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零养娃种树——绿豆红汤
时间:2021-12-03 10:08:33

  “医药费还是去找苏愉来付的,说是没带钱,苏愉没来之前他就蹲医院外面,把他爹扔病床上没管,我问了句你就这么下来了,他说骨头已经正好了,他留病房里也没得用。”建设跟□□兵差不多大,也没见老村长怎么对不起他,想不通他怎么就这么没良心。
  “他那人记歹不记好,又是独儿子,被他奶他妈惯坏了,姐妹又多,他没吃过苦,结婚了听媳妇的话,老村长又不是个糊涂人,分家的时候手里攒的钱不少,他估计就记这仇。”建设妈猜测,荣兵这个人懒,脾气又犟,老村长是个主意正又讲理的人,看不惯这儿子,年轻的时候干过拿牛鞭子满庄子撵着荣兵抽的事,也就现在老了脾气才温和点。
  之后两天都是晴天,路面晒干一点了,余安秀就收拾衣裳,摘了一篮子菜,养的三只母鸡也都给绑了翅膀扔筐子里,搭村里的牛车去小闺女家。
  医院里的苏昌国板着脸骂他不孝顺的儿子,“你把不能动的老爹送到你妹家你都不脸红?还要不要脸,老子顾忌你面子要回去住,你倒是个不怕人耻笑的,真他娘的窝囊,老子咋养了你这个孬儿子。”
  “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孬了儿才孬,都是儿女,小愉伺候你咋了?平时你跟我住,出事了让她们姐几个也尽尽心。”□□兵也不让老头子,年轻的时候一点不如他的意,老头子就对他又踢又踹的,现在老了,没劲了,打不动了,喉咙吼破都不管用。
  他也不急着背老头子出院,怕他气没散趁机打他,一直等到苏愉结完费用上来找人了才背着人下楼,把人送到苏愉家,等他妈来了才走。
  “爹,你跟我妈睡小远的床,我睡平安屋里,两小子睡我跟他爸屋里,你们夜里要是有啥事喊我一声我就听到了。”苏愉把老两口的东西都提进里间,平安跟小远是一间屋隔成了两间,中间有墙还有门,空间比较小,搁张一米四的床也放不了多少东西。
  “妈,这个桶就当尿桶,晚上我爹要想小解你就喊我,我扶他起来再出去,你可别自个挪他,你们两个要都摔了,我哥可要赖上我了。”苏愉开玩笑。
  “净胡说,你哥不是那种人,他能让你爹在你这儿养伤,可不会让你给我们养老。”余安秀立马维护她儿子。
  “哼。”苏昌国躺床上冷哼一声,翻白眼瞅着老婆子,苏愉看着也是好笑,“行了,你别担心我要抢你来求你在我这养老,不会让你离开你儿子太久。”
  “小愉,我住院花了多少钱?”苏昌国打断老婆子即将出口的话。
  “没多少,你别管这。”
  “那不行,不说我自己攒的有养老钱,就是没有也还是你哥付钱,哪能用你的钱,放心,你爹手里的钱养的起我跟你妈,赶紧的,别磨蹭。”苏老头催她。
  “哎呦,我是你姑娘,给你付个住院钱你还要还我,你能顾忌你儿子面子就不能顾忌我面子了?建设回去一说,大家都知道是我付钱尽孝心,改天人家再一问,噢,苏愉把她爹瞧病的钱又要回去了,我名声可烂大街了。”苏愉坚决不要她爹妈的养老钱,说完就开门出去,她爹喊她当听不到。
  苏昌国叹气,他四个姑娘,但凡有一个生成儿子,他哪至于这样,他交代老婆子等要走的时候压三十块钱压小闺女枕头底下。她是后妈,还带着儿子,最要注意的钱财问题,对婆家没娘家好,她就是做的再周到,也有人说她贴补娘家。
  两个小子第一次同睡一张床,苏愉怕他俩打架,专门找他俩谈话:“姥爷跟姥姥住家里的这段时间,你俩不许吵架打架,要是听话,我每天给你们炖肉吃。”
  孩子再懂事也馋嘴,想到姥姥提来的三只母鸡,都咽着口水答应。
  其实有余安秀在,苏愉反而还轻松些,她每天按时去上班,她妈在家里做饭,苏愉只用每天半扶半抱的把老爹挪出来吹吹风说说话,她砸了一个椅子,老头大便坐着上,也不用人扶,就连尿桶他都不让苏愉倒。
  他住这最方便的一点就是有灯,夜里起夜方便,苏愉每次一喊就应,从不抱怨,这让苏昌国心里舒服很多,老人更怕看人脸色。
  但他还是提着心想回去,怕女婿回来了有意见,毕竟他有儿子,现在住女婿家,实在是没脸。
 
 
第23章 023   上门撩架
  苏昌国出院后的第五天, 苏愉大姐、二姐和三姐包袱款款的来了,一同来的还有男人和孩子,宁家小院一下子就被填满了。
  这是苏愉穿回来后第一次见到二姐跟三姐, 明显看得出来, 三姐的生活更不好过, 满面愁苦,她来了一见老爹这个样子就扑过去哭。
  “行了行了,老子又没死。”苏老头受不了三闺女掉眼泪的样子, 又问:“你们还约着一起来的?”
