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大佬穿成孝庄(清穿)——映在月光里
时间:2021-12-05 09:56:35

  布迦蓝说道:“去浑河边走了走,闹洞房又吵又热又臭。”
  皇太极无语地瞪了她一眼,说道:“明天新媳妇要来见长辈,你记得准时来琪琪格宫里,不要对豪格摆脸色,也记得要给见面礼。”
  布迦蓝点点头,说道:“知道了。”
  皇太极见她满不在乎,耐心地道:“新媳妇是你堂妹,以后豪格念着这层关系,不会再那么冲动与你争吵。”
  布迦蓝打量着皇太极,这么晚他还独自在阁楼上吹凉风,也没有去他的爱宠那里,估计是豪格成亲,又戳到了他某个地方。
  不过她也没多问,为了省得他再啰嗦,佯装诚恳地道:“是,我知道了。”
  皇太极今晚的确睡不着,豪格成亲,本来是该值得庆贺的事情,他的心情却不那么美妙。
  以前还不觉着,今天他突然发现,自己原来早就是玛法辈,而且豪格长得远比他壮实,他正当盛年,自己已经老了。
  他还壮志未酬,面对着焦头烂额的朝政,帮手却没几个。更让他担忧的是,他还没有能放心将大清交到其手上的继承人。
  见布迦蓝要走,皇太极出声叫住了她:“布木布泰。”
  布迦蓝回头看来,皇太极抬头往上看去,说道:“你去陪我走走。”
  思索片刻,布迦蓝随着皇太极上了阁楼,她见皇太极怔怔看着远处,笑着道:“皇上,明天起不来迟了,你可别又说我失礼啊。”
  皇太极哭笑不得,斜着她道:“你失礼的地方难道还少了,再说我哪次真跟你计较过?”
  他不是不计较,而是无法计较太多。皇太极称帝,帝王就是孤家寡人,其他的帝王是人在高处的孤独,他是真寡人,除了范文程与济尔哈朗,再也没有多少人可用。
  布迦蓝想到以前皇太极曾说开恩科的事情,吏部尚书的事情已经大致有了数,她略微思索,说道:“皇上,这次带回来的汉人,里面读书人可不少,待到来年春后,再举行一次科举如何?”
  皇太极也想选人出来用,思考了一下,迟疑地道:“他们刚来,只怕还对大清心怀愤恨,如何能为我所用?”
  布迦蓝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说道:“此次选士,当以忠心为重,才能次之。如同大明科举那般,参加考试的需要保荐人。现在大清找不到那么多秀才举人做保荐人,可以适当做出调整,保荐人的资格,最好是家中三代同堂,最差也要家中人口五人以上,父母儿女双全者才行。”
  皇太极眼神一亮,全家上下有老有小,没人会冒着抄家的危险,去帮别人乱做保。
  “这个主意好,你与范章京商议一下吧,只是做保的事情一定得谨慎,不要最后选出大明的奸细,那就得不偿失了。”
  布迦蓝点点头,“这次百姓前来,他们在路上肯定早就互相熟悉了,要是不满想反抗者,在途中估计就有所表现。替他人作保时,都得掂量掂量,考生会不会连累自己。
  选出来的人手,我想与大明一样,让他们先从文馆做起,趁机观察一段时日,哪些人有真才实学,哪些人只会纸上文章。
  不过,我认为放在文馆也不行,主要是文馆设置职责不明。不如也成立个翰林院吧,让他们从翰林做起,修撰编书…,对了,这次从大明带了多少书册回来?”
