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女穿进武侠世界后——永岁飘零
时间:2021-11-23 00:21:06

  “在南涧府,昭江上流,离许良山三百离处。”
  况曼微怔:“这么近?”
  孟九重颔首。
  确实是挺近的,以前他不懂这个所在的意义,但现在他明白了。
  许山良在昭江下游,南涧府在昭江上游,两个地方虽不在一个省府,却相隔极近,父亲在那里隐居,许是想离师公近一些吧。
  况曼:“那顺路去一趟许良山,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阿公和阿碧。”
  孟九重轻嗯了一声。
  定了行程,二人干脆不走陆路,坐着船顺着江流走,一路行去了昭江。
  二人先去了南涧府,回到剑炉,给已逝的孟泽夫妻上了坟,转道又去了许良山,把阴谋者已伏诛的事告诉了埋葬在许良山的人,便弃船走陆路,往百濮而去。
  小夫妻两忙着自己的事,江湖上最近也不平静。由穆元德发起的武林大会已经结束,沈镇远勾结回纥阿穆圣布下的阴谋被昭告天下,本身就不大好的名声,顿时又添加一笔,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真沈镇远已死的消息,还未传开,那伪装成沈镇远的娄三,顿时陷入了各方追杀中。
  陈七从乌山逃走,欲集结其他人给沈镇远报仇,却不知成了带路狗,把沈镇远隐藏在暗处未被发现的势力暴露了出来,然后被圣慾天和血鸦卫煮饺子似的,一锅给端了,彻底解除了潜藏在姜鲁土地上的隐患。
  而回纥那边,则乱成了一锅粥。
  据可靠消息,团结了一两百年、势要吞下中原的回纥,在最近这段时间被分化了。
  各族部落再不服拓跋吉这个可汗,纷纷带着自己部落的人离开了汗庭,回到了自己部落里,回归以前的游牧生活。
  这些人的离开,使得回纥汗庭名存实亡,拓跋吉的实力被大大削弱。
  而在回纥屹立不倒近千年的枯鹤院,随着沈兰那一把火,也元气大伤,再不复从前。
  等况曼和孟九重从百濮取得泪藤回到东义县后,从崔言的口中得知,回纥之所以肢解得那么快,是沈兰和姜鲁皇室做了交易。
  据说,沈兰呈了一份回纥舆图给龙椅上的人,地图上,着重勾出了回纥所有部族的马场,与每个部族的地盘。
  马场可以说是回纥的命脉,只要没有马,回纥就难以撼动中原,不但如此,沈兰还将她从拓跋吉那里弄到的千匹骏马也献给姜鲁皇室。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沈兰终于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儿子。
  姜鲁皇帝自从接到穆元德传回的消息,知道沈兰回中原的目的后,便让太医院的人医治刘元恺,不说将刘元恺医治的完好如初,但至少,要看着像个人。
  太医院一群老太医,不负皇帝所托,还真想将刘元恺给医好了。
  当然,医好了也就那样,走路是没啥问题,其它的就别想了。
  半生所学,归于虚无,如今的刘元恺已经是个废人,几乎已没任何威胁。姜鲁皇帝为了彰显自己的胸襟,也没太为难沈兰,很大方的将沈兰母子安置在了京城,安排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
  这安排,明眼人都知道意味着什么,不过沈兰一心扑在刘元恺身上,根本不在乎这些。
  回纥二十几年的不如意与沈镇远的冷血无情,让她寒透了心,她这一生别无所求,只求儿子能活下去,平安到老。
  所求不同,自然就不会在意皇帝的态度。
  而刘元恺……他没发言权,能在这种处境中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再多的恨与不甘都是徒然。
  姜鲁皇帝向来就很有野心,一得到沈兰提供的东西,当即开始布局,短短时间内将回纥分化掉,再不具备威胁。
  这皇帝贼奸,回纥的落寞,几乎是沈兰一手造成,他将沈兰留在京城,可是做了钓鱼的准备,不过拓跋吉这条鱼上不上钩,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关于两族之争,况曼和孟九重都没多大兴趣,回了东义县,况曼马不停歇向伦山那边发了一封信出去,想让阿月来东义县一趟,制忘情蛊的解药。可以的话,最好是将她阿娘也带来。
  如今四味奇物已经备齐,就差炼制了。
  况曼的异能也能制药练毒,但专业不对口,蛊是虫延伸而来的,她异能所练的只能是植物,拿着四味奇物,况曼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所以,只能请外援。
  这期间,况飞舟和青锋也来了东义县,住进了孟家小宅。
  况飞舟把老岳父的看女婿、越看越不顺眼这话给发挥到了极致,整天没事,就以指点孟九重武艺为名,暗戳戳对孟九重下手。
  有高手喂招,孟九重求之不得。武艺在况飞舟这波“无理取闹”下突飞猛进,竟能在短短时间内,能和青锋打个不相上下了。
  况飞舟瞅着武功越来越出神入化的女婿,心口有点痛。
  而青锋则惦记上了娇黛黛酒窖里的酒,自从他来了东义县,东福客栈酒窖里的酒,没少遭人不问自取。取了不算,还气死人不偿命的,丢一锭银子在酒窖里,说是酒钱。
  弄得娇黛黛把东福客栈的防御,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可不管怎么提升,酒窖的酒依旧天天被人抱走。
  娇黛黛觉得被打脸了,每次酒一少,她就咬牙切齿地找上孟家,指着某个盗酒的人一顿喷。
  喷得况曼都有点无地自容。
  咋以前就没发现师伯有这爱好呢?
