲花摇摇欲坠,数滴水,尽是倾入红莲两瓣中。
“可以吗?”叶之澜容貌清隽皙白,唇瓣嫣红不已,细看还有些破皮,染上湿润,瞧上去分外好看。
“嗯。”叶初顿时口干舌燥。
终于吃到惦记已久的果子,他反复品尝,非得把那白果子味深深嵌刻在心上方可,尽管潜意识告诉自己要轻点,但还是没办法。
过了片刻,他稍稍支起身子,长睫微微渗湿垂下,凝视着那两抹,神情略有恍惚。
叶初见他停下来,有些凉意,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刚想开口问,就被他下一步动作打住,一时间满脸赤红。
她楸紧旁边的被子,心想,他还真的对那里很执着。
不过......能轻点不?那里其实挺脆弱的。
准备正题时,结果叶之澜找了几次都没找对位置,磨得她心率不齐,心一横,也顾不得对方微惊的眼神,直接伸手帮他。
“......”叶初咬紧牙后槽,暗骂几句,还真的疼,早知道慢一点了。
本以为看小电影会有些经验,没想到实战起来压根不一样,失算了,失算了。
“姐姐。”叶之澜声音不稳,软软的,似乎在压抑着些什么,叫人浮想联翩。
她手指头都在发颤,倒吸一口气,双眼一闭,“可以了。”
同雨一样,屋内些细微的声响不断,直到鱼肚半泛白才停下来。
叶初醒过来的时候,睡眼朦胧,视线有些模糊,叶之澜正在穿衣服,节骨分明的手缓慢地系腰带。
阳光透过窗帷洒进来,为他整个人渡了层光晕。
乌黑的墨发随着举动倾斜,侧脸看来清俊雅然,一副有礼、不通人事的公子模样。
昨晚太过于荒唐,她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这已经算不上是给点甜头了。
最重要的是,叶之澜怎么会突然想到对她那样?叶初差点把命都折他手上,腰酸得一匹,连动根手指头也不想,实在招架不住。
她想起大学室友打趣的话:白天小奶狗,晚上小狼狗。
“嘭嘭嘭。”敲门声如约而至,“邪主,时辰到了,奴婢来伺候您更衣。”
几乎忘了今天还要出去见那些长老,叶初想死的心也有了。
床榻凌乱不已,明眼人肯定能看出不对劲,更别提房间里还有丝缕难以忽视的味道。
“给我准备水,我要沐浴,拿水来便退下吧,我习惯一个人。”她扯着嗓子喊,不过异常哑。
“是。”
叶之澜似乎才发现她醒,抬步过来,弯腰坐下,俯身靠近,“醒了。”
叶初耳垂微红,点了点头,“嗯。”
沐浴完,他硬是要跟她一起出去,叶初没法子,只好顺着对方的意思,生怕惹得一身骚,晚上受苦的还是自己。
说是要好好招待夏芸,底下的人都照做了,可她好像并不是很领情。
尤其是在得知叶初是邪主后,闹腾着要见叶初。
侍女不敢怠慢,去寻长老,经长老同意后,便有礼貌地请夏芸到殿内等候,还特意给她安排了一张椅子。
众人不知叶初会如何处置柳长澈,对此很是重视,但又怕打出头鸟,皆不敢多问多说,暗搓搓的思量着。
为了遮挡身上的痕迹,叶初挑了很久,还是没能找到称心如意的衣裳,只好扑几层粉挡住。
风长老看了一眼柳长澈,又看了一眼叶初,最后还是决定站出来,“邪主,有事禀告。”
叶初看似无意地扫过叶之澜所在地,微微挑眉,“说吧。”
前几天,风长老曾跟柳长澈说过剑阅派掌门邀会面一事,现下邪派易主,得重新说一遍。
“前不久剑阅派掌门遣书信邀邪主见一面,算算,今日离信中所约定日子还有十日,不知邪主打算如何处理。”
此言一出,叶初还没开口,夏芸就从椅子上起来,一脸不信,没过多思索便立即反驳。
“你胡说,师父不是这样的人。”
这番话证实了她的身份,夏芸竟是剑阅派的弟子。
霎时,各位长老拱手请示,“此女是他派之人,留于派内怕是不妥,还望邪主三思。”
叶初脑瓜儿疼,此情此景神似昏庸的皇帝和忠心进谏的大臣,她觉得自己跟昏庸的皇帝没什么差别,“夏芸此事日后再议。”
顿了下,她又说:“去回剑阅派掌门,说是我应约,地点我定,届时再派人通知他。”
“是。”
晌午,树影婆娑,空气清新,叶初看着五官清艳的夏芸,“我也是获救那天才得知自己的身份,以前的事情我不太记得了。”
夏芸抿唇不语,眼神带审视。
她上前几步,牵过夏芸的手,满脸真挚,“夏芸姐,我没有骗你的必要不是?”
