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开国皇帝的薄命宠妃(穿书)——傲骨寒霜
时间:2021-12-07 09:34:49

  白日里他要外出当差,兰渊也要到宝芝身边去,他们能见面的机会不多。过去两个人偷偷幽会的时候都是在晚上。兰渊不住在王庭里,倒是方便了他们见面。
  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说起来还是因他而起的,万俟洛归听说后简直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即冲到兰渊面前去将她拥在怀里,让任何人都不得再伤她分毫。
  他本打算见过和勒博、向他解释清楚之后就去找兰渊的,却没想到兰渊压根不想见他。
  万俟洛归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紧张地问:“她是不是生我……还有我阿娘的气了?”
  慕容俊弼想了想,摇头道:“姐姐看起来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好在兰渊提早交待了慕容俊弼要怎么说:“她说娘亲伤得很重,身边离不开人。”
  兰渊对白氏向来孝顺,之前万俟洛归送给她什么东西她总要分给白氏一份。
  听他这么说,万俟洛归便理解地点了点头:“也是,听说白夫人伤得不轻……那我还是先不要过去打扰了。”
  慕容俊弼看起来不大机灵的样子,办事却很妥帖。
  向万俟洛归报完平安之后,他便通传进了王帐,请和勒博与他一起去探望白氏。
  对于慕容俊弼这个儿子,和勒博说不上有多喜欢,但绝对没有讨厌——毕竟他膝下子嗣不多,仅有大妃所出的长子慕容俊义和慕容俊弼这两个儿子而已。
  平日里碍于大妃和长子之故,他对慕容俊弼的关爱并不算太多,但也绝对不会让人短了小儿子的吃穿用度。
  偶尔晚上没事的时候,和勒博也会叫慕容俊弼过来和他说说话、了解他的近况,所以说父子俩还是有一些单独相处的机会的。
  只是在此之前大多是和勒博派人去传慕容俊弼,少有慕容俊弼主动来找和勒博的时候,更别提请他去见白氏这种事了。
  和勒博下意识地微微眯了眯眼睛,狐疑地盯着慕容俊弼问:“是谁让你来请我的?你娘吗?”
  按照兰渊所交待的,慕容俊弼摇了摇头,徐徐道:“是俊弼自己。不过我知道,娘亲一定很想见到父汗的。”
  和勒博好奇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男孩儿回答得理所当然:“俊弼生病的时候,就很想见到自己最亲的人。”
  听了小儿子的话,和勒博浅浅一笑,并不赞同:“可你娘未必觉得父汗是她最亲近的人呢。”
  慕容俊弼依旧摇头:“娘亲虽然不说,但我知道她很想念父汗。有时候我偷偷跑去看她,就见她盯着王帐的方向发呆……我还见她给父汗绣过荷包和靴子,可好看了。”
  和勒博意外地说:“她给我做过荷包和靴子?我怎么不知道?”
  慕容俊弼小声说:“娘亲怕被大妃发现,都不敢送出去……”
  和勒博沉默了一会儿后,起身牵起儿子的手:“走吧,随父汗出去走走。”
  父子俩自然是来到了白氏与兰渊母女所在之处。
  兰渊一早就竖起了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不等和勒博他们进来,便率先走出了毡帐。
  见到和勒博后,兰渊十分自然地说:“汗、汗王……您怎么来了?”
  和勒博停住脚步,微微拧起眉头:“你怎么又不肯叫我父汗了?”
 
 
第8章 .  承诺   “以后你就是我和勒博名正言顺的……
  承诺
  如练月华之下,本就身形单薄的兰渊看起来似乎更加清瘦憔悴了些。
  听和勒博这样问她,少女抿了抿嘴唇,似乎是在强行压抑着哭泣的冲动,看起来越发凄楚可怜:“大妃本就不许我喊您‘父汗’,今日我是怕娘亲出事,情急之下才那样叫了您……”说到这里,她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和勒博,小扇子似的羽睫一眨,轻声问道:“汗王生气了吗?”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和勒博见她如此谨小慎微的样子,心中不由一痛。
  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了与兰渊同龄的宝芝。
  他这两个女儿年龄相仿,可性子却是截然不同。宝芝从会说话起便整日里叽叽喳喳地叫他父汗,那个黏人的小丫头总是喜欢挽着他的手臂缠着他,求和勒博教她骑马,带她出去玩儿,给她买好吃的糖人儿和漂亮的首饰……
  可兰渊就不一样了,她永远都只是站得远远的、怯生生地望着他,连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
  偶尔和勒博的目光和她意外相撞,兰渊还会惊慌地躲开,一副生怕被人注意到的样子。
  这孩子得是受过多少委屈和折磨,才会变成惊弓之鸟一样啊……
  和勒博越想心里越难受。过去兰渊极少同他正面接触,和勒博就权当不知道她究竟受了多少委屈。可这会儿面对面地说起话来,和勒博实在无法再忽略他这个可怜的女儿。
  长叹一声后,他正色对兰渊说道:“以后你就和宝芝、俊弼他们一样,唤我父汗便是。”
  兰渊闻言面上并无欣喜之色,仍旧一片惨淡:“可是大妃……”
  见兰渊这下意识的反应,和勒博忽然想起今日那个当众违背他命令的侍从,脸色一沉,不悦道:“这孟溪部到底是我这个汗王说的算,还是她萨仁吉雅说了算?!”
