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打秋风[穿书]》作者:乌鸦老道
文案:
江珠一朝穿书后,
忽然发现,文中好吃懒做的二流子是她父亲,又馋又泼的典型是她母亲,一家子都是文中的极品,而江珠作为她们的女儿,也就是文中的小极品。
张云站在自家门口看向隔壁院子双眼放光:天凉了,你奶家的老母鸡该下蛋了……
一直躺在床上装病的江有财:丫丫,到点了,咱该去蹭饭了!
江珠:“……”
就在江珠每天被迫营业的时候,村子里那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成分有问题的文化人竟然打起了她的秋风。
沈秋风:江同志,借点盐……借点油……借点粮食……
直到有一天,江珠忍不住上门讨债。
沈秋风:我身无长物,只好把自己抵给你!
江珠看着眼前笑的一脸桃花的文化人,脸上满是嫌弃。
沈秋风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为啥,难道是我长的不好吗?
江珠沉吟片刻:太费粮食……
眼前这个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的文化人,谁想要谁要,反正她不要!
身娇体弱的文化人 X 大力士女汉子
内容标签: 打脸 穿书 爽文 年代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珠,沈秋风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农业大佬 发家致富
立意:传播真善美
第1章
上河村。
天刚灰灰亮,几颗星星还挂在泛着鱼肚白的天际,村西头住着江老根一家。
江老根的婆娘张秀兰一大早便起来打扫院子了,见今天又是老三家的起来的最晚,脸子不由的拉了老长。
“珠儿她妈,你起来了。”
说话的是江家大儿子江有粮的婆娘陈桃花,她放下手中的活计,一脸局促地站了起来。
张云冷着张脸子瞪了一眼在院子里编草篮的大嫂,没有接腔,随后仿佛变脸似的,一脸笑意地看向婆婆张秀兰。
“娘,你是不是要做饭了,我帮你烧锅。”
张云见婆婆放下了手中的扫把后一边系围裙一边往厨房走去,她连忙擦了一把脸,厚着脸皮地跟了上去。
张秀兰瞥了一眼这个还是知青出身的三儿媳,脸色虽说难看,到底是没有说什么,默许了老三家的跟进了灶房。
“大嫂,你搭理她做什么,明明是她打了你家大丫,摆着一张仿佛别人都欠了她债的脸子给谁瞧。看她又去厨房了,这次准没好事。”
在院子西北角的井边洗衣服的王彩莲,脖子伸的老长往灶房看去,一脸嫉妒。
“彩莲,别说了,让娘听见,恐怕又要说你了。”
“哼,娘就是偏心。”王彩莲小声嘀咕了一句,眼珠子翻了几下,目光落在东屋。
“大嫂,你瞅瞅,都这个点了,老三家的那个死丫头片子江珠竟然还在屋里蒙头大睡,我看她病早就好了,现在就是偷奸耍滑,躲懒哪。”
陈桃花看了一眼门半阖着的东屋,眼底闪过一丝心虚,嘴唇抿了抿,没有说话。
王彩莲见对方不接腔,便一边洗衣服一边自顾自地说着,
“也不是我说江珠那个死丫头,她不愧是老三和那张云的亲生闺女,好吃懒做,自私自利,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俗话说的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你说这两个大懒生出来的可不就是小懒吗?这嫁到别人家,那不是祸害人家吗,这样的人,以后谁敢娶,你看她哪点能比得上咱们的大丫,我要是那宋知青,我肯定也选咱大丫。
对了,大丫脸上的伤怎么样了,那张云下手也忒狠了。”
“好多了,就是现在还不能出门。”
“明明就是那老三的闺女自己不小心掉河里,那张云真是不分青红皂白……”
灶房。
“娘,你去堂屋歇着吧,今天这饭就交给我做。”
三儿媳张云一脸真诚地看着婆婆张秀兰。
张秀兰才不会上当,这个老三家的别看是知青出身,可最是个嘴馋偷懒的,上上次说是帮她做饭,最后一顿饭下来,她柜子里的玉米饼子少了俩,还少了一块鸡蛋糕。
还有上上上次,油瓶子里的油少了一大截……
不知想到什么,她抬头看了一眼东屋,想起了几天前落水身子还没好全乎的二孙女,把盆里最后一团泥土颜色的糊糊,放在手上拍出圆圆的饼状,技巧娴熟地拍在烧的滚热的锅上,最后擦了擦手,耸拉着眼皮往外走去。
