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后面的半年归期,他阴沉着俊脸,苍蓝色的眼眸里仿佛落入了一滴墨,瞬间便化开一大片暗色。
“不行。”他硬梆梆地说,薄唇因为怒气而不自觉地抿成一条直线。
也许是木椅加成的身高带给了我莫大勇气,以至于此刻,我竟完全不怕他,甚至还有胆子杠回去。
我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挑眉不客气道:“你说不行就不行?那我偏要去,万一艳遇了呢。”
话音落下,空气随即变得胶着了起来,硝烟味四溢。
五条悟微微抬起头,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在这番刺.激下,他看向我的目光里赫然带上了点点迫人的攻击性。
脑中关于危险的雷达发出阵阵警告,我顿时感觉自己被兜头泼下盆冷水,发热的大脑开始清醒。
恍然间,我意识到自己和五条悟之间存在着的那宛如天埑般的武力差,脚步下意识地向后退去。
然而,这条木椅所能提供的位置就那么点大,再怎么后退,也只是和五条悟拉开了不到一拳距离。
脚跟抵住木椅靠背,我忍不住扭头看了眼地面,然后虚张声势地冲他喊道:“我们好好沟通,别想着打架。”
五条悟依旧没有回应,他张开手,以一种强硬的姿态将我直接拦腰抱起。
!!!
随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等回过神,我万分懵逼地发现自己竟趴在他的肩头,腰肢则被温热大手用力桎梏着。
脸颊登时滚烫一片,我下意识地扑腾了起来,试图从眼前这个窘迫状态脱身。
“五条悟,你放开我!”
对此,五条悟只是重重地“啧”了一声。
紧接着,他用另一只手警告似地拍了下我的屁.股。
明明力度不重,却无端端让我感到了头皮发麻的羞耻。
身体逐渐紧绷,我张了张嘴,忍不住蹦出了一句脏话。
然后,屁.股又被五条悟拍了下。
“淑女点,五条夫人。”他懒洋洋地说道。
我闻言,额间青筋随之开始蹦跶,“那你先把我放下来,混.蛋。”
很好,五条悟又一次无视了我的话。
……
气!
我暗自磨着牙,然后将双手攥成拳,用力地捶打起他。
然而,除了自己指节有些疼痛外,并没有什么用。
五条悟快步走到他的房门前,利落踹开。
屋内没有开灯,深色窗帘尽职尽责地将所有阳光阻挡在了外面,从而显得昏暗极了。
眼见着这扇惨遭破坏的房门一步一步远去,也就意味着我离双人大床越来越近了!
想到这儿,心跳便失去了控制,如擂鼓般清晰地回荡在耳边。
“五条悟!是个男人就和我正面对决。”我慌张道。
五条悟轻笑着,“好啊,那就在床上见个真章。”
说完,他便把我扔了下去。
在惯性的作用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弹了弹。
我抬起眸,盯着不远处的白发男子,只见他如一把出鞘利剑般站得笔直。
脑海中冷不丁浮现出安倍京子笔下的同人内容。
不就是跟当前状况几乎一致么。
!!!
瞳孔随之开始地震。
面对这一幕,我果断服了软,“悟,只要你好好解释,一切都有商量的余地。”
五条悟爬上床,他单手撑在我的身上,比我还委屈地说道:“谁让飞鸟鸟不愿意对外公开我的身份。所以,我才只能用这种方式,把我们的绯闻偷偷流传出去。”
听到这儿,我有些不服气,“我哪里不愿意。难道东京校里还有人不知道我和你之间的关系?”
五条悟幽幽地问:“那京都校呢?”
我哽住,目光颇为心虚地躲闪着。
好吧,我的确没有在京都校里公开自己和五条悟已经结婚的这件事。
一开始是嫌麻烦,而且自己和五条悟也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因此就没有打算让五条悟进入我的朋友圈。
而现在,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早已越界。
的确是该找个时间,告诉和自己相熟的好友们。
我暗自想着,很快就做出决定。
随后,一脸理亏地扯住他的衣领,小声说道:“过几天,等真依三轮他们过来时,你和我一起去接待,好不好?”
五条悟低头,满意地亲了亲我的额头,“好。”
热意悄然蔓延上脸颊,我不自在地抬腿踢了下他,“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五条悟见状,又故意地将腿插.入我的双腿之间,暧昧抵住。
“不放,”他拖长了尾音,痞气十足地说着,“飞鸟鸟,你是不是该实现承诺了呢?”
