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承禛靠近她,呼吸渐渐变得灼热,揽着她的手猛地用力,两人的身体紧贴,下一刻,一个轻柔的吻落下。
宁忆萱下意识闭上眼睛,睫毛不停地颤动,双手紧张地交叉在一起。
戚承禛轻轻地吻着她的唇,舌尖不停地宁忆萱的牙关纠缠,没一会儿,宁忆萱不堪其扰,主动打开牙关放他进去,戚承禛抓住时机,立刻温柔地缠住宁忆萱的香舌,邀她一同共舞。
事实证明,不管什么事都是熟能生巧,在几日前戚承禛还是一个连接吻都不会得小心翼翼的菜鸟,通过拉着宁忆萱不停练习,戚承禛已经可以傲视之前的自己。
随着越来越亲近,宁忆萱的睫毛已经不自觉变得湿润,呼吸越来越艰难,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戚承禛终于放开了她。
宁忆萱眼尾发红地靠在戚承禛怀里,轻轻喘息,呼吸着失而复得的空气,想到方才的事,忍不住控诉道:“王爷是不是想憋死妾身?”
声音不像以往一般平淡无波,反而有些温柔甜腻。
尽管不是第一次听到,戚承禛依旧听得喉咙发痒,沙哑道:“我哪里舍得。”
说着,戚承禛低头含住宁忆萱的耳垂,一点点吮吸,呢喃道:“满满~”
宁忆萱目光颤动,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眼尾更加泛红,眸中紧接着泛起水光。
这种情绪让宁忆萱感到难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戚承禛感觉到宁忆萱的异样,忍不住搂紧她,低声呢喃:“满满乖。”
宁忆萱身体一僵,大脑一片空白,忘记了思考。
她毕竟第一次经历这种阵仗,宁忆萱不敢再在戚承禛怀里待下去,一回神用力推开戚承禛,头也不回地跑回房间。
见宁忆萱逃走,戚承禛哭笑不得,自己做的孽只能自己受着,他不停默念静心咒,慢慢平复自己浮躁的情绪。
而跑回房间的宁忆萱俏脸通红,脸上一阵燥热,想到她方才就坐在......俏脸就如同火烧一般,持续升温,根本控制不住。
虽然在出嫁前,舅母王氏特意给了她避火图,让她学习如果伺候夫婿,可那时候她早就想好办法逃避圆房,再加上那避火图太过羞人,宁忆萱只瞄了一眼就不敢再看,随后就被压箱底了,至今都不曾再翻出来。
这就导致宁忆萱本能对这种事情羞涩,但又一窍不通,根本不知道她刚才有多危险。
戚承禛等自己完全平复好心情才回到房间,却发现宁忆萱不在房间。
“夫人呢?”
戚承禛有些奇怪,他方才分明见她进来了。
丫鬟们恭敬道:“回王爷,夫人在书房。”
宁忆萱的书房就是在外室又隔出来一个小房间。
怪不得看不到她。
戚承禛转身去书房找宁忆萱,一走进去便看到宁忆萱站在书桌后,正在提笔写字。
戚承禛挑眉,他夫人心态这么稳的吗?还有心情练字?
结果走近一看,戚承禛发现自己想错了,宁忆萱面前写得满满的那张宣纸上皆是一个字——戚。
戚承禛没忍住笑出声。
本来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宁忆萱直接被打断,一抬头就看到戚承禛。
结果这人一点没有打扰别人的歉意,俊朗的脸上带着让人讨厌的笑容,说道:“夫人该换宣纸了。”
宁忆萱一时没反应过来,低头看向宣纸,入眼的满是“戚”字。
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温度再次回升,宁忆萱已经不敢抬头看戚承禛。
她就想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地缝,她想钻进去躲躲。
戚承禛和宁忆萱正好相反,他现在就想开怀大笑,他看过不少人的书法,可从未像现在这般让他觉得他的姓氏原来可以写得这么好看。
见宁忆萱有毁掉这张宣纸的冲动,戚承禛马上快走几步来到她身边,握住柔荑,目光缱绻,柔声道:“我很喜欢这幅字,夫人不如送给我?”
宁忆萱听言猝不及防,对上戚承禛的目光有些出神。
戚承禛趁着这个机会,马上将宣纸收起来,交给白山去裱起来。
“弄好后挂到本王书房。”
白山忙点头,“小的记下了。”
挂到书房?
“慢着!”
宁忆萱瞬间回神,想要取回宣纸。
真要挂到书房,她还活不活了!
戚承禛冲白山使个眼色,让他立刻离开,同时从背后抱住宁忆萱,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夫人连一副书法都不愿送给我吗?”
