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主母——杀猪刀的温柔
时间:2021-12-03 10:13:15

  这半天没见一个人影子,饶是苏苑娘也知道兄长与她和常伯樊受冷遇了,她进门之前还对这家人心存不下警惕,提着颗心想眼观八方,这不用看就让她领教到厉害了,她这心反而沉稳了下来,静坐着看了兄长和常伯樊一眼,见他们闲闲坐着不慌不急的,她也没开口,垂下眼皮看着膝盖处。
  又半盏茶的时间过去,门外才起了多人过来的脚步声,不到片刻,堂内的人就听外面有道谄媚的声音高昂着说道:“二公子,甫大爷他们就在里面,您脚下慢一些,欸……”
  紧接着,脚步就到了门边,那二公子还没进门就大声朗笑了数声,笑着进来就抬起手朝站起来的苏居甫拱手:“甫哥今儿来家我才知道,这不一得消息我就赶紧赶慢过来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护国公府里今儿突然有事叫我爹,我爹临时就过去了,也是赶巧了,我大哥今儿也不在,外面有事,他叮嘱下人让我招呼你和……呃,想必这位就是临苏盐伯之后罢?”
  这二公子转向了常伯樊,他嘴间带着笑意上下扫了常伯樊一眼,又道了一句:“果然是一表人材,还是我谶叔眼光毒辣,给自己挑了个好女婿。”
  说罢,他又朝站在常伯樊身边的苏苑娘看过去,只见他定睛朝苏苑娘一看,眼睛突然一亮,朝苏苑娘拜了一礼,抬眼笑道:“这位就是苑娘妹妹了罢?我们俩还从没见过,我名居定,乃你居定哥哥,妹妹叫我居定哥哥即可。”
  苏苑娘弯腰屈膝行了一记礼,尔后抬腰朝兄长望去。
  她没叫人,苏居甫弯起了眼睛,朝那二公子苏居定拱了拱手,笑道:“苑娘面薄,你就别逗她了,什么居定哥哥?这若是喊出口让小侄他们听到,都要嘲姑姑为老不尊了。”
  苏居定哈哈朗笑两声,笑瞥了苏居甫一眼,他一脸如沐春风的笑,朝苏苑娘笑道:“前两年谶叔来信说苑娘妹妹小,想多留你两年在家,我还当妹妹小呢。妹妹芳龄几何了?看着妹妹这玉颜,容为兄斗胆一猜,可正是二八年华?”
  这苏家上下,谁不知道临苏的老才子有个养在家里满了二十岁还不出嫁的闺女?谁不知道啊,亏这爷们有脸装傻问出这话来。苏居甫也是气极反笑,正要反驳这厮狠狠打一下他的脸,却听这时候妹夫出手了。
  只听常伯樊朝这二公子一拱手,淡道:“内子比我小几岁,她芳龄具体几何就不便向苏二公子透露了。常某谢过二公子美言,不过内子看着稚嫩,仅是皮相微长于一些人罢了,称呼二公子这等事还是稳重的好,就让她叫定堂哥罢,二公子且看如何?”
  苏居定本来是笑着,听到常伯樊这一说,脸上的笑顿时没了,整个人显得冷淡无比,这翻脸翻得比翻书还快。
  他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常伯樊,全身展开了压迫逼人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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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常伯樊无动于衷,他面带淡笑,但眼神坚定冰冷,那气势比苏居定竟然有过之而为不及。
  苏居定盯了常伯樊片刻,忽地又笑了起来,嘴边带着悦笑道:“既然常兄开了口,那就依常兄所言罢。”
  他转向苏苑娘,笑容突然变得轻挑了不少,道:“来,苑娘妹妹叫声定堂兄给为兄听听。”
  那戏谑的口气,就好似苏苑娘是个什么小把戏似的,可以随意玩弄戏嘲。
  这厢不等苏居甫开口,常伯樊拦在妻子面前,又抢在舅兄前面冷冷道:“苏二公子,今日我受岳父嘱托,特地带内子过来拜访亲人,不知二公子家里还有何长辈在?若是都不在,我们这就不过多打扰,先行告辞了。”
  这要若是换个人家,再如何心有不甘,冲着不得罪他们家也会叫家里的妇道人家出来叫一声,苏居定没想到这落魄人家出来的无能子孙居然敢和他叫板,他不可思议地仰头大笑了两声,又瞬间收住笑,抬下头来冷冷地扫了常伯樊一眼,侧过身,抽出腰间扇套里的的扇子随意一摆:“请。”
  还道他家稀罕他们的拜访不成?他等着苏居甫带着人像丧家狗一样回来找他们家求饶。
  “既然家里长辈不在,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这次苏居甫抢在了妹夫前面说话,抬手一拱,回头就对常伯樊与妹妹道:“随为兄回罢。”
  说着大手一挥,朝常家那几个手抬着礼物低头言的下人道:“跟上,走了。”
  苏居甫身边名叫随平的长随极有眼色,拉了身边的常家管家一下,低声道:“走了,你们跟着我。”
  看他们大公子的意思,是不想把礼物放下,而是带着走。
  随平跟了苏居甫很多个年头了,极明白他家公子的心,这是绝不想把东西留下便宜了本家这些个人。苏家惹极了公子,公子就是带根草来也不想把那根草留下。
  苏居甫先迈开了腿往大门走去,边走边朝苏居定笑意吟吟:“居定弟,告辞!”
