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半晌,最后我还是没坚持住本心,勉为其难地朝着它伸出勺子。
撒娇得逞,五条悟奖励般地亲了亲我的嘴角,然后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
成功填饱肚子,我独自钻进厕所,锁上门,颤抖着手给自己抹起药。
药膏冰凉,很大程度上缓解了那股子不适。
结束后,我用冷水冲洗着手指。抬起头,不经意间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脸颊通红,嘴唇微肿,上面甚至还有一处被咬破了皮。
五条悟这家伙是属狗的么?
我不禁吐槽道,用纸巾擦干手,推开厕所门,没好气地冲沙发上慵懒坐着的男子飞了个眼刀。
之后就是清算时间。
“你是什么时候买的那盒东西?”我脚步别扭地坐到他的身侧。
五条悟不解地看向我,“嗯?”
“就……”我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挑明道,“避.孕.套。”
对此,五条悟眨了眨眼,笑容顽劣地说了句:“你猜。”
第一卷 第49章
五条悟动作熟练地揽住我的腰, 稍稍一用力,便轻轻松松地把我拎进他的怀中。
脑袋被他下巴抵住,我抬眸, 视线随之落在眼前这个近在咫尺的喉结。
它的形状大小皆恰到好处,甚至可以说是多一分突兀, 少一分则略显阴柔。
嵌在五条悟那白皙修长的颈部,无端为他增添几分色气。
也许是我此刻的视线太过灼热, 五条悟无声地滚了下喉结。
蓦然间, 就感觉有一股子浓烈且带着十足侵略意味的男性荷尔蒙扑面而来。
目光滞住, 心尖像是被羽毛轻轻划过, 痒意无法遏制地涌了上来。
耳边是恶魔一句句带着笑意的惑人呢喃, 他在说——
亲它。
欲念瞬间如野草般疯狂生长,我微微仰起头。
一片安静中,顶着五条悟垂下来的漫不经心目光,嘴唇一点一点贴合在他的喉结之上。
随后,是重重地恶劣地一咬。
敏感的致命部位被咬住, 五条悟吃痛地倒吸了一口气。
他伸手, 警告般地揉起我的脑袋, 眼眸沉沉地暗了下去, “松口。”
然而,我的脾气早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宠溺下养得开始任性, 胆子也大了不少。
我略带挑衅地看向他,像是无声问着:就不, 你能拿我怎么样?
五条悟轻笑了声, 嗓音喑哑地开口:“再不松口,我不介意让你咬点别的地方。”
话音落下,他态度强硬地扯住我的手, 不断向下,向下。
直到被按在那渐渐苏醒的凶兽。
一瞬间,指尖就如同触碰到烧得滚烫的铁棍,我下意识地抽回手,热意顺着脖颈悄然弥漫上脸颊。
在这几乎可以算是明示的警告中,求生欲渐渐冒出头来。
很快,我便战略性地选择认怂。
松开口,看着他喉结上的清晰咬痕以及另一侧还未褪去的牙印。我讨好般地冲他笑了起来,弯起的眼眸里满是无辜。
五条悟目光不明地盯了我许久。
最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这次就先放过你。”
他把我从膝上拎开,身体向后一靠,双腿大喇喇地岔开着,将他的情动坦坦荡荡地展露在我的面前。
对此,我颇为乖巧地坐在一旁,视线则一直老老实实地盯着地板,完全不敢去看五条悟此刻的状态。
“是周一你说完想要的生日礼物后么?”我思索了片刻后问道。
话题又回到了之前。
五条悟否认,拖长的语调慵懒:“回答错误。”
我蹙起眉,又问:“你第一次提议做.爱的时候?”
“不对。”
我认认真真地再回忆了一遍,“总不会是你帮我买一次性内衣裤的那晚吧?”
“bingo。”五条悟利落地屈指打了个响指。
紧接着,他探过身,像是奖赏般地亲了亲我的脸颊。
猜测得到肯定,我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你竟然这么早开始就对我居心不良!”
