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绊值刷满后我死遁了——崔判
时间:2021-12-04 09:41:44

  阮笙娓娓说着:“你就不认为,这是他的私心吗?”
  “他让你戴着波纹太阳的耳环,怕我看不到,特地找了个由头把你送到我身边来,让我注意到你的装扮和耳饰,以此激出我的愤怒,或者是嫉妒之心,主动去找他问个明白。”
  瓦丽塔的脑子里像是有一把刀在不停地搅和,混乱又疼痛。
  “你只是他想见我,又拉不下面子,给我找的一个台阶罢了。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事成之后,他会许你当圣女吧?”
  趁着对方晃神的空档,阮笙飞快地把头顶的白鸟揪了下来,揣进了口袋里。
  “光明神发下神谕,目的只是为了杀死一只普通的白鸟?你不觉得这荒谬、可笑过头了吗?”
  瓦丽塔的手臂晃了晃,弩|弓都险些拿不稳。
  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发白。
  “够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之前想要跟我共同住一间房,也是为了这件事的吧?只是被当场驳了面子,心底郁郁愤愤不平,才会这么心急,在第一天的晚上就出手。”
  “你现在放下弩|弓,一切还来得及。罗兰他只是在利用你,把你当枪使而已。他是不是说过,‘你披着头发更好看’或者是‘你身上的香气是怎么来的’这样的话?”
  语言是一枚毒钉,扎断了少女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那是因为我。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不扎头发的,你身上的香气,也跟我很类似。他能对你另眼相看,都是因为我。”
  阮笙启动好防御胸针,口袋里的右手微微握紧传送卷轴。
  “清醒一点吧,瓦丽塔。你只是一个影子而已。”
  “我说,够了!!!!!”
  弩|弓直接瞄准了她的心脏,瓦丽塔歇斯底里地发射了弩|箭——
  就在那一刹那,一只灰黑色的长靴带着风一脚狠狠地扫了过来,弩|弓飞了出去,瓦丽塔的手腕咔嚓一声,断了一般的疼。
  她尖叫起来,靴子的主人三两步走过去,一脚踩在弩|弓上,重重地碾了几下,木头发出了咯嚓的碎裂声。
  少年插着口袋,弯下腰来,观察了一下箭头。
  “箭毒蛙的毒素,还真是恶毒啊。”
  他冷笑了一声,再次抬腿,踩在了瓦丽塔的手腕上。
  “你敢动她,是做好死后下地狱的心理准备了吗?”
  嚓、嚓、嚓。
  瓦丽塔浑身冷汗,听着自己的骨头一寸寸断开,直接疼晕了过去。
  “嘁。”
  赫尔曼不屑地转过身,朝着阮笙走来。
  少年的脸上贴着纱布和胶带,穿着短外套,戴着一双有指虎的皮手套,长长了一些的红发在脑后扎了一个小揪揪。
  阮笙转身就想走。
  “我帮了你,难道连一句感谢的话都不给吗?”
  他长臂一伸,扯住了阮笙的手腕。
  “你也伤害过我很多次,从未道过歉。”阮笙冷漠地回应他,“而且,你早就过来了吧?非要等到这个时候出手,你是什么心理,需要我明说吗?”
  阮笙只感觉无奈且厌恶。
  赫尔曼对她的羁绊值比较高的时候,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踩碎瓦丽塔的手腕;他在游戏剧情里对瓦丽塔的羁绊值更高的时候,也可以眼睛都不眨地用魔药把自己炸成灰。
  换一句话来说,这个人的同理心少得可怜。他喜欢她,她就是他心头的白月光,他如果不喜欢她了,她的生命在他的眼里,比杂草还要不如。
  为什么会这样呢?
  精灵族即使天生性格淡漠,但也绝不会视生命如草芥。伯爵即便傲慢又高高在上,感情却也不会如此淡薄。
  阮笙感觉自己的脑子乱成了一团。
  难道是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藏剧情吗?
  她深吸一口气,甩了甩头。
  ——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先找到神明的记忆碎片才对。
  “不管如何,我都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对我。”
  赫尔曼说,“你记得我们的过去,记得我们幼年的点点滴滴,为什么可以说变脸就变脸?”
  “先改变的,难道不是你吗?”
  阮笙抬起眼皮,冷冷地注视着他的眼睛,“你先忘记我的,你告诉我不要再装作和你很熟悉的样子打扰你,你在外人面前说你不认识我……”
  “你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赫尔曼蓦地打断了她的话。
  “什么?”