  此时苏居甫目光毒辣,笑容如刀,大有苏居定再过份一点,他就要把这地方闹成天翻地覆之势。他此前是闹过的,单枪匹马差点把此事闹得圣上面前,最后还是护国公爷亲自出马才平息了那事。看他真毛了,苏居定按捺住了心中那股蠢蠢欲动欲要上前再踩他们一脚的心思,朝苏居甫微微一笑,假模假式道:“居甫兄,慢走,我还有点事,就不送您了。”
  “客气。”苏居甫护着妹夫和妹妹还有下人们先行出了门,等他们一踏出大门去,他回头朝苏居定冷冷一笑,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大叔的意思?”
  自然是他的意思。他父亲不想亲自见人,觉得一个旁枝的女婿上门来攀个亲戚他还要亲自见,未免贻笑大方,但他父亲也就是让他见见人,领到后头见过他母亲就送客,脸面还是要给苏谶父子留一点的。但苏居定厌恶极了苏居甫,无事之时都要踩他这狡诈阴险的堂兄两脚,今天这人自己把自己送上门来了,他自然不会给人好看,回头等与父亲一报,就说这家子人见不到主人不屑跟他打交道就先走了,这又是苏居甫的一笔。此时苏居定内心算盘已打好,听苏居甫一道,他假假一笑,巧妙回道:“让我来见你们,不是父亲的意思,难道堂兄还以为这家里人有谁能令我过来?”
  苏居定自以为聪明的回答在苏居甫耳里听着不过是个搬口弄舌的小鬼,苏居甫在京城多年无父母可依靠,自己当着自己的家,自己主持着自己的前途,见过的牛鬼蛇神不知几何,他焉能不明白苏居定的那点心思?
  当家的再不喜欢这外头的人,为着大局着想,还是着重点颜面的,不过有着这些不断从里头凿墙自毁长城的杂碎在,倒也不必以为他们的城墙百年都还固若金汤。
  他早晚让他们好看。苏居甫此时心中悲愤不平至极,恨极了这些人给头一次上门的妹妹如此的难堪,心中原本对本家七分的恨意也到了十分的顶点,他看着看似胜券在握,似是等着他们上门求饶的苏
  居定,冷冷道:“原来这是本家当家大叔的意思,我知道了。”
  说罢,他转头就走。
  苏居定看他走得果决,在后面仰头长声道:“慢走,不送……”
  一行人走得很快,很快就去了,苏居定的笑刹那消失无踪,看着身边的家仆冷冷问:“之前他们说什么了吗?”
  那家仆连忙朝左侧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招手,有一个小丫头飞快从一处不知道哪的地方跑出来,在他耳边快快耳语了几句,又驼着腰飞快走了。
  从头到尾,她连个脸都没露,苏居定也一点也不奇怪,等她退下后,看向了那家仆,只见那家仆面露奇怪道:“竟然一句话都没说,就坐在那干等着,中间没上来过人一声招呼都没有他们也没出声,说是所有人都没说什么,连丫头家丁的头都没抬起过。”
  “苏居甫那小恶贼,比他老父那老恶贼还可恶!”苏居定一听,袖子一甩恨恨道,又一巴掌朝那说话的家仆甩去,“一点小事也办不好,回头我父亲问起来,你自个儿跟他请罪去,你敢说是我的主意,我让你全家跟着你一起完蛋!”