五条悟玩味地勾起嘴角,纠正道:“是未雨绸缪。”
“在便利店看到它的第一眼,”他顿了顿,说,“我便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你看,下午不就用上了么?”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口吻里带着明显得意,似乎是对那晚自己做出的选择感到非常满意。
额间青筋开始跳动,我突然意识到另一个被忽视的盲区。
“既然你都买了一次性内衣裤、避.孕.套,那怎么不顺便帮我带件睡衣?”我咬牙切齿地问着,内心又气又忍不住对他这种幼稚行为感到好笑。
五条悟眨了眨眼睛,脸上随之流露出点点恍然。
他说:“对哦,我忘了。”
瞧着他这幅假得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嘴脸,我简直想一拳揍上他的狗头,心中不禁骂骂咧咧了起来。
对个鬼啊!
他肯定是故意的,五条悟这个心机男!
第一卷 第50章
五条悟表现得就仿佛看不到我那嫌弃目光, 他依旧没皮没脸地笑着。
死不认错,死不悔改。
对此,我气得鼓起脸, 搭在膝盖上的手悄然攥成拳。
冗长的安静后,他收敛起笑意倾过身, 鼻尖亲昵地蹭着我的鼻尖,苍蓝色的眼眸如琉璃般澄澈。
“别生气了, ”他说, “要不明天我补你一套睡衣?”
顿时, 我便卸了气。看着眼前这个明显是在逗我玩的恶劣男子, 伸手捏住他的脸颊, 不客气地向着两侧一扯。
“谁要你补睡衣啊!”
五条悟自知理亏,他不作任何反抗,任凭我□□着他的脸颊。
眨眼间,时间就在我们的打闹下悄然流逝。
墙壁上的圆钟发出滴滴答答的清脆声响,在我的视线里, 这根细长时针一格一格向前挪动, 最后准确地停留在“12”这个数字之上。
崭新的一天终于到来了。
我侧过头, 目光无声地落在五条悟脸上。
身为寿星, 他此刻表情淡漠,眉宇间完全没有因为生日的到来而出现一丝波澜, 平静得就好似今天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天,和昨天明天甚至一年里的任何一天都毫无区别。
看到这儿, 心念蓦然一动。
在某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驱使下, 我仰起头,嘴唇轻轻贴合上他微冷的薄唇。
随后,我软声说道:“悟, 生日快乐……”
很快这句祝福便消失在唇齿相依间。
——*——*——
第二天。
即便昨晚抹了五条悟特意买的药膏,但那处还是隐隐泛着不适。
我很是别扭地坐在餐椅上,目光则不经意间扫过厨房里那道颀长背影。
五条悟正在准备着早餐。
不多时,他便端着一盘烤得金黄酥脆的吐司走了出来。
粉色围裙松松垮垮地系在他的腰上,与他今日穿的深色制服形成鲜明反差。
无端端,让我联想到了东堂葵穿上可爱小裙子的画面,违和中还带着几分辣眼。
对此,我不禁笑出声来。
“傻笑什么?”五条悟挑眉问道。
他将温好的牛奶放在我的手边。奶黄色的瓷杯与餐桌碰撞,发出一道极轻的声响。
我见状,双手捧起它,顿时便感觉有一股子暖流顺着手心缓缓流向四肢百骸,熨帖极了。
“没什么。”我敷衍地应付起他。
总不能把刚才脑子里蹦出来的画面跟他说吧。
万一,他真的用武力强迫东堂葵穿女装。
毕竟这家伙绝对能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想到这儿,为了保护前学生的节操,我顿了顿,然后冲他露出笑容,虚情假意地夸赞道:“你穿这条围裙真好看。”
五条悟目光怀疑地看着我:“真的么?”
我毫不犹豫地重重点下头。
然而,五条悟的脑回路永远让人无法琢磨。
只见他一边往咖啡里丢着方糖,一边拖长尾音,口吻暧昧地说道,“那下次我穿着这件围裙上你吧。”
???
我呆滞在原地,等回过味后,内心简直是日了狗了。
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他这么骚的存在?
是我太保守了么?还是五条家族的教育就是这般放飞?
一时间,我竟忍不住开始怀疑起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的传统家族式的礼仪教育。
不行。
怎么能一直怂着被他调戏呢!!!
斗志像烈火般在心底熊熊燃起,我抬眸盯着他,冷漠暴言道:“等着,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你日得喵喵叫!”