我不解地看向他,用眼神询问道:什么承诺?
五条悟垂下头,像是好心地提醒道:“我的生日礼物。”
一提起生日礼物,那天的记忆便无声翻涌了上来。
推着他的手滞住,我不安地表示:“可你的生日不是明天么?”
五条悟勾起嘴角:“提前一天收货,不行么?”
我不自在地舔了下发干的嘴唇。
其实也不是不行,反正早晚都要进行到这一步。
“那我先去洗个澡。”
刚说完,耳边紧随其后地传来一道戏谑:“要一起么?”
我咬起牙,瞪着他那浪荡笑容,抬高了音量:“不需要。”
对此,五条悟很是落寞地叹了口气,便让开身。
——*——*——
等我洗完澡,带着一身水汽回到房间时,五条悟也已经换上了和我同款但不同色的睡衣。
他坐在床上,背后垫着枕头,手中捧着我从安倍京子那里没收来的罪证,正津津有味地看着。
我略略加重了脚步声,试图向他昭示着自己的到来。
五条悟放下笔记本,目光扫过我那还在滴着水珠的栗色头发。
随后,他站起身,牵住我的手,“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不喜欢。”
我坐在床边,目光随之落在这个正为我吹头发的男子。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举着吹风机,表现得生怕扯到我的头发弄痛我一般。
心底就仿若拂过一阵暖风,恍然间,便带走了我对那即将到来的未知运动的退缩和迟疑。
不知何时,耳边的嗡嗡声消失。
暖黄灯光下,五条悟眼眸里荡着温柔,就好似缀着漫天星光的澄澈湖泊。
只需一眼,便能让我沉溺,无法逃脱。
肩头上是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量,我顺从地倒进柔软被褥中。
下一秒,双手就被某熟悉的黑色布料束缚起来。
我垂眸看去,那是他经常佩戴的眼罩。
五条悟举起手中的小本子,笑得顽劣,“飞鸟鸟,你是不是已经看完了它?”
“嗯。怎么?”
“这里面有些内容,我还不太清楚,”得到我的回答后,他俯下身,轻咬着我的耳垂,喑哑道,“正好,我们可以一起学习。”
属于他的气息喷吐在敏感颈窝,某一瞬间,我便想明白了他话语中内藏的意思。
脸颊瞬间爆红,我结结巴巴道:“不、不了。”
此刻,被绑起双手的我,就好比是野兽嘴边的猎物,根本没有与之反抗的能力。
五条悟无视了我的拒绝,自顾自地念了起来:“手腕被领带死死地捆绑着。”
他顿了下,弯起嘴角,笑容惑人地看向我问:“比起领带,我更喜欢用眼罩,飞鸟你呢?”
我嗫嚅着嘴,刚想说都不喜欢。
便听五条悟继续读道:“五条悟粗暴地扯去眼前女子的上衣,莹白的肩头随之暴露在空气中。他暗了眼眸,低下头,薄唇一一吮过加茂飞鸟的脖颈、肩头、锁骨……”
话音未落,眼前便骤然一黑。
失去视力,其它感官便敏锐了数倍。
身体渐渐开始战栗,我忍不住哭着求饶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灼热的□□如山洪决堤,轰轰烈烈地倾斜而下,瞬间就将仅存的意识冲得支零破碎。
——*——*——
云雨初歇,我瘫软着,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汗津津的。
身体每一处肌肉都在叫嚣着酸胀,甚至,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量都不复存在。
“睡吧。”五条悟亲了亲我的嘴角,他餍足道。
随后,我疲惫地阖上眼,很快便沉沉睡去。
(作者的bb:嘘!评论区不要声张!啾~)
第一卷 第48章
再次醒来, 已经是晚上九点十分。
房间昏暗,枕边处还残留着五条悟身上特有的清冽香气。门没有关拢,透过窄窄缝隙, 有一缕明亮灯光悄然洒入。
隐约中,可以看见墙角的垃圾桶上正悬挂着一个皱巴巴的已经被使用过的套.子。
我的眸光一滞, 记忆渐渐开始回笼。
肌肤上没有运动后的黏.腻感,全身清爽干净。除了那处还依旧残存着被硬生生撑开填.满后的酸痛外, 就再无其他地方不适。
看来在彻底失去意识后, 又被他细致清洗过。
我扫过身上的全新睡裙, 暗自猜想道。
缺席了中饭和晚餐, 肚子忍无可忍后彻底爆发, 它咕噜咕噜地发出响亮抗议。
我掀开被子,慢吞吞地爬了下去,决定出去找点食物。
然而,现实却给了我沉痛一击。
双脚刚接触到地板,还没来及站稳, 蓦然间便感觉有一阵虚弱, 就仿佛下半身瘫痪才刚恢复知觉的无力。
我猝不及防地跌坐在地上, 茫然地和推门进来的五条悟对上视线。
灯光描绘着他颀长的轮廓, 某一瞬间,眼前的世界都仿佛褪尽了颜色, 而他则成了那最浓墨重彩的存在。
随后,他缓步地走到我的跟前, 顺带着把光也带进了我所在的黑暗角落。
五条悟弯下腰, 鼻尖抵着我的鼻尖,笑着问道:“还疼么?”
