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前夫有了读心术——瓜月廿三
时间:2021-12-21 16:30:40

   《重生后前夫有了读心术》作者:瓜月廿三
  文案
  陆濯与徐善,少年结发,伉俪情深,乃无双帝后。
  至少,早早驾崩的陆濯如此认为。
  +
  重来一世,尚是落魄皇子的陆濯再次找到徐善。
  +
  徐小娘子有些苦恼,曼声轻语。
  “可是,我已有心仪之人了呀。”
  ——“这短命鬼身子骨连我最柔弱的宠侍都不如,还想娶我,做梦。”
  徐善的心声突然在陆濯耳边响起。
  陆濯咳血冷笑:哦?
  重生后,能听到徐善心声的陆濯才知道上辈子死的早,错过了多少惊喜。
  他的皇后,垂帘听政,纵情声色,死后甚至不愿与他同葬!
  +
  他看着这辈子装成一朵白莲花的徐小娘子,暗下决心,他要黑化。
  他要征服她的心,占有她的人,再狠狠地欺负她、利用她、弃了她。上辈子的帐,今生有的是时候慢慢算。
  然后,
  陆濯倒在了黑化的第一步。
  +
  -小白莲VS小疯子,戏精夫妇的沙雕日常。
  内容标签: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徐善,陆濯┃配角:┃其它:
  一句话简介:前夫有了读心术后天天被打脸
  立意:同一个错误不能犯两次,要学会自省和不断进步。
 
 
第1章 “怎么是你!”
  “外头何人喧闹,拖下去杖毙!”
  徐善依偎在美人榻上小憩,半梦半醒中有被吵到,她脱口而出的瞬间睁开了眼睛。
  恰好看到一只精致的云履从门边收回去。
  她的婢女习秋正一脸惊悚地蹲在绣凳旁,欲言又止。
  徐善清醒了。她已经不是可以为非作歹的皇太后了,她回到了从前,是一个清美文弱的翰林家小娘子。
  “习秋,你这般模样是发生何事啦?”她慢声细语的。
  “没。”习秋老实巴交道,“婢子刚刚摔了个屁股墩。”
  话虽如此,她满脸都写着“真没想到,小娘子你竟是这种人”。
  徐善装没看到,她在习秋的服侍下用了杯茶,娇娇柔柔出了舱,寻到一同来画舫嬉游的女郎们。
  三月曲江,欸乃水绿。
  画舫的前头,团团簇簇有好些女郎,最当中的是左翰林家的左小娘子。左小娘子正是刚刚所见云履的主人,她微微抬着下巴,正在听旁边女郎的恭维,眸光从向她靠近的徐善身上掠过,不愿意正眼相看。
  一旁女郎掩着嘴巴笑了,故意俏声道:“翰林之女,亦有不同。”
  哪里是翰林之女有什么不同,分明是翰林自己不同呀。左翰林是翰林学士、天子近臣,徐善的老爹就不行了,在翰林院混了二十年,还是个五品的翰林侍讲,高不成低不就,旁人看在岁数的份上尊称他一声徐翰林。
  徐善烟眉笼上一抹轻愁,有些自怜:“我亦知晓我的容貌过甚,旁人难以与我媲美。”
  “……你!”
  女郎们从未想过世上竟有如此无耻之人,纷纷对徐善横眉怒目。
  徐善笑吟吟地看着她们。
  她就喜欢这些鲜活的小美人们,一颦一笑多么好看呀。前世深宫待久了,身边的人好像都被吸去了活气,一个个比她还暮气沉沉。
  不过她今个儿过来,可是有正事的。
  春闱在即,曲江之上,游玩的还有从各地齐聚帝京的士子们。小娘子们齐聚曲江,都有些心照不宣。
  远远的,有风流缥缈的琴声传来,行云流水,虚实之间有着说不出韵味的缠绵。竟是一曲凤求凰,画舫上的小娘子们皆露出如痴如醉的神情。
  就连左小娘子也不复高冷,微启樱唇,颊生红晕。
  帝京贵女大胆开放,对美男子掷果盈车都是稀松平常事,这会儿不约而同发出欢呼。
  “崔九郎,是崔九郎来了!”
  崔九郎在士子会上以一曲凤求凰惊艳四座,声名远扬,已然成为许多闺中少女的梦中情郎。
  这个崔九郎,就是徐善的正事。
  上辈子,崔九郎写檄文骂她牝鸡司晨,后来又成为她的面首之一,说起来两个人也有一段相爱相杀可歌可泣的往事。
  然可惜的是,他们勾搭成奸之时,皆已老大不小。这辈子,徐善不想嫁给五皇子陆濯了,不想陪那个短命鬼吃苦最后又不得善终,她决心换个丈夫。
  崔九郎就很好。俊美、命长、有才,花活还很多,徐善甚喜。
  琴声越来越近,一艘华美的双层画舫向她们而来。画舫头前,崔家郎君轻抚瑶琴,衣袂飞扬。
  这艘画舫怎地跟前世不一样?
