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娇宠——新芽
时间:2021-12-22 13:46:00

  她目光忍不住瞄向,层层粉色轻薄纱幔遮掩下的床榻上,那儿赫然坐着一人。
  只见他穿着薄得几乎透明的月白绸衣,领口敞开,露出大片胸膛上的玉白肌肤。少年的五官生得极其精致,尤其是那双长长的凤眸,眼尾微翘,偶尔掀起眼帘淡淡望过来,不夹杂一丝情感,显得冷漠又疏离。
  然而,就算他目光再冷淡,也不能掩盖掉这孤男寡女,幽暗灯火下共处一室的暧昧感。
  江月一手托腮,手指无聊的点脸颊,半晌,起身走近床榻。
  随着她的靠近,小马奴眼神凶厉,还带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狠劲决心,仿佛江月若对他有什么非分之举,他就要咬舌自尽一般。
  江月无奈,正想说点什么,忽然想起她还不知道小马奴的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
  小马奴别开眼,嘴唇紧紧抿着,良久,终于低不可闻地说了一句。
  “忘了。”
  他眼神中带着一些迷茫。
  “忘了?”江月奇怪,“怎么会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你是失忆了吗?”
  小马奴眼眸垂下,又不说话了,长长的眼睫在苍白通透的脸颊上垂下几道阴影,整个人一副迷茫失落的模样,无端有些可怜巴巴的。
  “忘了也没关系。”江月缓和了语气,“名字只是让人叫的,不然,我给你起一个好了。”
  江月眼珠子转了转:“从今往后我便叫你小鹿好了。”
  他长得这么像上一个梦境的陆燊,简直就是陆燊年轻时候的模样,干脆就叫小鹿吧。是‘鹿’而不是‘陆’,则是因为,他虽表面上凶狠乖戾,实则内心茫然,倔强中透着股可怜巴巴的气质,就像林间走失的小鹿,无助极了,江月觉得‘小鹿’非常适合他,又唤了声:
  “小鹿,小鹿?真好听。”
  小马奴耳朵微动,不置可否。
  江月忽然走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到了他身前。她本意是要去摸一下他的胸口,谁知道冲劲太猛,小马奴直接被她扑倒在床上。
  小鹿一双凤眸瞪大,显然很是惊愕。
  江月面上有些讪讪,旋即又支棱起来,自己才是主子!反正小马奴现在全身被绳子绑的结结实实,也不能反抗。
  她干脆就着扑倒他的姿势,用手触碰他的胸口,细细感受起来,半晌,她睁开眼,失望的撇撇嘴,果然和先前猜想的一样,胸口处一道暖流也没有传过来。
  小马奴这会儿心里怕是恨极了她,又怎么会对她有娇宠值呢?
  江月无奈地叹口气,心好累。她顺势翻了个身,躺在床上另一侧,皱着秀气的眉头,陷入了沉思。
  小马奴如今实在对她太抗拒了,这个开局太难了,身份上的悬殊,以及原身的态度,使得他对她抱有天生的敌意,十分戒备。
  她要攻略他的话,首先要做的,应该需要和他把关系缓和下来,让他放下戒心,慢慢地接受自己。江月心中思绪翻滚,电光火石间,忽然抓到了一丝什么,双眸一亮,侧身看他。
  “小鹿,不如你做我的男宠吧!”
  说完,见小马奴的眼神又要凶狠起来,江月连忙补充,”不是,是让你假装做我的男宠!你看,正好我娘要求我要宠幸男宠,我正对这事发愁呢,而你现在身份这么低微,老是遭人欺负,不如就假装做我的男宠,跟在我身边,也没人敢欺负你。这岂不是两全其美,你看如何?”
  她的声音带着欢快喜悦,仿佛在为自己的机智感到得意。
  小马奴眉头微拧着,盯着江月看了好一会儿功夫,江月忙露出笑容,表示自己很真诚,半晌,小马奴才嗯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艰涩的开口:”先给我松绑吧。”
  他低头示意自己全身还被绑着,“既然要合作,就要平等待我。”
  “行行行,没问题,那我们就说定了。”江月语气欢欣,很是干脆地把他的绳子给解开了。
  小马奴立刻从床上站起来,快走几步,到了屋子中央,立即把胸襟大敞的上衣拉拢,侧头用余光瞥了江月一眼,似乎不相信她真的放了自己,确认一番后,抬脚要往外走。
  “诶,你去哪儿,你站住!”江月忙追来,“不是说好了,要假装做我的男宠吗?你这会儿是要去哪里?今夜不能走,你得宿在我房里才行,要不然,我连个男宠都降服不了,我娘又要说我了。”
  江月张开双手挡在小马奴面前,一副气鼓鼓的,鄙夷他不守承诺的模样。
  小马奴先是沉默,憋了半天,忽然声音细若蚊蝇说了句,似乎极不好意思:“我要去如厕。”
  感情这是被绑得太久,憋得太狠了,江月刷地一下脸红了,讷讷几声,呆呆地让开身子。
  小马奴立刻错身而过,在江月看不见的背后,耳朵尖尖也是通红通红的了。
  马奴走远了,江月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其实,在侧间就有恭桶的,只是一想到,小马奴就在这房里那个,江月又摇摇头,打定主意,不能让小鹿在这儿那个!
