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市民们出门注意安全,警方也会加强安全工作的开展”
新闻还没播完,一群不速之客就围堵在她病房门口,为首的高冷女Alpha礼节性敲门道:“你好,闻小姐。”
闻镜瞧着黑压压愁云惨淡的制造系学生,认出门口站着的是谢眠,收敛了她那狗脾气,笑道:“请进。”
若说认识,前世她都没见过谢眠,不过在谢眠因研发了新的精神接驳技术,提高了机甲使用灵活度被帝国赞誉,彻底刷屏,被Omega们誉为最崇拜的Alpha。
不得不说,她也挺欣赏谢眠的。
特别是,谢眠也是学神。
谢眠从善如流,还以为是个无理取闹爱刁难人的小姑娘,倒没想到闻镜这般好相与,进门后让其余人留在门外,笑道:“我是替我老师墨翎来致歉的。”
“为了那栋楼?”闻镜笑。
谢眠摇头,“为我同学的不当言行。”
“其实,我也不是不可以原谅你们。”闻镜微眯了下眼睛,单手拖着下巴道。
“只要不违反伦常,而我等又利索能力的,我们会尽量补偿。”
门外的人多少以为里面的闻镜是SSS级别的Alpha,面面相觑小声议论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点焦灼难耐,“别不是让我们去给裴宿赔礼道歉吧”“是可能得,毕竟裴宿随随便便就能勾搭Alpha,吹吹枕边风很容易了”“不行,让我跟裴宿那种人道歉,我办不到,而且我们也没做错什么”
闻镜淡淡扫了眼外面。
那些人立马闭嘴,被吓得够呛。
“不好意思,他们是无心之失。”谢眠微微蹙眉,也有点烦躁。
闻镜啧了一声,叹道:“无心之失,是你们帝国学校的借口?”
“不是。”谢眠从没这么窘迫过,也从没因“帝国学校”四个字而产生抵触。
但今日,有了。
“也罢,我对这不感兴趣,也不想为难谢小姐,”闻镜笑眯眯道:“不过,既然是来道歉,我希望你能帮我做件小事。”
“什么?”
“有人说我朋友抄袭别人图纸被开除了,我不信他需要抄袭”
谢眠神色复杂看了她一眼,吸了口气道:“他抄的是我的图纸。”
闻镜没想到这就到了正主面前,歪着头看着她:“那正巧,说说怎么抄的?”
谢眠似乎并不想提起这件事,眉头紧蹙,片刻后有耐不住墨翎嘱托,抱着胸别开眼缓缓道:“每年机甲制造系都会进行对我们的作品进行等级评定,会评选出优秀的前三名,有机会跟顶级机甲制造师交流学习。
“我当时画了很多图纸,最后将最好的一张交了作业。最后我拿到了第一,裴宿拿到了第二,公布作品时,裴宿那张图纸跟我废弃掉的一张图纸差不多,只进行过简单的修改,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拿奖的时候,裴宿不在,我姐姐为了讨回比赛公平性,也是为我不忿,所以拿我的原稿找了评委老师,一致断定抄袭。后来裴宿回来,又说那张图纸不是他的。”
“你们不信?”闻镜挑眉。
“评委们从他房间里找出了我的草稿的复印版,而且第二名的奖金是50W星币”
闻镜轻笑了声,隐隐能知晓裴宿当时百口莫辩的状况,“一个天才,你觉得需要复印你的图纸拿第一么?”
答案,不言而喻。
谢眠皱眉。
“查清楚这件事,我就原谅你们制造系的无礼。”闻镜笑意更浓。
这世界,对裴宿恶意当真是破天撒,愣是要一个天才摁在地上。
谢眠神色复杂看了她一会儿,对抄袭一事并不抱有期待,但还是应道:“我会尽快。”
将谢眠送走后,闻松又赶到医院,见闻镜安然无恙松了口气,调监控大致将事情给理了理清楚,待知晓是因个男性Omega起冲突时,且还帮人把住院费缴了一年,顿觉闻镜跟往常不同,皆是出在裴宿身上。
难怪,谈恋爱后女儿长大了。
不过,Omega?
闻松犯了嘀咕,又上楼去跟墨翎聊了聊,这才离开。
闻镜招呼这几波人累得要死,好不容易清净了,思忖了下认为该好心提醒裴宿注意安全,却没在程思言病房里瞧见人,等她都在食堂买了饭都没等到裴宿回来。
“忘了?”她太阳穴突突突直跳,不悦哼哼了声:“我还没被人放过鸽子呢!”
