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替身到白月光——泉久久
时间:2021-11-25 00:35:33

  她眼里攥了泪,轻轻一眨,掉了一颗,“对,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项链对你这么重要,我保证以后不碰它。”
  他眉头锁住,伸出手却停在半空,又缓缓放下攥成了拳,低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鸢点点头,什么也没说,转身去了琴房。
  他看清她的手指被搓到泛红,眼里划过心疼,紧紧捏着宝箱吊坠的手指泛白。
  ——
  琴房里没开灯,漆黑一片,窗外的夜景尤为清晰,像一幅巨大的画幕。
  林鸢蜷缩在钢琴旁对着窗,面色平静,但眼里的泪却不受控制地一点点渗出,不汹涌,也不干涸。
  她的手指其实没那么疼,但她就是想哭,也不知道在委屈什么。
  或许是在意他刚刚的可怕神态,又或许是他排斥她碰他的东西,更排斥她。
  她曾经还以为,只要求求他别走他就能留下,现在看来,他不会。
  不知坐了多久,林鸢抹干脸上快要的泪痕,其实一直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地把他绑在身边,打着关心他,为他好的名义,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
  失忆了不代表没有生活能力,换了是她,她宁可出去找工作也不想被圈养在家里。
  他应该是因为自己的救命之恩,不情愿也只能留下来,这跟她当初救他的初衷已经违背了,她不想强迫别人,他要走,就放他走吧。
  *
  想通了这些,林鸢才缓过情绪,动身去洗澡。
  除了主卧有个独立的浴室,起居室还有一个公共的浴室,公共的基本只有林鸢自己使用,两人分开避免尴尬。
  因为心事重重的,林鸢快洗完才发现,忘记拿新睡衣来换了,而脱下来的睡衣已经让她顺手给洗干净,晾在了晾衣架上。
  晾衣架上除了她新洗的睡衣,还有一件燃燃的白衬衫,是她昨天手洗后顺便晾在上面滴水的,没来得及收,现在已经干了。
  她喜欢手洗一些贴身的衣物,总觉得洗衣机洗不干净。
  最关键的是,浴巾也恰巧被她不小心弄湿了。
  这一切巧合得就像在认真地跟她开着玩笑。
  现在她有三种解决方案,裹着湿浴巾出去,穿着湿哒哒的睡衣出去,或者叫燃燃帮她拿睡衣来。
  显然,这些都不是好的解决办法。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那件白衬衫上。
  衬衫对她来说又宽又长,正好可以遮住大腿,比浴巾还要保守一点,如果在客厅正好跟燃燃碰见,也不会尴尬。
  可他不喜欢她碰他的东西。
  但这件衬衫是她买给他的,她穿了,大不了他就不要了呗,她实在不想裹着湿浴巾和湿睡衣出去,会感冒的。
  但是想想刚刚的宝箱吊坠,她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到底要怎么办呢?
  正当她纠结的时候,浴室的门猝不及防被敲响,燃燃低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鸢鸢,怎么洗这么久?”
  鸢鸢?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突然有点想哭怎么回事。
  等不到她的回答,燃燃又敲了敲门,声音稍有急促:“鸢鸢,晕倒了吗?我进去了?”
  “我,我没事。”
  林鸢吓得赶紧回答,声音还略带要哭没哭的颤音,她看了看那件白衬衫,清了清嗓音犹豫着问了句,“我就是忘带睡衣了,我可不可以穿下你的白衬衫?”
  说完她又急忙补充道:“白衬衫你就当送给我了,好吗?”
  半晌后,等到了他的回答:“不好。”
  林鸢泄了气,果然如此。
  那她就围着浴巾出去吧,跑回卧室,快速换了睡衣,好像也没关系。
  “你穿吧。”
  林鸢都裹好湿湿的浴巾了,湿凉的触感让她瑟缩了一下,没听清他的话,又问了句:“什么?”
  “我的衬衫,你穿吧。”
  林鸢有点受宠若惊,宝箱吊坠带来的失落感稍稍回转。
  可能是那个宝箱吊坠对他太重要了吧,这件白衬衫就没有那么重要,所以他可以不要了。
  这样她也没什么心理负担了,脱掉了浴巾穿上干爽的白衬衫,身体也不发冷了。
  虽然得到允许,她还是在出浴室前等了等,听见外面没了动静,才打开了门。
  凉气灌入,林鸢瑟缩了一下,没立即出去,只探出一只白花花的细腿,小脚灵活地踩在地板上,去找门外的塑料拖鞋。
  可找了半天还是没找到,她记得她就脱在外面啊。
  突然一只白色毛绒拖鞋穿在了她的脚上,冰凉手指轻轻碰触了她的脚腕后,迅速移开,似乎怕冰到她。
  另一只拖鞋被放在地上,林鸢两只脚都踩进拖鞋里,柔软又温暖,脚下一暖起来身上就不觉得冷了。
  帮她换了鞋后,燃燃缓缓站直了身子,已经恢复了清澈的眸子划过她身上的衬衫。
  上面的纽扣没扣全露出了锁骨,一双白腿在宽松的衬衫下显得更加细长,他只匆匆扫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林鸢偷瞄了他一眼,有些尴尬。她踏着软软的拖鞋,脚步越走越快,向自己卧室逃去。
  临进门的一刻,她以为她安全了,可燃燃低低的声音却让她心神一颤。
  “换好衣服,衬衫还给我。”
 
 
第20章 生日
  林鸢换下来白衬衫, 踟蹰地拿给等在客厅的燃燃,“你真的还要这个衬衫?”