  江月重新倚美人榻上,支着脑袋闭目养神,直到她脑袋一点一点的,小马奴还没回来,江月心中一咯噔,难不成小马奴这是一去不回了?他敢骗她?!
  就在江月担心得站起来在屋里左右踱步的时候,房门响起,小马奴回来了。
  他显然是换了一身衣服,先前穿的那就是一层薄纱,隐隐绰绰似露非露的,不是什么正经衣服。这会儿他应该是回住处,换了一套从前下人的服装,穿的倒是整整齐齐的,什么地方也没露,可是江月瞧着,就皱着眉摇头。
  “既已经说好了要装作我的男宠,你怎么还能穿这种衣服?这要是叫人看见了,还不得怀疑你没被我宠幸,亦或者是我太过小气苛待男宠。这衣服你别穿了,我叫丫鬟与你送几套新的过来。”
  小马奴垂着眸看着别处,顿了顿,才道:“要厚实一些的。”
  千万别再是那种薄纱了。
  江月噗嗤笑了一声,这小鹿小鹿,怎么这么扭扭捏捏的,好像冰清玉洁守身如玉的,怕被她占便宜呢。
  “好。今日有些晚了,明日我就让人送过来,夜深了,先歇息吧。”
  小马奴看了江月一眼,自顾自地坐到房内的桌前,背对着床,一副要趴在桌子上睡一宿的架势。
  江月便好心告诉他,窗下的美人榻让给他了。
  小马奴趴了一会儿,好似终于觉得长手长脚的,趴在桌上睡觉实在太难受,这才去躺在了榻上,不过也是侧身朝墙卧着,只留了一个背影给江月,外衣也没脱,好似生怕被人非礼了一般。
  江月没好气努努嘴,心想,她还怕他非礼她呢。
  屋内只余一盏烛火,江月将它吹灭,躺到床上,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江月还在睡梦中,就听见房门被咚咚敲响,绵绵不绝锲而不舍的。
  她烦躁的睁开眼。
  “谁呀?”
  “大小姐,是奴啊。”回复江月的是熊大嗡声嗡气的粗嗓子。
  江月一个激灵醒过来,“熊大,你来做什么?”
  “大小姐,奴来侍奉您洗漱了。”熊大一副尽心尽职小男宠的模样。
  “屋内有人伺候,你不用进来了。”江月忙回绝。
  熊大就委屈巴巴的,“大小姐,奴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大小姐不要奴了吗?奴虽然长得粗笨,做起活来却是再细致不过的,还望大小姐垂怜,不要弃了奴”
  他这把嗡声嗡气的粗嗓子说着这么委屈巴巴的话,听着好像都快哭了,又哀怨又惶恐的,门被拍得越来越响了。
  江月惊呆了,这都什么事儿啊,这个男宠不听话,还赶不走了。
  这会儿他要是进来可怎么办?小鹿还穿着下人的衣服躺在另一张榻上,要是被人瞧见了,假扮男宠的事岂不是还没实施就要夭折了?
  门被敲得咚咚作响,仿佛下一瞬就要被熊大给粗暴地撞开了,江月急得额上冒着细汗,跑过去要把还睡着的小马奴摇醒,下一瞬,忽然看见小马奴自己坐了起来。
  只听他捏着嗓子,声音刻意拖得调子长长的。
  “大小姐,奴来伺候您洗漱,多谢大小姐昨夜温柔待奴。啊~大小姐,轻点啊,呀,大小姐真坏”
  声音越来越暧昧,渐渐的就只剩下“嗯嗯啊啊”的声音。
  真是要多缠绵有多缠绵,引人无限遐想。
  江月看得目瞪口呆。
  小马奴口上说着那样羞人的话,面上却冰冰冷冷的,眼神更是寒意四射杀气腾腾。仿佛不是在撒娇,而是在打仗。
  只听声音,完全不会想到现实有如此之大的反差,这也太能装了吧!
  房门外的熊大听见小鹿的声音,敲门声果不其然渐渐止了下来,最后幽幽怨怨的呜了一声,脚步声走远了。
  小马奴又叫了一会儿,才停下口中不断的嗯嗯啊啊的声音。
  江月双眼惊奇的望着他,“原来你还会这个?”
  小马奴目光一冷,眼里噼里啪啦刀光剑影的,好像她再说多说一个字,就要跟她拼命了。
  江月忙缩缩脖子,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原以为是个奶凶小可怜,没想到,人家还这么能唱戏!
 
 
第62章 062年轻人啊
  没想到小马奴还会假装那种事儿,用早膳的时候,江月就问他:
  “小鹿小鹿,不是说你失忆了吗?你怎么懂那个,你不会是骗人的吧?”
