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替身到白月光——泉久久
时间:2021-11-25 00:35:33

  谁知沈烨行的家人哭着给他打电话,说沈燃要杀了沈烨行,他便连夜赶了回来,领头一起上门救人来了。
  “犯了什么错,稍后自会公示,散了吧。”
  “等等,乾特助,请问一下,我儿子现在还好吗。”
  沈烨行的父亲是沈燃的堂兄,比沈燃年长了二十几岁,在公司没什么话语权,故而说话也不是很硬气。
  也实在是担心沈烨行的安危,才召集了几个堂兄弟里对沈燃的专权不满的,过来讨问。
  “你还请问,他们就欺负你们老实。”被召集来的堂兄弟中的其中一个沈谭,十分嚣张,他是反沈燃势力的中坚力量,平时跟沈烨行也交往过密,“瞧瞧你们把老实人给逼的。”
  “对,你们如果拿不出理由来,就必须把沈烨行给放了,如果施暴了,我们会报警!”
  一个人带头,其它人便跟着附和。
  一群人逐渐嚣张起来,嚷着要报警,甚至言行激动的,还喊出了“二爷草菅人命,以命抵命”的呼声。
  “当初沈大爷就是二爷杀的!弑兄篡权,踩着他大哥的尸体上位,若不是他的雷霆变态手段,谁会真心服他?他为沈氏做什么都是赎罪!”
  不知道谁高声喊了一句,在人群中格外突兀,瞬间院子里就冷了下来,没人再敢出声。
  乾晾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冷眼看着他们,最终盯着沈遇倾道:“你真的信你小叔叔杀害了你父亲吗?”
  沈遇倾紧皱着眉头,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失控。
  原本只是想靠着大家的舆论救出沈烨行,怎么知道这些人口不择言,在这乱说一通,提到禁忌话题。
  “既然你们这么好奇,那我就提前告诉你们。”乾晾从属下手里拿过报警回执单和起诉书,展示给大家看,“警方已经掌握了沈烨行买凶杀人的证据,我们已经决定起诉,昨夜将沈烨行抓走是怕有人给他透露风声,他畏罪潜逃,现在已经押至公安局,具体的,你们回家等通知就行了。”
  在场的人这回是彻底没人说话了,面面相觑,有难以置信的,有心虚转移视线的,还有不动声色的。
  乾晾把大家的表现都看在眼里,大概知道了谁是故意装无辜,谁是真的不知情,而谁又跟他同流合污了。
  观察后,乾晾并没打算放过沈遇倾,目光如炬地盯着他继续逼问:“你知道这些人都是支持你掌权的,你还跟他们一起来质问你小叔叔,这是要逼宫?你扪心自问,你有这个本事管理沈氏吗?”
  沈遇倾被他刀子一样的犀利言辞弄得哑口无言,不觉后退一步,心里防线有些崩塌。
  他当然做不到小叔叔那样的丰功伟绩,当初沈氏乱成什么样他最清楚,小叔叔面临着谩骂抵制和一系列阻挠,可他几个漂亮的回击,不仅展示了自己的能力还打压了那些不服的人。
  那时他就坚信,世上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小叔叔这样狠戾又有魄力。
  “你还记得今天是你小叔叔的生日吗?”
  乾晾的声音突然沧桑,望向他的眼里饱含失望。
  “这么多年了,甚至连生日你都没给他过过一个,还口口声声说敬重他。这次他受伤在外生死未卜,你有想过去找他吗?沈遇倾,你认为他不在,你们谁能撑得起沈家?凭你吗?”
  乾晾已经离开,他的话却盘桓在院落上空,掷地有声,带着回响。
  ——
  童导的综艺定好了下周开拍,林鸢最近除了把《悲奏》的乐器录了,就是把从汪导那收回来的曲子重新制作完毕,并确定了名字。
  《血污下的玫瑰》
  她当时看见浑身血渍的燃燃就是这种感觉,其实莫名还让她联想到了大一被救时的场景。
  那时,他递给她了一支玫瑰,可惜躲避时玫瑰花沾上了血污,跌在地上,被尘土覆盖。
  她在黑衣下看着那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被蹂躏时,心突然有点疼。
  她将这份心疼也写进了歌曲中,每每唱到那段,又心情愉悦又饱含泪花。
  而今天,恰好就是她被救的那天,四年了,她每年都要订了一束玫瑰花,但是她从不跟沈遇倾一起庆祝,不知道为什么,她想独自回忆那段刻骨铭心。
  那段回忆就像是剥离了沈遇倾而存在一样,她看着沈遇倾却一点当初的悸动都没有,她只想在这一天完完整整沉浸在当初的感觉。
  玫瑰花到了,她将花拔出一支,带去了琴房。
  房门没关,她将玫瑰花放在钢琴上,随手拨了几个琴键,流淌的音乐声让她心神宁静。
  她看着那朵玫瑰花,不知怎么,燃燃的脸逐渐清晰,被救那天的话莫名跟他的脸重合在一起。
  “别看,脏。”
  “鸢鸢,我要洗澡了。”
  记忆力的声音跟现实的重合,林鸢惊醒过来,突然感觉两个声音怎么如此相似?她之前怎么没注意到?