夏芸脸色缓和了点,“师父......真的是师父来信?”认真想想,也不是不可能,而且还异常的对得上。
让她入邪派,然后邀柳长澈,应该是想杀了他,亦或许还有其他想法。
这样她当邪主就毫无障碍了,可师父是真的为了江湖才这样做的吗?越往深处想,夏芸越不敢直面内心的答.案。
叶初早有准备,刚才问风长老拿了书信。
“给你,你师父的字迹,相信你是认得的,其余的不用我多说了。”
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下去,夏芸微微握紧手,上面写了以往的合作很是愉快,那说明什么?
知道夏芸一时接受不了,备受打击,叶初偷偷地走开,给她时间理顺思绪。
邪派外面有一方小潭,叶初叫叶之澜在那里等自己,经历了昨晚的事,还得联络联络感情。
毕竟有句话说得没错,得到后就不是最好的了,必须要拴住他。成效还是很好的,自他喜欢她以来,非常听话。
改邪归正指日可待。
沙长老不知在捣鼓什么,架起一个木架,放一块大布上去,上面晒着偏透明的粉末。
叶初好奇地走过去,刚想开口问一下这是什么,嘴还没张开,沙长老猛地一抖,粉末铺面而来。
眼睛也进了,有轻微刺痛,岂是倒霉二字了得?她伸手抹了一把脸。
沙长老一怔,见洒到她身上,顿时慌忙不已,“邪主?”
左看看,右看看,恰好看到一盆水,他赶紧捧起递给她,“洗洗眼睛。”
叶初使劲地搓洗,眼皮都泛红了,抬起头看人朦朦一片。
“怎么我看不清楚东西,你该不是把我眼睛给弄瞎了吧!”
沙长老忙摆手,连道:“怎会,怎会,邪主莫担心,只是暂时的,休息一晚上便能恢复如常,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请放心。”
他一直以来喜欢研究稀奇古怪的事物,今日恰巧舞弄一下前不久得来的药粉,不料却误伤叶初。
幸亏不是柳长澈,要不然少说得受罚,因为他是个严守规矩之人,不容许他人在派内胡来。
不过前段时间柳长澈经常出去,沙长老又手痒痒的重操旧业,捣鼓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养成每天都要弄一弄的习惯。
这不,差点玩脱了。
叶初也不想跟他多说,叶之澜怕是还在小潭那里等着,“知道了,你以后小心点,找个少人点的地方,以免误伤他人。”
沙长老扫视一遍附近,委屈地嘟囔道:“这儿不是少人吗?”往日都是在这儿弄的,谁知她得空闲逛。
“好的,会注意的。”他补上一句。
叶初没再说话,眯着眼往小潭方向走,视线是迷糊,但还是能依稀地看到人,就是瞧不太清楚样子罢了。
“邪主,你不回去休息吗?”
沙长老见她眼睛不方便还要去别的地方,怀揣着愧意,不由得多嘴问一句。
“我还有事,要去小潭一趟。”她头也不回地答道。
沙长老挠了挠头发,不是很理解,还记得他尚未支架子的时候,看见柳长澈去了那个地方。
现在她也要去,两人是约好的?
年轻一辈的想法跟他还真的不一样,换他是柳长澈,怕是很难心平气和地面对叶初,话说位置都被人抢回去了,身为男子能咽得下这口气?
可柳长澈却暗暗地约人在小潭幽会呢。
好情.趣!沙长老抚了一把胡须感叹道。
一人静静地负手立于小潭边,无端生出孤寂清冷,白衣飘然,背影清瘦,倒有几分仙骨傲然的气质。
叶初勾起唇角,眉眼弯起,笑意染上俏脸,放轻脚步,一把搂住对方的腰,“等很久了吗?”
却不曾想几秒时间不到,身后不远处幽幽地响起一句,“姐姐。”
第105章 …… ……
叶初心一提, 讪讪地松开手,僵着脖子回头,只见叶之澜修长细白的手拿着一支莲花, 面容斯文无害地凝视着他们。
居然抱错人了?
她微微退开些, 离那人远一点。柳长澈低沉的声音缓缓放出来, 再转过身子,“见过邪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