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零养娃种树——绿豆红汤
时间:2021-12-03 10:08:33

  二丫抿了下嘴,把门从里面锁了也往屋里去,进屋去摇醒小虎,现在睡了晚上可就睡不着了,而且他醒着大丫就会围着他打转。
  真可怕,她看见着小虎突然来精神的大姐,一个不能生的女人见着小孩就高兴,没有原则的对他好,活像是撇开了小孩就不能活了。
  真可怕,二丫又念了一遍,还好我不是她这样的,她心想。
  随着高考恢复一起传来的消息还有考试时间,就在两个月后的冬天,77年的高考来的突然又急切,考试也不是全国统考而是省考,苏愉总觉得她没复习好,觉得时间不够用,她找邱富力要辞了在果园的工作。
  “你也要去考试?你今年三四十了吧?”邱富力不可置信地问。
  “刚好三十六,国家对考生的年龄学历和成分都没有限制,我就想去试试,不然担着初中毕业的学历,以后不论做出什么成果都要遭人怀疑。”
  邱富力沉默,他不舍得放苏愉走,苏愉没出现的时候他指望着俞远安,俞远安是他管理果园的定海神针,但苏愉琢磨出了嫁接果树后,他就有些倚重苏愉,现在苏愉要走,他担心这么大的果园俞远安一个人能不能担的起来。
  “我给你批假,像冬天一样发一半的工资,工作先给你留着,等高考出结果了咱们再说,你现在好好准备考试。”话落他又皱眉,思考两秒改口道:“算了,也就两个月的时间,工资按全月工作的时候算,你对果园贡献不小,我也不扣扣搜搜的折一半。”
  邱富力想着,苏愉要是考上大学了以后的成就肯定更大,那他要跟她搞好关系,要是考不上,他也做个暖人心的领导,让她以后踏踏实实是继续留下工作。
  “行,邱经理总算大方一回了。”苏愉大大方方接受,送上门的工资再给推走就是傻子。
  至此,苏愉就在家点着火炉死命复习,隔壁大丫哭哭啼啼的时间也渐短,她也不用再冒着风雪往娘家跑。
  科目她一早就定好了,她上辈子考的文科,这次她选择了理科,时间过了12月,宁津也从厂里请假,专门留在家里照顾大龄考生,洗衣做饭一切家务都由他来干。
  “妈,你要报什么专业?”晚上吃饭的时候小远问。
  宁津不懂有什么专业啥的,听到小远的问题也看向她。
  苏愉有了意向,但还没定,主要的选择太多,她有些犹豫,阔别11年的高考,她又有现代记忆做基础,这意味着她不论选哪个专业都不会一无所成。她说还没想好,等考试结束了再决定。
  12月11日开始考试,苏愉提前两天搭车去省会城市,宁津说要照顾她要跟着一起去,小远平安说要去长见识积累经验也要一起去,她去参加高考还托家带口的,空留两只狗在家里看门,宁津只得跑去老丈人家把丈母娘接来住几天,只为了喂狗。
  二丫站在门外看隔壁一家四口嘻嘻哈哈地离开,在小远高兴地朝她挥手的时候她也挥手,心里酸涩地笑不出来。
  这就是差距,她决定说不去读高中的时候都没这么难受,她跟小远平安一起读书,现在他俩已经读了半年的高中了,她在家里蹲着,两三年后他俩如今天一样兴致冲冲地去参加高考,她还在家里蹲着,噢,说不定已经嫁人了,想目送他俩去高考都做不到。
  她想到两年前的小蛋,现在的她跟往年的他似乎没什么区别。
  “你去哪?不做饭了?”杜小娟拧眉板着脸喊二丫。
  “让我姐做,我出去有点事,待会儿回来。”
  二丫脚步匆匆地去了小蛋家,到的时候他家里正在吵架,他领着一弟一妹在门外蹲着。
  “吃饭了吗?”她干巴巴地问。
  “你怎么来了?”小蛋诧异。
  “高考恢复了。”
  小蛋没作声,神色迷茫。
  “你后悔了吗?”二丫盯着他问。
  “听说你没去上高中。”小蛋答非所问。
  “你后悔了。”二丫定定地说,她转身离开,就像她关注小远平安一样,小蛋也在关注她跟小远平安,所以她也后悔了。
 
 
第93章 093   我一定要去读书
  “妈, 这里。”平安让小远背着在人群里招手。
  “考的怎么样?”宁津接过她的笔袋,在两个儿子的教育下,他忍了两天等到考完了才开口问。
  “问题不大。”苏愉说得轻松又自信。
  之前她还说考试后选专业, 哪知道还没等到考试就接到要填志愿的通知, 她犹豫了再三, 还是选报了林业专业,因为将林业跟其他专业相比,她对植树造林兴趣更大。
  这是她的第二辈子, 现在已经三十六了,读书出来就四十了, 又没有生存压力,她觉得她的余生可以将兴趣发展成爱好, 对工作有热爱,日子大半是轻松的。
  “那在城里玩两天再回去?”男人征求女人的意见。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四个人一起往旅社走,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 有人在讨论答案, 有人在讨论学校,宁津听到了蹙眉说:“你要是考上大学了, 等你开学走了,我们家四个人就要分成三部分, 家里只有小远跟平安每天回去了。”
  他俩才不在意这个,还沉浸在这热血沸腾的高考氛围中, 平安敷衍摆手,高兴地说:“就两年而已,等我跟小远高考考走了,我们跟我妈在一起,你一个人守着家等我们回来看你。”
  他语气跟打发要跟出门又被关在家的小黑小花似的, 把他爸气的仰倒,拧住他的耳朵,在他哎呀连天的叫痛声中斥道:“说的像你已经考上了一样,你今天的话老子记住了,两年后你要是没考上,等着吧,我年年笑话你。”
  平安捂着耳朵趔远几步,凑到苏愉面前问:“妈,是不是流血了?我爸可真狠心,揍我比揍狗子还狠。”
  苏愉推开他的头,看了宁津一眼,这男人是有气,平安这个缺心眼一下子点燃火药桶了,没挨踹已经是给他这个亲儿子面子了的。
  男人注意到女人的视线,扭过头不做声。
  吃完饭洗个热水澡,苏愉坐在被窝里等男人进来,眼睛直溜溜地随着他从门口走到床上,她胳膊肘扽了他一下,探头脸对脸,被扒开了再对上去,“生气了?”她问。
  “没有。”硬梆梆的声音。
  “真没有?”
