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她娇(重生)——裙袂
时间:2021-12-10 09:40:54

   《赐她娇(重生)》作者:裙袂
  文案
  上一世,为了家族联盟,千娇万宠的侯府嫡女阮清莞被迫嫁给了出身寒微却手握重兵的镇北将军。
  婚后不过数日,将军就远赴边关,阮清莞独留京城,仍追寻着心心念念的白月光,硬是将自己将军夫人的名声败了一干二净。
  却不想最后被白月光害得家破人亡,是他那远在边关的夫君千里赶回,替她收了尸报了仇,成了九五至尊。
  最后却如同孤家寡人,独守着她的牌位郁郁而终。
  重生回夜宿风月楼的这日,阮清莞正偷偷背着未来阴郁狠辣的天佑帝私会白月光。
  她吓得连滚带爬回了府,连夜给远在边关的丈夫写了封信,倾诉她有多思念有多爱慕他,妄图挽回些好感。
  婚后一直镇守边关的将军忽然觉得自己娶回来的夫人有些不对劲,不仅第一次给他寄来信,信里还对他情意绵绵,一口一个夫君唤得亲热。
  于是士兵们就看到他们那杀伐果决的镇北将军,冷着脸揣着信,五年来第一次回了京。
  旁人都以为他娶这个骄纵跋扈的大小姐是迫不得已,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朵娇花在他心上住了多少年。
  千山万水,风雨相阻,只要她一句话,他就赶回她身边,带着她坐上万人之上的宝座,予她盛世娇宠。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阮清莞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重生后抱紧夫君大腿
  立意:把握当下,珍惜眼前
 
 
第1章 死了   至死将她奉为唯一
  阴沉的浊云凝结在空,刺骨的寒风呼啸地扫动着地上的枯枝落叶,肆虐了一季的寒冬腊尽。
  寻香寺后院的禅房里,形如枯槁的女子躺在简陋的床上。
  阮清莞压着胸腔之下沉闷的咳嗽,抬起一张憔悴的面容,木然地望着窗外满地的萧瑟破败。
  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当初京城里那个瑰姿艳逸不可一世的云阳侯府嫡女,会凋落成如今这副模样。
  阮清莞想到这里,不由低下头,自嘲般的一笑。
  可这么小幅度的一个动作,又引得她一阵剧烈的咳嗽,瘦弱的身体不住地抖动着,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门口的侍女竹苓听见动静,连忙给她倒了杯热茶,又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望着她满眼的心疼难忍。
  一阵手忙脚乱后,阮清莞重新躺回了塌上,方才捂着咳嗽的帕子打开一看,已经染上一口腥红的血迹。
  竹苓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大大的,阮清莞却像是早已知晓似的,平静地将那帕子扔到了边上。
  竹苓扑在阮清莞的床前,攥着她的衣裳焦急道:“夫人,您别怕……我、我现在去找住持,让他帮我们请大夫!”
  她说着要转身,阮清莞下意识拉住了她,咳了两声过后,她苍白一笑:“竹苓,不要白忙活了。”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自从父亲被人构陷入狱,家产被二伯父一家吞并,阮家败落后,她的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
  阮清莞知道,她恐怕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女子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往桌上一指,方才那杯竹苓倒的热茶还冒着气,可里头的茶叶却是碎末泛黑的。
  “如今寺里的人早就不把我们当回事了,你去也不过是自讨苦吃。”
  阮清莞虽久居病床,可形势却看得清楚,如今连用的茶叶都是这等成色了,可见寺里的人对她连表面的客气都懒得敷衍了。
  “这帮狗眼看人低的和尚!”竹苓气不过,不忿地啐骂道:“阮家虽然倒了,可您明明还是将军明媒正娶的夫人,他们凭什么不把您放在眼里?”
