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赔了夫人还折兵吧,这词好像不是这样用的,算了算了,不管它,我得赶紧把鱼给拿回去,做糖醋鱼吃,小咪,快点跟上。”
江爸拿着鱼在前面跑,还不忘叫上后面的两个无辜受难者。
它们甩了甩身上的水花,不紧不慢的踩着步子往前走。
江爸回去的时候,被江妈好一顿训,“江平!你是三岁的小孩吗,还去捉鱼玩水,鱼给我放那,你赶紧去给我把衣服换了,自己洗衣服去!”
他赶紧把鱼放下,跑出去,转头又跑回来,只探出一个头,对江妈讨好的说道:“那鱼是我抓来给小咪它们吃的,你留一半给我做个糖醋鱼呗。”
没等江妈说话,他就噔噔蹬的跑走了,留下江妈对着他的背影撇嘴。
“你说你爸也真是的”,江妈吐槽着拿过那条鱼,利落的处理好鱼鳞和鱼身上不能吃的东西,在木砧板上把鱼一分为二。
为了防止陶器渗水,应该还要涂上一层釉或者上浆,但是现在都没有,江妈决定还是先用龟壳再烧几顿。
在江妈生火烧饭的时候,江昭慈把今天的醋柳果用水洗干净,放入竹节中用削好的木棒捶打,让里面的汁液都流出来。
把汁液倒在放置了一层细纱的竹杯中,夏天的衣服中细纱的最多,正好可以拿一件剪开当滤网。
把所有碾碎的果肉都倒在细纱上,江昭慈净手后把纱布给包裹好,然后用力的挤压里面剩余的汁液。
重复几遍流程后,所有的醋柳果都被处理好了,竹节中是满满一罐的“醋”。
空气中弥漫着酸甜的味道,江爸进来的时候,还以为糖醋鱼已经开始烧了呢,探头一看,啥也没有。
有些失落的想要离开这个伤心地,江昭慈叫住他,把竹节中的醋倒了一半在椰碗中,“爸,你不是喜欢吃酸甜口的吗,这个醋柳汁你拿去喝。”
江爸拿过椰碗,心想还是小棉袄贴心啊。
锅已经热的差不多了,江妈还是先把两只小猫咪的伙食给做了先,毕竟谁也受不了它们这么直勾勾的视线啊。
加点水,把鱼放下去水煮,挤完汁还剩的果肉,也可以放进去一点提味。
“哎,我哥呢?”江昭慈忙完后才想起居然一直没看见江昭白的身影。
江爸不好意思说他那个傻儿子,在外面和一只乌龟比谁的速度慢,只能给他想了个借口,“你哥他在外面窑炉前看火呢。”
江昭慈倒也没多想,帮江妈盯着底下的火,时不时摸一摸旁边两只小猫咪的背部。
“得给这两只猫和乌龟起个名啊,爸妈你说叫什么比较好?”
“当然得叫小咪了,你说是不是啊,小咪”,江爸连忙发表自己的意见,生怕晚了自己的名字不被采纳。
江昭慈对江爸的取名真的无法赞同,可是那两只听见小咪后,居然齐声发出一声喵呜声。
“看吧,看吧,它们喜欢这个名字。”
“那总不能两只猫咪都叫小咪吧”,江昭慈努力争取一下另一只的取名权。
“那就叫小黑,小黑,你应一声。”
小黑抬起眼皮,懒散的喵了一声。江昭慈彻底被它们两个打败,还想挣扎一下乌龟的名字。
没想到江爸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乌龟的名字还是让你哥取吧,他跟那只乌龟,额,投缘,对,就是特别的投缘。”
得嘞,取名字这事看来是轮不到她了,明明她想取的大花、小雪这些不也是挺好听的嘛。
江妈在一旁看完了全过程,一边把鱼给乘到盘子里,一边偷笑,就阿慈的取名水平,那是比她爸还不如。
小时候给一条鱼取名叫小走,希望鱼可以自己走路,给鸡取名小蛋,美其名曰希望它可以多下蛋。
这取名水平江妈真心不敢恭维,甚至上小学时有一天回来,还吵着要改名,说江昭慈比划太多名字又不好听,要改成小美。
差点没把她和她爸给笑撅过去。
“来来来,不说名字了,我们上桌吃饭。”江妈脸上还有没有散去的笑意,连忙打圆场。
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坐在一起,埋头吃饭,底下的两小只也一起吃着特制的鱼肉,乌龟快快,对,江昭白给乌龟取的名字叫快快,希望它可以走得快一点。
和乌龟比慢这个比赛的获胜者江昭白,对参赛选手极其的不满意。
认为它太敷衍,没有身为比赛选手的认知。
乌龟慢悠悠的吃着嫩草,完全不关心其他的事情,反正它又听不懂人话。
第25章 . 雪山上的大丰收 小象和大采摘
晚上, 江昭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在黑暗中发呆。
从今天下午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没有刚猜测时的那样难过, 哭泣、悲伤、抑郁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一个人的时候静下心来思考,才越发觉得自己中午的猜测没有错,他们一家应该就是通过海啸来到了一个未知的时代。
江昭慈在大学期间也很喜欢看小说,穿越类的小说也看过不少,死后穿越重生这种她都看不过不知道多少。
在她失去意识之前,那种强烈的窒息感,濒临死亡的感觉紧紧围绕着她,所以他们一家四口是死后来到这个世界的?