  “嗯。”
  “那睡觉吧。”苏愉把棉袄一脱,倒头埋在被子里。
  宁津更气了,就是这么哄人的?!
  “你有没有诚意了?”他扒开被子反身按住她。
  “我问两遍了,事不过三的。”苏愉笑嘻嘻地说,勾着他脖子再问:“生气了?”
  “气死了。”男人咬着牙两手捧着她脸,把她嘴挤的嘟起来,下嘴咬了一口。
  “你怎么会想到去东北上大学?我怎么办?你不愿意跟我了?”他盯着她眼睛问。
  “林业专业好的大学不是在首都就是在东北,东北森林资源丰富,我毕业了更愿意在东北保护树木,而不是坐办公室跟人斗心眼。”苏愉说的是实话,首都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她今年如果是二十岁,她会更侧向去首都,坐办公室往上爬。
  “我了解我自己,我喜欢干实事,没有管理和把控大局的才能,没有那本事就不沾政治,免得惹出一身腥。”而且还有树满坡在,大地方不比小地方,不是她那三言两语就能糊弄住的,她如果身在政治圈里,以后就再不能借树满坡的力。
  “那我呢?我在中部,你去东北,我坐火车都要两三天,我俩这搞得跟离婚没两样。”
  “那怎么会?我可把儿子抵给你了。”苏愉笑嘻嘻地玩笑,揉着男人的脸安慰:“将就几年,高考恢复了,知青都是要回城的,你没见这两年经济也放松了?监管黑市的力度也松懈了,就连革委会都垮台了,我觉得以后介绍信啥的都会废除,到时候想去哪就去哪,我们可以换个地方住,不住在这个小镇,你开车技术又好,到时候就是在城市里帮人运送东西,工资也比现在赚的多。”
  “你就说的好听,我也只能由你糊弄。”
  听这意思是只差一口气就能哄好了,苏愉亲了他一口,黏糊糊地说:“你可是我男人,我就是糊弄谁也不会糊弄你。”
  “好话谁都会说。”宁津郁气消了大半,半靠在墙头垂眼俯视她,与其说他生气不如说他是恼他自己,苏愉复习一年半,她要是考不上,那复习不足两个月的更是考不上,看她这轻松自在的样子,大学生基本上是板上钉钉了。而他呢,货车司机,一年到头在外跑,这马上就要夫妻异地了,他担心苏愉变心。
  “你是不是怕我看上其他男人了?”苏愉瞅着耷拉着眼皮的男人,她抬手摸上他的眼皮,手指顺着脸往下,划过他的嘴角,奔向他上下滑动的喉结,正经地说:“我就喜欢你,哪哪都喜欢,只要你不犯错,外面就是站个男狐狸精我都看不上。”
  这个男人受她影响,经她改造,完全恰和她的生活习惯,她是疯了甩了他去找个半成品。
  “臭美,男狐狸精才看不上你。”男人睨了她一眼,拽下她不安分的手给按在被窝里,听着隔壁隐隐的喧闹声,有些纳闷地说:“这墙是啥玩意儿砌的,真他娘的不隔音。”
  “隔音了你又想做什么?”苏愉手在被窝里往下摸,被按住了也不乱动,腿搭在他腰上,好奇问:“我填志愿的时候你有气怎么不提?”
