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和黑心莲男主he了[女尊]——吉丸子
时间:2021-12-16 09:49:30

  “家主,守宫痣尚在。”小厮在里面道。
  白相乐脸色稍霁,用扇子打着手心,冲苏冰斜嘴一笑:“白府的公子要嫁谁,皇上皇女说了算,其次白府说了算,别人明抢便是死罪,除此之外,苏大人要弄清楚,坏了他名声就是坏你的名声。”
  明晃晃的威胁,苏冰听进耳朵,秉礼作揖:“这是自然,在下不傻。”
  白相乐脚一蹬,和侍卫上车离开,留下一阵难闻的恶臭。
  苏冰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这味道有几分熟悉,很像当初她在灵殿初次见伏素时闻到的,血腥味和奇怪的臭味。
  可是白相乐年轻,身强体健,为何要用灵殿给的怪药?那黏糊糊的黑色膏,如此之臭,正常官臣不会愿意用,除非苏冰想到她满脸的疙瘩,怀疑对方患了什么疾病,重到必须去灵殿问诊的程度。
 
 
第49章 .  第 49 章   卯时过两刻,黝黯的天空
  卯时过两刻, 黝黯的天空仍不见日出。皇宫内御林军巡逻得更加严厉,奴才们低头匆匆疾行。诡谲的乌云之下,有种风雨欲来的趋势。
  在李参兰、白薇等大臣开诚布公, 站在大皇女这边之后,朝廷局势大变,两派的天平,重的那头变成轻的那头, 原本被推上风口浪尖的祁荣慈倒是坐稳了位置。
  除此之外, 翰林院新宣的消息震惊众臣, 皇上昏迷之前, 竟将御林军兵符交给白薇代为保管, 等确立新皇才能还其归属。
  圣旨在手, 无人敢违逆。即便有人猜疑白薇及其女作假, 当了多年皇上的参知顾问后, 习得皇上的笔迹, 可惜又没有证据指明圣旨是假的,那玉玺印盖得一清二楚。
  况且,御林军兵符世间仅此一枚, 材质雕刻不容人置喙。
  百官瞬间歪过身子,往墙头另一边倒。
  仅有灵殿、巡盐御史等支持的二皇女,顷刻间就式微了, 苦苦靠着金山财库和各种灵丹妙药,维持与各臣的关系, 暗中耗空家中金银宝山,督促属下招兵买马。
  白薇和伏素翻脸之后,失去炉香的供应,每日发疯癫狂, 身体大不如前,时而清醒时而糊涂,闹得白府的下人惶惶不安,生怕哪天就被家主糊里糊涂来一句:“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趁着片刻的清醒,白薇急促地大口喘气,被白相乐搀扶着,用拐杖跺地,焦躁暴怒道:“去写封信请李大将军和苏天师入宫,我身子垂暮将老,必须早点判处国师与二皇女,把灵殿拿下,里面肯定有国师熬制的长生不老药,以及增长魂力的法子。”
  白相乐瞧着母亲青紫的皮肤,眼珠转了圈,不怀好意地在旁边歪起嘴唇,笑着答应:“女儿这就去办。”
  转过身走出书房,上一秒是孝女,下一瞬白相乐就吩咐丫鬟:“药再加重点。”
  “是,主、主子。”丫鬟慌张回应,手心背上全是汗。
  辰时已至,人起了太阳还未出。
  苏冰挑着灯笼在院内照了下,那株万菩提遮在海棠、桃花之后,着实普通,不开花便不打眼。她放心地回屋,换身衣服准备出宫。
  身为魂植官,好长一段时间未去灵殿,每每伏素派人过来,吩咐苏冰到第三重殿干活,她就拿大皇女当挡箭牌。
  几次之后,伏素吃瘪,干脆命婢女送来各种好物,言称被她之前保家卫国的赤忱打动。
  苏冰将那些精美昂贵之物全扔在偏房角落,不予关注,这些都是漂亮蘑菇,愈好看愈有毒,碰了就会跟祁荣慈和白薇她们一样,再也戒不掉。
  早早出了皇宫,苏冰打算去找李参兰谈事。
  进气派的大将军府后,她不客气地和李参兰、李固吃过早饭,来到杏花院坐着。
  李固童真未泯,和几个小厮在一边斗蛐蛐,偶尔叫嚷几声,让苏冰忍俊不禁。
  “莫非大将军还有个儿子?”
