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又一转,陈益在种地,之后买通当地人将红薯藤藏在锣中带回虚门老家。
胤祚急了,画面停止了,“土豆、玉米好歹来一样!”
“不能醒,千万不能醒,醒了谁知道有没有下文。”胤祚深呼吸冷静下来,嘴里念叨着土豆、玉米。
“来吧,来吧,到我碗里来。”胤祚不断勾勒土豆、玉米的样子。
眼前出现了梯田,出现了沙漠,胤祚蒙了,人呢?一望无际十分荒凉。
“梯田指云南,沙漠难道是新疆?”不给提示,胤祚两眼一摸黑。
尿意上头胤祚醒了,睁开眼睛气愤的捶床。
咚!咔嚓!
胤祚翻身而起,慌忙掀开被褥查看拳头砸下去的地方,果然裂开了。
一气之下的杰作,重新铺好小心翼翼的拍了拍,胤祚下地去小解。
“不睡里面应该不会塌掉,将就着用换补的动静大解释不清。”胤祚坐床上抱膝回忆梦境。
“红薯、玉米在南方,土豆产地山西还是陕西或是新疆?”胤祚发愁以什么样的方式告诉康熙才会信?
“万一派去的人太菜,或是不认识三种东西,他的预言不就成了笑话,以后再想从康熙手中捞到能够独立自主的权势难于登天。”
“对了!”胤祚连拍两下脑门,“史料中肯定有相关记载,只要找到一处拿去给康熙看,兴许有门。”
“睡了,睡了,急又急不来,大小事都得靠康熙,好想快点长大。”重新躺下,胤祚希望再入梦一次。
一觉睡到凌晨三点,生物钟叫起胤祚收拾好去尚书房。
顾八代仍旧带着三位阿哥上课,先给四阿哥布置背诵的章节,再教七阿哥启蒙,留下最难对付的六阿哥。
满文、蒙文读写方面胤祚可以出师了,桌上多了一本诗经,没兴趣扔一边。
“六阿哥,六阿哥?”顾八代叫了两声,六阿哥一直在走神。
胤祚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学了,请假。”东西让平安收拾好带回去。
顾八代没能拦住人,六阿哥一溜烟跑没了影。
尚书房安静一瞬,视线多集中在太子身上,在师傅的诵读声中收回思绪。
“六弟怪怪的。”胤祺羡慕六弟可以不顾规矩到处跑。
“别学他。”胤禛不高兴,“风风火火不把任何人放眼里,早晚捅出大篓子。”
亲兄弟水火不容,胤祺闭上嘴习字。
文渊阁,胤祚命人找明朝农作物或是番邦朝供的一些记载。
整理书籍的太监分头去找。
胤祚坐在书桌后,提笔在空白的纸上画下记忆中作物的大致形状。
梁九功此时正说着六阿哥昨晚砸床的事,“平安收拾床铺时发现有一个地方不平整,掀起被褥一看,有开裂的地方。”
门外脚步声阵阵,梁九功转身打眼一瞧:“皇上,说曹操曹操就到。”
胤祚找到关于嘉靖年代献贡的玉麦。
“皇阿玛,儿臣有重要的事。”胤祚眼神扫过殿内宫人。
“说来听听,好事有赏,坏事莫提。”康熙搁下手中笔补了一句,“出宫不行。”
康熙挥退殿内奴才,“说吧。”神神秘秘的必然和昨晚砸床脱不了干系。
胤祚之所以偷偷摸摸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本来钱粮一块非常重要,掌控权必须死死抓在手中变成第一桶金。
“无意中看到地方志中提到的玉麦,能不能弄些种子回来,正好儿臣有现成的地,种一批试试。”
康熙戳穿窗户纸:“昨晚做梦了,梦到玉麦?”
胤祚哑然,他都搞不清梦境是历史的片段投影,还是他原本并不在意的深埋记忆触发?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我不知道,也许就是简简单单一场梦。”话说的太满容易乐极生悲,胤祚不接受背锅。
“朕派人秘密寻找不难,难得是仅凭书上简略记载犹如大海捞针。”康熙不可能将手中的人全派出去寻找,费时又费力。
胤祚取出塞进袖子里的简笔画。
“画得可以。”上面只有红薯注明具体地方和人名,土豆、玉米大致在偏南方一带。
康熙收起纸,“没别的事回去读你的书。”
“米铺的事?”胤祚心急问出口。
康熙一个眼神,胤祚乖乖闭上嘴,不情不愿离开。
人走了,康熙叹气:“太子过于心高气傲。”笼络不住兄弟,日后何以御下?