“你在这看着火,我去堂屋罐子里拿俩咸菜疙瘩。”
张云笑吟吟地应下,见婆婆走了,急忙站了起来,朝墙角的掉了漆的红木柜子跑去。
没一会儿,张秀兰端着一碗黑乎乎的咸菜疙瘩走了进来,目光好似不在意似的划过红木柜子,看到那红木柜子的门明显被动过的痕迹,嘴唇蠕动了几下,到底是没有吭声。
锅里的饼子慢慢变成了微黄色,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香甜味。
东屋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江珠闻到透过门缝飘进来的香味时,她却高兴不起来。
看来,今天又是吃糠饼子。
所谓糠饼子,是用小麦碾过褪下来的谷糠,在石磨上磨得细细的,颜色透着土色,等吃的时候,往里面掺上水,弄成糊状,在手里拍的圆圆的,最后贴在锅上,等到颜色变成微黄时就是熟了。
这是江家隔三差五的吃食,配上腌的上了年头的雪里蕻,也就是咸菜疙瘩,再配上稀拉拉的玉米糊糊,用张秀兰的话说就是,这青黄不接的时节,有啥吃啥。
张秀兰的话没错,在村子里江家算是日子过的不错的,农闲的时候一天吃两顿饭,农忙的时候一天吃三顿。
如今正是农闲的时候,村子里有的庄户人家,每天只吃一顿,饿肚子那是常有的事。
自打江珠穿过来,已经有好些时日了。
她看着这狭小的房间内,墙上挂着两把落满了灰尘的镰刀和草绳,墙角还堆着几个罐子,地面是土地,一个黄色的小柜子在这狭窄的房间内显得有些大,还有就是她身下的这张靠墙放的床了,床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稻草,虽然说稻草上面放了一个破旧的褥子,可她依旧每晚被扎醒。
晨光从用旧报纸糊的窗户上沿着缝隙射了进来,江珠依旧不敢相信,她竟然穿书了,穿到了一本《七零小福星》文中。
文中的女主生来便有福气萦绕,什么上山随便扒的野草竟然是野人参,什么出门就捡钱,什么做梦梦到下雨,让全村人提前收麦子,什么因为她的福气,让她的爷爷,文中固执的江老根的老寒腿不治而愈……等等。
总而言之,这就是一本写女主如何靠着一身福气,让重男轻女的爷爷奶奶对她捧在手心里,然后再靠着一身福气发家致富,顺手救的落魄知青是男主,男主其实是大佬,然后大佬被平反,最后女主跟着男主一起回城,最后登上人生巅峰的故事。
而江珠凑巧的是穿成了女主的堂妹,文中对男主痴心不改的女配,被男女主狠虐的那个“极品”。
这本书给她印象最深的就是与她同名同姓的江珠一家三口,父亲好吃懒做,整日里就想着怎么装病不去上工,母亲尖酸刻薄,又馋又泼,今天和这个吵架,明儿和那个斗嘴。
原主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在这个吃不饱的年代,而原主能吃的前胸鼓囊囊的,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一家三口好吃懒做的坏名声就连隔壁村都有耳闻,在江家也最不受人待见。
最后,女主把原主一家从江家踢了出来,而原主一直纠缠男主,最后被男主让人把原主卖进了山沟沟里,给一个老头当媳妇,不到两年,女配便被折磨死了。
女主知道后,选择了原谅男主,二人高高兴兴地生活在了一起。
而原主的父母到处寻找女儿,最后饿死在了路上。
第2章
算算日子,她穿过来的时候正是原主落水,在原文剧情中,再过几天,原主一家三口就要被踢出江家了。
起因便是,原主落水,醒来后告状,说是被女主推下去的,可原主说的话只有她那个懒人爸,尖酸妈相信,其他人都不相信。
原主的爷爷,江家说一不二的当家人,更是大声斥责原主,说原主诬陷女主,最后一气之下,把原主一家扫地出门了。
江珠翻着脑海中的记忆,发现在原文中原主并没有说谎,当时原主站在河边,确实是被女主失手给推下河的。
陷入思绪中的江珠忽然听到门口一阵响动,她抬头看去。
只见一位穿着打着补丁衣服,一脸菜色,眉眼处带着一股子尖酸刻薄的妇人做贼似的走了进来。
“妈。”
张云把门连忙从里面给上了锁,这才走到女儿床边,献宝似的把手伸进了衣服里。
“看,妈给你带啥好东西了。”
江珠看着她妈就像变戏法似的,从衣服里掏出了一个掉了漆的搪瓷茶茶缸。
“妈,这是啥?”江珠瞬间精神了,连忙坐了起来,她直觉告诉她,能让她妈这样稀罕的,肯定是好东西。
“看。”
张云喜滋滋地打开了盖子。
“鸡蛋!”