  李参兰看眼那边,一下子明白她的意思,笑呵呵道:“固儿在家是这个样子,让天师见笑了。”
  两人屁股刚坐下,板凳还没热。
  白薇的信就送到将军府,虽是写给李参兰的,但三句不离苏冰,叫两人一同入宫,有要事商讨。
  白薇到底想说什么,苏冰和李参兰对视一眼,皆知晓个大概。
  “这老滑头死也要坐一下龙椅,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李参兰讽刺道。
  一边倒的局势,对伏素和祁荣凌大不利。但大皇女近日身体奇差,那方面又不行,无子无女多年,有个后代估摸是不太可能的事。
  祁国是要变天了。
  今后是谁的天,不管是上面的大臣,还是底下的一干芝麻官,望着黑压压的乌云,都表示看不透。
  李参兰从前也用灵殿的东西,诸多大臣都说好,就她用了身体不适,现在细细想来,还好她未继续用。
  抬着长袖,她感慨一声:“要不是遇到天师,我这条老命早入土了,哪能像此时,闲情逸致地坐这儿饮清茶。”
  “大将军说笑,苏某其实也是一介俗人,仰慕您品格的同时,看中的是您背后的”
  苏冰坦然吐露,话留一半,后文两人都明白。
  李参兰爽朗大笑,毫不芥蒂,已然把苏冰当作极其信任的忘年好友:“不管怎么说,天师救我两命,在我眼里胜过神仙。”
  “不过,若今日白薇要我们立刻拿下伏素和二皇女,天师觉得是否要如她意?”
  李参兰将小臂搭在扶手上,侧身看向苏冰,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将军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苏冰抬眸,目露自信道:“她这样狗急跳墙反而于我有利。”
  “可万一白薇叛离,和我们联手除了伏素和二皇女后,说服大皇女针对我们,有御林军和皇女身份在,此乃极大的威胁。”
  李参兰越说越不安,觉得天师此次策略不精,让白家变成潜在的危险。
  御林军有十万之多,天师怎会把兵符告知白薇,她想不明白。
  左臂被人轻轻拍动,李参兰回过神,就见苏冰淡然道:“大将军别担忧,后面有场瘟疫大灾,时间我皆已算好,借白薇之刀,除去两个皇族,我们隐在背后,等百官、天下苍生需要之时再站出来,才是良策。”
  “可”李参兰还想说什么,又找不出反驳之处。
  天师既已笃定,那表明所谓的瘟疫,可能涉及的不止是一城,连皇城都被卷入在内。
  苏冰在桌上放了个小瓶子,拧着瓶盖转动,小声道:“大将军我说过,这药,什么病什么毒都可解,除了断手断脚这种身体残缺。”
  “收拾入宫吧。”
  苏冰把瓶子抛给她,起身望着彤云密布的天,像是在自言自语:“百姓其实不在乎上边坐的是谁,但在乎其人是不是明君,选的大臣是否清廉公正,除这两点外,只想要天下太平。做到这三点很难么?难,她们即便逼宫谋篡坐上去,换再金灿的衣服也难掩恶臭,所作所为亦不服众。”
  “但天师是龙体,合该昭告天下,我替你摆平造反之人,万事可用龙体来解释。”李参兰强调道。
  苏冰摇摇头,不太赞成。
  书里的顾柒柒坐上皇位后,首先得的便是口诛笔伐,骂她暴君、残杀清官、霖国贼女,即便用万菩提洗清半身脏污,各地仍有叛乱者,年年打仗。
  苏冰为绝后患,何不暂时后退一步,看他们争得你死我活,最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满身赞誉,顺理而然地被追捧着坐上去。
  “正因我是龙体,所以更要护好名声。”
  苏冰眼神瞄向墙角。
  斗蛐蛐的那几人凑在一块儿,围着盒子观战,其中一名小厮怪叫:“怎的不动了,又被少爷的斗死了!少爷这只真厉害!”