  说到这苏敏就来气,斜眼瞪小妹, “老爹出这么大事,你也不通知一声, 要不是昨天我听人说爹摔住院了,我跟老二老三都还不知道。”
  “不关小愉的事, 她这几天忙的像狗撵的似的, 她男人又不在家, 哪有功夫去通知你们。”苏老头拦下大闺女的埋怨,“要骂骂你弟去, 他个王八羔子当起甩手掌柜了。”
  “是要骂,狗屎糊心了, 越活越糊涂。”苏敏说是这么说,但对她弟也是没话可再说, 她是家里的老大,跟其他三个妹妹相比,在娘家还算说的上话,从荣兵结婚了,她骂他没有五次也有三次了, 没用,你骂他一百句抵不上他媳妇一句枕头风。
  老二苏桃看盆子里闷的还有衣裳没洗,她提了块儿砖垫屁股底下坐着开始搓衣裳,问苏愉在哪儿挑水,让她男人去把缸给挑满水。
  三个女婿都在,苏昌国吃饭的时候给他们说:“正好你们都来了,下午把我送回去,我现在情况也稳定了,不用往医院跑,可以回去了。”他提前堵住了苏愉拿去医院的理由再拦着他。
  苏敏看了看他男人,看他没垮脸,笑说:“爹,你在小妹家住了五天,也该去我家住五天,好名声不能尽是小妹得了,我也快娶儿媳妇了,现在最是要好名声的时候。”
  “我不去,我不叫你伺候,只让你们把我送回去就行了。”苏昌国硬声拒绝,有儿子又不是没儿子,去姑娘家添乱让儿子闲着,外人可有得笑话了,他又不是吸姑娘血贴儿子的人。
  老二苏桃跟老三苏荷没说话,她们两个上面还有公婆,还不能当家做主,把老爹接去了他还要受气看人脸色,而且生活还差,哪能好好养伤。
  “还是继续住我家吧,家里通的有电,晚上起夜方便,妈住这儿还帮我腌菜,给我帮了不小的忙。”苏愉劝犟老头,她也不放心他老两口回去住,如果他哥不搭手,给老头翻身、洗衣做饭的事就都落到老太太身上了,六七十岁的人哪还熬得住。
  “我说回就回。”苏昌国走不能走,说话又没人听,磨磨蹭蹭的他不耐烦了,大着嗓子说:“知道你们都孝顺,但咱们乡下就没有在有儿子的情况下还让姑娘养爹妈的事。我要真图享受轮着住你们家了,我被人笑不说,荣兵也被人指着脊梁骨骂,我不顾他还要顾着我孙子孙女。”他拍了拍腿,“我这一养要好几个月,总是要回去的,你们有空多去家里瞅我一眼就行了。”
  余安秀一听她儿子要被指着脊梁骨骂,立马应声说:“老头子想回去你们就送他回去,总住小愉家也不是事。”
  苏愉姐妹四个相互瞅瞅,无奈地笑笑,也没再劝。去洗碗的时候,苏桃说:“我哥都这个鬼样子了,老娘还当她是宝贝儿子,护得紧。”
  “那你说的,从小护到大的,荣兵又没得罪她。”苏敏也调侃老娘护犊子,一向都是老爹在打骂荣兵,父子俩是明里暗里都不合,荣兵犯浑也没犯到老娘面前,又只有这一个儿子,从小护到老护习惯了。
  “呦,今儿的可热闹。”赵桂香步履匆匆的进来,看了眼苏老头坐在椅子上的惨样儿,假惺惺的说:“哎呦,老亲家,你咋摔成了这样?医生怎么说?还能不能好了?”