宁忆萱看着白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顿时泄了气,有气无力道:“你明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戚承禛埋在宁忆萱劲间,嗅着那诱人的香气,情不自禁地蹭蹭,低声道:“我很欢喜。”
宁忆萱瞬间沉默,她知道戚承禛欢喜什么,可想到他方才不顾她的意愿就将宣纸收走,她就不想如了他的愿。
戚承禛也不着急,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足以让他们看清自己的心,也足以让宁忆萱渐渐习惯他,不会再动不动就想逃开。
“皇上放了我几日假,明日我带你出城去转转好不好?”
戚承禛在城郊有庄子,他们不必当日回城,可以多玩几天。
“好。”
宁忆萱靠在戚承禛怀里,心绪变得平静,没有再想推开他的念头。
这几日习惯彼此亲近的并不是只有戚承禛一人。
入夜,两人相拥而眠,或许是白日刺激过头了,戚承禛哪怕抱着宁忆萱也不敢做太多动作,生怕最后控制不住自己。
宁忆萱倒是睡得很舒服,没戚承禛那么多心思,毕竟只要戚承禛不闹她,她就能睡得很好。
.......
次日,下人收拾出行的行李,戚承禛则带着宁忆萱去给老王妃请安。
老王妃听到他们两人要出去游玩,很是高兴,“早该如此,你们年轻人就该多出去转转,不用着急回府,多在庄子上住几日。”
戚承禛听言,冲宁忆萱眨眨眼睛:看吧,祖母都这么说了,不多玩几日岂不是辜负了祖母的好意。
宁忆萱懒得搭理他,专心陪老王妃说话。
两人在寿禧堂待了两刻钟才离开,下人们还没收拾完行李,戚承禛便和宁忆萱在王府闲逛。
不知不觉间,两人走到一处桃林,桃花的花期已经过去,此时只有干枯的树枝。
想起原主的记忆,戚承禛感叹道:“母妃最爱桃花,只要在府里,每日都会剪一支桃花插在花瓶中,因着母妃喜爱,父王便为母妃种了这处桃林。”
只可惜,这处桃林才种下不久,老昭平王便奉旨出京镇守边疆,一年回来不了一次,再之后老昭平王不幸战死沙场,老昭平王妃忧伤过度,没多久也撒手人寰,留下原主和老王妃祖孙相依为命。
这处桃林也失去了它的主人,但它依旧是老昭平王夫妇爱情的见面,也是一个男人对妻子爱的直白表现。
宁忆萱不知道这处桃林还有这样的来源,她对桃花没什么感觉,即便知道王府有一处桃林,也不曾特意来看,若不是今日偶然走到此处,她恐怕永远也想不起来这里。
戚承禛的话还在继续,“祖母常说我们戚家男儿向来专情,从不会三心二意,让我不要坏了戚家男儿的名声。”
说完,戚承禛看向宁忆萱。
宁忆萱派人调查过戚承禛,自然知道戚家以前的事,但听到戚承禛的话,她面不改色,淡淡道:“行李应该收拾好了,我们该走了。”
然后便率先转身离开。
戚承禛:“......”
此情此景此言,她就这个反应?
戚承禛有些郁闷,他发现他是真不适合撩人,就没成功过。
甜言蜜语,宁忆萱自然喜欢听,只是对于甜言蜜语,她更看重戚承禛今后的行为。
毕竟,好听的话,谁都会说。
回到正院,如宁忆萱所说,一切已经收拾妥当,马车也已经停在王府门口。
戚承禛两人也不再耽误时间,即刻出发,早点到就能早玩会儿。
戚承禛的庄子在城外的西南方向,他们一行人从南门出发,白山骑着马在前面带路,颠簸了半个多时辰才到。
在戚承禛决定出城游玩时,便已经派人通知庄子上的管事,等他们到时,管事已经带着庄子上的人在庄子外等候。
“小的见过王爷,王妃。”
戚承禛扶着宁忆萱走下马车,轻声问道:“颠得难不难受?”
城外的路不像城里那般平坦,而且他们还经过一段小路,那感觉更加酸爽,连戚承禛都有些受不了。
宁忆萱摇摇头,她面色还算红润,看着应该只是有些不适,但还没有大碍,“我没事。”
戚承禛仔细看了她两眼才放心,然后看向跪在地上的众人,抬手道:“都起来吧。”
庄子上的人都是王府的仆人或者佃户,皆归王府管,宁忆萱这几个月都在管理府中中馈,她虽然没来过这个庄子,但庄子的这几个月的进项她比戚承禛还要明白。
这几年京畿之地还算风调雨顺,庄稼的收成都很不错,佃户们过得舒服,王府的进项也好看。
可能是管理中馈的后遗症,一看到庄子,宁忆萱脑海中首先冒出来的就是一串串数字,她甚至都有到田地转转的冲动。
进了庄子,下人们忙着搬行李,戚承禛带着宁忆萱在庄子周围闲逛,看着不远处劳作的佃户,以及在田地里玩得不亦乐乎的孩童,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佃户们并不认识戚承禛两人,只是看两人锦衣华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生怕惹到不该惹的人,佃户们纷纷招呼自家孩子回家,不准他们再待在地里。
庄稼已经过了收成的季节,现在田地里并没有太多的工作,佃户们只是有些闲不住,来地里除除草,现在见到有贵人,便立刻扛起锄头,拉着孩子的手,消失在戚承禛两人面前。
戚承禛:“......”他摸摸自己的脸,“我有这么吓人吗?”