  爱喝酒光明正大的去东福客栈喝不就行了,东福客栈本身就是做生意的,还怕没酒喝啊?
  做什么要当梁上君子……
 
 
第115章 大结局
  青锋与娇黛黛为酒斗智斗勇, 本以为这事怕得僵持一段时间,谁知蓝庐书生的大舅子沐戈楼却突然横插一脚,楞生生把青锋给坑得, 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碰东福客栈地窖里的酒。
  沐戈楼给娇黛黛出了个主意, 把地窖的酒全给换成最普通的酒, 如此还不算,还心肝黑的在酒里放了巴豆粉。
  青锋从地窖里把酒抱回来,闻了闻酒香,当下就知道自己拿回来的是劣质酒, 好酒坏酒青锋都能喝,倒也没丢, 只嘀咕着今晚酒钱付多了。
  结果,他一壶酒喝完后,足足跑了一天的茅厕。
  跑茅厕就算了,娇黛黛还极解气地带着沐戈楼上了孟家, 在院子里和况曼唠嗑了整整一天。
  唠嗑的时候, 一瞅着青锋捂着肚子从屋檐下跑过, 她就幸灾乐祸的一笑。
  那笑声, 别提多愉悦。
  况曼抚额, 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看了一天青锋的笑话,娇黛黛心满意足地带着沐戈楼回了对面客栈。
  瞅着并肩而行, 有说有笑的两人, 况曼觉得他们好事应该快近了。
  说起来, 娇黛黛的目标是嫁个秀才的, 沐戈楼是商人,身份和秀才完全不沾边,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这一年多, 她一直东奔西跑,倒是错过了好多八卦。
  *
  况曼向伦山发出信后的十多天,阿月来到了东义县。她是一个人来的,石竹月并没有与她同行。
  石竹月未来,况飞舟和况曼都有些失望。但一想到,马上她身上的忘情蛊就能解掉,失望顿时又变成了希望。
  “阿曼姐姐,忘情蛊的解药不难制,难得是,这药要怎么让小姨服下。”阿月拿着况曼交给她的四样奇物,揪着眉心道。
  况曼困惑:“偷偷给她服下不行吗?”
  阿月摇头:“这是杀死忘情蛊的药,忘情蛊对这药很敏感,药味稍现,小姨体内的忘情蛊就会反抗,致使小姨拒绝服药。”
  况曼眼睛微缩:“忘情蛊这么霸道?”
  这什么蛊,还知道反抗?
  阿月:“要是不霸道,就不会被称忘情蛊了。”
  忘情蛊和别的蛊不同,解别的蛊,只需要将蛊催出体外就行。但忘情蛊催化不出来,只能杀死在体内。别的蛊是以寄体的血为生,忘情蛊却是以寄体的情绪为生。
  关于这些阿月也不是很清楚,真正说起来,如今已没人清楚忘情蛊到底是凭什么在控制人的感情。
  这问题,怕是得去问石家那个弄出这东西的老祖宗才知道。
  况曼垂眉思索了一下:“你先练吧,回头我来想办法,让阿娘服下去。”
  她不懂蛊,但却懂毒。
  实在不行,她就大逆不道一下,给阿娘迷药。她的毒和这个世界的毒都不一样,保准阿娘啥都不知道,忘情蛊就解了。
  阿月嗯了一声,拿着四件奇物进了客房。
  没人知道阿月是怎么练制解蛊药的,她不吃不喝在客房里呆了两天,才疲惫地踏出房间,将解药交给了况曼。
  解药是一颗药丸子,看着绿幽幽的,极有生机。
  药练制成功,阿月睡了一天,补足元气,便踏上了回伦山的路。
  她这趟是以闭关为由,偷偷从伦山跑出来的,只有一个月时间,若到时候她没现身,就要穿帮了。
  阿曼没有留她,送她出东义县时,问了一下妮怜的情况。
  当日潜龙坝大战后,妮怜就被石竹月和百濮的人带走了,是生是死她一直不知道。
  阿月道:“妮怜被小姨练成了蛊奴,巫胥把她要去了,她现在百濮,正在接受她应有的惩罚。”
  百濮私刑极重,妮怜背叛百濮欲挑动百濮内乱,此等行径,回了百濮必是讨不了好。
  *
  送走阿月,况曼两耳不闻窗外事,优哉游哉地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而此期间,随着况飞舟一起来到东义县的青蒙,也离开了东义县。
  况飞舟让青蒙去寻魔刀仲尧,为他这个当师傅的讨债。
  当年他与魔刀仲尧打赌,仲尧输了,退隐江湖,可自家闺女却说,仲尧破誓去了百濮,还帮助回纥抢龙王血。
  江湖人,就得有江湖人的规矩。
  仲尧再入江湖,无异于是在打他的脸,这面子,让徒弟青蒙去给他讨回来,完全没毛病。
  十里亭处,况飞舟看着背影萧瑟的大徒弟,无奈地深深地叹了口气。