  徐善心中掠过一丝疑惑,她来不及细想,就见左小娘子惊呼一声,脚下一晃,将要落水。
  就是这一刻!
  徐善早就等着了,她啪一下,很快的,猛地把左小娘子怼回了人堆里,而自己身姿翩然、柔弱不堪地往水中倒去。
  须臾之间,一道人影从士子画舫的二楼掠下,飞身入水。
  这睁眼闭眼之间,发生了这样多的事情,小娘子们都惊呆了。
  她们七手八脚地扶住跌倒的左小娘子:“左小娘子,你——”
  左小娘子面色惨白。
  徐善怎会表里不一如此!
  她看起来这般的娇柔,撞她的时候用的力道却那么的大,那一瞬间,左小娘子甚至以为自己被一头蛮牛给怼了。
  她缺徐善的假好心吗,徐善在屋里还要把人杖毙呢。然而此刻,周遭诸位小娘子议论纷纷,都在惊讶徐善竟有舍己为人的风范。
  “不愧出身翰林,人品高洁,先前是我等狭隘了。”
  唯一知晓真相的左小娘子绷紧了唇瓣。
  她就稀罕被徐善救吗,徐善这一撞,说不准撞没了她的好姻缘,原本被英雄救美的应当是她呀。
  左小娘子哀怨地看向士子画舫,她眸光突然一顿。
  崔九郎……崔九郎怎生还在?
  是了,她想起来了,救徐善的人,分明是从画舫二层飞身下去的!
  救徐善的不是崔九郎,左小娘子苍白的面颊终于有了血色。
  士子画舫那边动静很大,从二层的那位郎君下水救人,叫其他人怔住了,不再弹琴作画,紧接着就乱起来了,纷纷要扎猛子下水,然而泅水好的根本没几个。
  水上之事,徐善并不知晓。
  她完全可以像鱼一样在水中游来游去。
  她的爹娘都是江南人,她垂髫之时在水乡养过好些日子,水性很好。前世是太后,她在宫中有大池子,泅水的本事从未生疏过。
  但她心怀叵测,于是又是呛水又是抽筋,游刃有余地扮着弱。
  前世的今日,是左小娘子落水,崔九郎救的她。
  众目睽睽之下,这显然说不清了,左小娘子似乎可以跟崔九郎锁上了。这可是左翰林的嫡女呀,左翰林不仅仅是天子近臣,还是此次春闱的主考。成为左翰林的乘龙快婿,显然会前途无量,众士子都对崔九郎羡慕极了。
  偏偏,崔九郎觉悟太低。
  崔九郎去左翰林家致歉,不欢而散,回头春闱也不参加了,直接打道回清河老家。
  他此后亦不再考,无意踏足庙堂,却在民间名声大噪,多少年后有了那篇讨伐徐善的檄文。不过,前世相合多年,徐善清楚他的政治才能,纵然心境不复,依然有些惜才之感。
  这辈子就让她和崔九锁了吧。
  既让崔九避开了被左翰林寻晦气,又可以让她自污一把,避开被指婚给陆濯。至于崔九最后娶不娶她,说句实话,徐善并不在意。
  她有过那么多面首。
  天底下两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还少吗。
  模糊的视野里,有一道人影向她划来,绕到了她的身后,亭匀有力的手指穿到她的腋下,搂住她,温热的躯体贴紧她后背……
  原来他少年的时候就这么懂。
  难怪左小娘子被救上后就要死要活,非他不嫁。虽是便宜行事,但哪位闺中少女受得了这般撩拨。
  徐善隐约觉得崔九对她格外的手到擒来,对她的身躯很熟稔。当然,也有可能是单纯对女人的身躯熟稔。
  真没看出来啊,还是个浪荡的。
  两个人像水草藤蔓一样交缠着,终于浮到了水面上。徐善一脸虚弱,艰难回身,看向她身后的救命恩人。
  霎时犹如五雷轰顶!
  徐善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瞳孔地震。
  陆濯?
  怎么会是陆濯?
  五皇子陆濯这个时候还是个少年人。刚从水里出来,眉眼显得更黑,而脸色更白。水滴顺着他的额角向下,顺着他单薄的下颔线滴落,又冷又凉,而他不以为意。
  陆濯舍不得上岸,他浮在水面上,直勾勾盯着近在咫尺的徐善。
  他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开口的语气凉飕飕的:“怎么是你?”
  他可是记得的,前世落水的是左小娘子,徐善是被陷害推她的人。今生他紧赶慢赶,过来帮徐善撑腰,落水的却变成了徐善?