  小马奴坐在凳子上喝汤,闻言淡淡地扫了江月一眼,喝了一口汤咽下,擦擦嘴,才慢条斯理地道:“贵府此间风气奔放,迫不得已,耳濡目染罢了。”
  江月啧啧几声,这话她倒是信的。
  就以府里谢蔷和谢萍的行事风格,甚至还有从前那几个姨娘,说不准都是蓄养了不少男宠的,在男女之事这方面,的确很是奔放。
  只不过,小马奴说话怎么这么咬文嚼字的,还什么‘贵府’、‘迫不得已耳濡目染’,江月狐疑地看他一眼,少年人眉目精致如画,肌肤白皙,气质独特,若是再打扮得好一些,一定是贵不可言。
  也许他原来出身不凡,不过,就算从前有些家世又有什么用,如今都改朝换代了,女皇登基,他家世再好,也只能沦为女人的附庸,也难怪,成了一个可怜巴巴的小马奴。
  说不准,这个可怜的小马奴,就是被女公子推翻下来的人吧。
  这时,门外乌泱泱的一群人走了过来,那姿势扭扭捏捏的,衣带飘飘搔首弄姿。
  江月心里一咯噔,熊大怎么又来了,还带着那一大群男宠。
  可怜熊大这么一个威武高大的汉子,那肩膀胸背厚实的,扛起一头牛也不在话下的,这会儿子却捏着兰花指,眼神幽幽怨怨的:
  “大小姐,奴带着弟兄们来伺候您了。”
  他目光一转,看见小马奴竟然和江月坐在同一张桌上,气定神闲主子似的,自顾自地用膳,一点谦卑的模样都没有,顿时就变了脸色。
  “大小姐!主仆尊卑有别,这小马奴竟如此大胆,敢与您同桌用膳,眼里简直没有礼法,不守男德,奴这就把他拖下去,打上三十大板,赶出府去!”
  说罢,脚步一跨,手一伸就想把小马奴架出去。
  江月把端着的碗重重放到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喝止熊大:“我看你才是好大的胆子!我这个主子还未发话,你就擅自行动。什么马奴不马奴的,他叫小鹿,是我的爱宠知道吗?我最最宠爱他了,是我说的准他与我同桌用膳,你待如何?你还要教我做事不成?”
  江月难得硬气一回,身子挺的笔直,板着一张脸,口齿清晰,大声斥责熊大。
  熊大呜呜的哭了起来,就连小马奴,也不由抬眸看了江月一眼,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
  江月心里得意,冷哼了一声,谁知道硬气了不过一会儿,紧接着熊大呜呜几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语气委屈哒哒,话里话外却是带着威胁:
  “大小姐,不是奴擅自行动,是奴被送来之时,侯爷便嘱咐了,要好生侍奉小姐。大小姐身边有什么心怀叵测胆大妄为的人,奴也有劝诫大小姐,扫清奸人的职责。
  方才奴一时情急,的确是有些愈矩了,大小姐若是厌弃了奴,奴这便收拾包袱,回去向侯爷请罪,奴能力不足,请侯爷再派一位合大小姐心意的兄弟过来。”
  说罢,熊大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块帕子,开始擦着他呜呜哭了半天,眼角溢出来的,那一星半点的眼泪。
  江月心里呜呼哀哉一声,看来这个熊大还是谢蔷派过来监视她的,轻而易举打发不得。
  若是真像熊大说的那样,将他赶回去,谢蔷又派另一个人过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性子,说不准比这熊大还要多管闲事呢。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江月只好摆摆手。
  “罢了罢了,你起来吧,莫要再哭了,再哭下去,眼泪可就真流出来了。你也莫要拿侯爷威胁我,你只管知晓,再怎么说我也是侯爷的亲生女儿,她再如何管教我,又能把我如何?左右不过骂几句罢了。
  往后,你只需听我吩咐,不要多生事端,让你做什么便做什么,其余的一概别管,我自会好好养着你,不会短了你们兄弟的吃穿用度。你们吃穿不愁,又落得个清闲,有何不好呢?”
  熊大身子就一颤一颤,十分不舍的模样,“大小姐,您真的不要奴了您不要奴和兄弟们侍奉,那您身边就只剩下一个小马奴,哦不,小鹿了。他身子骨单薄,看着就弱不禁风的,怎能担当起为府上开枝散叶的大担?不如还是奴”
  他点着脑袋,脸上泛着可疑的红,“奴身体棒,只要大小姐宠幸奴,奴一定精力十足,勤加耕耘,卖力而为,早日为府上开枝散叶”
  “停——住口!”江月开始还没听明白,后来就脸有些红了,急忙打断他,真是越说越离谱了,什么精力十足,什么卖力而为啊。
  她偷偷瞄了小马奴一眼,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像个锯了嘴的葫芦一样,嘴皮子要动起来,帮着对付一下熊大。
  谁知,小马奴忽然站起来,走到门外院子里,手一抬,竟连翻了十几个跟斗!
  众人都惊呆了。
  小马奴游刃有余地收手站稳,瞥了熊大一眼,眼神睥睨。
  “如何?我是否精力十足?”
  熊大愣愣的:“精精精力十足啊,真是,年轻人,一把好腰啊!”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