  皇太极本来听得很是激动,转瞬间就神色讪讪,偏开头闷闷不乐地道:“只有几百册。”
  布迦蓝哈了声,纠结这些也为时已晚,说道:“朝鲜是大明的附庸,他们大明的书籍也多得很,这次从他们那里去拿也一样。”
  一个拿字,彻底逗乐了皇太极,揶揄她道:“你真是,哎,早知道派你跟着阿济格一起出兵了,保管你把大明的永乐大典都搬了来。”
  布迦蓝翻了个白眼,“我搬永乐大典做什么,拿回来就是暴殄天物。皇上,你要记得一点,就算是打仗,对着上了年成的书籍建筑,也要心怀敬意,不能随便付之一炬。”
  皇太极好笑地道:“我知道,又不是穷凶极恶之人,去破坏这些做什么。我只是怕太忙太赶,现在开始着手准备,出兵朝鲜也得到年底。我这次准备亲征,一定不能让李倧再跑掉,打算先派些几百人扮做商人,急行军赶在前面堵住他们。”
  布迦蓝心中一动,问道:“皇上可有选好了人?”
  皇太极说道:“我准备让马福塔带领人前去。”
  马福塔与户部的英俄尓岱,曾经几次前去过与朝鲜的互市,熟悉与朝鲜的生意往来,派他领队前去,也不会引起朝鲜的怀疑。
  布迦蓝说道:“皇上,我也跟着去吧。”
  皇太极吃惊地看着她,说道:“这次去可不是好玩,天气寒冷,路上又是急行军,得昼夜不停,你去能吃得消吗?”
  布迦蓝能吃得消,就是不知选出来的亲卫能不能行。这次她前去,第一是练兵,第二是捞功劳。随着皇太极大军前行,他是皇帝,周围护卫森严,她在他身边没有什么发挥的空间。
  “我不会贸然行动,马福塔熟悉朝鲜,我不会乱出主意,一切听他的指令行事,这次行动,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要是李倧又逃掉,越拖延一天,对大清就越为不利。打仗太费银子了,朝鲜也穷得很,你让他们全部赔偿,就是把李倧卖掉,他也赔不起。”
  皇太极其实也有苦衷,熟悉朝鲜的人不多,他不得不用马福塔。而且,早就有人私下跟他告过状,马福塔的儿子贪婪得很,每次去朝鲜互市,他都跟在身后,发了不少的财,家中富得流油。
  以前八旗旗主犯了错,皇太极革掉他们的爵位,想严加惩治,后来却不得不捏着鼻子,重新又加封回去。主要是他没有人用,还得仰仗着他们。
  这次有布迦蓝,她跟在旁边,马福塔定会约束自己,要是他敢乱来,皇太极相信他在布迦蓝面前讨不了好。
  布迦蓝想了下,说道:“不如趁这段时日,先去互市那边探下底。”
  皇太极笑着说道:“九月我准备派马福塔去朝鲜互市,你竟跟我想到了一处去。”
  布迦蓝也笑了起来,说道:“既然我领了户部差使,我这个尚书也该亲自去看看具体情形,不能只听着底下的人随口一说啊。”
  “这也行,你去看的话,总比下面的人看得清楚些,不会被他们瞒了去。”
  皇太极还是关心地道:“虽说你会骑马布库,打架也厉害,但你千万别冲动,身边一定要有人保护,不要以身犯险。布木布泰,你可是我的肱股之臣啊!”
  哟,肱骨之臣!