  说罢,不理会那被他扇巴掌的下人一眼的泪水,他步伐一迈,背着手气冲冲地往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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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厢,待自家的马车和舅兄的大马好好的出了这宅府,一出门,安静了一路的常伯樊朝苏居甫弯腰拱手谢罪:“是伯樊冲动给兄长添乱了,请兄长怪罪。”
  “怪罪什么?”苏居甫朝他一挥手,淡淡道,随后他翻身上马,“有话家去说,我下午一散衙就先过去你们那边,我先回衙门。”
  说着,不等常伯樊发话,他已策马长去。
  随平见公子已冲了出去,本欲上马紧随,眼睛一瞥到自家的娘子和姑爷,忙急忙上前解说道:“还请姑爷和娘子不必在意,公子本离不开衙门,现在快两步回去也好给上官老爷有个交待,至于别的事,还请姑爷和娘子无需芥怀……”
  他看了大门边上盯着他们不放的门子们,见离的远,他话说得轻点他们也听不到,便压低了声音跟娘子和姑爷道:“公子没有生你们的气,他生的是这府里人的气,这次来闹的这般的不快,我们公子心疼我们小娘子都来不及。”
  说着,随平见小娘子眼里已有眼泪打转,知道自家小娘子是听懂了的,他“唉”了一声,也不知再往何处说,说多了就不是他这下人能多嘴的了,是以他在叹气后与他们一弯腰,轻声道:“小的就不多说了,公子今下午会去你们家的,小的先走了啊。”
  “去罢,辛苦了。”常伯樊见他紧紧牵着马绳,一副恨不得马上翻马就走的样子,便道。
  随平朝他们再一行礼,飞快翻身上马。
  “驾……”他喝斥了一声,已快马而去。
  兄长与身边的仆人都走了,苏苑娘速速把眼边的眼泪擦去,回头朝常伯樊挤出来笑来,道:“当家,我们也回去了。”
  她心里感激常伯樊护他,不等常伯樊回她,她就已伸过去手拉着他的袖子,感激地看着他。
  这么明显的示好,常伯樊很难在她身上看见,见她一点也没怪罪他毁了这次拜见,还对他怀有感激,常伯樊心中那一直绷着的弦突然就松驰了下来。
  往后若是因着这个受点什么刁难,哪怕是劫难,也不是不可接受的。多年在外打拼,常伯樊早就接受了这世道的险恶与不公,若是能以物易物,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到的或者到的时候根本就无关紧要的险恶换取她的真情,对他来说,就已是赚钱买卖。
  “是了,回家。”一放松,常伯樊就恢复到了平常一贯的温文尔雅,他微微一笑,朝南和道:“把凳子放下来,让夫人上去,我们回了。”
  “是。”南和已把礼物放上了他们坐的那辆马车,等候在旁等听吩咐,一听当家吩咐,眼皮小心地撩起看了当家一眼,见当家一身的松驰淡然,他心下也跟着一松,飞快把上马车的脚凳放了下来。
  一行人回了家,等他们马车一走
  ,那盯着他们看的门子们凑到一起一阵商量,然后走了一人往后院报消息去了。
  此时苏家本家的当家,苏氏一族的族长乃之前老当家的嫡二子,他头上兄长已逝,又有老护国公爷护航这才轮到他当的家,他当家也没几个年头,到今年方是第六年。
  此时当家夫人、族长夫人乃他原配马氏。
  苏马氏得了消息,一听这家人走得很快,想到了苏居甫那个恨其欲其死的性子,又想起苏谶虽远在临苏,可跟那几个大儒和书院的山长交情可一点也不弱,这朝廷上到今天还有为他说话的同窗友人。这家人他们家不是得罪不起,可真得罪了,麻烦也不少,马氏唯恐后面出什么她料不到的事情,是以等丈夫苏承一回来,就把这事马上报给了他。
  苏承一听这家人进门连杯茶都没喝就走了,挑眉一问:“没说什么时候再上门来?”
  “没说,就说是长辈不在,那他们就走,也没说改日再过来。”马氏沉吟了片刻,道:“看苏居甫那口气,看样子是不打算再过来了,定儿的意思是不给点颜色让他们看看,苏居甫看来是不可能有尊重你我,还当我们是他的长辈的意思了。”
  苏承也没被她的话拢住,看着她道:“你不喜欢他们一家我是知道的,但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是先跟我说清楚。要是你们过了,这事经苏居甫的手由他再闹大,到时候伯父厌不厌我我不知道,但厌了你是肯定的,他最不喜欢的就是你们这些妇道人家的小肚鸡肠惹出来的事,到时候要是事情出在你这里,像上次那样让苏谶那儿子把理给占了,我就是想站在你这边,也于理不合,你说呢?夫人。”
  苏居甫是不好得罪,可就是因着如此,这一年年的仇恨累积下来让马氏光听到此人的名字就会无端生出憎恨,听苏承这毫不偏袒的一翻话出来,她沉下脸,半晌后抬头与苏承道:“也就怠慢了一二而已,也没说不见,他们两句话不到就说告辞,气冲冲地就走了,这天大气性,就是皇亲贵胄也不见得比他们的大,还不是对我们家心存怨恨,见到风就是雨,恨不得就此找出我们的错处来,我看他们也不是诚心要来的,就是想拿我们一头,就此发作了而已,跟他们那个父亲一样,做什么事都要拿人一头,死守着好处不放。”
  苏谶就是如此,当年他放走临苏,临走之前非逼着当时的族长和几个族老还有老护国公签下了他苏谶子孙世代享族利的契约,若不然他就不走,让苏氏一整个家族与他共沉沦。这事是他逼着族长族老们干的,压了所有人一头不得不屈就他的要求,老护国公因此对他这个原本看好的天纵奇才的侄子也败了最后的好感,苏承当时也是知情人,这些年对他这个心思狠决的堂兄也是不快得很,听马氏这么一说,他对苏谶的不快也被勾了起来,当下冷着道:“这倒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苏居甫那心计,跟他那个老父还真是一脉相承来的。”
  “那……”马氏抬眼看着他。
  “此事不急,容我再想想。苏居甫在的那应天府最近出了大事,我明儿去细打听听,看看能不能就此把他给折进去。”
  苏承这开口再想想,就已打算把苏居甫折进去,马氏听了心下大慰,马上展了欢颜,笑道:“还是我夫家主大人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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