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的佛修是个黑心莲——长安如昼
时间:2021-11-24 00:46:45

  红瞳里带了些暗色,又看向她的视线。
  是了,小鬼主说过什么来着,若是她生气的次数超过了她的底线,她就会离开了。
  一个声音再说:她离开,杀了她。
  杀了她,她就离开不了了。
  另一个声音又在说:骗她,她会生气。
  你不是不想杀她吗,那就不要她生气。
  两个声音交错,故妄身体忽的开始轻颤起来。
  她也说过,如果他入了魔,她也会走。
  为什么要走?
  既然出现了,就不能走。
  你为了我都能跳下地狱,还要献出自己的魂魄,你为什么还要走。
  故妄紧紧卡住了卿伶的脖子,微微抬头凑了上去,在脑海嘶喊交错的声音中突然开了口:“没骗你。”
  卿伶猛地抬眼,转头朝着他的方向,企图在黑暗里寻到他的位置:“什么意思?”
  “魂魄碎了。”故妄贴着她的耳朵,“现在的我也的确是恶鬼。”
  他视线从她的眼睛移下去,看着她脆弱的脖颈,问:“阿伶,这只是暂时的,你信我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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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只需要一个答案就可以了。
  故妄双眼赤红, 自己眼前这么脆弱的脖子,仿佛一掐就断。
  即使双目皆是黑暗,卿伶也能感受到笼罩在自己身侧那危险的气息, 在这之前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在故妄身上体会到过他对自己的杀意了。
  她有一种预感, 如果现在自己说了任何故妄不想听到的话,那么自己脖子后面的那只手就会毫不留情地使力, 将自己人首分离。
  不再是以前的戏言,也不是他的恶趣味。
  他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
  故妄很不对劲,从她看到他眼睛的那一瞬间就能体会到。
  难道他真的入魔了吗?
  出现这个想法的一瞬间, 卿伶不知为何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那她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她才来总局的的时候,接过几次新手任务,但都很简单, 书中的人也在按部就班地走着,只有这里不同, 她有些疲惫了。
  什么都需要猜测, 都需要试探。
  其实穿书的任务是总局里还算比较简单的任务, 对比其它分部那些恐怖无限闯关流, 这种知晓剧情的任务已经足够友好了。
  但这本书好像出了点问题,这对于她这个不太想动脑子的人来说,着实不太友好。
  卿伶走了这么一会儿神,忽的察觉到贴在自己颈侧的人又颤了颤,呼吸很沉。
  对了,故妄说他头疼。
  她摸了摸自己的指尖,她很久没有那么快地感受到疼痛了, 其实过去的她最怕疼。
  初见故妄的时候他就受了伤, 可那时的他就算的流了血还是在笑嘻嘻地伸手给她包扎。
  就算是在洗灵池中, 他还能忍着彻骨的疼痛恶意满满地将她拽进水里。
  他受伤的次数数不胜数,却没有一次对她示弱过,他更喜欢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失态。
  卿伶知道,只要自己现在摇一下头,她很可能就会死在故妄的手下,彻底离开这里。
  如果她走了,故妄以后会发生什么呢?
  像青左说的,成为那个魔界最强的王,大杀四方,最后却又被万人忌惮憎恶抛弃。
  被抛弃的感觉,卿伶比谁都明白,那她要成为那个第一个抛弃故妄的人吗?
  许久的安静过去。
  故妄再也没了耐心,他微微直起了身子,将手往前探在了她的动脉上,低声笑道:“看来我们的赌,你要输了。”
  “我信。”
  安静幽深的地底,这句轻语却像是给这黑暗里徒增了一道光,让故妄几欲爆裂开来的头疼都缓了下来。
  卿伶轻轻叹了口气:“我一直都信你。”
  答应了的事,她要先做到,卿伶不想让自己成为那个食言的人。
  故妄的指尖顿时停住了动作:“你说什么?”
  卿伶动都没动,甚至任由着他的手还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像是不在意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把自己最脆弱的那一面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面前。
  她轻声问:“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
  故妄深深地看着她,即使现在的神智还不够清明,脑海中的杀意一点也没有消停,但他却也知道自己下不去手了。
  奇了怪哉。
  卿伶只是不想动脑子,但不是不会动脑子。
  故妄这个人戒备心太重,他总是在无时无刻随时随地,心血来潮地试探着每一个人。
  卿伶也明白只有将自己最诚实的一面给他看,才会换来最大的效益。
  故妄沉默着将手慢慢放了下去,那一直压迫着人的杀意也有了停滞。
  卿伶侧过头,问:“头还疼吗?”