  这是皇太极口中说出来,她听到过最为动听的话。
  她才不会以身犯险,这次前去朝鲜,她已经选好了人,准备将亲卫全部带上,由塔石哈与颚鲁充作牛录额真管着他们,费扬古留守,帮着她管着盛京的牛录。
  既然费扬古留下,不怕分心,她好久没有喝过他煮的奶茶,现在天气转凉,热乎乎香喷喷的奶茶,可以喝起来了。
  皇太极侧头打量着布迦蓝,她的眼睛如星辰般闪耀,整个人沉着而坚定。
  他惆怅不已,暗自叹息一声。
  若是,她是他的儿子,那该多好啊,以后就不愁后继无人了。
 
 
第三十四章 ·
  天刚蒙蒙亮, 有福宫的灯笼就照常次第亮起,苏茉儿走出屋子,提着热水的宫女忙上前请安。
  她摆了摆手, 压低了声音道:“等会再把热水提进屋,让福晋多歇一刻钟再叫起。”
  宫女忙应是, 苏茉儿呼吸着已经寒凉的空气, 琢磨了片刻, 板栗已经成熟,布迦蓝喜欢吃板栗糕,去吩咐膳房做一些。
  早上的时候除了肉蛋奶, 也能再多份点心,她平时忙得团团转,一定吃得好,身子才能跟得上。
  苏茉儿刚走下廊檐,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布迦蓝的声音,她忙转身走回去,见布迦蓝满脸倦色,坐在炕上闭眼拿着衣袍往身上套。
  她走上前伺候,帮着拉开袖子, 说道:“福晋起来了,奴才还寻思着, 让福晋多歇息一阵子呢。”
  布迦蓝打了个呵欠,摇摇头哑着声音说道:“今天杜勒玛进宫,姑姑说让我也过去打个招呼,顺便一起用午饭。我得先去趟户部, 忙完再回来,不然就会耽搁了。”
  苏茉儿手脚麻利, 扣好布迦蓝衣袍的绊扣,犹疑片刻,说道:“肃亲王福晋前来认亲的那天,她情形好似不大好,不知现在好起来了没有。”
  杜勒玛成亲后的日次前来宫里认亲,当时她小脸惨白,走路由侍女搀扶着,双腿还不停打颤。
  布迦蓝一见,就知道是折腾狠了,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才初经人事,哪经得住人高马大,已经娶了一堆女人的豪格摧残。
  不过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布迦蓝也不会去插手。以前曾有个还算说得上话的朋友,哭诉老公对她不好,布迦蓝准备仗义帮忙,把渣男揍一顿。
  后来助理拦住了她,跟她说夫妻之间的事情尽量少管,一不小心就会弄得里外不是人。
  那时候她不明白,没几天她就发现,朋友夫妻之间又和好如初。是她揍了那渣男,估计他们两个一起恨她。
  布迦蓝道理学得不多,也不大在意人情世故,她只靠着缜密的逻辑在做事,以及那本她几乎能背下来的《乌合之众》做指导。
  穿好衣衫照常出门去锻炼,痛快出了一身汗,回来洗漱之后,用完早饭便去了前朝。户部的英俄尔岱与马福塔早就等着,见她进屋忙上前请安。
  英俄尓岱四十岁出头,生得矮壮黑胖,看上去憨厚老实,一双小眼睛却精光四射,与他面相判若两人。
  马福塔比英俄尔岱年轻几岁,身形足足高出了他一头,国字脸浓眉,看起来严肃端方,颇有威严。两人站在一起,英俄尓岱生生被衬成了他的随从。
  布迦蓝已经见过他们多次,两人对她这个新上峰都很恭敬,说话做事也滴水不漏。
  英俄尔岱上前请安,恭敬地道:“福晋,奴才已经备好了车马人手,后天一早就出发,福晋可再清点确认?”
  马福塔忙将手上的册子递上来,布迦蓝接过翻看之后,将册子还给他,说道:“你们以前去朝鲜时怎么准备,这次还怎么准备,我这边会有护卫随行。”
  两人忙称是,马福塔看了英俄尓岱一眼,迟疑着上前说道:“福晋,这一路过去,经过皮岛,说不定会遇到明军,福晋所带人马可否足够?”
  布迦蓝点点头,说道:“这些你们无需担心,一切照旧就好。不过,我看了你们的册子,这次互市开市,所交易的物品,都是以什么为依据?”
  英俄尓岱愣了下,答道:“回福晋,与朝鲜所交易的物品,都按着当初开市时皇上所定的规矩为准,历年来皆是如此。”
  布迦蓝哦了声,又问道:“那税收呢,公市之外的私市,赋税的数额由谁而定?”