  阮清莞神色并无半分波澜,她放空了目光望向窗外,“怪不得他们,要怪也只能怪我……咎由自取。”
  阮清莞语气平淡地陈述着事实,说着将散落下来的长发拂至耳后,露出皓白细致的下颔。
  她明明还那样年轻,却像是苍老了一世。
  见阮清莞这样,竹苓也说不出半句话了,她怔然了许久,才犹豫地坐在床边,试探着劝道:“夫人,您不妨听奴婢一句,跟将军求求情……”
  “竹苓,你知道我的。”不等她说完,阮清莞就打断了她:“我心里只有那一个人。”
  提及此,阮清莞苍白的面孔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那是想到心仪之人才会有的娇意。
  竹苓知道,夫人这是又念起齐家那位世子了。
  听闻夫人与齐世子是青梅竹马,曾有过婚约,最后却被一纸赐婚嫁到了将军府。
  也正是因为这个齐世子,夫人和将军两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最后夫人终于一怒之下收拾包袱搬出府邸,长居寺庙。
  竹苓虽不懂夫人的感情,可她却觉得那齐世子看着着实不像个好人,明明知道夫人都已经成亲了还不避嫌,简直是刻意挑拨夫人和将军之间的关系。
  这话竹苓不是没说过,可夫人不爱听,如今眼看着夫人的状态已经差到这样了,竹苓就更不会说了。
  竹苓垂下了眼眸,将棉被往阮清莞身上掖紧了些,“夫人,您先睡会,奴婢出去给您煮些药。”
  到了晚间,山上的风更肆意了,寒风席卷着吹动着窗扇,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黑压压的夜空酝酿着一场暴雨。
  禅房一到夜里就冷得刺骨,阮清莞整宿整宿冻得睡不着都是常有的,可这一夜,竹苓在屋外几乎没听到她的一点动静,甚至连低低的咳嗽声都没有。
  竹苓心中响起警觉,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似的,连忙起身裹了袍子推门进屋,搜寻着屋中人的身影。
  房里静得可怕,灌进来的冷风将烛火吹得忽明忽灭,昏暗之中竹苓撩过帘子,却一瞬间僵硬在原地。
  只见床榻之上,女子像往日一样和衣卧躺,周身安静而淡然,只是这一次,在那鼻腔与胸腹之间,再也没有了半分气息。
  “夫人!”
  半夜时刻,随着一声响彻后山的尖叫,惊雷劈然砸下,瓢泼的大雨终于倾盆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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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清莞其实挺满意的,至少她死得很平静,没有一点痛苦。
  只是苦了竹苓这丫头了,生前跟着她没享到福,如今还要帮她收拾后事。
  阮清莞也这才知道,原来人死后是会灵魂出窍的,她的灵魂脱离了肉身飘荡在半空中,愣愣地看着自己死后的一切。
  她看到竹苓抱着自己的尸身嚎啕大哭,看到雷雨天的半夜惊动了整座后山寺庙的人,看到他们脸上的震惊——是了,没有人料到她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了。
  阮清莞的脸上闪过一丝自嘲,病了那么久,看来也只有自己的死算是轰动了一场。
  ……那他呢?
  阮清莞的眼眸闪了闪,别人她都不在意,如今最不舍的,也只有心心念念的齐宴。
  不知道他听闻自己离世的消息,是什么情绪。他会不会难过,会不会来见她最后一面。
  阮清莞抱着希望,带着游荡的魂魄又等了等,她想见见齐宴。
  可她等了又等,等到自己的尸身被运下山,等着自己的丧事都大张旗鼓地办起来了,也没等到心中人的出现。
  阮清莞有些不可置信了,难道是他不知道么?
  不可能的,阮清莞清楚地看见自己的死讯如一颗石头扔进了热锅,惊动了整个京城的人,只要齐宴还活着,他就一定有所耳闻的。
  阮清莞终于忍不住,拖着自己的魂魄,去到了那个她生前做梦都想去的地方——齐府。
  可她看见了什么?
  她看见自己心心念念了一辈子的人,在后院养了无数的娇妾美婢,那个她用尽一生去追寻的男人,原来才是背后构陷阮家的真凶,甚至在听闻她的死讯后,也只是皱着眉骂了一声:“利用完了,也该死了。”
  阮清莞这才知道,原来她满腔的情爱,都只是他权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多么可笑。
  她在生前不是没被人提醒过,可她从未相信过,一直活在谎言与自己的美好幻想里,最后竟是死了才看清真相。
  如今再回头看自己的从前的那些一意孤行,恍然发觉自己得愚蠢可笑。
  她甚至怨恨老天为什么要让自己在死后才得知真相,她无法改变,更不能报仇。
  无处可归,最后,她竟是回到自己从前待了五年的家——镇北将军府。
  而这时她才惊讶地发现,自己那八年都不曾在意的夫君在听闻她的死讯后,连夜从千里之外的边关赶回,憔悴到像是老了十岁。
  他站在自己的棺柩前,久久出神地望着自己早已没有血色的尸体,哀痛的眼眸中像有化不开的浓情。
  他甚至伸出手开始抚摸她的脸,动作小心得像是对待宝物一样。
  “莞莞,我来晚了。”
  阮清莞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记忆中,两人之间的关系充斥着冷漠与隔阂,她怨恨景翊拆散了自己的婚约,而景翊也不满她心中所属他人。
  她从未发现,那冷峻淡漠的男人在背后,对她竟会是这样的态度。
  阮清莞本以为他只是想尽夫妻一场最后的情,可她没想到后面的事让她更加震惊。
