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诱——水墨染
时间:2021-12-05 09:53:43

  男人在半空中顿住,难得疑惑,“嗯?”
  “本来想吃完饭再说的,看来只能提前说了。”阮棠一副正经语气,娓娓道来,“你忘了呀,我们今天算是恋爱的第一天,一切进度必须清零,你不能一上来就随心所欲。”
  闻景琛见她说的顺畅认真,好笑问:“想了很久?”
  “嗯!”
  闻景琛敛了敛深眸,而后欺近她面前,低声诱她:“阮棠,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前提是,你也答应我的要求。”
  阮棠被他的低语说的浑身发热,双腿酥麻,“哪种,要求?”
  男人盯着她,黑瞳中的暗色直白地袒露喷薄的欲.望,他的嗓音沙哑,“从明天再开始,我有两个月没碰你了。”也就是说,今天他必须得到。
  阮棠低头抱紧腿,坚强地抵御住,坚持道,“不行,反正就是不可以,必须从牵手开始。”
  他总是贪得无厌,她实在吃不消,往后有了男女朋友的身份,不从一开始约法三章,他怕不是得天天欺负她。
  “既然如此,看来谈不拢。”
  “对,谈不拢!”
  闻景琛笑了笑,站起身解开领带,拆掉袖扣,喉结上下动了动,“那就没办法了。”
  阮棠往沙发背靠躲了躲,看见他敞开领口处平直明晰的锁骨,胸膛肌理劲瘦,虚咽了口,“你,你想怎么样?”
  “自然是屈服于你,按你说的来。”
  “啊?”那么好说话。
  阮棠仍在犹疑,男人在沙发边,不远不近地伸出修长玉色的手,笑道:“你说的,先牵手。”
  “哦...”
  阮棠被他的美色蛊惑,把手轻轻放在他掌心,刚一接触,下一秒人已被他猛然拽过去,被他顺势一捞,她跌撞到他的身上。
  阮棠还没站稳,头顶传来一道醇磁好听的男声,“牵手之后,是什么。”
  他故意诱惑她时,声线会放得更低。
  阮棠明知这一点,没出息地脱口而出,“拥,拥抱。”
  男人的手‘听话’地勾在她后腰往里一推,将她前身贴附近来,指端顺着她的脊椎轻按往下,笑声很缱绻,“下一步我知道,是亲吻。”
  他说完舔了舔她的颈,气息灼热。
  阮棠的颈侧被湿气呼的痒酥酥,不自觉向后仰头,他深邃俊美的五官近距离地看,带来无与伦比的冲击,迷惑的她七晕八素。
  她聊胜于无地负隅顽抗,害羞委屈的小声,“我说过,要从牵手——”
  “从牵手开始,你没说不能一天完成所有。”
  “你...”
  渐渐,女子失了语,面色泛起潮红,眼底氤氲湿漉。
  闻景琛最喜欢她动情后的妥协,和平日的澄澈相反,迷离依赖他的眼神,他毫不犹豫俯首用舌尖顶破她的矜持,他的技巧很好,不温柔却很缠绵的连续进击。
  男人散发的荷尔蒙强势,阮棠仿佛被情.欲裹挟,她身上裸.露的肌肤洇出了绯色。
  阮棠到此时已然沉沦,几乎连喘息的节奏都由闻景琛来掌控,他太擅长掌控她,在身体那方面。
  衣服一件件掉落在地,她的视野虚浮晃动的厉害。
  大门似乎被人打开,又识相的很快关上。
  闻景琛咬住她的唇瓣,说出的许多勾引她的话既模糊又清晰,送到她的脑子里,逼的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印象最深的是最后一句。
  他哑着说:“阮棠,谈不拢的代价是,我会,要到你腿软。”
  ...
  —
  网上热闹两天后,周末恢复风平浪静,阮棠在公寓赖床休息,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那晚她饿着被闻景琛折腾,果然腿软到了第二天...
  周一起不了床,她请了一天病假。
  周二来学校提离职,她双腿还觉得隐隐酸涩,是睡的多还是被男人那时掐的?
  谷校长先前听她提过几次,明白她的决心便不再多劝,只教她不必在乎微博的负面评论,虽说被暂时压下去,往后很有可能被有心人利用。
  阮棠回办公室收拾工作桌,张梅趴在隔断塑料板上,唉声叹气的样子很舍不得。
  “小棠,你是不是因为前两天热搜的事,才会一过来就提离职啊。”
  阮棠舒了口气,点点头,“其实离职是迟早的,不过的确,我很难再在学校待下去。”
  学校里都是三观在塑的学生,即使放出所谓的澄清,家长们也不大希望她教书,她心里很清楚这点。
  按照她的习惯,往往在别人提出质疑之前,她会率先退让一步。
  张梅可惜道:“那我们以后还能多见面吗。”
  “肯定呀,我还是留在淮城,你随时可以找我玩。”
  “噢,那就好...”