而且按理说他们一家四口不可能在这场海啸中,一个不落的都飘到了这座荒岛上。
不然其他的人为什么没有在这个荒岛上, 行李箱却都跟过来了呢。
在黑暗中,江昭慈想着想着就倒吸一口凉气,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想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楚门的世界,幕后黑手啥的,导致她早上起来的时候一脸萎靡, 洗完脸后才觉得精神一些。
经过一晚上的思考, 江昭慈的心态已经逐渐恢复,既来之, 则安之, 能在这场海啸中捡回一条命就算赚到了。
“早上我把剩下的面条果全都给煮了, 也没剩多少,面里加了一点辣木粉和醋柳汁,味道还可以。”江妈头也不抬的说,手里拿着白藤, 在那里编筐。
江昭慈揉了揉眼睛,从竹筒中抽出一双筷子,坐下来吃面,她在吃之前还以为两者的味道混合起来会很奇怪。
却没有想到入口的面条,带点酸甜和微辣,后面慢慢咀嚼面条,酸辣的口感就越发的明显。
吃完了一整碗面,江昭慈拿去把碗给洗了,蹲在那里转过头问江妈,“妈,我爸和哥去哪里了?”
江妈在处理白藤上的刺,“你爸带着小白,去看地基了,说是还不够牢固,再去看看怎么加固,小咪小黑它们两个也跟着一起跑出去看热闹了。”
这最后一句江妈是带着笑意说的。
“那妈要不我自己一个人去雪山那边摘点东西?”江昭慈眺望着远方的雪山,拿上背篓和蒲筐,跟江妈交代一声就准备往前走。
江妈连忙叫住她,“带上水杯,早点回来啊,要不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吧。”
说着,她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来把身上沾的藤蔓纤维给抖掉,拿上两个大竹筐,去山洞外面跟江爸两人说了一声。
根本不听江昭慈在一旁说“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这种话。
无奈之下,母女两个人大筐小筐的上路了,还没等走到草原中央呢,江昭慈就看见有一团黑影朝她扑过来。
差点没把她给扑倒,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拉着江妈往旁边跑去,回过头一看,扑过来的黑影是那只小象。
小象的伤在灰扑扑的皮肤上显得有些刺眼,不过看它这兴奋劲,估计是没什么内伤。
江昭慈摸摸小象的头,小象也很高兴的回应她,用头去摩擦她的手掌。
好家伙,这手感真的像把手放在磨砂纸上一样,进行打磨的感觉。
江昭慈把手放下来,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两头大象,一头是那只看起来就很睿智的领头象,另一只她猜可能是小象的妈妈。
领头象甩甩鼻子,江昭慈看着它走过来,就下意识的往后退,坐在象背上的感觉她并不想再体验一回。
很显然,母女连心,江昭慈连连摆手,“我们自己走。”
一连说了两遍,光说不行,江昭慈还比划着。
领头象盯着她,扇了扇它的大耳朵,慢慢悠悠的领着小象走在江昭慈的边上。
“它们这是要跟着我们一起去?”江妈挨着江昭慈,小声的在她的耳边问她。
江昭慈摇头,她也不知道大象心里在想什么啊。
似乎是为了护送她们到雪山脚下,到了剑麻地那里,两大一小三头象就停住不走了,两头大象找了个草地,趴在那里。
江昭慈真的不明白它们要干什么,只能和江妈一起先进去,剑麻地上次来时割了一点,但是这路还是不太好走。
“妈,我们还是先把剑麻给割掉一点,弄出一条能走的路来”,江昭慈说着,整理一下防晒衣和草帽,拿着匕首把剑麻叶子给割下来,留下菠萝外壳似的根部。
把割下来的剑麻,叠在一起,放在两个地方的交界处。
剑麻长得太多,她和江妈两个人割到气喘吁吁,才终于割出一条一米多宽的小路来,而堆在地上的剑麻都成了一座小山。
江妈用手捏成拳,捶了捶自己酸疼的腰背,心想这要是自己不跟过来,这些都得要阿慈一个人干。
她想想就心疼,以前那手多光滑,现在摸上去又糙,还有很多细小的伤口。
这做妈的,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多干点活。
“妈,你别那么拼命,挖那么多土豆回去我们吃不完的。”江昭慈看着她妈用小锄头,跟打了鸡血一样的把一连串的土豆给挖出来,赶紧拦住她,好歹也先休息会儿。
把水杯递给江妈,江昭慈用帽子给她扇扇风,那脸都热的发红。
江妈喝了口水,稍微缓了缓,把杯子还给江昭慈,又开始挖土豆,“这土豆耐放,只要等它发芽之前吃掉就可以。”
一看根本劝不住,江昭慈也只能顶着太阳,撸起袖子加油干。
挖着挖着,她想起自己以前看过的年代文,有些好奇的问江妈,“妈,你小的时候去挖过土豆吗?”