“皇上慢慢教,太子在其他方面无人可比。”梁九功用拍马屁的口吻说出事实。
近日,唯一收到的好消息是,大军围攻雅克萨城,成功击败沙俄援兵,收复并平毁敌人建立的城堡,撤军回城。
捷报传回京师,康熙龙心大悦,封赏了带兵的将领。
出人意料打脸来得非常之快,仅仅一个月沙俄卷土重来,重建并盘踞雅克萨城,气得康熙一日未用膳。
早朝之上,康熙令萨布素等速速剿灭敌人,收回雅克萨城。
毓庆宫,太子收到索额图自宫外传来的信,打开一看楞了半晌。
“这般简单?”太子反复细读,说的是一个意思,取下桌上的灯罩,看着信在手上引燃化灰,心绪难以平静。
“明珠疯了,还是索额图疯了?”太子猜不透一夜未合眼,脑子里全是信上的内容。
“若能成功自然皆大欢喜,拔掉两个眼中钉肉中刺。”太子犹豫再三,失败的风险同样不小,上一次不就是莫明其妙化为泡影。
太子写了封回信,交由亲信务必亲手送到索相府上交给本人。
尚书房,第一个到的总是胤禛,胤祚在门外听着老四读书背诵四书五经,翘起的嘴角落下,大清早不适合抬杠。
一向第二个到的太子姗姗来迟,一上午的神情处在清醒与恍惚的边缘,这让教导太子的耿介、徐元梦胆战心惊。
太子一不高兴总有人遭殃,太子读书有时说出的见解让耿介和徐元梦无从解答。
胤祚一上午捕捉到太子看过来的第三次视线,有大事迫在眉睫?
康熙今日不忙,下朝后来到尚书房抽查阿哥们功课。
太子的表现最好,康熙不吝惜称赞,其他阿哥稍逊一些,勉励了几句。
胤祚也在抽查之列,他是最后一个被康熙点名的。
顾八代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跪下请罪:“六阿哥本该学诗经,奴才之过没能劝说住。”
“四书五经读读便罢,用到的机会少之又少,道理不是一个人或是几位师傅就能解析清楚,每个人的理解比不上原作者,我又不考科举用不着学。”胤祚理直气壮做差生,“天文地理外语我可以。”
偏科偏的康熙恨不能一巴掌扇醒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几何题拿出来教训臭小子,康熙不信能解出来。
太子心下冷嘲,一边看热闹一边试着解题,几何洋人师傅有讲过,看上去并不难。
太子做的最快,康熙拍了拍最最看重的嫡子肩膀:“做兄长的多教教下面的兄弟。”
“儿臣明白。”太子心思一动,压下蹿升而起的念头。
康熙戒尺在手:“手伸出来,不学无术,学业都敢糊弄。”
“等等,马上。”说着落下最后一笔,胤祚解出来了。
康熙揍人的心未消,戒尺搭在臭小子肩膀上,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好好学,下次答不出来,规规矩矩给朕学四书五经。”
“是。”严厉起来的康熙,胤祚头皮发麻。
太子心道:惯子如杀子,老六不学好正合他意。
康熙前脚刚走,胤祚后脚开溜,提前到教场上练习骑马。
晚上太子收到索额图回信,“顺水推舟?”
烧了信,太子背着手在屋里踱步,认真分析利弊得失。
太子当然想赢,输了顶多被训斥一顿,毕竟不是他做的,皇阿玛怪不到他头上。
“算了,多思无易顺其自然。”
昨日练骑马时间过久,第二天差点起不来,胤祚迷迷糊糊还是平安把他背到尚书房门外。
最后一个到的,胤祚迈过门坎的左脚一顿,今儿到是稀奇得很,每个人桌上放着一盘十二种样式的点心,就连他常坐的位置上也有一盘。
“谁送的?”这么好心?一般皇子用中晚两顿,早上点心可有可无,起太早大多没胃口,点心又实在甜腻的吃不下,是以御膳房再未送过。
胤祚视线左移:“太子,友爱兄弟?”自从太子挪到尚书房读书,尚书房真正变得没了规矩,冷不丁来这一下子,第一反应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不吃便赏给奴才。”太子大大方方承认,拿起盘中的点心细嚼慢咽。
太子下毒到不至于,除非脑子进水,年纪小的老五、老七在用,嘴角挂着点心渣子。
第22章 没带脑子 咎由自取
胤祚走到座位上坐下,“甜的?”