  片刻后,他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疼。”
  “疼得要死了。”故妄说完,笑了一下,“不过心情却还不错。”
  卿伶:“······”
  就这么一句话,你心情就好了?
  她又叹了口气。
  下一瞬,一块冰凉的东西覆了上来,是那个狼人面具。
  面具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这才戴上,卿伶的视野就清明了许多,她第一时间去找故妄的位置。
  故妄此时似乎是虚虚坐在一天束魂链上,下半身还是沉浸在黑水之中,黑发未束,全然披在了身后,也没在水中。
  而他本人,却在垂着眸一顺不顺地盯着她看,红眸像是染上了血,眉心的朱砂艳气逼人。
  像是一只随时会惑人取命的妖怪。
  故妄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盯着她看,又像是在等她,看她要做什么。
  卿伶思考了片刻,鬼气将她托着移到了他身边。
  故妄只看到她倾身过来,而后那双冰凉的手就放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卿伶:“我给你揉揉。”
  故妄垂了下眼,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胸腔微微震动起来,笑声也蔓延开。
  他往后闲适地靠在卿伶的肚子上,含着笑意说:“既然我没杀你,那现在是不是到了说秘密的环节了?”
  卿伶动作未停,慢慢道:“秘密先不急,我想知道你在打算什么。”
  故妄说不急,他会带她出去,那么他就一定还有自己的打算,卿伶打算先听听。
  故妄挑了下眉,不在意道:“一样的。”
  他抬起指尖,轻轻划了一下黑水:“知道这是什么吗?”
  卿伶摇摇头,又意识到他看不见,便道:“不知道。”
  “跟无尘山的洗灵池差不多。”故妄道,“只不过洗灵池想要洗去所有人的污浊,但这里,是要洗净每个人的善念。”
  “魔界的人一直认为,只有最恶毒的灵魂,才配做着魔界的王。”
  卿伶皱眉:“所以他们是想要你······”
  “没错。”故妄轻描淡写道,“他们想让我做下一个王。”
  卿伶皱眉:“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吧。”
  如果说要洗净那个人所有的善念就可以,那为什么就非故妄不可呢?
  故妄微微仰头,与她对视:“当然不止。”
  他抬起了自己的手,卿伶这才看到他的每一只手指上都有一道伤口,伤口不大,但或许是因为一直泡在黑水之中,还在往外渗着血。
  是因为要让这束魂链认出他的魂魄吧。
  故妄眼也不眨地挤出了一滴血,那血很快就滴在了水中,或许是因为真的就如他所说,现在的他已经是恶鬼了,这束魂链居然毫无反应。
  “当然还有这尊贵的血脉啊。”他看起来竟然还有一丝愉悦,“魔族少主的血脉,加上人界帝王的血脉,多尊贵。”
  这样的血脉,才能给魔界带来一个最强的王。
  卿伶一瞬间就想到了林鄞之:“那林鄞之呢?”
  既然这两人是亲兄弟,难道林鄞之也要同故妄一样?
  听到这个名字,故妄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似笑非笑道:“我倒是忘了,你把他当做朋友。”
  卿伶心底一惊:“你怎么知道?”
  故妄笑而不答:“担心他做什么,他可是魔界的座上宾。”
  “既然我是那个魔界的王,为什么你不猜猜,他们想让林鄞之变成什么呢?”
  两个至尊的血脉,一个是魔,一个是人界的帝王。
  卿伶徒然想起了青左说的那句,林鄞之体内的龙气就要压不住他的血脉了,要将他变成真正的“林鄞之”,正道之首。
  卿伶不解:“可林鄞之不是修士吗?”
  听她这么说,故妄就知道她是猜到了,他有些高兴:“阿伶,跟你说话真舒服。”
  卿伶:“?”