  青蒙啊,别怪师傅,阿曼已有良人,师傅不愿你越陷越深,外界的好姑娘很多,希望你这一趟出去,能觅到一位心爱的姑娘。
  况飞舟叹气。
  这段时间,青蒙虽然隐藏得很深,但偶然间的走神,还是将他对况曼的情愫暴露了出来。
  谁不曾年少过,况飞舟看到徒弟眉间隐隐浮现的情意,便知事情麻烦了。
  说起来,这也怪他。
  若不是当年他生了在几个徒弟中觅女婿的心思,青蒙也不会将心落到阿曼身上。
  造化弄人,阿曼失踪八年,再相见时已成家。若是阿曼未嫁,他或许还有希望,但是现在却是已完全没有可能。
  只希望他能快些走出来……
  *
  时间流逝,一晃便是来年中秋。
  又是一年的府试到了,东义县的书生们背上书箱,前往府城,准备去赶考。
  在这赶考大军中,还多了一个格格不入的沐戈楼。
  况曼原以为,娇黛黛改变了心意,不嫁秀才。结果这女人嫁秀才的心不死,怂恿沐戈楼去考秀才,并道,考上了他们就成亲,到时候双喜临门。
  姜鲁对商人考功名,并没有太多限制。功名能考,为官限制却颇多,沐戈楼要考功名倒也不难,只要捐些银子,便能拿到名额。
  沐戈楼为此,去书里挂了个名,挑灯夜读奋战了一年。这不,等到府试时,背上书箱准备去试下水。
  而就在府试进行得热火朝天之际,况曼和孟九重又成了一次亲。
  这次孟九重准备妥当,拉着浩浩荡荡的聘礼,把穆元德亲带去圣慾天,隆重地向况飞舟提了亲。
  穆元德已经将外界的事情全部处理完,沈镇远的势力被连根拔起,让暗潮还未掀起风浪,就归于宁静。他掀掉脸上那张代表杀戮的面具,又恢复成了儒雅居士,清举之姿,仿佛一个游历山间的隐士。
  他带着孟九重上圣慾天,正儿八经向况飞舟提亲。
  况飞舟被这突如其来的提亲,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完全没想到,当初自己用来为难孟九重的话,竟让孟九重当了真,带着聘礼上门了。
  被将了一军,况飞舟气得脸发黑,一点都不想收聘礼。
  可抬眼一瞧,便见远处盈盈展笑的况曼,这聘礼,他不收也得收。
  收下聘礼,况飞舟黑着脸应了亲事,转头就向将聘礼连同嫁妆一起塞给了况曼。况曼就这么在圣慾天里,又和孟九重拜了一次堂。
  这次成亲,比起二人第一次成亲,热闹了不知多少倍。
  长辈们皆送上了祝福,唯一遗憾的,便是阿娘没来亲自观礼。
  因为成亲的地方在圣慾天,石竹月对这地方很抵触,哪怕人到了漠北了,也不愿上圣慾天。
  自从阿穆圣死后,她回了伦山就再没出来过,不管况曼如何飞信让她出来,她都坚持在阿月未继承蛊后之位时,不再踏出伦山。
  这也致使忘情蛊解药都练出来快一年了,况曼一直没有机会让她将药服下去 。
  况曼前段时间,又给她去了一封信,说她和孟九重要再成亲一次,希望她能来。
  这个理由很强大,石竹月再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许是也不愿错过女儿的大事,最终还是踏出了伦山。
  她来是来了,但况曼期待的团聚却没有,因为在拜堂前,她躲了起来,只传了个信息给况曼,说她到了,让况曼拜完堂去风兰菀见她。
  况曼还以为她在风兰菀,高高兴兴地跑风兰菀,结果却扑了个空。
  这机会,直到她和孟九重拜完堂,去风兰菀向她敬茶时,才终于把迷药给递了出去。
  石竹月不疑有他,端起杯茶,轻嗅茶香,温柔的叮嘱小夫妻要好好过日子,茶香飘散,茶水还未入喉咙,人就软倒在木椅上。
  况曼见状,急切将练好的解蛊丹喂进石竹月的嘴里。
  丹药入喉没多久,昏迷中的石竹月,眉心就布上了密汗,看上去似乎很痛苦。
  况曼有些心痛,从腰间扯下巾帕,想为她擦拭一下额头,手探过去,触碰到了石竹月脸上的那张面具。
  这张银狐狸面具,从相遇那一刻,石竹月就一直戴在脸上,从未在况曼面前卸下过。
  冰冷的面具,让况曼捏着巾帕的手生了迟疑。
  修长手指轻轻拎着面具绳索,踌躇了许久,最后,到底是未将这张面具掀开。
  阿娘曾上过通缉令,通缉令上她半脸模糊,阿娘狐狸面具下,想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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