  “汗王……父汗息怒。”兰渊微微垂眸道:“兰渊听您的便是了。”
  和勒博本就不是对兰渊生气,见她听话地改了口,欣喜道:“好孩子,这样就对了。至于大妃那边你不必有所顾忌,今日我已与大妃提过为你说亲之事。等忙过了这几日,父汗便会正式接你入王庭。以后你就是我和勒博名正言顺的女儿,没有人能再像从前那般欺负你!”
  兰渊闻言不禁意外地抬起头,惊喜道:“真的吗?”
  兰渊知道多年以来和勒博都被大妃压抑得直不起腰杆子来,心中一直憋闷得很。她想讨得他这个汗王的欢心,就必须表现得单纯、顺从、容易满足一些,从而让和勒博感受到庇护别人所获得的强大成就感和满足感。
  不过她这惊喜的模样只有一半是演的,另一半却是真的——她记得书中慕容兰渊并没有在这个时候住进王庭啊?
  难道说,她只穿来了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足以改变一部分剧情线了吗?
  其实和勒博刚说完这话就有些后悔了,他只说了一半的实话,另一半却是在吹嘘。
  他是同大妃提了兰渊的婚事不假,但是接兰渊入王庭这件事却是大妃还不知情的……
  和勒博知道自己本应立即改口、以免引起麻烦,可他见到兰渊如此高兴的样子,就算是为了自己这个做父汗的颜面,和勒博也不好收回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话了。
  没办法,在大妃那里得不到应有崇敬的和勒博实在太享受这种被人捧着的感觉,他不想看到兰渊失望的眼神。
  这件事情,只有等他回去之后再好好琢磨一番了。
  想起此行的目的,和勒博轻咳一声,略显不自然地问:“你娘在里头呢?”
  提起白氏,兰渊点点头道:“娘亲刚刚睡下,我怕吵到娘,就想着在附近走走。”
  “你怎么会吵到她?”和勒博刚说完,忽然发现兰渊的脸上有几道半干的泪痕,那双漂亮的眼睛也有些泛红。
  他瞬间明白了:“你哭过了?可是为了今日之事委屈?”
  兰渊身子一软,作势要跪倒在和勒博面前:“请父汗相信我们,我和我娘真的没有偷拿别人家的水!只要问一问万俟少将军,您就什么都明白了!”
  和勒博知道兰渊前不久才生过一场大病,身子还很虚弱,连忙扶住了她。
  他当然也知道兰渊母女俩向来胆小怕事,绝不会有那个胆子去行偷窃之事。更何况方才万俟洛归已经向他解释清楚了,只是兰渊还“不知情”而已。
  不过和勒博有一点不明白,他不禁问兰渊:“孩子,父汗相信你。不过父汗有一事不明——当时大妃气势汹汹,一副恨不得将你活活打死的样子。你为何就不能暂时顺着她来,免受皮肉之苦呢?”
  大妃为人向来骄纵,除了对兰渊母女俩百般刁难之外,对待旁人也常常十分狠辣。
  她让苏木哈随身携带着她从小用惯的鞭子,遇到什么让她不顺心之人,只要对方地位不高便动辄打骂。
  和勒博也曾偶然见到过几次,那些人就算一开始不肯认罪,最后也会碍于大妃的淫威向她跪地求饶,在大妃的鞭子下屈打成招。
  可兰渊她们却不同。
  当时兰渊的倔强和白氏坚强的背影都深深震撼到了和勒博的内心,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这两个看似柔弱的女子自有她们的傲骨。
  从兰渊决定使用苦肉计开始,她就想好了万一和勒博这样问她要怎么回答。
  她还怕和勒博不问呢。
  兰渊压抑住想笑的冲动,微微仰视着、目光坚定地望着和勒博,情真意切地说:“既然我当众叫了您一声父汗,那我就不能辱没了父汗的名声。您是草原上的雄鹰,是我心中的大英雄。兰渊见识浅短,旁的不知,只想着哪怕今日当真被大妃活活打死,我也绝不能连累父汗。”
  和勒博闻言大受感动,甚至有泪意涌上。
  他实在是没想到兰渊这个被他忽略多年的孩子竟然这般懂事,不仅不责怪他的失职,还十分理解他的难处,处处为他着想。
  现在想来,和勒博这个做父亲的为她做的实在是太少了。
  过往暂且不论,和勒博暗自下定决心,从今日起他答应兰渊的事情、他一定要全部做到。
  千言万语,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和勒博轻轻地拍了拍兰渊的肩膀,神色凝重地朝帐内走去。
  等他步入帐篷之后,兰渊便擦干脸上的泪痕,将慕容俊弼拉到一边,好奇地问:“俊弼,你把父汗请来时是怎么说的?”