  “你和那个罗兰独处的时候,不也是这么说我的吗?既然我们都互相背叛过,现在就算扯平了。”
  赫尔曼手一拉,把阮笙扯到怀里,按住她的腰,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你和他亲昵,和他窃窃私语,我都可以当做没发生一样地原谅你,那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呢?”
  “你有病吧!”
  阮笙气得指甲掐进了掌心里,“我没有要求你原谅我,而且,你又有什么立场来原谅我?又有什么资格来祈求我的原谅!?你的脸都被德莱特打成这样了,还不长记性吗!”
  “这个啊,是假的,根本就没有伤口,”赫尔曼空出一只手把脸上的纱布随意地撕了下来,“我可是药剂师,有什么伤口还需要贴纱布?不过是老东西带我上门道歉,装装可怜样子罢了……你在担心我吗?”
  “……禁闭依旧没有让你变得正常吗?”
  阮笙感觉到无力和头疼,明明已经62%的羁绊值了,赫尔曼跟她之间仍然像一场博弈,如同战争一般,她致力于按照攻略刷他的羁绊值,而对方却把这当做是一场游戏,把她当做需要征服的对象,他完全不知道创造真正的羁绊需要付出什么。
  他只不过无法忍受从前一直属于自己的东西转而去追逐其他人而已。
  幼稚又廉价的情感。
  “你放开我吧,我的小组任务还没做完。”阮笙按耐着不耐烦的情绪,用手抵着额头,试图搁置这件事情。
  “你的队友呢?”
  “就我一个人。”
  “有人排挤你吗?”
  “……不是,只是我自己不想跟别人组队而已。”
  暮色四合。
  冷风穿梭在树叶之间,发出风笛似的哀鸣的声音,沙沙声和簌簌声交响在一起,奏响了夜的乐章。
  “那跟我组队吧。”赫尔曼意料之中地提出建议。
  阮笙原本想回绝,她的指腹揉了揉口袋里白鸟的脑袋,面前蓦地弹出了蓝色光屏。
  【困难模式预警!
  [海的那边是什么]
  天灾的起点是理智的尽头。
  进入倒数十秒:10,9,8,7,6……】
  “好啊。”
  阮笙改变了主意。
  【玩家已绑定队友:赫尔曼·艾利克斯】
  【3,2,1】
  风从平底掀起,树叶顷刻间被卷走,脆弱些的树木拦腰折断,鬼哭狼嚎的呼啸声撞击着她的耳膜。
  当机立断地,赫尔曼抓住了阮笙的手腕,紧接着下了两道束缚咒,然而巨大的冲击波却裹挟着二人吹响风暴中央,除了风声和雷鸣声之外,什么也听不见。
  “海洛茵、海洛茵!!”
  赫尔曼有些慌张的声音传来,他握着的手腕一场冰冷,且没有任何回应。
  “……我在。”
  声音虚弱地从他的身旁传来。
  “浮月森林东南部过渡一部分红树林后就是浅海,按理来说晚上不应该有这么大的风暴,你一定要抓紧我——”
  【神明的记忆碎片*1距离玩家11千米,金色拼图光点处为碎片大概方位,本方位图持续十分钟。】
  阮笙把裤子口袋里的白鸟转移到衣服内部的口袋里,小心地拉上了拉链,启动防御胸针。
  然后松开了牵着赫尔曼的手。
  少年的视线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他感觉到纤细冰凉的手慢慢地松开,大脑好像宕机了一样,在原地立了半秒钟,义无反顾地一头扎进了风暴中。
  风雨如晦。
  *
  如凝脂玉般的手指拨动着竖琴的弦,绷紧的琴弦在振动中发出山泉银铃一般悦耳动听的声音。然而,最为引人注目的是那弹琴的女子,祂一头银色的长发如瀑布一般一泄而下,耳侧的头发挽到脑后,编成一条精致的辫子束着银发,长满了五彩缤纷的花骨朵的花圈戴在祂的头上。墨绿色的丝质长裙柔软地裹在祂身上,勾勒出引人遐思的美妙曲线。
  祂身后的窗户被打开,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弗瑞斯特,小点声。”
  银发女人停止了拨弦的动作。
  祂的右手轻轻一抚,竖琴化为了一片浅绿色的光点,消失在空气中。祂转身朝着公馆走了两步,身影消失,下一秒钟又出现在了公馆的玄幻处。
  窗边的男人一头玄色的短发,戴着一副岩石纹路的眼镜,翘着腿坐在软椅上读书。
  弗瑞斯特赤着脚,踩在米白色的大理石上,步伐如同猫一样轻巧。
  “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弗瑞斯特。”
  女人一踮脚尖,坐在了短发男人身前的桌子上。
  “请称呼我为——克里斯蒂安。”
  祂抽走了男人手中的书,“如果我叫你山川,你会乐意吗?”