五条悟很明显地愣了一下。
他大概也没想到我会抛弃矜持,学着他的样子放出骚话。
沉默,是此刻的餐桌。
五条悟以拳抵着笑,清了清嗓子,然后压低着声线挑衅道:“今晚就看谁让谁喵喵叫。”
第一卷 第51章
一说完, 我便打从心底里感到了后悔。
但是骄傲不容许我在此刻向他低头,于是,我抬起下巴, 摆出一副“比就比”的大无畏模样,咬牙说道:“行。”
五条悟忍了又忍, 最后还是在我那想要吃人的恐吓眼神里朗声大笑。
我不爽地瞪着他,小腿用力地向前一踢, 随后兀自涨红了脸。
五条悟倒吸了口冷气, 他试图把笑声憋回去, 但是并没有成功。
半晌后, 我恼羞成怒地对他低吼道:“别笑了。”
五条悟这才止住笑, 他用单手拄着下巴,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飞鸟鸟真可爱。”
尾音拖长,越发显得他说这句话时的口吻浪荡。
我捏着餐刀的手下意识攥紧,用力。
“刺啦”,一声尖锐的声音便回荡在耳边。
我低下头, 看了眼被自己切得乱七八糟的焦黄吐司, 再瞥过五条悟盘中完好整齐的那一份早餐。
无形中, 它们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又像是在嘲讽, 嘲讽我没那个底气还硬着头皮去学他撩骚,最后被吃的死死还是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 我像是丢烫手山芋般地把手中的餐刀一扔,然后站起身, 心烦意乱地说道:“不吃了。”
对此, 五条悟像是没察觉到我此刻心情的不爽,他笑着问道:“怎么?是今天的早餐不合胃口么?”
我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转过身。
也许是刚才的动作幅度太大, 蓦然间,那处的不适又明显了起来。
胀胀的,并不影响走路却十足的磨人。
我蹙着眉,下意识地把步伐放小,挺直腰背,如同古时候踩着高高木屐的贵女,一步一顿地向前走着。
而背后,五条悟那可恶的声音还在继续,“飞鸟鸟不饿么?回来再吃点。”
我试图平静地回道:“不饿,而且也差不多到出门的时间点了。”
随后,便整理起背包,做好出门的准备工作。
五条悟顿了顿,他用不容置喙的口吻说道:“今天你就不用去高专,在家里休息。”
我手上的动作一滞,抬眸看向他,“那今天的课程?”
五条悟放下瓷白的咖啡杯,神情漫不经心道:“我会去。”
得到他的回答,我目光里瞬间带上了怀疑。
从那次外出实战后,他就再也没有在上课时间出现过,全盘把虎杖他们交给我,当起了甩手掌柜。
他真的能上好这堂课么?
要是学生们问起我为什么没来,五条悟又会怎么回答呢?
很快,大脑便构想出这样一幅场景。
五条悟懒散地站在讲台前,看着底下虎杖的好奇目光,他勾起唇坦坦荡荡地回答道:“飞鸟老师啊,她今天身体不舒服。”
“啊?是感冒了么?”
他闻言,暧昧地笑了笑:“不是哦。至于哪里不舒服,等你们有交往对象就知道了。”
……
若是真发生了类似于这段的对话,我捏着拉链的手开始颤抖。
那以后大概就再也没有脸面出现在虎杖他们面前!
身体无声地打了个冷战,我坚定地用力地拉上背包拉链,冷声拒绝道:“不,我没事,我可以去上课。”
说完,我还原地蹦了蹦,以此来向他证明自己身体完全没有问题。
今天谁都不能阻拦一个社畜去工作!
五条悟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看过来的眼神里莫名带上了点点危险。
尤其当他的眼神划过我的全身时,脑中的警铃开始大震。
于是,趁着他还在思考的时候,我连忙蹑手蹑脚地溜出门。
把门一关,目光警惕地扫过周围,见没有人后,脸上随即带上了痛苦面具。
在等待电梯上来的期间,我安静地回顾起自己是怎么作死和五条悟约下了晚上一决胜负。
冲动散去,理智渐渐回归。
大概是脑子进了水吧,我很是悔恨地拽着袖子心想道。
五条悟所买的这栋公寓位处于东京最繁荣的地段,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便是寸金寸土。
就拿低层楼来说,每套都曾被炒出过上亿圆天价,更别提他所处的顶层。
楼道间有专门的保洁员打扫,金属质地的电梯门干净,不见一丝灰尘。
此刻,它正清晰地照映出一个纤瘦身影。
女子身穿粉白色和服,栗色长发披散在肩头,将脸衬得越发白皙小巧。她画着精致妆容,表情却是颇为颜艺的龇牙咧嘴,如小丑般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