  听完慕容俊弼的转述之后,兰渊意外地笑道:“没想到你这孩子还挺会说话的,不错不错。”
  听到姐姐的夸奖,慕容俊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白皙的脸上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想到俊弼刚刚说的白氏偷偷给和勒博做荷包做靴子的事情,兰渊轻声自语道:“这样也好。”
  既然白氏心里也是有和勒博的,那她就不用顾忌太多了。
  心中有爱,总归比满腔怨恨强上许多吧。
  安全起见,兰渊和慕容俊弼并没有走远,只是在帐篷附近比较有光亮的地方走走。
  姐弟俩低声闲聊着,让兰渊得知了许多书中没有写出的、或是她看的太快不小心忽略掉了的细节。
  原来慕容俊弼虽然生活在王庭之中,大妃也不曾让人短了他的衣食住行,可慕容俊弼都已经这么大了竟还没有读过书。作为一个孟溪人,他甚至不会骑马、拉弓。
  兰渊一下子就猜出这是怎么一回事了——肯定是大妃怕慕容俊弼若是太出息会威胁到自己儿子的地位,在其中做了手脚,故意将俊弼“散养”。
  而和勒博一是忙、二是对俊弼不够上心,俊弼的教育问题就这么被耽误了下来。
  不过他们对慕容俊弼管的不严也有一定的好处。现在他身边只有一个老妈子伺候着,是大妃随意打发来的人。那老家伙贪吃贪睡,从不曾真正把俊弼这个主子放在心上。
  好在正因如此,俊弼才有机会时不时偷偷溜出来见兰渊她们。
  兰渊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赶紧嘱咐弟弟:“你得抓紧学认字了。”
  慕容俊弼闻言既不觉得惊讶,也没表示反对,只是抓抓头发仰起头问:“是学哪国文字呢?”
  如今他们孟溪还有他们所依附的北越都没有官方的文字。需要誊写重要文书的时候,只能暂且借用契丹语。
  仍然占据着正统皇室地位的辽国由于前些年不断进行汉化改革,目前的官方语言是和南楚一样的汉语。
  他们孟溪部和北越虽然早已不服从辽国皇帝的统治,却还是因此学习了一些汉话,只是不会写而已。
  奇异的是对于兰渊来说,从来没有学过孟溪话、契丹语的她如今竟然没有任何的语言障碍。
  兰渊能够十分自然地听懂、看懂甚至书写这里的每一种语言,就好像她原本就是从这里出生长大的人一样。
  听弟弟这样问,兰渊想了想道:“先以学习汉字为主吧。”
  她记得书中女主慕容宝芝的儿子在北越一统天下之后推行了北越自己的文字,与汉字一同作为官话使用。那现在慕容俊弼再学契丹文字就没有什么意义了,还不如先学汉语,以后再和大家一起学习使用北越文字。
  慕容俊弼像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问:“那我跟谁学习呢?”
  兰渊笑道:“等过几日我和娘搬去了王庭就着手教你。不过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比如骑马和射箭这些我就教不了你,你得去求父汗才行。”
  慕容俊弼毕竟是个草原男儿,总要学些功夫才是。而且这是一个战乱不断的年代,别说是慕容俊弼了,就连兰渊自己都想学些功夫防身。
  不过兰渊现在的身体状态还太虚弱了,能先把身子养好、补上从前的亏空就算是不错了,习武一事她暂时不做考虑。
  慕容俊弼果然是个听话的小孩儿,兰渊说什么他都点头,只是不知道他究竟听进去了多少。
  和勒博在白氏帐中没有耽搁太久,说了会儿话便带着儿子先行离开了。
  兰渊眼尖地注意到和勒博身上多了一个来时没有的荷包。那天青色的荷包做工精致,一看便是出自白氏的巧手。
 
 
第9章 .  卓雅   见兰渊朝着她笑,卓雅莫名觉得十……
  卓雅
  和勒博一走,兰渊便迫不及待地回到白氏身边,好奇地问她:“父汗怎么说?”
  白氏微微红了脸,略显羞涩地说:“他让我安心养伤,不必去大妃那里伺候。他还说明日会让海日婆婆继续来照顾我,我们母女两个的饮食也会有专人送来。”
  “太好了!”兰渊高兴地说:“父汗心里还是有娘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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