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女穿进武侠世界后——永岁飘零
时间:2021-11-23 00:21:06

  可现沈镇远暴露,再稍一回想,就能猜想出前因后果了。
  还有便是……他属下查探到,闻秋似乎在调查玄天令。
  虽然他调查得很隐晦,可到底年少,不够谨慎,还是让他察觉到了。
  天玄令是况飞舟早年送于他之物,当年,他俩以此为约,天玄令出便再放开手脚切磋一次,并且,往后他若遇上危险,此令就是他向他发出的求救信号。
  而那时,他也送了一把寒铁匕首给况飞舟,同样道,若况飞舟出事,匕首便是信物。
  天玄令是他与况飞友谊的见证,他极少向人提起,只在妹妹出嫁前,和妹妹说起自己的好友时,提了一下,如今事隔二十几年,闻秋竟在调查天玄令。
  所以——他手上这块令牌,极有可能,就是一切事件的祸端。
  “天玄令,怎么可能?”穆元德的话让况飞舟英挺的脸,出现了刹那间的不可置信。
  穆元德看着况飞舟手上的天玄令,道:“这只是我的怀疑,景州可否告知这天玄令,从何而来?”
  况飞舟:“此令乃魔教信物,它存在的意义,历来都只是一个承诺,一个魔教对友人的承诺。”
  这块令牌是他师父给他的,给他时,还给他讲了一下有关这个令牌的故事。
  他师父调侃说,别看这块令牌没什么用,但持有过他的人,却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并道,以后在外行走,看到哪个不错的少年,就将令牌送出去,换一个将来大人物的人情。
  等到以后友尽了,收回来便成。
  所以,这会儿穆元德说,一切阴谋皆有可是这块令牌而起,况飞舟根本就不信。
  要是这块令牌真有问题,圣慾天的历代教主,定不会将当它成信物,随便送出去。
  穆元德凝重道:“这事,我还不确定,我会继续查下去,待有确切消息,必会让人马上联系你。”
  天玄令是圣慾天之物,无异便罢,如果真有异……那首当其中的,就是景州。
  所以,他才会想将天玄令归还给景州。
  江湖上,谁都知道他穆元德当年打断了景州的腿,那阴谋者如果真是为了天玄令,那就只会针对他,绝对不会去针对景州,而景州,也可以趁着这段时间,解开天玄令的秘密。
  ……希望这一切都是他多想,这场阴谋,最好是只针对他。
  况飞舟薄唇紧抿,沉眉静思。
  半晌后,他抬眸,目光傲睨着远方,声音不明的,道:“龟缩了十五年,有些事,到了该了断的时候。穆子淳,养好你的腿,他日江湖再会。”
  声落,坐下轮椅突兀凌空,倒退着往阿凤村方飞了去,关于天玄令的问题,他无意多谈,是与不是,等调查后才能知道。
  青蒙见状,身子矫捷一纵,紧追而去。
  况曼杵在大树下,偏着脑袋看了一眼离开的师徒弟二人,又侧眸瞧了瞧穆元德。
  ——擦!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刚才这两个大佬交流的信息,让她脑袋严重不够用。
  这拐过来,拐过去,合着祸因是在况飞舟身上,而不穆元德。
  穆元德的意思是,他被人下毒,致使后面孟泽、穆仙儿、甚至她和伦山蛊后出事,都是况飞舟送给他的天玄令惹出来的祸?
  可是,看刚才况飞舟的话和反应,那块天玄令似乎就只是一块令牌而已,并没什么其他作用。
  ……那阴谋者兜兜转转搞出这么多事,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一块没有什么用的令牌?
  “阿曼。”儒雅慈祥的声音,将况曼从沉思中唤回神。
  况曼抬头,看向穆元德:“前辈有什么事吗?”