  这都哪跟哪了。
  故妄说完又接着道:“修士不也是人?怕什么。”
  卿伶:“所以他们想要两个王,一个是魔界一个是人界,一个至恶,一个至善。”
  故妄不置可否。
  这就更加证实了卿伶之前的猜想,为什么原剧本里的故妄会最终跟林鄞之翻脸。
  同是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故妄却比他承受得要多那么多。
  卿伶又问:“那你之前说你现在是恶鬼,但只是暂时的,又是怎么回事?”
  闻言,故妄表情罕见地又僵了一下,他靠着卿伶,闭上眼:“头疼。”
  这倒是卿伶第一次看到这个人还会耍赖。
  她面无表情地戳了戳他的太阳穴:“故妄,我方才还在生气,那账还没算,你还要再加一笔吗?”
  故妄眼皮微微一动,又缓缓地睁开。
  他注视着卿伶的这张带着面具的脸,勾了下唇:“你是第一个敢威胁我的人。”
  这种霸总台词卿伶在新手任务里听了不下一遍了,她哦了一声:“那我引起你的注意了吗?”
  故妄哈的一笑,坐了起来:“你早就吸引了我的注意了。”
  这倒是卿伶没有想到的,她略微有些诧异,这人不是一直在试探她想要杀掉她吗?
  故妄扬着眉接着道:“毕竟你是第一个无论如何都赶不走,还要跟着我的人。”
  这话的语气有些不太正经,卿伶觉得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些意味深长。
  但确实这是事实,也否认不了。
  不过她有些看不惯他趾高气昂的样子,现在还能扳回一局:“方才难道不是你不让我走的吗?”
  故妄微微眯眼:“所以你真有要走的打算?”
  卿伶默了默,她确实是有这个念头的。
  但也不能说因为故妄太惨,她不忍心吧。
  看到卿伶沉默,故妄气笑了:“你还敢沉默?”
  他坐直了身子,一把拽过了卿伶,原本是要将她拽进水里,但考虑到这水有多脏,只好啧了一声,换了个方向,将人给困在了怀里。
  掉进洗灵池她都要叽叽歪歪半天,掉进这里面不得跟他闹翻天了。
  卿伶这会儿没有了鬼气,就不能在这池子中行走自如了。
  偏生故妄还在哔哔:“老实点,想进去?”
  卿伶觉得他好像开始得寸进尺了。
  她憋了口气:“放我去岸上。”
  故妄轻笑:“这样你不高兴吗?”
  卿伶纳闷:“我为什么要高兴?”
  故妄看她一眼,却没回答,只道:“阿伶,你知道现在的我心里只有恶念,是看你说了让我高兴的话,才没对你动手。”
  他似真似假道:“你要是又说什么让我不高兴的了,说不准我现在又反悔了呢。”
  “你最好快反悔。”卿伶低头看了眼自己离水的距离,黑漆漆的,她才不想掉下去,好在故妄把她抱得紧,没让她沾染到。
  她这才抬头道:“我也可以走得更快。”
  故妄脸沉了沉:“你就非要惹我不高兴?”
  卿伶很佩服他这颠倒黑白的本事:“不是你先威胁我的?”
  故妄看了她一会儿,记忆里有多了些零碎的片段。
  他就该知道,这人看着软软的,说话却也能把人气得不轻。
  故妄抬手掀开她的面具,狠狠地捏住了她那张恼人的嘴。
  卿伶眼睛瞪大,瞬间又看不见东西了:“呜呜呜呜!”
  你做什么!
  故妄视线微微下移,有些困惑地还揉了揉:“还挺软。”
  卿伶:“?”
  只有她的唇色这么红,也不知道什么味儿,会是血液的味道吗?
  卿伶指尖的血,之前被他卷进了嘴里,那会儿他神志不清,只觉得一股气只冲头顶。
  这会儿竟然是有些好奇了,要是破了会不会也是红的,跟血比起来,是她的唇色红,还是她的血色更红。
  卿伶有种被盯得毛骨悚然的感觉,她凭着感觉摸上了故妄捏着自己嘴巴的手腕,往下扯。
  故妄忍着被她摸来摸去,又被她握住了手腕,那么小的手,跟他的比起来,简直就是蜉蝣撼树。
  心里有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就会被无限放大。
  故妄盯着看了会儿,心想:我的应该就不会这么软。
  卿伶还在挣扎着,却徒然察觉到一股气息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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