  其实沈遇倾的声音也有点像,不过跟燃燃比起来,就感觉差好多。
  她一直以为是时间久远,记忆出了差错。
  “想什么呢?”
  燃燃站在门口等着她,注意到了琴上的那支玫瑰,眸光敛了敛,思绪飘远了些。
  “走吧。”
  林鸢的声音打断了他还没展开的思绪,拿起玫瑰和一把尤克里里,跟着他去了主卧。
  花洒喷出热水,浴室里没一会就氤氲了雾气,沈燃拆掉了手上的绷带,活动了下手指,每天做几组握力训练,手已经恢复了灵活有力。
  他把自己沉浸在水中,水暂时阻隔了外界的声音,刚刚没来得及展开的思绪慢慢晕开。
  擂台上的尸体,痛苦的呻吟,满身的鲜血,那个男人的狞笑,还有他手里的那支玫瑰……
  “生日快乐啊弟弟……”
  熟悉的窒息感袭来,他沉浸在无尽的黑暗里,浑身都动弹不得,像深陷进沼泽,恍惚间他想放弃挣扎,就这么沉沦。
  好累,好想睡。
  欢快的尤克里里好像鸣钟,让他心神一震,在脑中点亮了一束光,温暖空灵如神祇的歌声,驱散了他周围的黑暗,将足下泥潭软化,给了他无尽力量。
  那份美好,让他的求生欲慢慢恢复,一点点挣脱掉泥沼,缓缓睁开了眼睛。
  水流打湿睫毛,他冲出水帘深呼吸,将湿漉漉贴在额间的发丝撩起,覆满水汽的镜子里,映出俊朗的轮廓。
  洗完澡,他又将绷带缠好,穿上浴袍,顺手把毛巾也带了出来,走出了浴室。
  林鸢的歌声早已停止,她正蜷缩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抱着抱枕遮住整张脸,只露出一双惊恐又不想闭上的桃花眼。
  电视里传来一声尖叫,他看过去,里面正播放着恐怖片,阵阵令人发毛的音乐此起披伏。
  “燃燃,燃燃快过来。”
  林鸢伸出小手,隔空对他招手,声音都带着颤抖。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被梁昕时那个冷血女魔头安利,看什么鬼的恐怖片,她说一点不吓人的,里面的男主特别帅。
  不吓人个P!
  男主也没有燃燃一半帅!
  不过剧情确实吸引人,她现在想知道后面结果,可是又不敢看,折磨死了。
  沈燃走了过去,把毛巾搭在她伸出的手上,浅浅勾了下唇,坐到了她身旁。
  他坐过来,林鸢仿佛找到了依靠,害怕的情绪才缓解了些,一边看,一边给他擦头。
  一个高能的惊悚片段袭来,林鸢吓得躲到他身后,抓着他的肩膀问:“过去了没?那段过去没?”
  燃燃低低的声音带着轻笑:“你胆子不是挺大的嘛?害怕恐怖片?”
  “我胆子大那是对着的是人,恐怖片里的都不是人。”
  沈燃波澜不惊地看着电视,悠悠地说:“鬼没有人可怕,你看,还挺温馨的。”
  林鸢看着电视里,那只阿飘阴森地觊觎着正在过生日的一对情侣,其中的女人有预知未来的能力,看到了他们今晚惨死的照片,她正想着怎么跟她男朋友说,恐怖的音乐让人心跳加速,感觉危险随时来临。
  这哪里温馨了啊!
  都快紧张死了!
  林鸢把他头上的水分擦干,从紧张的剧情中分神看了看燃燃的神色,他面色恬淡,清亮的眼里似乎带着某种情绪。
  是羡慕吗?
  他不会是馋蛋糕了吧?
  “燃燃,你是不是想吃生日蛋糕了?”
  林鸢的话让沈燃的视线从电视上抽离,看向她。
  他的神情验证了林鸢的猜测,她立刻撸起袖子,涌起不知道哪来的自信,拍了拍他的头说:“姐姐给你做蛋糕吃。”
  一个小时后,沈燃走到厨房门口僵住了。
  整个厨房就像奶油爆炸了一样,喷得台面墙上地上全都是,林鸢的脸上头上都被喷上了奶油。
  盘子里有一块巴掌大的类似蛋糕的东西,上面的奶油已经开始融化,看起来十分狼狈。
  林鸢哭丧着脸,自暴自弃地说:“我已经做废一半蛋糕了,就剩下这么大了,奶油也打不起来,软趴趴的,要不我还是给你订个蛋糕吧,我看看这个时间还有没有外卖。”
  沈燃抿唇轻笑,走过去食指沾了她脸上的奶油,伸进嘴里,点头称赞:“好甜。”
  “真的吗?”