  燃燃慵懒地坐在沙发上,转过头, 伸出一只手臂, 示意她把衣服给他。
  林鸢走了两步又停下, 犹豫着说:“要不,我洗干净再给你吧。”
  燃燃直接起身朝她走过去, 走一步解一颗自己睡衣的扣子,走到她面前正好全部解开,他脱掉了上衣。
  林鸢吞咽了下口水,才想起来偏过头, 手里的衬衫被夺走。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她虽然头偏着眼珠悄悄移到燃燃那边, 偷看了一眼,他已经把她刚脱下来的那件白衬衫穿上了。
  “你……”
  林鸢耳根有点红, 这种贴身衣服, 得多亲密的关系才能这样混穿, 况且他明明那么排斥她。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排斥你碰我的东西。”
  林鸢讶异地抬起头, 正视了他,一时没懂他的意思。
  他说他不排斥自己,那刚刚那个宝箱吊坠为什么反应那么大?
  还有, 衬衫扣子能不能扣好啊喂!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害羞又猥琐的眼神,燃燃低低一笑, 声音又充满了该死的魅惑:“姐姐帮我扣, 我手疼。”
  他刚刚解扣子时怎么手不疼?
  这么诱惑她, 真的顶不住啊!
  林鸢内心已经兴奋如狂奔上珠穆朗玛山峰了, 表面却稳如泰山,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边咽口水,边帮他系好了扣子。
  ——
  第二天一早,林鸢一睁眼便叹了口气。
  一夜没睡好,一直在琢磨燃燃的事情,她从燃燃第一次见到她开始回忆,最初的排斥和冷漠她一一想起,后来确实对她转变了态度,或许也只是寄人篱下,不得不转变态度。
  她不喜欢燃燃被迫去做什么事,违心的事做多了,积累到一定程度便会触底反弹,就想昨天一样。
  电话震动打断了她的思绪,是消失许久的梁昕时的电话。
  她声音还是很冷清,却能听出来疲惫和颓然,“大力,我师父走了。”
  林鸢心里咯噔一声,她这辈子最不喜欢的就是离别,“什么时候的事?”
  梁昕时:“昨晚凌晨一点,他无儿无女,我要给他办个风光的葬礼。”
  林鸢轻轻颔首,梁昕时十几岁就跟着这个师父,感情深厚,她只不过太理性,性子过于冷清,所以她表达感情的方式很内敛,把所有都憋在心里。
  林鸢:“一会我去找你。”
  梁昕时:“我没事,你忙你的,葬礼后天举办,到时候我会把地址发给你。”
  梁昕时:“对了,我听我们院医生说前两天你带燃燃去检查了,他的手虽然已经完全恢复,但最好补补钙,增强一下骨骼。”
  “完全恢复?”林鸢蓦的坐起,惊讶地问,“你们医生跟你说,他的手已经痊愈了?”
  梁昕时肯定地说:“是啊,CT报告都发给我了,已经完全没事了。”
  林鸢脑子有点乱,他为什么骗她?
  挂断了电话,林鸢独自望着窗外发呆了十几分钟,终于想通了。
  他是对自己的不信任,所以才有所保留。
  不管什么原因吧,现在他的伤好了,她得履行承诺了。
  终是下了决定,林鸢打开手机绑定了信用卡,给燃燃买了个笔记本,一块男士腕表和一个行李箱,这是她早就承诺他的。
  她又把手里仅有的一万元存款的卡放在了信封里,封存好,准备一起交给燃燃。
  虽然信用卡额度很高,但她平时不喜欢用信用卡,可能受外公影响,喜欢赚一分花一分。
  不过这次为了燃燃,她破例了一次。
  网上配送很快,不到中午就已经把东西送到了,林鸢刚好做完了菜,全是她最近学习的成果,也都是燃燃爱吃的。
  沈燃最近在家里健身,运动完洗了个澡刚出卧室,就闻到了饭菜香,也看见了客厅中的东西,愣了愣。
  “这是,给我买的吗?”