江珠震惊出声,只见茶缸里飘着金黄的鸡蛋絮,一股子扑鼻的香味袭来,熏的她差点喜极而泣,张云见状连忙捂住了女儿的嘴。
“我的小祖宗,小声点。”
江珠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了,其实也不怪她这么激动,连续吃了好多天的窝窝头咸菜,肚里寡的早就一滴油水也没有了。
张云看着女儿原本有肉的小脸如今瘦的皮包骨头,下巴都快尖成了锥子不说,平日里那两只黑汪汪的桃花眼,如今眼窝深陷,她忍不住鼻子一酸。
随后压低声线,小声道:“快喝,别说话。”说罢,松开了捂着女儿嘴的手,把装着鸡蛋水的搪瓷茶缸凑在了女儿嘴边。
江珠喝了一口,口中满是鸡蛋的香味,这若是搁到以前,她做梦也不会想到,有天,她竟然会因为一杯鸡蛋水而感到无比幸福。
“妈,你咋这么厉害,竟然能弄到鸡蛋!”
江珠捧着搪瓷茶缸,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张云,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鸡蛋是金贵物,每家每户都是把鸡蛋囤起来,用来换盐吃。
张云看着女儿脸上的佩服,心中比吃了蜜还甜,她挺了挺胸,嘴角带着遮不住的笑,“这鸡蛋算啥,等改明妈给你整红糖鸡蛋吃。”
“妈,你也喝。”
江珠心中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她看着眼前的妇人,妇人头发枯黄,面黄肌瘦,因为瘦而显的颧骨较高,一双上挑的三角眼,嘴角长了一颗小小的媒婆痣,如芝麻般大小。
这是妥妥的一副尖酸刻薄的相貌,但此时那双三角眼里却弥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慈爱。
“说什么傻话,你才喝了这两口,快都把它喝下去。”张云望着搪瓷茶缸里金灿灿的鸡蛋水,悄悄地咽了一口口水,催促着女儿赶快喝。
江珠喝了一大半后便停下了,把鸡蛋水又递给了母亲。
“妈,待会还吃饭哪,我喝太多鸡蛋水占肚子,待会饭吃不下去,可不就便宜给其他人了吗?”
张云想想女儿说的是这个理,这鸡蛋水确实占肚子,待会就吃饭了,她婆婆每天就做一定量的饭,她女儿吃的少,那可不就便宜老大和老二一家子了,这怎么能行!
没想到女儿落水后醒来,这脑瓜子真是越来越机灵了,她都没有想到这一层,不过,幸好女儿提醒了她,她想通了这才接过女儿手中的茶缸喝了起来。
江珠见母亲喝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原主的母亲平日里是个最喜欢占别人便宜的,可若是让别人占她家的便宜,那比杀了她还难受。
要知道,当初她可是因为女主比自己女儿多吃了一块饼子都能指着人家鼻子骂,直到把女主骂哭的主。
其实也怪不得原主的母亲这样做,在原文中,女主因为生来有福气,便被原本重男轻女的爷爷江老根捧在手里稀罕。
隔三差五地让婆娘张秀云给女主炖鸡蛋吃,不仅如此,就在家里人都吃糠谷做的饼子时,江老根担心糠饼子会划破宝贵孙女娇嫩的嗓子,便让婆娘给孙女单独蒸两个全家人只有在过节,农忙时才能吃上的玉米面饼子。
反正是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紧着女主,就连老二家生的男娃子都要往后靠,最后才能轮到原主,可轮到原主时,基本上什么也没有了。
因为她是丫头,身上也没有福气,所以江大根极为不待见这个孙女。后来,原主的母亲每次都要大闹一场,这才好一些。
大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响动,伴随着说话的声音。
“你爷你爸他们回来了。”张云耳朵一动,连忙把染了鸡蛋气味的搪瓷茶缸给藏在了柜子里。
要吃饭了,江珠连忙捡起床上补丁摞补丁,洗的都看不出原来颜色的大褂往身上穿,这几天她是觉摸出来了,这江家吃饭是等男人从地里回来后才吃饭,去的晚了,恐怕连个饼渣都不剩了。
蹲在院子里磕烟灰的江老根看到太阳都晒屁股了,二孙女才起床,脸上带着一股子不虞。
“爷。”
江珠看到江老根在看她,便叫了人。
江老根唔了一声,像是从嗓子眼里发出的唔囔声,像是回应了江珠,又像是在给江珠脸色瞧。
张云才不理会她这个偏心眼偏到了羊粪沟里的公公,她上前拉起女儿往堂屋走去。
第3章
堂屋里摆着一张长桌子,桌子没有挂漆还是木头本来的颜色,不过多了几道划痕,桌面上也早已被磨得坑坑洼洼,桌子上摆着一筐糠饼子,一盘被切成块的疙瘩咸菜,还有一盆掺了地瓜的高粱粥。
江珠捡了一个老树根做成的凳子坐下,坐起来摇摇晃晃的,张秀兰正在往众人的碗里分粥。
江珠对面坐着的是她大伯,江家的大儿子江有粮,面相老实巴交的,斜对面是她二伯,江家的二儿子江有福,面相带着几分机灵。
“珠珠,你喝我这碗。”江有财看着女儿这几天瘦的尖尖的小脸,心中忍不住窝了一团火气,他把自己明显比女儿要稠上许多的高粱粥换给了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