  英俄尔岱回道:“也是按着皇上的吩咐,与朝鲜互相商议好,交易些朝鲜与大清百姓所需的物品,赋税与价钱都由大清而定。”
  布迦蓝心里叹息一声,她就是再不懂,也知道不能乱收税。朝鲜国家弱,所以大清对朝鲜商人征收的税额,她看了都想掀桌。
  这么高的税,加上低廉几乎跟抢一样的价格,商人无利可图,哪还会来做生意。
  至于大清方面,虽然大清明令禁止八旗以及旗下的奴才,王府贝勒的家人奴才不能参与其中,这个禁令其实就是一纸空谈。
  现在大清的现实情况是,八旗几乎已经掌握了全部的资源,除了八旗以及旗下的奴才,不在旗的商人,有几人能将生意做大,去参加互市交易。
  其实还是八旗王公换着花样,将银子赚走了,但是他们赚足银子,却几乎不用交税。
  布迦蓝现今还只看到英俄尔岱与马福塔带回来的册子,互市由他们两人在负责,具体情况她也不了解,也不能贸然改变各种税收以及交易方式。
  但有一点她能确定,就是大清对朝鲜的粮食依赖过大,加上铸铁,以及盐等方面加起来,说白了,最重的民生产品,都掌控在朝鲜手中。亏得朝鲜打不过,所以捏着鼻子与大清做交易。
  若大明帮着朝鲜,强撑过一段时日,互市关闭,虽辽东地区产盐,那边却掌控在大明手中,朝鲜又不提供,大清连吃盐都困难。
  在布迦蓝看来,与朝鲜互市的交易,人参海参等东西,对于现阶段的大清,远没有百姓急需的粮盐铁重。这其中,最重的也不是粮食,而是铁犁以及耕牛。
  布迦蓝以前不会种地,与大明前来的百姓接触多了之后,尤其陈济也曾建言,种地需精耕细作。
  现在大清的旗人打仗,不擅长种地,不在旗种地的人很少,汉人手上又缺乏耕牛农具,种出来的庄稼肯定收成不好。
  这次俘虏回来的铁匠,布迦蓝就准备让他们发挥作用,先解决一部分铁犁问题。至于耕牛,一是靠蒙古,二是靠从朝鲜得来。
  几人谈了没多久,范文程来了,英俄尔岱与马福塔忙起身,留下册子后告辞。布迦蓝招呼他坐下,说道:“我正准备来找你,你看看这份互市交易册子。”
  范文程拿着册子仔细看了,说道:“皇上让我来,也是关心着这次互市交易,差奴才来看看福晋有没有准备好,还需哪些帮忙。奴才看过这份册子,与往年一样,福晋可是有什么意见?”
  布迦蓝说道:“这份册子里面的问题太多,不过我也不能断定,待我去互市上走一圈之后,心里就会有底。范章京,为何历朝历代,都有禁止酿酒的律令?”
  范文程一愣,不明白布迦蓝为何提到酿酒上来,思索之后说道:“主是粮食不够,酿酒需大量的粮食,老百姓连吃的粮食都不够,拿来酿酒实属浪费。莫非福晋想禁止酿酒?旗人多好酒,这项禁令万万不可出啊,一出得大乱。”
  布迦蓝摇摇头,说道:“禁止酿酒,不让他们喝酒那是不可能,我也不会一刀切。只是范章京也知道,大清缺粮,酿酒耗费掉太多的粮食,一定控制量,更严禁私酿。八旗酿酒也可以,但是得购买酒牌,得到朝廷允许。”
  范文程神色犹疑,问道:“福晋可是售卖酒牌,将这项收入归到户部?”
  布迦蓝点点头,说道:“我知道这点很难,但是一定收回来,加以限制,哪有强盗一直靠着抢粮食活下来的道理。是没抢到,或者朝鲜遭受了天灾,没了粮食,那时候大清人该怎么办,喝酒能填饱肚子吗?这已不仅仅是朝廷的难题,而是所有旗人都得面对的共同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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