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她想吃吗,要注意小日子快来了。
楚娇当然想吃了,小时候白白胖胖也不算体质原因,是胃口好又不像哥哥姐姐们那样爱四处跑四处跳,她坐得住,让她一整天待在家里都成。
每次只要来小日子吃冰的楚娇都会难受,不吃一点事也没,蒋桓对这点很清楚。
冰糕的诱惑太大,楚娇又抱有侥幸心理,现实是不幸的,昨天上午吃冰糕,下午就来小日子了。
今天早上早早醒来,蒋桓还在身边睡觉,楚娇浑身不舒服,等他醒来的时候,她肚子疼起来。
在工厂的活不算多累,她想攒钱,所以每天都会去,是工厂里来得最勤快的女工,今天痛到不想去工厂。
“以后吃冰糕会注意的,不会在小日子附近吃,阿桓,冰糕和小酥肉一样好吃,我们偶尔去吃一次冰糕好不好?”楚娇昨天第一次吃冰糕,惊为天人,今天肚子疼还是惦记。
小日子快点过去,过去了她要和阿桓再去吃一次冰糕。
蒋桓心里叹气,语气却是温柔的:“想吃就吃吧,偶尔吃不会有太大问题。”
所幸夏天快过去了,冰糕一般只在夏天卖。
楚娇面上一喜,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我和阿桓一起吃,不会自己偷偷买来吃的。”
家里没有冰箱,买来就要马上吃,不吃会化掉。
阿桓不像她,她干活规律又清闲,他空闲时间不规律,有时候说了明天放假,临时又有事被喊到学校。
他提前答应她的事情因为临时有别的事没做到,她都记在笔记本上了。
“这几天不要想冰糕的事,好好休息,多喝热水。”蒋桓见她露出笑容,心里发软,真没办法责怪她。
“好呀。”楚娇应好后,喝热热的面汤,热汤暖身子,又想到和阿桓一起吃冰糕,疼痛感缓解不少。
蒋桓看着楚娇躺回臼恃広床上才出门,出门前跟她说家里的门已经锁上,叫她不要给陌生人开门,找他的也不要开,就当家里没人。
楚娇听蒋桓的话,每次她在家,他出门都要说这些,她已经听到耳朵起茧子了。
等他去学校,楚娇睡意上来,不用去干活,放心睡着了。
睡觉还做梦了,梦见家里有冰箱,整个冰箱都是冰糕,她想吃就吃,太舒服了!
楚娇是被蒋桓叫醒起来吃午饭的。
“阿桓,你早上有记得给我请假吗?”去过厕所,楚娇问蒋桓。
上午楚娇做了两个梦,一个是冰箱,第二个就是她家阿桓忘记请假,她在睡觉,有人咣咣敲门,是工厂里的几个领导,让她去干活,再不去以后都不用来了,她想坐起身,一直坐不起来,全身的都无法动弹,累得要死。
天堂和地狱就是两个梦的区别。
幸好阿桓回家了,他回家,楚娇第一件事就是问请假的事,真的太害怕丢掉工作。
蒋桓午饭也没吃,两人的午饭都在学校热过后带回来了,此时他正把饭菜摆到桌面上:“请假了,是和你们领导说的,你们工厂的会计我也说过,这是请假条。”
楚娇的工作是蒋桓介绍的,她第一天去工厂上班比较害羞,他有空时间,带她去工厂,在工厂多陪了她会儿。
工厂领导是蒋桓现在跟着的教授的小舅子,他早前被教授领着去认识过了,现在没事情,他也会骑车去接她,对工厂挺熟悉,领导们对他也熟悉,请假很快批下来。
由于楚娇性子挺讨喜,不小气,每天干活也不偷懒,领导们对她印象都挺好的,专门给补了一张请假条。
楚娇接过请假条,问蒋桓拿来抽屉钥匙,很小心地把请假条锁在抽屉里,锁抽屉前还仔细看人生中第一张请假条。
“娇娇,不用看了,快来吃饭,我给你带了小酥肉。”
听到有小酥肉,楚娇把请假条放好,马上去吃午饭。
见她吃饭吃得香,面色红润起来,蒋桓放心下来:“睡了一个上午吗?”
“你走后我就困了,很想睡觉,睡着了,一觉睡到你回家,我还做噩梦了。”楚娇把第二个梦告诉蒋桓。
第一个梦还是算了,她说的话,她家阿桓都会记在心里,她说梦见家里有冰箱,阿桓指定要想着买冰箱了。
冰箱太贵了,不想阿桓为了冰箱又多找几份活干。
“早上很早就醒了?”蒋桓听完,关注点不在梦上,在她醒来的时间上。
楚娇夹了颗小酥肉到蒋桓饭上:“嗯,不舒服,挺早醒来,你还在睡觉,我没打扰你了。”
蒋桓:“你难受叫我就好,时间还早的话,我能睡个回笼觉,以后不要自己在那里熬着了,你不舒服,我也不好受。“
“以后都会说的。”她还是不会说,想他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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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娇醒来,比梦里的她还累。
累就算了,她都没做梦梦到吃冰糕,可恶,怎么跳过吃冰糕了呢。
幸好有小酥肉,还有梦里蒋桓做的面条和鸡蛋饼。
之前做的蒋五阿艳的梦应验了,这些和蒋桓在一起的梦也是真的?