  她看见景翊在办完了她的丧事后,彻查了整个寻香寺的人,追究了他们没人给她看病的事情,替她讨回了委屈。
  她还看到,景翊上报皇上,彻查了与她父亲有关的案子,找出了齐家联合阮家二房在背后的一切动作,替她父亲平了反。
  在她死后的每一个日日夜夜,他都在替她追讨着一切。
  可每到了夜里,尊贵凌冽的男人总会卸下阵来,一脸沉默地摩挲着她的画像,眼里止不住的哀痛伤感。
  阮清莞看着他这副无助的模样就心酸,想伸出手去抱抱他,却无法触及他的身体。
  景翊最后再也没有续娶,一直带着她的灵牌和画像活着,直到多年以后年迈的老皇帝去世,将皇位传给了他。
  阮清莞亲眼看着昔日身旁的男人一步步登上皇位,坐拥天下的臣服跪拜,他那样至尊,却那样孤独。
  他的脾气越来越暴戾,发过最大的怒火,是在大臣上书要求他立后纳妃时,他当即狠厉命人将那个大臣拖出去斩了。
  所有人都知道,天佑帝对死去的发妻用情至深,以至后宫无一妃子,唯一的皇后之名,是追封了元妻的位份。
  他们至死都是唯一的夫妻。
  阮清莞意识停留的最后一个瞬间,是看见景翊与工部大臣商量皇陵之事,她清楚地听见男人说:“特制双人棺椁,待朕死后与皇后合葬,灵牌共存。”
  声音是那样坚定,却又带了分叹息。
  阮清莞终于忍不住,一颗泪落在了空中。
  原来这个男人,竟至死将她奉为唯一。
  泪水剔透坠空即消失不见,而阮清莞也终究眼前一黑,意识渐渐消散。
 
 
第2章 重生   我想给将军写封信
  阮清莞恢复意识的时候,鼻间闻到一股浓厚的脂粉味道,头也被一阵嘈杂声吵得昏昏沉沉。
  睁开迷蒙的双眼,她讶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红粉帐幔的雕花大床上,屋里空寂无人,却透着股说不出的风情。
  而屋外正是嘈杂声音的来源之处,依稀听到几声放浪露骨的淫词艳曲,此起彼伏的男女调笑之声,还有夹杂着的觥筹交错声,任谁听了都能料到这是什么地方。
  阮清莞环顾四周,只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眼熟,像是经历过,却又想不起来。
  最重要的是,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切感知是如此清晰,阮清莞一边趿着鞋子下床,一边打量着屋里的摆设。
  她恍然走到梳妆台前,视线不经意瞥见铜镜中的自己,目光骤然被吸引住。
  镜子里的她,衣着名贵,容貌娇艳,活脱脱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家,根本不是她死在寺庙时那副憔悴苍老的容颜。
  阮清莞不可置信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那十指纤手如同美玉,未曾受到过一点磋磨,完全还是曾经那副养尊处优的样子。
  万千思绪从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阮清莞来不及细想,随即听着推门而入声。
  进来的是个风尘气十足的妇人,一看见她就挤出满脸的笑:“哎呦景夫人醒了?真是不巧,您等了大半宿,齐世子也没能来……”
  被这妇人的话一提醒,阮清莞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出口叫了声:“罗妈妈?”
  妇人看到阮清莞的面色不对劲,问道:“景夫人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阮清莞摇摇头,面色越发虚白,她的脑中升起一个荒谬的念头,迫切的需要一个答案。
  “罗妈妈,现在是什么时候?”
  “现在?”罗妈妈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子时的梆子声刚刚响过,现在自然是……”
  “不是!”阮清莞猛然摇头,紧盯着她:“我是问你,现在是什么年份?”
  许是她的问题太过稀奇,罗妈妈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看,而后才答道:“现在是永安二十二年五月。”
  永安二十二年五月……
  阮清莞清楚地记得,那是她嫁到景家后的一段日子。
  那时她虽然已经是景夫人,可一颗心还是拴在齐宴身上,那阵子听闻齐宴常在风月楼和人谈生意,她为了见心上人,竟不顾自己的名声,在风月楼里蹲守了好几日。
  若她猜得没错,这里应当就是风月楼。
  而眼前的妇人,便是风月楼里的鸨母罗妈妈了。
  阮清莞不可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她竟然在自己死后,重新回到了这一日。
  “景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睡了一觉,连今夕何年都不知道了?”罗妈妈看着阮清莞失态的样子,挑眉调侃道。
  阮清莞无暇顾及她,脑中飞快的过着上辈子的种种。上一世是她错信他人,一意孤行,最后才落得那么个惨死的结局,许是老天都看不过去了,才给了她这么个重生的机会。
  重活一世,她定要将那些遗憾,那些仇恨,都一一补上。
  可意识到眼前的场景,阮清莞有些懵了。
  她居然在自己成亲后,丈夫远赴边关的时候,独自夜宿风月楼,只为见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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