  “这个给你,希望对你有用。”穆元德控制着轮椅,来到况曼面前,将搁放在轮椅上的一个黑色匣子取过来,递给了况曼。
  他温和朝况曼笑了笑:“代我向你母亲问声好,是我连累你们母女,让你们……”
  如果不是孟泽为他练针,这对母女又岂会暴露在阴谋者的视线里。
  他们一三口,分隔三地,皆是因他之过。景州腿断了,还是亲手打断的,伦山蛊毒后和阿曼更是……
  想到这此,穆元德眼中,透起了浓浓沉重。
  景州不知道她女儿当年到底受了多大的罪,可是他知道。
  当年,她被杨御带回来时,真是已到了濒死边缘,险些救不回来。他当时都已出言,让杨御将人放弃。
  杨御与孟泽感情深厚,铁了心要弄清楚,到底是谁杀了孟泽并拿走了凝血剑,甚至为了将她救回来,还动用了他们那一派禁术,致使寿命受损。
  杨御早早离逝,多少,也和这些事有关。
  他若不动用禁术,阿曼会死在八年前,他寿命无恙。动用了禁术,虽将人救回,但阿曼却没了记忆,根本就提供不了任何线索。
  他现在,真不知该庆幸杨御当年的执着,还是该……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十五年后,你既然不死心再启阴谋,那我穆元德就是拼着最后一口气,也必会将你揪出来,为那些死去的人报仇。
  况曼接过黑匣子:“多谢,你的话我会带到。”
  这是属于他们上一辈人的纠葛,她没资格替伦山蛊后做什么决定,不过,伦山蛊后应该也没把仇算到他头上。要不然,也不会在孟九重一找上她后,就立即答应为他种冰蚕蛊。
  甚至还告诉孟九重,现今天下,只有她能炼寒魄针了……那意思很明确,如果穆元德有需要,她会帮穆元德练针。
  “阿曼,和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好谈的,回家了。”
  这边,况曼刚将礼物收下,树林中,就传出一道略带不虞的声音。
  况曼一听,就知道况飞舟没有走远,而是在远处等她。
  她将黑匣子甩到后背:“前辈,我先告辞了。”
  说罢,转身看向从头到尾都没开过口的孟九重:“九哥是回阿凤村,还是回苍山?”
  穆元德:“九重,不必回苍山,我要闭关,用最快的速度打通三阳经,你出去后,帮我找一下闻秋,可以的话,带他来苍山一趟。”
  闻秋那孩子,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放出凝血剑的消息,他这举动,太莽撞了。
  这些事,连他与景州都还是雾里看花,弄不清楚其背后目的,他这么不管不顾,乱打一通,万一出事……还有他调查天玄令的事,他也得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罢了,还是带在身边教导一段时间吧。
  “我会尽快带他来见您。”孟九重颔首,转身,和况曼并肩往阿凤村方向走去。
  穆元德目送他们离开,待他们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他重重叹了口,道:“郁方,还有多久,我能冲破三阳经?”
  “最快七日,最晚半月。”
  穆元德听完,目下带起丝无奈。
  还要这么久……江湖风起云涌,九重一人在外,实在是让人不放心。
  罢了,这多年他都等过去了,不急在一时,不过几日时间,他再等等便是。
  穆元德邪心焰与冰蚕蛊入体,两股不相容的力量在体内相撞,使得他经脉出现了碎裂之像。
  为了不使经脉尽断,沦为废人,他让郁方将两股力量封在足底三阳经之下,这也是为什么,他今日会做坐着轮椅来见况飞舟的原因。
  两股力量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和,比刚种下冰蚕蛊时已温和了许多,再过十天半月,应该就能彻底平衡,到时候,他再打通三阳经,便能短暂行动。
  不过这个办法也不能长久,半年后冰蚕蛊死,他就又得再封一次三阳经。
  *
  天空逐渐黯淡。
  难得回一次阿凤村,孟九重和况曼都没打算今日就离开,他们准备在村里住上一晚,明日再回城。
  孟家。
  小院还是那个小院,虽久不住人,但院子却收掇得很干静,显然,杨家老族长找来帮忙看房子的人很用心。
  见他们回来,杨氏宗亲都很热情,关系好的,都来孟家看了一下,和孟九重说了几句话。
  大伙见孟家出现了两个陌生人,都好奇地问孟九重他们是谁。
  孟九重一一笑答,说那是况曼的父亲与兄长,况曼在东义县,找到了曾经的亲人。
  乡亲们闻言,都暗戳戳地打量了几眼况飞舟和青蒙。
  许是况飞舟气场太大,大家并没有在孟家坐多久,来一趟就走了。
  而况飞舟则在这一会儿时间,从村民们的谈话中,大概了解了一些况曼曾经的生活。
  在听说况曼以前在村里,经常被村里的小孩欺负时,一双眼睛,冷得泛起了冰。
  那气场,楞是把后面一些来杨家的宗亲,给吓得门都不敢进,在院子外看了一眼,就匆匆走掉。
  况曼趁着孟九重和村民们谈话的时候,打开穆元德送给她的黑匣子看了一下。
  黑匣子里,有一条不知是何种材质,铸造出来的铁鞭子。
  这鞭子通身漆黑,极为轻巧,呈扁状,泛着冷冷寒光。鞭子末尾尾端,是尖锐的铁尖,两侧则都是开了光的锐刃。
  这条鞭子很另类,和普通的鞭子完全不同,说是鞭子,其实都可是称鞭刀了,因为,不管是它的头部还是两侧,都可以让人致命。
  况曼看着鞭子,暗忖:好鞭。
  这么奇特的鞭子,穆元德是从哪里找出来的。
  况曼拿着鞭子看了看,随即手轻轻一甩,将这条铁鞭缠到腰上。
  鞭子一缠上腰,瞬间变成一条黑色的铁质腰带。
  虽然她不习惯用铁鞭,但放在身上救急也不错。万一哪天她手上没鞭子,这条铁鞭,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将鞭子收好,况曼便去了院子里。这会儿功夫,那些前来孟家探望的人,几乎都走光了,院里又恢复了冷清。
  况飞舟情绪似乎很低落,通身低压,慑得人都不敢上前。
  况曼戳了戳抱着刀,伫立在屋檐下的青蒙,小声道:“他怎么了?”