楚娇在梦里完全无法控制自己,要不是醒来,真不觉得自己是做梦。
所以现在很别扭的蒋桓,以后真的会变成她吃冰糕肚子疼都说是他的责任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蒋桓也太好了吧!
实在没办法把两个蒋桓联系在一起,本来对蒋桓有幻想的楚娇,和他实际接触下来,真的觉得和梦里的完全是两个人。
现在的蒋桓别说吃冰糕了,信都不让她写,浪费钱。
见外面天还没亮,楚娇起床洗漱,先出门去蒋桓家了。
三姐家要上午九点才去,她等不到那个时间。
五六点钟的村子没有白天那样热,空气中还带着湿意,连绵的小山看起来雾蒙蒙的。
楚娇到蒋桓家,去看门锁,锁不在门外,说明是从里面锁的,蒋桓昨晚没出门,楚娇长舒一口气。
正要转身离开,就和刚醒来开门的蒋桓撞面了。
蒋桓没想到大早上开门会见到楚娇,背过身去:“你这么早有事情?”
他还没洗漱,头发都是乱糟糟的。
“没事情。”楚娇心情好,说话语气都带着欢喜。
她的阿桓没有事情,好好待在家里睡觉了。
蒋桓听她把没事情说得这么理所当然:“没事情就赶紧回家去,我上午要干活,没空教数学。”
他每天都有活干,除了下雨天,就不让自己闲下来,楚娇已经习惯:“我想过会儿再走。”
好想抱抱蒋桓。
她做梦梦到蒋桓,醒来会忘掉和他的家,就连沙发都只对感觉有印象,什么颜色什么样子完全想不起来,这些东西都是她现在不曾见到过的,记不得就记不得了,梦里她的感受却是很难忘记。
肚子疼,想抱她的阿桓,又不是很想抱,非常纠结。
现在她的肚子不疼,单纯想抱他。
现在这个蒋桓不是梦里的她,除了教数学的时候,别的时候不会对她好脾气,不会任由她抱她亲。
楚娇为了控制住自己的双手,背在身后,两根食指勾在一起。
蒋桓:“我要刷牙洗脸了,你别看我。”
他早上起来都是在屋外洗漱,没在屋子里,楚娇在,他刷牙洗脸非常不自在。
“不看你。”这回轮到楚娇背过身去。
洗漱完了,蒋桓也不知道抽什么风,把昨晚上没去干活的事情和楚娇说了。
听到昨晚主人家来找他,楚娇一副惊吓到的表情,走到蒋桓身前,把他从头看到脚。
楚娇的行为让蒋桓莫名其妙:“我没事,别一副我哪里有病的表情。”
本来就怕出事的楚娇,在听蒋桓说昨晚主人家找他,后怕起来,蒋桓没出事的好心情也没了,纠结会儿,她还是觉得要提醒蒋桓一句:“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千万小心,要记得以后别一个人走夜路。”
她不说她做梦,比起做梦,传言的可信度更高。
“什么事?”见她神秘兮兮的,蒋桓皱眉问她。
楚娇四处张望,确定没人:“进去里面告诉你,在外面不方便说。”
见她自己先进屋子了,蒋桓只能跟在后面进去。
楚娇把门关上,屋子重新黑下来,她才跟蒋桓说:“我听人说蒋五和阿艳野l合,在晚上,他们好像还干了别的不得了的事情,你千万别一个人走夜路,这两人藏得很深,被发现会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情。”
“你知道野l合什么意思吗?”
她说大长串话,蒋桓关注点非常奇怪这个事,无论梦里还是现实,都一个样。
本来不知道,后来知道了。
还是梦里的他解释给她听的,楚娇从前没听说过这个词,只是梦里听说,也不太确定:“应该是男女保不正当关系,在外面做生娃娃的事情吧呜!你干嘛敲我额头,要敲成笨蛋了。”
梦里他也不好意思解释生娃娃具体过程,只说是生娃娃。
没见过猪跑,还能没吃过猪肉吗?楚娇很快明白了。
蒋桓只是食指和中指并拢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不疼,楚娇没办法接受的是他不信任她。
“跟谁学的词?”楚娇看起来就不像是懂这种事的人,刚问了,听语气她自己也不确定怎么回事。
村里人说这种事完全不会用这个词,说的很难听,楚娇指定是在学校里跟人学的。
问她之后,他自己就有了答案。
楚娇很冤枉,这个词明明就是他告诉她的,她能说吗?她不能说,说了他还是不信。
她真是太难了。
楚娇:“听同学说的,这个词文明很多。”
再脏的她都听过,说文明了,她反而听不懂。
果然是在学校听的,蒋桓头疼:“高三专心学习,别听那些同学说污七糟八的事情。”
这个不是关键啊!