  阮棠作为音乐老师,交接的内容简单,一上午搞定完,由张梅、许泽衡等一个办公室的同事们送她出校门,大家相处了一年,挥手时颇有点依依惜别的味道。
  阮棠甚至惊喜收到了学生们临时制作的欢送卡。
  坐上出租后,闻景琛发来了条短信,【在学校上午累么。】
  阮棠嘴角微扬,对着手机冷哼了声,黄鼠狼给鸡拜年!
  她揉了揉发酸的腰,回了过去,【比和你在一起好多了!】
  【闻景琛:应该的。】
  阮棠:“......”
  他真不要脸啊。
  阮棠不想和他扯,刚报下家庭地址,邮箱收到一条未读,点开是莱茵室内乐团发给她的通过面试的通知,让她直接去新宁区中心的办公大厦。
  “司机师傅,麻烦转去下这个地址。”
  ...
  —
  莱茵室内乐团开设在八楼,原是个靠近货梯的仓库,楼道里烟味呛鼻,白雾缭绕。
  阮棠捂着鼻对此很理解,大厦租金贵,乐团经常跑外地演出,偶尔需要个集合练习的地点,能包容乐器噪音的位置并不好挑。
  她投简历前查过网页,这个小乐团成立很多年,外表看似简陋,演出接的不少。
  阮棠提抱着她心爱的大提琴,温柔叩门,“您好,我是来应聘的阮棠。”
  “门开着,自己推。”
  “好。”
  打开门,入目四周白漆墙壁,灰色老旧毛地毯,最精致的装修要属高质量的隔音棉,方方正正的尽头有间窄小的套间,是团长的办公室。
  室内小乐团不需要指挥,他们一共六人,五女一男,阮棠是来暂时接替其中一位有事回老家的姑娘。
  四人围坐,在练各自乐器,看到她不惊讶,他们瞧过阮棠的简历,该讨论的昨天在群里都讨论完了。
  网络热搜的后遗症就是,使阮棠多了份神秘感,别的不说,至少有富豪追她是肯定的,这极容易让大家自动和她在表面划拉开距离。
  阮棠对其中一位姐姐模样,拉小提琴的女子微笑道:“您好,我是阮棠,来面试。”
  “哦,你坐会儿,郑姐打完电话会找你,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谢谢。”
  在场唯一一位男士对待年轻好看的女子,忍不住想体现一把绅士风度,他站着对阮棠介绍道:“我姓瞿,是木管声部,你喊我老瞿就行,刚才和你说话那位拉小提琴的姓董,我们都叫她董美女。”
  “我左手边弹钢琴的是陈萌萌,右边圆号组叫沈芹,还有位请假没来,你下次表演就能遇上她了。”
  阮棠认真的听完,感谢地朝他笑道:“好,我记住了,谢谢老瞿。”
  “这,这纯小事儿。”
  瞿逸春早先还和同事们在微信群里聊,说这么漂亮的姑娘肯定很有心计,才会有和经济上层的攀扯,如今见她对他粲然一笑,心里那点腹诽猜测就跟阴暗地见了阳光,万分不好意思起来。
  董美女倒水回来,心里嗤了声,男人。
  房内重新响起练习的演奏,郑姐打完电话从办公室走出,当着大家的面说的话很直接。
  “阮棠,老瞿带你熟悉过同事了,多余的话我不讲,反正你也就暂代一个月,我们工作的流程呢,是接单之后,指定日去指定的地方表演,独奏合奏都有,谁去谁拿提成。”
  这个乐团不是专职,算副业赚钱,性价比高所以在淮城周边经营出了人脉,基本上小型大型活动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阮棠不在意钱,她就想在商业型乐团锻炼下胆子和乐感,“好的,我明白。”
  “嗯,上次你录的音盘我听过,在我们这妥妥够用,而且我们表演的曲目固定,你练几次就熟。”郑姐向右前方抬手打了个响指,“董美女,你把我们平常用的谱子打印份给阮棠。”
  “OK。”
  郑姐说完接着进办公室接电话,阮棠小心打开琴盒,沉下心练习前,无意听到办公室传来的部分来电内容。
  “是,莱茵乐团。”
  “哦,台津市的西耶尔酒店?全部人员?好的,肯定接,我们准备好曲目给老板过目挑选。”
  郑姐高兴地把住门探出半身,“同志们,今天咱们等到了大客户,是急单下周全体去台津,曲目定下后发给大家,记得好好练习!”
  说到能赚钱,连最严肃的董美女都露出了笑容。
  只有阮棠听到酒店名字直犯嘀咕,难道,是闻景琛想让她多拿点提成?