  “我都懵了,还没想好你都已经填好了,而且怕影响你考试,那你岂不是要恨死我。而且看平安跟小远那个兴奋劲儿,我就知道这俩也是翅膀渐硬的鹰,过两年也是要飞走的,这个家无论如果都保持不了以前的样子,就想着满足你的心意算了,用这来安慰自己的。”
  听男人颇为委屈的话,她头枕他肩上,真心夸赞:“你真好,我再也没见过像你这么好的男人。”
  “好话轻飘飘的,不实用,我要好处。 ”他嘴对着她耳朵小声说话,生怕隔壁听去了似的。
  苏愉手拄着头,打量眼神飘忽的男人,啧啧,长进了啊,“行,我答应你。”她说。
  考试后的第一天,一家四口去了动物园,去国营饭店吃了老师傅的拿手菜,第二天在街上逛了一天,零零碎碎的买了不少东西。苏愉还见到了何青,就是刘泉的前妻,她一个人在街上走,没见到她的两个孩子,何青没瞅见她,苏愉也没打招呼。
  回去了才知道何青也来参加高考了,邱富力还说是她是听人说苏愉要去考试,她也就报名了。
  苏愉:“……”有种撞鬼的荒谬,虽说不是什么严重的事,但这夫妻俩都盯着她做事,跟她比着来是什么意思?
  “考的怎么样?”邱富力关切地问。
  “尽力了,能不能被录取就看有没有那个命了。”苏愉模棱两可地说,通知书没下来之前,谁问她都是这个答案。
  “那通知书没下来你就安心继续工作。”邱富力也只能如此,要走的他也留不下来。
  苏愉一家从省城回来已经是腊月中旬了,办办年货,回娘家给老两口洗了衣服被子就已经临近过年了。小远平安两人从省城回来就格外爱学习,苏愉看的书做的题写的笔记都搬进他俩的卧房里,有不懂的等他妈回来了立马问,坚决不让疑问搁过夜了。
  二丫有时也过来看小远高一上学期的书,小虎已经扔给她大姐带了,大丫有小虎跟着情绪也平静了许多,就是杜小娟不太舒服,感觉大丫有抢她儿子的意思,但她又不常在家,小虎的衣服鞋子破了有人缝补,洗澡什么的也由大丫一手操办,时间久了她也乐得轻松,也就随大丫折腾。
  她现在在忙着给家里两个丫头寻摸“靠谱”的亲事,大丫不必说,她已经在镇上出名了,不能生的女人难见,她还被男人甩了又哭哭啼啼的纠缠,杜小娟就是再怎么说大丫能干,也少有人答应。而不缺孩子的鳏夫又怕她家的名声,怕娶个媳妇回去她往娘家扒东西,或是又忘不了她前一个男人,到时候丢人,所以大丫的婚事无人问津。
  至于二丫,有人看她初中毕业的名头想捡漏子,但这种人家哪会愿意出高价彩礼,说急了还浑赖赖地说:“你两个丫头身条没差,干瘪的像豆芽菜一样,老大不是个能生,老二保不准也生不了,不下蛋的母鸡你还想卖八百块钱,你还不如把你自己挂牌卖了,说不定价钱还贵些。”
  “啊!”杜小娟大叫一声,撵着要打人,她这几十年还是在苏愉手里吃过一次亏,只有她骂人的份,哪有别人糟蹋她的,她一时就气不过,扑上去要打架,但在人家的地盘,她反过来被人揍的像猪头。
  满脸指甲划痕的回去,对着两个砸在手里的丫头破头就骂,尤其是大丫,她扯着头发去扇她,大骂道:“你个遭瘟的,要不是你不长眼的回来添乱,老娘八百块钱已经搁手里捂暖和了……”
  “不准你打我姐。”五岁的小虎横插在两人中间,揪着他妈的衣摆跳起来踹人。
  “你个小王八羔子,眼瞎心盲啊?是谁生的你?我才是你妈。”杜小娟气坏了,也不顾及这是男人最喜欢的小儿子了,按趴在地上扒了裤子打的啪啪作响,小虎哭的眼泪鼻涕直流,大丫心疼的去拦,把她妈推摔在地上。
  孩子哭,大丫哄,杜小娟的斥骂充斥着整个院子,隔壁苏愉养的狗也头对着这边汪汪个不停,吵得人耳朵疼,而二丫则是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等战事稍缓她才去两边拉架。
  到了饭点,小虎看他爸回来了,他瞅了眼二姐,立马委屈地扑过去抱大腿,呜咽着告状说他妈脱了他裤子按地上打他,丝毫不害臊地扒了裤子撅屁股给他爸看他屁股上的红巴掌印。
  然后巷子里又响起了男人的训斥声跟狗的叫声,还掺杂着女人的辩驳声。
  年后二月份,邮递员上门喊:“苏愉在不在家?”
  “她上班去了,我是她爱人。”宁津接过信封,看着送信人那一栏是苏愉填报的大学,他喜笑颜开的谢过邮递员,把信拿进去等苏愉回来开封。
  当天晚上,托平安这个大喇叭的宣传,整条巷子的人都知道苏愉考上大学了,一时间全是恭贺的声音。
  小远平安站在门外看屋里挤满了要来看大学通知书的人,羡慕又激动地说:“将来我们也有这一天,搞不好还能跟妈上同一所大学,是吧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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