“一半甜一半咸,每个人口味不同都照顾到了。”胤禛捡了一块咸点心吃,觉得太子这位兄长不错。
一见到胤禛吃别人给的点心,胤祚瞬间记起三岁那年不愉快的往事,心火蹭的一下子登顶。
“有奶便是娘!”胤祚始终无法忘记当年的事。
“你说什么!”胤禛气不打一处来,“好心当成驴肝肺。”
“好心?”胤祚瞬间红了眼眶,“你的心得有多黑,眼睛有多瞎。”
顾八代上前制止:“六阿哥切莫动气,太子一片心意,四阿哥并未说错。”
“是啊,一切都是我的错。”胤祚生生咽下这口郁气,走着瞧!
“六阿哥,四阿哥没别的意思。”顾八代头都快炸了,真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反唇相讥的话卡在喉咙里上上不去下下不来,胤禛蓦然间记起六弟在他面前发疯打砸摔的一幕,手里的点心像冰渣子似的难以下咽。
胤祚对顾八代印象再次降等,一无所知却帮着胤禛说话,话里话外夸赞太子会做人。
“这盘点心赏给顾师傅用。”胤祚声音冷了几分,心情差到极点,抓起书袋大步流星跨过门坎。
“六阿哥!”顾八代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胤祐看得是两眼一摸黑,悄悄靠近五哥,手肘碰了一下五哥腰侧,“他俩怎么回事?”不是亲兄弟?原何闹得这般难看?
老四本就一张生人勿进的冷脸,老六的离开很是让人下不来台,脸色黑得滴墨。
“马屁精。”胤禔瞧不上有心靠向太子的老四,亲兄弟都能反目,想来本身不是啥好东西。
胤祉沉默,老四总去撩拨老六,不像是毫不知内情的样子,却屡屡去戳老六不能碰的逆鳞,心里真够歹毒的。
若是换成旁人在尚书房争执,必遭皇阿玛厌弃,胤祉对老四的观感差到极点。
谁人不知太子与六弟的关系恶劣,大清早送点心超出常理的做法,是个人都会怀疑,胤祉实在无话可说,以后保持距离。
胤祚去了文渊阁:“站住!”
准备去报信的德贵停下脚步,“六阿哥吩咐。”
“老老实实呆着!”胤祚火气未消,制止德贵去‘打搅’康熙。
德贵踌躇再三,退到了门边。
胤祚心不静,手上的书半晌未翻一页,脑子里全是太子一反常态的动机。
谁都清楚太子不敢明目张胆害他,点心仅仅是制造恐慌的玩意儿,万一呢?胤祚不信太子会巴巴的做无用功。
胤祚猜点心肯定有问题,幸好从未上手接触,也不知顾八代会不会吃。
太子若真演出贼喊捉贼的戏码,康熙暂时不会动太子,毕竟牵扯到动摇国本的大事。印象分大打折扣,即而联想到连手足兄弟都能肆无忌惮的扼杀在众目睽睽之下,历史上太子逼宫不算啥新鲜事。
这颗钉子一旦死死的钉在康熙心脏上,太子日后将不会再享有逾越礼制的优待。
太子傻吗?不见得!宫里的傻子活不长,个个都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胤祚一时猜不透太子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尚书房,太子的心同样七上八下,没想到老六防心之重叹为观止,别人都入口的点心尽是碰都不碰赏给了顾八代。
这个老家伙一开口坏了他的好事!太子窝火不已,计划脱离了掌控,不该听索额图的鬼话,赶紧想想避祸的办法。
皇阿玛盛怒之下,什么事做不出来,这一刻太子胆寒了。
调换点心?打翻还是……
太子做贼心虚,师傅教了哪些一个字未入耳。
耿介、徐元梦眼神交流,互相为太子不在状态做遮掩。
中午用膳,师傅们跟着一同用,六阿哥赏的点心顾八代不能不吃,点心的背后可是太子,于是用了一半。
四阿哥背诵,顾八代听着,肚子突然咕噜响,弄得人很是尴尬。
告罪一声,喝了盏茶压了压,几个呼吸后肚子开始疼,顾八代心道,吃多了?确实比平日用得多。
站起身准备去茅厕解决三急,腹内绞痛感大增,一手捂着肚子的顾八代浑身打寒颤,一步没迈出去整个人轰然倒下。
“顾师傅!”事情眨眼间发生,胤禛丢下手中笔去扶倒在地上的人。
其他阿哥眼神晦暗不明,起初没往深处细思,秋季干燥忽冷忽热,上了年纪的师傅病倒不奇怪。
顾八代颤抖的手指着桌子:“那盘,点心!”后悔晚三春。
人已经口吐白沫,登时吓坏了胤禛:“有毒!”
桌子上还剩下半盘点心,胤禛倏然记起:“胤祚!”
有毒二字导致阿哥们心慌意乱,毕竟好几个人有吃,太子打着关爱兄弟的名头送上的点心,想吐都吐不出来,面色一个比一个惊恐。
“传太医!”太子这个时候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