  “随你的便,只是在我读书的时候希望你能够保持安静。”
  男人摘下眼镜,折叠起来别在胸前的口袋上,祂换了一条腿叠,往后靠在了椅背上,“关于塞缪尔的事情一点消息都没有,真亏你还能轻松得起来。”
  “克莱因不是已经在准备中了吗?有什么好担心的,”弗瑞斯特晃了晃手里的书,轻巧地说道,“那孩子虽然怕人的很,但是做事一向是很稳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祂毕竟和我们不是同一战线的,我们无法完全信任。”
  “可是除了克莱因,我们也没有人可以信任了吧?盖亚?那小子整天一副不屑与我们为伍的清高模样……卢修斯?得了吧,祂独来独往数百年,旁人乍一眼看上去都认不出这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黑暗——”
  “够了,弗瑞斯特!”
  女人的声音戛然消失。
  男人呵斥:“适可而止。这次的消息,不也是从那两位手里得来的吗?”
  “大家早都已经摊牌了,就是默认了这种相处模式。谁先拿到塞缪尔的权柄,谁才有资格说话。”祂眯起眼睛,“反正,我们不也只是暂时的同盟关系吗?”
  *
  【玩家现已抵达[风暴眼],队友会在一刻钟之内抵达该地。】
  【该地危险系数较高,请谨慎探寻记忆碎片。】
  阮笙叉掉了系统面板,把白鸟从口袋里摸出来,放到肩膀上。
  这里一片漆黑。
  阮笙不敢开口说话,她摸出一颗荧光石,蹭亮。
  荧光石是需要持续加热才能够维持亮光的物品。之前因为没有持续的热源,所以她下意识地忽略了这玩意儿。现在赫尔曼成为了她的队友,这个东西终于可以拿出来见见天日了。
  如果不亮了就让赫尔曼加热一下,非常方便。
  照明范围不大,阮笙有些疑惑地朝着一个方向走了几步,始终摸不到墙角之类能指示方向的标志物。
  脚底是沙沙的材质。
  阮笙蹲下来,用指腹擦了擦地面。
  沙质泥土。
  她这是在海滩上吗?
  不对,看不到星空。
  她的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
  这里不是沙滩。
  这里是海底。
 
 
第37章 神明的七宗罪
  克莱因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人类女孩。
  通过魔法水镜观察, 她来到这里之后既不慌张,也不畏惧,甚至还坐下来用药剂补充了会体力。
  弗瑞斯特和蒙特说的, 就是这个少女吗?
  克莱因盘起了双腿, 好奇地用一条滑腻腻的触手点了点水镜。水波晃动中, 少女似乎动作停顿了一下, 然后缓缓地抬起头, 湖绿色的眸子对上了祂的双眼。
  “呜哇!!”
  克莱因被吓了一跳,椅子倾斜地摇晃了两秒钟,滑溜溜的触手带着他一起掉了下来, 他赶忙用触手缠住椅背,可是动作还是慢了半拍, 连人带椅子一起翻在了地上。
  “痛痛痛!”
  他费劲地用两条触手卷住椅子,用力地推起来,另一只揉揉摔疼的后脑勺,赶忙笨拙地爬了起来。
  好像,不太好对付啊。
  少年用触手支着下巴,隐藏在长长的刘海后的眼神逐渐变得犀利起来。
  ——就选你了, 小福三号!
  *
  一只奇怪的东西正向着这边蠕动过来。
  原本还只是一个阴影, 到了被照亮的区域之后,阮笙才看清楚,这是一只长得很像帽子的章鱼。
  它的体型不大,粉色的身体上有酒红色的斑点,两只圆圆的眼睛滴溜溜地打量着对面的少女。
  阮笙也同时在打量着它。
  它有一个发圈一样的嘴,呼吸的时候像吐泡泡的金鱼一样让人忍不住去研究它的生理构造。
  “我是小福三号,”
  帽子大的章鱼朝她挥了挥触手,“您好, 海洛茵小姐。”
  ……居然还会说话,机器人吗这是?
  “在您的同伴到达此地的十分钟内,不知道您是否乐意与我玩一个游戏呢?”
  小福三号几条触手并用,爬爬爬来到阮笙的面前,阮笙下意识地护住肩膀上的白鸟,
  “我拒绝。”
  小福:“……”
  “您这样漂亮的少女有一些戒备之心当然是好事!”小福三号麻溜地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话锋一转,“可是,不如听听鄙人的解释再做决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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