  青蒙侧头,那双因触碰到刀之奥决而显得锐利的眼睛,透出了一丝心痛。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况曼的头,然后,手住怀里伸去。
  况曼一瞅见他伸手入怀,脸上表情戛然顿住。
  果不其然,一个包着油纸的小糖人,塞进了她的手里。
  【阿曼,可还痛。】
  刀锋闪过,地上出现了几五个字,同时,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触了触况曼的额头。
  刚才那些人村民低低的议论声,他也听到了,他们说,况曼是被讨厌的小孩打中了头,所以才清醒的。
  况曼看到地上那五个字,便明白为什么况飞舟身上的低压这么重了。
  况曼收里微叹,朝青蒙笑了一笑,没说话。
  然后转步,走到况飞舟身后。
  况飞舟似乎察觉到况曼走了过来,稍稍收敛了一下身上的气息。
  况曼什么都没说,就那么静静站在他身后,看着远方,吃着小糖人。
  天空沉沉暗下,夜幕降临,孟九重在院子里升了一堆篝火,将今日从林中捉到的几只兔子清理了一下,着手便开始烤起来。
  也不知道,烤肉是不是江湖人的基本技能,连况飞舟都动手烤起了兔子。
  ……
  翌日。
  在阿凤村住了一晚的四人,坐马车,一大早便离开了阿凤村,往东义县而去。
  路上,况飞舟一言不发,修长的手指,一直勾勒着手上的天玄令。
  黑潭般的眸子,紧盯天玄令不放,显然,他是在想昨儿穆元德所说的话。
  在场四人,都不是话多的人,没人出声打断况飞舟的沉思,大家就这么沉默着,回到了东义县。
  入了东义县,四人便分了手。
  况飞舟和青蒙回了蓝庐书生那里,而孟九重和况曼则回了孟宅,马车摇摇晃晃,孟九重坐在车厢外,慢吞吞将马车驱到了南街。
  “阿曼,我要暂时离开东义县就一段时间,去找那沈闻秋。”
  师父让他去带回沈闻秋,以沈闻秋之智,不可能会轻易相信一个人,他派人去找他,说不定反倒会起冲突,所以,他得亲自去一趟才行。
  而且,他想去问问他,真的凝血剑是不是在他手上,在的话,他要将凝血剑取回来。
  凝血剑是父亲为他所铸的双手剑,为了这把剑,他从小学的便是双手剑法,他之实力要发挥到极致,必须得有凝血剑配合。
  “嗯,我知道了,去吧。”况曼咬着糖人,含糊不清地说道。
  没错,还是糖人。
  刚才青蒙下马车时,又塞了一个小糖人给她。
  况曼接过糖人,都忍不住想掀开青蒙的胸襟,瞅瞅他怀兜里,到底还有几个糖人了。
  从东义县去阿凤村,在从阿凤村回东义县,一来一去两天时间,青蒙总共给了她五个糖人。
  况曼:“……!!”
  古代可没有牙科,再这么吃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蛀牙。
  孟九重拉了拉马绳,将马车停到街道旁。
  “阿曼,到家了,下来吧。”
  况曼哦了一声,从马车上跳下来。
  脚刚站稳,一把还未出鞘的大刀,就从孟宅对街、东福客栈外的大树旁,咻地一下飞过来,砸到了她的脚边。
  况曼瞅着脚边的刀:“……!”
  什么情况?
  “况娘子,大名鼎鼎的况娘子,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一道嘲讽声突兀响起,不远处,一个穿着毛裘戎装的大汉,踏着兽靴,威风凛凛走了过来。
  大汉逼视着况曼,烔目仿佛蕴了一团火焰,随时都有可能喷射出来。
  况曼看到这个人,星眸微诧,脸上随即闪过恍悟。
  “金帮主,久违了。”况曼嘴里说着恭维的话,心里却一群吃草的羊驼狂奔而过。
  这金天堂怎么来东义县了?
  一见面就丢刀,该不会,是想问罪他捉周政明的事吧。
  别说,况曼还真猜对了。
  “我还以为况娘子会问,我是哪位呢。”金天堂呵笑一声,道:“况娘好功夫啊,竟能在金虎帮大本营抢走我金天堂要护的人,呵呵……我金虎帮立帮近百年,就没被这么下过面子,况娘子既然下了金虎帮的面子,做为一帮之主,我自然是要将这一场子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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