  一想到此时此刻,与徐善湿衣相缠的是崔九,陆濯苍白的面色就有转黑的迹象。
  徐善不能理解,她才想问呢,怎么会是你?
  你怎么和人家崔九游江,还学人家英雄救美?
  她楚楚地颤着眉梢:“我不明白郎君的意思。”
  她一说话,仿佛启开了什么玄而又玄的关卡,陆濯耳尖一动,一道声音落入。
  ——“真晦气。”
  什么声音?谁在说话!
  陆濯还想侧耳细听,那道声音又没有了。
  “五殿下!”
  画舫上的人好似终于反应过来了,爆发出杂乱无章的呼喊。
  他们一个接着一个跳下水来,向他们靠近,要救五皇子陆濯于温香软玉之中。
  “五殿下?”
  徐善惊讶地掩住小口,仿若才反应过来。
  “嗯。”
  陆濯嘴上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垂下的黑眸却有掩不住的自矜。
  那神情好似在说,怎么,救你的是我,不满意?
  徐善呵呵一笑,状似羞涩地垂下了头。
  ——“真晦气。”
  又来了!
  陆濯又听见这个声音了,究竟是谁一直在他耳边感叹晦气?
  他绷着脸,来不及把此人揪出来,先把徐善送回到女郎们所在的画舫上。
  徐善的婢女习秋早等着了,徐善出水的瞬间,一张披风就罩过来。
  习秋有些心虚。
  小娘子之前吩咐过,只能被崔九郎救,她要学会随机应变。习秋倒是想自己救小娘子,可是五皇子动作太快了,五皇子带来的胖太监又一直堵在她面前,习秋终究是没应变过来。
  “照顾好你家小娘子。”
  陆濯不情不愿把徐善交给习秋。今日若不是他,徐善就要被崔九救了,简直不堪设想。
  哪知道,他才枯着眉头说了这么一句,徐善就嘤咛了一声。
  ——“他怎么还不走。”
  ——“这辈子我们俩不会又锁了吧,真晦气,想换片土地好好生活了。”
  啪一声。
  陆濯捏断了扶着的桅桁。
 
 
第2章 “短命鬼。”
  明楼红窗,玉炉焚香。
  画舫的二楼,陆濯已沐浴好,换了一身轻袍。
  胖太监王得志要为他束紧玉腰带,陆濯一脚踹过去:“出去!”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王得志连滚带爬,麻溜退开,“都是奴才的错,奴才这就滚开。”
  陆濯把玉带抽出,随意地丢在一旁。他心火灼烧,扯了两把领子,让衣领变得松垮垮的,人往榻上一倒。
  现下他的耳边清净的很。
  可他的心里一点都不清净!
  他听到的那些声音,在他的心里反复地回荡。
  前头那两句“真晦气”过于短促,但后面那么句长串,让他听得格外清楚,那分明是徐善的声音啊。
  可是,徐善分明唇瓣抿的紧紧的,她根本没有说话!
  他听到的声音是哪里来的?是真实存在的吗?
  陆濯疑心自己下了次曲江,脑子进水了,因此出现了幻听。
  徐善怎么可能嫌他晦气呢?他的善善,那是一代贤后。他驾崩的时候,善善哭成了泪人,说是不活了要来陪他。虽然他等了好些年月,一直没等到徐善,但起码当初心意到位了。
  难不成曾经的耳鬓厮磨、患难与共都是假的吗?
  陆濯冷不丁起身,在屋子里突突地走来走去、走去走来。
  隔着帷幔,王得志守在外面,安静如鸡。
  陆濯的贴身侍卫李直从楼下过来,瞅了一眼王得志,王得志耷拉着眉眼,理都不理他。
  李直抓了抓头,浑然不知危险,一只脚刚踏进去。
  里头顿时传来阴戾的一喝:“滚!”
  李直赶紧把他的脚挪出来。
  王得志幸灾乐祸,憋笑成了一颗颤抖的汤圆。
  李直皱着眉瞥王得志一眼,一板一眼地回禀:“殿下,属下刚刚看到有大夫去往隔壁画舫了。”
  隔壁画舫,自然就是徐小娘子所在的画舫。
  里头静了一静,传来陆濯的声音:“你进来说话。”
  王得志的笑容一塌。
  李直理都没理他,回了个“是”,径直往里头走去。
  王得志瞪着他的背影,悄悄地呸了一声,阴阳怪气道:“一介莽夫。”
  他在心里盘算着今天的这出戏,他可从没见过五殿下为别家小娘子这般上心过。
  徐翰林家的小娘子,徐翰林……可惜是个五品的翰林侍讲,连上朝都不够格,身份也太低了一些。
  五殿下的生母是宫婢,生他的时候就血崩而亡。五殿下在兄弟之间已经够艰难了,若是不能找一个有助力的妻室,该如何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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