  说罢她环顾了院子里的人,继续说:“要我说,小五爷奶当初就该把房子盖大点,你看着这小小的两间房,客人多点就绊腿,还不能留客,过个夜还要打地铺,忒折腾人。”
  苏愉看不上她这扯腔拿调的作态,但看到爹妈被阴阳的没底气说话,她姐跟她姐夫们也是尴尬,顿时也觉得难堪。
  “妈,你是不是捻酸我照顾我爹?你放心,你以后要是摔了瘫了,只要你儿子愿意接你过来照顾你,我绝对不拦着,你没床睡,我就是回娘家住也绝不让你打地铺。”苏愉挑明了说,不跟她含糊,“妈,你来我家是有事?”
  赵桂香气的眼睛珠子都要爆出来,她竟然咒自己摔了瘫了?她朝苏愉妈发难:“亲家母,这可是你在这亲耳听到的,你养的姑娘咒我瘫在床上,这就是你们教出来的姑娘?她爹还是村长呢,村长的姑娘就这个样子?”
  “妈,我跟你学的啊,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嫁到老宁家,说的做的都是跟婆婆学,早就不听我妈的话了。有看人笑话的婆婆,就有不会说话的媳妇,我要是有啥说的不对,还请你多见谅,我还在学,等我会给人扇嘴巴子了就能出师了。”
  “小愉,少说点。”苏敏拉了拉小妹的衣裳,对宁津妈说:“婶,我们今天是来接我爹妈回去的,你放心,我们不留下过夜,你说的对,这房子是小了点,但也还好,没把我们绊摔了,不过房子小了能扒了再盖,人要是心坏了就只能再投胎了。”
  她想劝和来着,怎么说着说着就变了意思了?苏敏解释:“我的意思是,房子都是小问题,主要看里面住的人,人好相处房子看着就舒服,人坏了住大房子看着也憋屈。”
  说完还是觉得不对味儿,笑了笑继续说:“我婆婆死的太早了,她是个会说话的人,我还没学会她五分的本事。”
  苏桃跟苏荷憋笑,苏桃问:“爹,那我们现在就走?东西也都收拾好了。”
  “走。”苏昌国趴到大女婿背上,也没跟赵桂香说话,等走到大门外面了,他看巷子里有探头看热闹的人,他大声说:“小愉,枕头底下你妈压了三十块钱,是我住院的钱,少了就当是你对爹的孝敬,多了你也安心收着,这几天给你添麻烦了。”
  苏愉眼睛有点酸,老头子最好面子,张嘴闭嘴都是有儿子还住姑娘家会让人笑话,但有儿子又指望不就,在这儿住五天带吃带喝还又被人撵出门,来的时候三只母鸡,现在连根毛都看不到,两个孩子倒是吃的肚圆。
  娘家人都走了,苏愉打量赵桂香,“一股子穷酸气,小家子作态,真让人作呕,说我没有教养,你这个吃公家粮就有教养?一把年纪了还倚老卖老的来撵客人,我们乡下讨饭的都没你这么刻薄,真是把你儿子的脸丢干净了,老宁家祖宗私德不修,才娶了你这个糊涂玩意进门。”
  “你、你……”赵桂香被气的直哆嗦,“我真是造孽了才让小五娶你进门,吃我儿子的穿我儿子的,他在外面拼命赚钱,你把你一家子都弄到屋里来养着,还骂婆婆,哪家有你这样的儿媳妇?你等着,等我儿子回来了我就让他跟你离婚,你带着你儿子去乡下讨饭去吧。”
  “你让他跟我离婚他就离婚了?醒醒,已经是新时代了,不满意儿媳妇就要休了她?你小心我去革委会告你,告你有封建思想,干扰我婚嫁自由。”她想离婚是她的自由,外人想来掺合?做梦比较快。