  虽然她直觉觉得不像,但,她刚来兼职,不至于那么巧吧。
  ...
  当晚,阮棠坐地铁回公寓的路上打给了新晋男朋友。
  她先提起忘了好几次的要紧事,“闻景琛,你记得见面前提醒我带赠予合同还你,上次去你那忘了给。”
  这种东西,她不敢找快递。
  会议室里男人的笑意变浅,【打电话就为了说这个?】
  阮棠没察觉他的情绪,兀自纠结了会儿,又问道:“唔......我今天去兼职的乐团,好像接到了个西耶尔酒店的表演,不是你吩咐的吧。”
  电话里短暂静默后,【然后呢,如果是我吩咐的,你会怎么样。】
  “我不想麻烦你,其实你真的不用帮我,我不为赚钱,就想出去锻炼一下。”阮棠想怎样说的比较委婉,“但我还是很感谢你的。”
  打电话和面对面交流不同,互相看不到表情,无法拥抱,语气再柔和,也会根据意思凸显出生硬。
  阮棠对闻景琛的确矛盾,靠近时不由自主地亲近依赖,独处时又觉得依赖不好,于是呈现出冲动了往前走三步,理智了就要往后退两步的状态。
  忽近忽远。
  说的更私心一点,阮棠哪怕再不计后果,也想保留退路,这样即使将来他们分开,戒断的也没那么痛苦。
  闻景琛听出了她的意思,淡声回答,【不是我。】
  “哦,那就是我误会啦。”
  【阮棠,有句话我想问你。】
  “嗯?”
  阮棠正在走神,忽然听电话里,闻景琛玩笑般的开口,【你每次和我在一起,都是随时做好,要离开的准备么。】
 
 
第43章 永远对你主动
  地铁里人声嘈杂,阮棠听完微微怔住,却讲不出辩驳。
  她不止因为考虑离开而不想要他帮忙,她也胆怯,怕被他轻视,怕等两人为琐事争吵时,连基本的尊严底气都没有。
  归根结底,她确实喜欢闻景琛,也确实和他难有长远的未来。
  他们根本不合适。
  阮棠不善于撒谎,她只会原地沉默,持续了两三分钟,闻景琛闲谈起别的话题,很明显,他知晓了答案。
  接下来,他们聊天依旧融洽。
  她曾经喜欢他的语气如常,将情绪收敛的滴水不漏,此时却让她觉得挫败,好似她没资格左右他的心情。
  暧.昧期时,一点点的喜欢都能放大,在一起后,一点点的不在意也能放大,闻景琛看上去,是随意能从感情中抽离的人,她毫无安全感可言。
  啊,好矫情。
  阮棠挂断电话,心道她又把事情搞砸了,心烦意乱了一路,回到家还在思索,她该作出如何的改变。
  吃完饭,阮棠恹恹地趴在床上,打开笔记本的搜索引擎,输入:“恋爱中怎样增加安全感。”
  结果显示许多人和她有相同烦恼,跳出来的答案五花八门,点赞数最多的一条是要足够了解对方,以便于猜测和合理化对方的行为和举动。
  阮棠虚心学习,专心浏览,不得不说网页讲的貌似很有道理。
  她将屏幕截图,转发给唯一的智囊团闺蜜,短信道:【子瑜,你能不能再和我讲点闻景琛以前的事,我想多了解他。】
  等了几秒,祝子瑜回过来:【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你想知道啥。】
  阮棠对照电脑的第二条点赞:“最取巧的办法,若对方养过宠物,可以从他/她对待宠物的方式看出是不是个负责的人。”
  她果断敲字:【都行,比方说他有没有养过宠物啊?】
  过了会,闻景琛发来信息,阮棠瞥了眼,他写的是:【没有,这种事,你不如直接问我。】
  紧接着,祝子瑜很抱歉地告诉她,【棠,对不起,我每次都得问我哥,他那个蠢蛋竟然会跑去问当事人,我先去教训他!】
  阮棠哀叹着把脑袋埋进被子:“.......”
  【闻景琛:怎么问这个。】
  阮棠把绯红的脸从枕头里抬起来,想半天,写道:【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养了一只小猫,养了才发现很麻烦,而小猫长成大猫了也不再可爱,还会挠你凶你咬你欺负你,花光你的钱,你会扔么。】
  她当然不是把自己类比成猫,而是闻景琛向来不屑对她撒谎,假设性的问题可以窥见一点有关“责任心”的眉目。
  【闻景琛:花光我的钱?】
  这是重点吗?
  阮棠几乎能猜到他不可置信的表情,补充打了句:【假设!】
  【闻景琛:不会,她是我的。】
  阮棠放下手机,她差点忘了男人还有变态的占有欲呢,她翻开重写:【......要是腻了呢,再买一只吗?】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