  他指着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和手表。
  林鸢点点头,若无其事地扬起笑脸,“是,我一直说要给你买的,喜不喜欢。”
  沈燃长指触在电脑开关上,贴着她身边坐下,默默深吸了口气,有些贪婪地闻着她身上独有的味道。
  目光落在她白皙的手指上,已经看不出昨天他被揉搓过的痕迹了。
  电脑开机屏幕亮起,林鸢强颜欢笑的表情被开机图标遮盖,她强忍着笑意说:“本来还想定制西服来着,可时间恐怕不够用。”
  沈燃敏锐地洞察到她情绪的变化,偏过头,沉声问:“什么时间不够用?”
  林鸢脸上的笑容撑不下去了,干脆低下了头,“我知道你一直因为我的救命之恩不好意思提离开,你不喜欢被我以为你好的名义圈养,你对我的排斥我都知道,我以为可以自私的再留留你……”
  说到这,她哽咽了,一滴泪落到了手背上,她真的非常非常舍不得他,不只是因为他能给她提供灵感,也不只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她说不清这是种什么感觉,一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心里莫名空了一块,而且是什么也填补不了的。
  “我答应过你的,等你伤好了就让你离开,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瞒着我你的伤势。”
  她咽下哽咽,抹了把泪抬起眼,盈盈泛着泪光的桃花眼里眷恋地映满他的轮廓,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扯出一抹笑。
  “现在,你自由了。”
  沈燃定定地看着她良久,眼尾渐渐泛红,氤氲了雾气,像是被抛弃的孩子无助地抓着她的手,将头埋在她的肩膀上,手自然攀上她的后背,将她紧紧抱住。
  她深吸了口气,推了推他,却被他抱得更紧了,像是在害怕,林鸢也没办法推开他,
  柔软的短发蹭在她的耳后,他轻轻呼出的热气打在她的脖颈上,又麻又痒浑身颤栗,耳中充斥着他低低的呢喃。
  “你不要我了?”
  明明是他要离开,为什么弄得像是被自己抛弃了一样?
  很委屈的林鸢也只能反过来安慰他:“我没有不要你啊,不是你想离开吗?”
  他声音喃喃,虽然声线很沉,但听起来柔柔的:“我没想离开,我没恢复记忆,你让我一个人去哪?”
  “可,你手伤不是好了吗?我以为你想要自力更生。”
  “我瞒着你伤势,就是不想你赶我走,而且,我手也没完全好,还是有点痛。”
  他越来越会利用她的关心,一直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的温度,抱过一次便成瘾,戒不掉了。
  “还会痛吗?”
  林鸢想要看看他的手,却被抱得没有转身的空间,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强劲心跳。
  最后演变成了林鸢连哄带劝地安慰他:“我真没想赶你走,我们可能是互相误会了,我以为你很排斥我。”
  他的手抚着她柔顺的发丝,一下一下,在她耳边慢声细语:“我怎么会排斥你。”
  林鸢偏了偏头,耳朵想躲开他的唇,咽了口口水,被他这暧昧的举动弄得有些燥热,被他顺毛的头顶都一阵阵发麻。
  燃燃就是害怕,可能这样的亲密举动让他安心吧,是自己思想太狭隘。
  林鸢也回抱了他,在他后背拍了拍,安抚道:“我们先吃饭吧,我做的都是你爱吃的,凉了不好吃了。”
  “好。”
  他闷闷地应了一声,眼里却哪有丝毫脆弱害怕的样子,只有泰然和从容。
  ——
  才初秋,院子里便纷纷攘攘地飘洒起落叶了。
  沈家老宅里,乾晾一身中山装,一片枯黄落叶飘到他一丝不苟的短发上,被他伸手捏住,攥在手中,脆黄的落叶被碾成了碎渣,一松手,随风吹散。
  站在他对面的十几人气势汹汹,却没有他一人站在院中央的气势足。
  他淡淡的扫过几人,目光最终落回在为首的沈遇倾身上,气定神闲地说:“遇倾,老板不是让你在北郊工地待满三个月吗?”
  “我今天回来就是想问问小叔叔,烨行哥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把他抓了起来?”
  沈遇倾跟沈烨行一向要好,昨天沈烨行特意赶到工地陪他,他们正在一起喝着酒,跟他诉说了很多苦闷。
  沈烨行一直支持沈遇倾掌权,沈遇倾多次劝他说话注意点,可他一喝完酒就胡言乱语,说什么直接买凶把沈燃给做了,每次都吓得他赶紧捂住他的嘴,生怕他惹事。
  他承认沈烨行的确激进了些,可他也不可能做什么,昨晚他却被突然被闯入的黑衣人抓走了。
  他认得,那些是小叔叔的人,他们都受过专业训练,行动有素,他没敢轻举妄动以为小叔叔只是听说他的嘴不好,想警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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