闻镜想播电话,可没裴宿号码,心情就更不好了。
第5章 05.她们拼酒了。
昨晚嗅到了裴宿信息素,闻镜一夜都睡得很好。
要是裴宿不回医院释放点信息素给她,恐怕今夜她又要失眠,跟空气对峙了。她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直接靠些小手段从裴宿经纪公司拿到了电话,稍一犹豫给裴宿播了电话。
“嘟嘟嘟”响了两声,被掐断了。
又播了两次,那边机械的女音响起“关机”回复音。
“不接?”闻镜蹙眉,稍一思索便想起《星际绝恋》里裴宿被华星临时标记后,次日华星就将裴宿包养了,思及此她吃了一半的饭没了胃口,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瞅了眼无意识睡着的程思言,豁然起身都被气笑了:“我就不信这个邪,华星要的我偏就不如她意!”
接着,闻镜拨了个电话给闻氏集团技术主管,让调监控查询。
由于闻家牵扯着建造行业,技术部门不仅仅负责研发建造相关,还对其余旁类进行了补充,也有自己的卫星,查询一个人的位置并不难。
闻镜从医院出来在附近百货买了西装,又在附近维纳斯4S店买了辆3000W星币的车,技术部不久就将裴宿的追踪结果告知她了,决意要搞金丝雀。
“大小姐,裴宿下午两点半离开的医院,离开后进了爱德华路白云小区,不过他五点又出来了,现在搭悬浮公车抵达了朝颜酒店。”技术主管声音冷硬得像机器似的。
果然不出所料。
朝颜酒店是华星旗下酒店,在华氏集团满目星河的产业中,它最不起眼且也是最暗淡得一颗。这家酒店营收一直被怀疑处于负增长状态,完全依靠华氏才得以苟延残喘。
前世,闻镜跟一群酒肉朋友来过,相比别的酒店,朝颜除却装潢精致奢华外,菜品、服务、特色显得十分一般。
抵达酒店已是晚上七点,她让人把车停了,大步流星跨步走进酒店。
因着华星是个顶楼癖,无论是做什么都喜欢站在顶楼眺望脚下,所以闻镜进了电梯直接朝顶楼走,但瞧着高耸入云的建筑,楼层按钮却仅仅停留在15楼,更多的便没了。
“顶楼怎么走?”闻镜随手抓了个服务员问。
那服务员先是一愣,后露出标准的职业笑容,微微颔首后问:“请问小姐,喜欢吃甜的还是酸的。”
闻镜挑眉,道:“辣的。”
酸的甜的,哪儿符合她这样的纨绔?辣的,才是最好的。
服务员恭敬的朝他鞠了个90°的躬,直身做了个“请”的姿势后领着闻镜朝前走。
闻镜抱着胸跟着拐了两个弯儿,眼见服务生还打开了一道装潢古朴的门,进去周围墙壁上挂着不少帝国伟人的照片,脚下是以铁铸造出的浮雕,一眼望去便是帝国创造伊始、十年内乱、重组入侵、科技改革等重要历史时刻。
天花板上,绘制着不少帝国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连闻松也在其间。
他的旁边以严肃的字体标注:建造大师闻松,星年历1980年08月-?
眼见那服务生踩上浮雕上士兵,她拽住了他的手淡淡道:“别踩这里。”
这段路走了十分钟,两人刻意避开了浮雕上的人物雕刻,抵达另一扇门时豁然开朗,入眼所及,不远处是雕刻着精致花纹的漆黑的门,若细细观察,能发现那门上雕刻着帝国的吉祥物——鹰。
门口站着穿燕尾服的服务生,还没等闻镜及至跟前便鞠了90度的躬,且一直维持到闻镜到来。
“欢迎参加宴会。”
宴会?华星在搞什么?
闻镜没犹豫,踩着步子抬手推开了门。
这门一露出缝隙里头嘈杂吵嚷的声音倾泻而出,入眼便是十几张赌桌错落摆放,此刻簇拥在室内的几十个人因愕然齐刷刷朝闻镜看来,愣怔不语,像是被闯入领地的羚羊般错愕。
这里面有上流社会的熟悉面孔,也有不少长相精致漂亮的生面孔。
但最精致漂亮占据全场关注的,当数着荷叶花边衬衫站在中央赌桌上的裴宿,他眼底氤氲着冷感不屑,戴着金丝边眼镜像个尊贵的小王子。
四目交接,裴宿稍显意外,能从她眼底觑见几丝不悦,尽管她唇角渐渐扬起个微妙的弧度。
她怎么找到这里的?
华星并不仅仅满足于猎物进笼子,她们的玩法更加高级,更像是把进了笼子的漂亮美人当成奖品放在最高的地方,让在场所有的人进行角逐,胜利者获得荣耀,把他当礼物带走。
没人在意,是谁带走了裴宿。
他们在意的是这场游戏,谁赢。
站在赌桌一侧的华星几不可查蹙了蹙眉。
“华总,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闻镜勾唇迎了上来,像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似的,“这恰巧路过朝颜,想着华总上次还欠我个人情,专程来讨一讨呢。”
华星从未见过这般厚颜无耻的人,竟当真拿场面上的“人情”来讨要,不过碍于风度她露了个笑道:“闻小姐,想讨什么?”