  “你真恶毒,竟然有你这么恶毒的人。”赵桂香听苏愉说要去革委会告她就不敢再提离婚,在她看来,苏愉现在的好生活全是靠她儿子得来的,离婚于她就是断她活路。赵桂香怕兔子急了咬人,怕苏愉真发疯拖她下水,那岂不是打了老鼠伤了玉瓶。
  “你这么对老人是有报应的,你就等着吧。”留下这句话,她蔫蔫离开,她心想这一次,她又输了。
  小远跟平安还在家,他俩还抱着表哥们给他俩折的纸木仓,一个脸露愤怒,一个茫然无措,苏愉拍拍俩孩子,“大人的事小孩别管,平安想去你奶家就去,不用偷着躲着,我跟你奶吵架是我俩的事,不要你们站队。小远也是,路上见到平安奶了要打招呼,她是你爸的妈,你喊她喊奶不掉肉。”
  小远不愿意,他心里一直坚信他跟他妈是一队的,打骂他妈的都是他的仇人。
  “做人灵活点,你等着看,下次我见到平安奶了还是照样喊妈,你不喊外人就要说你没教养,就像平安奶说我一样。你喊奶她不应有人说她,你不喊不仅她说你外人也说你,我们要选有利于我们的路走,就一声称呼的事,你不往心里去,“奶”跟张三李四没区别。”苏愉给小远细细分析,这种家庭的小孩子从小就要仔细教,要不然钻牛角尖了性子就左了,分明就是不相干的人,把她当童年的仇人太抬举她了。
  许远看他妈笑的轻松,不像是以前气的心堵、背着他哭的样子,也咧嘴笑了,点头答应。
  骂都骂了,苏愉在晚上吃了晚饭后还独自去了宁家老屋,去告状,免得平安奶扭曲事实。
  “爹,大哥二哥,事情就是这样的,我不认为我有什么错,我爹养我一二十年,他腿骨折才出院,我接他来住几天不过分吧?更何况我爹又是出钱又是逮老母鸡来,我又没掏婆家贴娘家。我妈今儿的就去阴阳怪气一通,我都替宁津没脸,我三个姐夫可是都在的,以后在一桌上吃饭都不敢硬气说话。”苏愉瞅着宁家三个男人铁青的脸,又补一句,“一个巷子的人都知道我妈是去撵客的,都是老邻居,又都认识家里的人,咱们家怕是又出名了。”
  宁满仓叹气,这是捅上马蜂窝了?上次他登门替老婆子道歉,这次又撞同一个人手上了,他是没脸再见苏昌国了,他摆手沉声说:“等小五子回来让他替他妈去道个歉,这事是你妈做的不地道。”
  “但我听你妈说你还骂她了,说她刻薄不要脸?还要去革委会告她?”他又问。
  苏愉挑眉,这么会模糊重点,难怪她婆婆能不长记性的闹事,这是有人纵着啊。
  “她要让宁津回来就跟我离婚,说让我带我儿子去乡下讨饭,咱们国家婚嫁早自由了,她这张口闭口就要赶我走,我哪能不告她,这封建思想可要不得,会惹祸的。”苏愉不否认,直言说要有人用婚姻来威胁她,她就找政府为她做主。
  “一家人,和气生财。”宁满仓阴着脸说着和气的话,“天晚了,俩孩子还在屋里,你赶紧回去。”
  把泼儿媳送走后,宁满仓瞪着他婆娘警告:“你以后少去惹小五子媳妇,她这是像是吃了老虎胆,做事没点顾忌,你又搞不赢她,还净给我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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