楚娇心里怒吼,面上还是只能保持平和:“你记住没有,要小心蒋五和阿艳这两个人,就是你昨天干活那家,也在的一对男女,男的尤其不是东西,一直假装老实人。”
蒋五在她心里已经和杀人魔划上等号,这种凶残的人,不能让她的阿桓靠近。
蒋桓:“你听谁说的?乱嚼别人舌根是很没有礼貌的事情,这两个人我实在看不出有问题,你别冤枉人了。”
他对两个人都有点印象。
楚娇能感觉到梦里蒋桓告诉她这件事,她说不要冤枉错人,他的心情了,生气:“我不管,我在乎你才告诉你,别人我还不告诉呢,你记住我的话就好了,我还能害你吗?”
蒋桓听她说什么在乎,神情不太自然:“我记住了,以后不会一个人走夜路。”
不能和楚娇较真,她除了做数学能认真听话改正,别的时候拧得很。
“一定要小心蒋五和阿艳,绝对不要和这两个人有太近的关系,他们两家包括他们的亲戚找你干活,你都不要去。”为了蒋桓,楚娇真是操碎心了。
“嗯。”
“那我回家了,中午再见,上午我和我妈要去我姐家里,你看到我不用太奇怪。”他能听劝,昨晚没去,今天她说的话,他应该也能听进去。
不能告诉他做梦梦见未来这样匪夷所思的事,他不会相信,不会放在心里,得亏她聪明,想到给他布置作业的主意,肯定是作业把他拖住了。
“楚娇。”
“嗯?”
“没事,你快回家吧。”蒋桓没能把“以后别什么话都往外说”这句说出来,见她看向他,还是觉得不要管太多了。
蒋桓没出任何意外,楚娇放心下来,回家去做早饭。
...
妹妹盯着肚子看了很久,楚星让给她别再盯着,不一定有。
楚娇笃定:“肯定有的,妈都送猪肉了。”
她妈的消息很准。
于永兰:“这次没有,什么时候有了,猪肉也不会送第二次,等你小孩生了坐月子,妈再给你多送些补汤。”
楚娇想起来大嫂二嫂喝她妈送的补汤后的结果,不禁替三姐捏把汗。
大嫂二嫂本来都很瘦,坐月子吃她妈做的补汤,胖了二三十斤,后来都瘦下来了,好在她以后很可能待在华都,生小孩也在华都,不用胖上加胖。
说起这个,楚娇实在很好奇自己是怎么瘦下来的。
她没胖到小胖墩那种睁不开眼的程度,只是肉眼可见比大多数人白胖许多,说她正常体型也不好说,照镜子看到镜子里圆嘟嘟的脸,自己都替自己发愁。
长成她这样的,在别人眼里就是好生养,就是日子过得好。
她日子过得是还行,起码吃穿不愁,好是真的没有很好,肉就不常吃到。
农忙的时候才能见到家里的菜有肉末,平常很难吃到。
梦里工厂的活也不累,难道是为了蒋桓减肥?
可能吗?
楚娇白胖最大的苦恼就是总被人说吃得好,又吃肉了,还嘲讽大小姐,其次老被说好生养,不少大姑大妈看上她,不光她烦,她妈也烦,上门提亲的实在太多了,什么人都有。
总结,当前是不可能为了蒋桓减肥的,她觉得现在也挺好,自己虽然白胖,但是在蒋桓身边,还是有点小鸟依人的感觉,还好蒋桓长得高,即使瘦,底子还在,她目前最重要的事是让他不饿肚子,把他养得和梦里差不多。
正想着让蒋桓不饿肚子的楚娇,脑袋灵光一闪,想起来之前她妈和她姐都说过的话。
会不会是华都很多好看又苗条的女孩子,让自己自卑了?
她也想苗条啊,白白胖胖要被说大小姐,要被讲家里有钱。
“想什么呢?娇娇,你是跟妈一起回去,还是先留在你三姐家里?”于永兰问女儿,她今天就是来送东西,告诉女儿怀肚子注意事项,不待太久。
楚娇从自己的思绪中脱离:“我要在姐姐家里待会儿,妈,你先走吧。”
小女儿要留下来,于永兰就先自己离开了。
楚娇想起来早上的事:“姐,以后你不要一个人走夜路,外面路很难走,你肚子里有小娃娃了,更要十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