江妈回想起自己的小时候,笑着回答她,“怎么没有啊,我小时候不仅要挖土豆,还要收谷子、剥玉米,割水稻的时候才最难受,田里不仅有蚂蟥,还有谷刺,弄到身上是又痒又难受。”
“那个时候你外婆还在,她就心疼我啊,让我别割,就去地里把谷子给捡起来。”
说着江妈的眼睛就开始泛红,她爸妈那么好的人,没想过一天的福,怎么早早的就走了呢!
直到爸妈走了之后,她才明白,父母在前面给她挡下了多少的苦难,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江妈老是说一家人在一起就是最重要的。
因为她害怕,害怕又剩下她一个人生活。
漆黑的夜晚,吱吱作响的房门,每一个带着恐惧入睡的夜晚,都是她的噩梦,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一直要开着灯才能入睡的原因。
“妈,你要真的很想外公外婆的话,我们回去…”,说到这,江昭慈垂下头,要是她的猜测成真的话,那只能在这里给他们立一个衣冠冢。
江妈反手擦了一把和汗水混合的眼泪,吸了吸鼻子,又开始挖起来,“他们不会怪我的,我们赶紧把这片的土豆给挖出来。”
把这小片的土豆用锄头给刨出来后,两个人也顾不得脏,坐在田埂上,感受着砰砰直跳的心脏,大口喘着粗气。
带来的水给喝完后,母女俩才拿着箩筐走到一条之前被踩出来的小道上。
踩着枯枝落叶,江妈把横跨在小道上的树枝给移开,继续往前走。
等她们两人走到农田那的时候,衣服后面都湿了一大片。
“这棉花长得可真好,这没有哪种鸟吃棉花吧”,江妈倒是有心想把这些棉花都给摘走,又怕这里有什么鸟是以此为食的。
江昭慈把棉花摘下来扔进袋子里,“不要全都摘完,留些给它们。”
这棉花要是不摘就浪费了,鸟类很少有吃棉花的,可能有极少数会叼棉花去筑窝。
摘棉花就是不带手套,扎的手疼,江昭慈忍着痛,赶紧把这些棉花都给从枝头摘下来,之前她和江昭白来的时候,棉花还没有像现在一样完全的绽放开。
经过太阳的暴晒后,这棉花跟一团小小的棉花糖一般,等着人们的采撷。
把大部分的棉花都给摘完了,江妈两人的手都抬不起来,更别提还有力气去割小麦。
“早知道,就把你哥他们两个给叫来了,也省的我们两个这么累。”江妈真的后悔,知道很累,为什么不把能干活的给叫上。
江昭慈坐在地上,用手敲着腿,笑了一声,“妈,你看看后面是谁来了?”
江妈看着路边出现的两个拿着筐的身影,冲他们招手,却扭头小声的说,“这是地主家免费的长工来了。”
惹得江昭慈看见走过来的江昭白两个人,都有点想笑。
江妈指着前面那块小麦,“来,你们两个来的正好,这小麦就交给你们割了,割一半就好。”
这里的小鸟还挺多的,小麦地很大,它们吃不完的小麦都得浪费,所以还是决定割一半比较好。
江爸放下竹筐,拿着匕首,不像是割麦子的,倒像是要去做贼的,嘴里还念叨着,“果然我就是一个免费的劳动力啊,小白,愣在那里干吗,还不快点跟上。”
干活的事情怎么只有他做呢,当然是要拉上垫背的。
就在两人埋头苦干的时候,江妈又想起来,“你们两个过来了,那把小咪小黑它们放哪了?”
这时候旁边竹筐里的猫咪就悄悄的探出脑袋,两只头和头紧紧挨在一起,看着江妈。
江妈顿时感觉自己血槽已空,把两小只从背篓里抱出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摸着两只猫咪身上稀疏的皮毛。
“以后我要给它们喂得胖胖的。”
江昭慈听完后,有点幸灾乐祸的看着这两只毛团子。
毕竟以后得吃不少东西了。
突然,在江妈怀里的小咪轻轻动了动鼻尖,闻到一股味道,它从江妈身上跳下来,往林子里跑去。
它的动作太快,江妈一时没抓住,江昭慈赶紧起身,喊着“小咪,你别往林子里面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