  林鸢蓦然一笑,其实她真的很用心做了,即使做得不完美,但被夸奖和肯定扫除了她那一点点的失落。
  她拿出一根蜡烛,插在蛋糕中央,像模像样地点燃了蜡烛,熄灭了厨房的灯,端起蛋糕举到燃燃面前。
  “你失忆了,我也不知道你生日是哪天,不如就当做今天吧,谢谢你不嫌弃我的蛋糕,生日快乐,燃燃。”
  沈燃清澈的眸光随着烛光晃动而忽明忽暗,怔怔盯了她半晌,吹熄了蜡烛。
  林鸢去开灯的时候,他拿起叉子,挖了一勺蛋糕填进嘴里,平时最不喜的甜腻味道充斥着味蕾,心却被填的满满的。
  开灯回来的林鸢,发现他眼框微红,眼里湿漉漉的。
  是被难吃哭了吗?
  也不至于这么难吃吧?
  “那个吊坠……”
  林鸢正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却猝不及防地听他提及了两人间的敏|感话题,只能静静地看着他,没出声。
  她以为规避掉这件不愉快的事,就当做他的一个禁忌,不要去触碰就好了,可没想到他竟然主动提起。
  他大概是要解释那个吊坠是他很重要的人留给他之类的吧,其实她完全可以理解的。
  “那个吊坠以后看见了也不要碰,好吗?”
  林鸢连怎么大度安慰他说辞都想好了,却没想到,等到的却是这么一句话,“没关系”三个字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
  “好,好的。”
  她呼了口气,心里没由来的憋闷,强行扯了扯嘴角,却没笑出来。
  她本想装作若无其事地找借口走开,独自消化情绪,可走了几步却顿住脚步,低着头犹豫了半晌,还是开了口。
  “其实,我对你的吊坠好奇,是因为我也曾经有个一模一样的,当初我和外公被围攻时,送给了救了我的沈遇倾,但是被他弄丢了。”
  沈燃慢慢蹙起了眉头,“你有个一模一样的?你送给了救你的人?”
  林鸢点点头,“就是三年前的今天,这支玫瑰是我每年用来纪念回忆的,外公讲义气帮朋友担保,那些要债的找不到欠债人找到了我们,我跟外公被围攻,没想到他们都会点拳脚功夫,我们寡不敌众,外公被打晕,我也被打倒,我以为我和外公今天都要交代在这了,突然一件黑色风衣盖在我头上,我知道有人来就我了。”
  风衣里还掉落一朵玫瑰花,沾着她的血渍,跌在泥土中。
  她自认胆量不算小,但耳边撕心裂肺的惨烈叫喊声却让她如同深陷地狱,即使被黑色风衣遮住视线,她也能猜出那些地痞正遭受着怎样的重创。
  她用力甩了甩头,尽管头晕可还是强行爬了起来,她得赶紧找到外公,送外公去医院。
  念头一动,救护车的鸣笛声便闯进耳中,由远及近停在了她面前。
  一双冰凉的大手牵着她,似乎在将她向救护车方向牵引。
  她作势要摘下黑色风衣,却被他一把按住,低暗沙哑的略带鼻音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别看,脏。”
  她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帮我?”
  他似乎是得了重感冒,每说一句话都要咳几声,似是嘲讽地轻笑道:“多管闲事的。”
  她身上没有钱,想了想,立刻解下了自己脖颈上的纯金吊坠,那是一个拇指甲那么大的复古藏宝箱的造型,精致的是,这个藏宝箱的盖子是可以打开的,虽然空间太小,什么都放不了。
  “这是我身上最值钱的东西,送给你,谢谢你救了我和外公。”
  停顿了两秒,吊坠被拿走,他一言没发,她等了半晌,慢慢摘下了蒙在头顶的衣服,可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
  ……
  讲述停止,林鸢从回忆里慢慢抽离,“所以,我第一次看你的吊坠就很惊讶,可能是感觉有点巧吧,我们竟然会买到同一款项链。”
  灯光下,沈燃棱角分明的侧脸在墙上映出轮廓,眼底深如潭洞,凝视她良久,唇角动了动,声音有些沙哑。
  “你因为沈遇倾救了你,所以做了他女朋友?”
  林鸢点点头,“事实上,我不如当时拒绝他,他只是把我当容可漫的替身,这些年也将当初我对他的感觉消磨殆尽,就连每年的今天,我都不愿意想起他,而是独自一个人纪念。”
  “纪念?”沈燃想起那只玫瑰花,眸色加深,却乌黑发亮,“你每年都要纪念这一天?你不觉得他当初很残暴吗?”
  “怎么会?血污下的玫瑰,是极致灿烂的,就算被迫与肮脏和腥泥为伍,也掩盖不了它是玫瑰的事实,我只会更加心疼那支饱受摧残却依然娇美的玫瑰。”
  饱受摧残,却依然娇美……
  沈燃冰凉的手小心翼翼地碰触到她的手腕,再也克制不住,将她带入怀中,将她紧紧包裹住,身体微微颤抖。
  就在她被勒得喘不过气,他浑身的力气突然消失,软软地挂在她身上,十分依赖地将自己的重量交给她承受。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