  苏冰努努下巴,示意李参兰:“大将军您看,就跟斗蛐蛐一样。白薇她们在明面上相争,我只是在背后推波助澜一下,慢慢的,人具皆斗死。因果相扣,该有的报应全在她们身上。”
  李参兰领悟其意,说了个“妙”字,心悦诚服地和她一同前往皇宫。
  步入皋门,乘坐宫中专门给大臣准备的简舆,在往灵殿的路上,她们恰巧追上白薇和白相乐。
  白家自拥有御林军兵符,就仿佛手握天下,神情体态都与以往不同,岔开腿躺在舆上,丝毫不顾及宫中礼仪。即使有人投来目光,依然满不在乎地对宫女颐指气使。
  李参兰见此,嗤鼻低骂:“没当官之前是讨食的麻雀,现在借住金窝,就把金窝看作自己家,真不要脸。”
  “小声点,别被听去。”苏冰提醒道。
  两辆简舆停到行宫外,接下来去金銮殿,需要步行。
  四人分成两对,隔着有两米的距离,前后踏入祁荣慈的寝宫。
  大殿里面,第一次没有那股闷头的炉香,四面窗户都掩上,环境有些暗。
  大皇女和以往一样,精神不济地躺在金丝软榻上,仿佛永远也睡不醒的模样。只是今日格外暴躁,给她梳头的女婢换了一批又一批,始终不得其满意。
  她未睁开眼,右手不停抓头,眉头紧皱,刚梳好的发髻再次散开,垂到她脸庞上,让她心情差到极致。
  睁开眼,祁荣慈扯动遮挡视线的头发,左手将旁边的矮桌推到倒。青花瓷啪嚓摔碎一地,吓得旁边的婢女抖个不停。
  焦躁易怒的症状,竟和母亲一模一样。白相乐抬手抚摸戴着面具,极度怀疑自己的花柳病是不是不怪京城花楼小倌,而是伏素想害自己。
  “你们可算来了!”
  祁荣慈不悦道,懒洋洋地躺着,没起身,指了指旁边几个凳子:“坐吧。”
  她头发白了很多,脸上皱纹也愈发明显,尤其是两只眼睛红彤彤的布满血丝,眼底的青黑眼袋几乎占了半边脸。
  苏冰有些被惊吓到,默不作声,和李参兰坐到最边缘的左侧,静待白薇忍不住先发话。
  “大殿下,老臣觉着不能拖了,是时候把那二人处置收拾好,以方便我们进灵殿找解药。”
 
 
第50章 .  第 50 章   白薇佝偻身子,言辞恳切
  白薇佝偻身子, 言辞恳切,发白的眼珠紧紧盯着祁荣慈的脸色,生怕她被情绪冲昏头, 不肯答应。
  幸而祁荣慈意识尚有几分清醒,压制烦躁的心,软绵绵地撑起身,未先回话, 而是面朝苏冰责怪。
  “天师当初该说清利害, 将本殿点醒, 如今本殿与手下诸多大臣被伏素以药控制, 用灵殿的东西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 上瘾难戒, 体内五脏六腑亏空, 再不治便病入膏肓。天师要担稍许过错。”
  白相乐当即溜须拍马, 在旁附和:“就是就是,天师早说明白伏素和祁荣凌的关系,有大殿下和我母亲在, 伏素和祁荣凌翻不起大浪。”
  好事不见夸,坏事使劲推。
  李参兰看不惯她们耍两面的作法,欲要反驳, 被苏冰暗中伸手止住。
  “算命折寿,卑职也不敢多算。”