声音里带着勾人的磁性,无端端让我想起了耳鬓厮磨时那带着浓烈□□的低喘和一句句坦荡情话。
耳尖渐渐染上了热意, 我不自在地侧过脸,试图用披散的头发遮住脸颊。
“疼。”我闷闷地说。
“我替你洗澡的时候看过,肿的有些厉害,不过,幸好没出血。”
五条悟轻松地抱起我,一只手托着我的屁.股,继续道:“刚刚出去买了药膏,先吃饭,等吃完饭后,我帮你涂上。”
身体冷不丁腾空,我下意识地用双手揽住他的脖子,怔忪地看向他。
当听到他要亲手为自己那块地方涂药时,羞耻心瞬间炸裂,当场碎成一块块。
我沉默着,将脸深深埋进他的颈窝,过了好久才憋出一句,“我自己涂。”
对此,五条悟拖长着尾音,怀疑道:“你可以么?”
怎么不可以?
又不是断了手,难不成还真让你来?
要是这样,那还不如不涂,反正以我的体质最多两天就能痊愈。
我恼羞成怒地想着,随后气不过地张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五条悟吃痛地嘶了一声,手臂上的肌肉猛地绷紧。
片刻后,我才松开。
目光扫过那新鲜出炉的清晰牙印,再到五条悟精致俊秀的侧脸,我很是倔强地又重复了一遍:“我要自己涂。”
“行,”五条悟语气无奈,“有涂不到的地方记得喊我。”
放心,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我不吭声,只是用目光告诉他。
刚离开房间,便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属于食物的淡淡香味。
五条悟拉开餐桌椅,直接坐下,他像对待易碎的瓷娃娃般把我放在膝上,甚至还打算亲手喂我吃饭。
“我煮了些白米粥,”他用勺子舀起半勺,吹了吹后,小心翼翼地递至我的嘴边。
暗示意味很明显。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该配合的演出我其实并不是很想配合。
五条悟挑起眉,“难道飞鸟鸟是想要我‘亲口’喂你么?”
他特意加重了“亲口”这个词,大有一副你不配合我就换另一种方式的态度。
“不用,”我果断夺过他手中的勺子,开辟出第三个选择,“我自己来。”
若不是他紧紧地梏着我的腰,我现在就应该会逃到对面的椅子上。
顶着五条悟略带遗憾的视线,我一口又一口地喝起这碗白粥。
米粒被煮的熟烂,极易入口,再配上梅子干,酸酸甜甜的滋味一下子就能让人食欲大开。
五条悟见状,又伸手从餐桌上端过来一个白底海浪纹的瓷碗,放在我的面前,他颇为殷勤地说道:“别单喝粥,吃点别的换换口味。”
我闻言,垂眸看去,只见碗中盛放着满满的一碗红豆饭。
捏着勺子的手开始颤抖,我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他,“这也是你煮的?”
五条悟点头。
自己煮红豆饭祝贺自己,我简直被他这种没脸没皮的精神震惊到了。
太不要脸了吧!
五条悟则像是没发现我的嫌弃目光,反而神情间还流露出沾沾自喜,“我们第一次做.爱,难道不该来碗红豆饭庆祝一下么?”
听到这儿,我竟无语凝噎。
“飞鸟鸟就吃一口嘛。”
见我没有对这碗红豆饭伸勺的打算,他低下头,柔软白发磨蹭着我的脖子,像个大型猫咪般粘人地撒娇起来。
面对他的撒娇,我脑中很快便陷入了天人交战。
吃还是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