她不该出现在这里。
众人一听却暗暗放下心来,以为是华星特别邀请的新成员,不免多了几分打量。
“讨个人,”闻镜走到赌桌旁,抬手随意一指笑眯眯道:“裴宿。”
裴宿几不可查蹙眉,沉默望着他。
不少人瞧她是个年纪轻轻的女性,且又是生面孔只当是华星失误放进来的,多了几分轻视。
“这可不行,”华星耸了耸肩,跟周围的人交接了下目光,笑意盎然冲她道:“咱们这屋子里所有人可不同意,你要带走裴宿,就得赢了今夜屋子里所有人。”
“怎么赢?”闻镜不以为意问。
裴宿薄唇抿了抿,神色复杂。
她到底知不知道,这里跟豺狼虎穴没什么区别?
华星道:“赌。现在我场上的优胜者,你可以随意提任何赌法,全场也同意的状况下,我会接受你的挑战。”
“彻底赢了赌局,要赌多久?”
“快的话,三个小时。”
闻镜嗤笑,“就没最有效又迅捷的赌法么?”
“喝酒。”华星淡淡道。
闻镜耸了耸肩,无所谓道:“那就喝酒吧,喝完回家好睡觉。”
客人们面面相觑,便觉这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这场上不少人早便练就了一身酒量,就华星一人就曾把这里所有人喝倒过,被誉为千杯不醉。但因不速之客的缘故,他们在裴宿身上的性质散了些,恨不得将这小丫头赶紧打发走。
是以,对着提议纷纷持赞同意见。
不多时,几张赌桌就摆好了一杯杯倒好的酒液,参与赌酒的客人们各自坐在一侧。
裴宿被人从赌桌上扶下来,视线落在从善如流落座的闻镜身上,见她微眯着眼睛看过来,不知怎的心微微一跳,他忙别开眼戳了戳镜框。
“开始!”兔女郎打表计时。
华星一杯酒仰头下肚,面无表情像喝水似的接连不断一杯杯往下灌。
跟她相似的,还有不少其余选手。
旁侧围观的人群望望这往往那,在充斥着角斗场气息的赌场里免不得纷纷议论,像已然看到这场赌局的结果似的,照常兴高采烈。
“华总跟以前一样稳稳的,应该还是她获胜。”
“那可不,千杯不醉,至今没有败绩。有时候我都怀疑华总喝的不是酒,是水,这酒量也太好了。”
“这都喝了二十几杯了,简直可怕。”
然而他们议论着议论着,就见双腿交叠依靠着皮椅的年轻女人像参加品酒会似的,先是嗅了嗅酒液味道,复才缓缓轻啜着饮下了酒,甚至还闭眼缓缓感受了下。
别人都喝了十几杯了,她也才堪堪喝了一杯。
“我还以为她之前多能喝呢?敢跟华总拼酒。”
“小女娃都不知道成没成年,就会说大话,估计她也咽不下几口酒。”
“这酒可是朝颜最贵的酒,一杯几千星币,还不知道零花钱够不够呢,别一会儿喝了被吓破了胆子。”
“不过这么小就玩儿Omega,纨绔啊,纨绔。”
“”
这议论声钻进闻镜耳朵,她像丝毫不受影响,一杯杯缓缓喝下肚,不多时也喝了十几杯。
几个喝了三十几杯的客人晕乎乎倒在赌桌上,被服务生小心扶走了。
裴宿蹙眉望着闻镜喝了一杯又一杯,娃娃脸的女人慢吞吞的,跟她平时风风火火全然不同,但这一不注意,她手边已然摆了三十多个空酒杯。
二十分钟后,场上就剩下华星和闻镜。
华星手边空掉了一百多个酒杯,脸颊熏红,端着酒杯胃里翻腾着异样又被她硬生生压了下去,她将酒杯搁下,望了眼喝得脸颊通红的闻镜,见她眼神直勾勾盯着自己,头脑晕眩了下,搁下酒杯缓了缓。
小丫头,根本喝不了她这么多。
她只要等,等闻镜醉倒。
裴宿望着将一杯一杯酒往嘴边送的闻镜,六十多个空杯子搁在手边,他皱了皱眉几乎能预见败绩,挪了挪脚步走过去在她身后轻声道:“别喝了。”
再喝,也赢不了。
这时,服务生又端了十几杯酒过来,闻镜随便拿过一杯在鼻尖嗅了下,嗅到一股难以察觉的味道,唇角一斜道:“那我这个不喝。”
她将酒杯落在一侧,又拿了一杯酒轻闻了下喝了下去笑道:“这个我继续喝。”
就算是裴宿,喝五六十杯酒都够呛,更别说要赢华星就得喝一百多杯亦或是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