  苏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并无在意她们怎么抱怨,随口把话题转移:“所幸为时不晚,把灵殿第三重殿——伏素的老窝端掉,大殿下和白大人身上的毒兴许可解。”
  祁荣慈扶着额, 一思考便头痛欲裂,直接道:“天师有什么谏策,说与本殿听,本殿手下的人任凭你吩咐,务必将伏素与祁荣凌擒入牢狱。”
  白薇、白相乐和祁荣慈皆转头看向她,等她出声指条明路。
  “这事不难办。”
  苏冰捡起地上的碎瓷,摸着锋利的边缘,轻声道:“皇上下令,只许国师和贴身宫女进入金龙殿,不吃不喝近一年,靠服用伏素的灵丹吊着命。这事儿传得太邪乎。”
  “天师的意思是,母皇她。”祁荣慈抓着垂散下来的头发,愈发焦躁不安。
  “既然金龙殿不让进,那我们就把能进的人抓捕。定下大罪,闯进去便知皇上是否安好。”苏冰道。
  “怎么抓?”这是祁荣慈最在意的问题。
  苏冰捏着瓷块,指腹在薄片处按压,随后抛到地上:“伏素住的第三重殿,有条密道直通地底,下面关押着惨遭折磨的男子,你们知不知?”
  对面三人眼神回避,白薇颤声道:“诸位大臣送子过去,想要讨好伏素,此事是私底下众人悉知的。”
  “我怎么不知!”李参兰勃然发怒:“你们这群人有无良心?那都是活生生的人!”
  “住口!”祁荣慈掌心拍在玉石扶手上,额头泛紫的青筋凸显,红眼瞪大,模样可怖。
  “注意你身份,李大将军,说错话本殿能让你掉脑袋!”
  骂苏冰自己,她可以不在意,但如此指责李参兰,她实在忍无可忍。
  不是谁都能容下祁荣慈的暴躁,她和李参兰有底牌在背后,何须这样受气。
  “呵”苏冰丝毫不忌惮地冷笑一声,将脚下的碎片踢到祁荣慈脚边,叱骂道:“我们在外带兵打仗,保护的就是你们这些懦弱无能只会窝里横的东西!”
  “大皇女要是不知道怎么对付伏素祁荣凌,又有求于我,最好把气焰压低点。”
  苏冰骂完,肚子里的气顺畅许多,尤其看到祁荣慈想罚她又没办法治罪的样子。
  “你!”祁荣慈指着她,苍白干瘦的手抖动不停,火气涨到腹部,直冲脑袋,噗地吐出一口血来。
  “来人啊,来人啊!”白相乐见此,将婢女叫进来服侍,插针见缝地斥责苏冰:“苏大人,大皇女身份尊贵,岂容你冒犯?”
  苏冰大睁着眼,疑惑不解地问:“我怎么冒犯了?我有说什么吗?你们莫不是被国师药出幻觉。”遂转头问李参兰:“大将军可有听闻我刚才说话?”
  李参兰坐姿向来端正,五官该大的大,该浓的浓,堂堂正正的气派叫任何人见之信服。她不动神色,以一种公正无私的口气道:“苏大人方才未开口说话,我耳朵意识都是清醒的。”
  苏冰回头嗔白相乐一眼:“枢密使真会说笑。”
  祁荣慈哇地在软榻那边又吐口血,张牙舞爪地朝她冲来,啊地嘶吼一声,情绪失控。
  她想掐死苏冰,方站起身,眼前蓦地一黑,身子酸软,巨响咚地,昏倒在寝殿内,被那几片踢过去的碎瓷划伤脸,流出紫红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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