宁忆萱本来也在纳闷,听到戚承禛的话却笑了,一本正经道:“说不定。”
戚承禛睨她一眼,“再吓人夫人也不能换人。”
宁忆萱面带遗憾,“那太可惜了。”
戚承禛目瞪口呆,“我只是随口说说,你还真打算换?”
宁忆萱看他,“妾身也是随口说说,王爷真信了?”
戚承禛:“......”
所以,到底谁认真了?
戚承禛看着宁忆萱,幽幽道:“夫人,你学坏了。”
“都是王爷教得好。”
宁忆萱没有瞎说,她确实是和戚承禛学的。
戚承禛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果断决定换个话题,“夫人可有想要玩的?”
宁忆萱摇头,“妾身对这里并不熟悉,王爷安排就好。”
“可我对这里也不熟悉,”戚承禛和宁忆萱对视一眼,扭头看向白山,“交给你安排了。”
白山只得点头,“是,王爷。”
他就知道这事会落到他头上,白山不敢耽误,立刻派人去打听这附近有什么有趣的。
两人在田地周边转了一圈便回了庄子,他们没有特意带厨子来,午膳是庄子上的厨娘做的,手艺还不错,戚承禛和宁忆萱都不是特别在意口腹之欲的人,饭菜可口就行。
厨娘是从周边镇上雇佣的,没有特意学过厨艺,只是在家时总是做一大家子的饭,时间长了就练出来了,镇上小饭馆的厨师大多都是如此,哪里像京城一样,想要应聘厨子,必须说清楚自己从哪里学的艺,有多少年掌勺的经验等等。
王府月前才招了一个新厨子,宁忆萱对招厨子的流程要比戚承禛了解。
不过,一个地方有一个规矩,当初她不会觉得王府管事招厨子的过程太繁琐,现在也不会要求厨娘必须系统地学过厨艺。
用完午膳,戚承禛看着日头不错暖洋洋的,便和宁忆萱再次出了庄子。
方才他听说这附近有一个镇子——清台镇,清台镇每五日便会有一次集市,今日正好是集市开放的日子。
戚承禛还没见过古代赶集是什么样子,顿时起了几分兴趣,一用完膳便和宁忆萱前往清台镇。
两人都没选择坐马车,反正也不远,走过去就当消食了。
从庄子到清台镇这段路基本都是田地,不远处还坐落着一个个村落,不过他们并不经过村子,也就没有过多注意。
约么两刻钟后,戚承禛终于隐隐约约看到集市的轮廓,等再走近,戚承禛才完全看清眼前的场景,顿时惊呆了。
原来清台镇的集市并不在镇上,而是在距离镇子不远处的空地上开放,这里没有店铺,只有摊贩,他们先是用车将货物拉来,撑开一块布铺在地上,然后将货物放在布上便开始叫卖。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京畿之地竟然还有这样的摆摊方式,恐怕稍微有点身份的人都不会来此。
怪不得庄子上的管事听到他对集市感兴趣,表情那么怪异,想来是无法理解。
戚承禛倒不是嫌弃这集市简陋,只是这里并不是镇子,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就不怕出现意外,或者给心术不正的人机会?
不过,戚承禛自然不会有这方面的顾虑,而他的底气就是他身边的十几个护卫,王府现在的护卫都是当初老昭平王亲自训练的,根本不比宫里的禁卫差,也因此戚承禛很放心地把自己的安危交给他们,他则带着宁忆萱走进集市。
因为在这里摆摊的多是清台镇下辖村落的村民,大家的货物都不会说多好,面对的顾客也是这附近的村民,像戚承禛这般带着十几个护卫出行的公子哥儿他们是见都没见过,一时间,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落在戚承禛两人身上,暗自猜测他们来这里的目的。
戚承禛没有在意那些目光,他看向宁忆萱,“夫人若是受不了,我们就离开,莫要逞强。”
宁忆萱从小便在侯府长大,第一次看到这样脏乱没有规矩的集市难免会害怕。
宁忆萱摇头,“妾身不怕。”
她胆子没那么小,何况周围有护卫保护,这是她心安的底气。
两人都不想走,就这么在集市乱逛,这集市上没什么好东西,便是有胭脂首饰也是特别劣质的那种,可能买了就会出问题,更别说宁忆萱根本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