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见你喂戈丹也没那么勤快。”
“戈丹不是忙着的吗?他最近忙着孵蛋呢,哪有时间吃那么多,快走快走。”糊弄学大师安妮立刻把布雷斯推到了一只大乌鸦前。
安妮觉得从她蹲下身子把花递给布雷斯的那一刻,自己和布雷斯的角色互换了。
后来他们又去了米兰达的老家,奥地利,参加了一场美泉宫夏夜音乐会,当然,他们是在外面的公园里听着里面的音乐,在月光下,坐在长椅上欣赏夏日。
米兰达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气得要命,这两口子真是一样的缺德!来到家门口了都不来打声招呼!气的她在安妮的博客里怒评十几条布雷斯的“罪行”。
1.布雷斯在婚礼前夜的单身派对上大放厥词,说他以后一定会掌握管家权。
2.布雷斯早已计划了七年,实则是高级pua。
3.布雷斯的前女友们都佩服安妮是个英雄。
……………………
诸如此类。
“你不是说好了要带着他们一起看风景的吗?怎么现在只顾着自己享乐了?”布雷斯闭着眼睛靠在长椅上,夏夜的微风正好,空气中有淡淡的幽兰香气。
“是,有一个地方,我想让大家一起看。”安妮靠在他的肩头,“那是我的故乡。”
“哪个地方?你家不在伦敦吗?”布雷斯突然疑惑了起来。
“是另一个家,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我从那个地方而来。”
她慢慢的闭上眼睛,呼吸着空气中的花香,这几天,她的心口又在痛了,也许是旧伤还没有完全恢复。
可是她真的好害怕,怕这个伤会影响了她陪伴他走过一生的岁月。
“中国,那是我想带你去的最后一个地方。”
………………
“还有多远啊…呼…”布雷斯看了看头顶灰蓝色的天,又看着万里迢迢的路,“我真没想到这个地方有这么高。”
“不到长城非好汉!布雷斯,如果让我发现你用魔法偷懒你就完了!”安妮早就爬了上去,“没剩几步了,加油!太阳就快出来了!麻瓜游客很快也要来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要选择在这里看一场日出。
这个时候,安妮打开了连线,亲朋好友们都在这里。
“俺好久没有看到这里了,虽然前世俺们的家乡各不相同,但是一说起长城,所有人都会觉得亲切。”克里斯说。“可惜我的好大儿…他看不到啊…”
“让我看看!”简妮把克里斯挤到了一边,“你们怎么跑到那儿去了?!也不叫我一声!”
贝利没有说话,此时此刻他又开始心疼他自己的头发了。
娜琳达对中国非常感兴趣,因为在她的认识之中,这是一个拥有者悠久历史的国家,充满了神秘色彩。
“你们在那边还好吧?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了,一定要和妈妈说哦!布雷斯,我跟你说句悄悄话。”娜琳达神秘地把布雷斯叫了过去。
“你下手得快呀,你不趁蜜月旅行的时候下手,你趁什么时候下手啊?你小子以前不是挺会的吗?怎么现在开始怂了?”
布雷斯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妈妈!你小声点!”布雷斯偷偷的捂着听筒,“这件事情其实不用你操心。”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你小心哪天被我家儿媳嫌弃,到时候我救不了你。”娜琳达嗔怪着。
果然,媳妇一进了门,娜琳达的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布雷斯记得婚礼的那一天,威廉·帕尼克居然奇迹般地醒过来了,但只持续了几个小时,那几个小时,简直就是一场混战,他光是挨威廉·帕尼克的批,就已经挨了两个小时。
不得不说他这个老丈人的等级也是机关枪级别的,突突地“人身攻击”不带一句重复的。
还好是娜琳达·扎比尼镇住了场。
安妮有些难过,看着这样美好的景象,而自己的身体就这样拉垮,她把支架放在一边,让他们欣赏着风景,而自己则坐到了镜头之外,看着太阳一点一点的从林海之中升起,而此时此刻最爱的人正在自己的身边。
“还记得在扎比尼府看的日出吗?”布雷斯突然问到,“那是我这辈子看过的最美的日出,冬雪初霁,冷海荒岩,不过这里的日出更加特别,有一种澎湃的气势。”
“我对这里有着特殊的感情…咳咳…”那种像被鱼刺卡到喉咙一样的痛感又来了。
“怎么了?我都说了,早上实在是太冷了,让你穿件厚衣服你也不听。”刚说完,布雷斯就想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给她。
她强忍着痛,“没事,刚刚被口水呛到了。”
“是旧伤?对吗?”布雷斯问,他指着她心口处那个旧伤疤的位置。
她沉默地点了点头,没想到布雷斯叹了一口气,像哄小孩子一样拍了拍她的头。
他扯开了自己的衬衫,露出曾经被攻击的伤痕,曾经那里的伤口深的露骨,直到现在还是凹陷在那里。
“你也会痛吗?”她摸向他的伤口,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注定逃脱不了这种劫难,但是奇迹终究是发生了。
“每时每刻都在痛,这是因为有你,就不那么痛了。”他笑着,日出的光芒映在他的眼中,像夜空中最灿烂的星火洒落人间,“所以,我们都要熬过去。”
“所以不要害怕,即使那一天真的到来,只要有这份信念,这种痛牵绊着我们,就像从来没有分离过。”
安妮的眼眶一阵酸涩。
日出之下的两只手十指相扣,他吻去她脸上的泪水,“说好的,和我在一块就只能笑的。”
“你不要说那些话来惹我哭!”安妮自己擦了擦眼泪。
初阳的光透过她手腕上的绯色水晶,在历史长河的石砖之上投下粒粒光斑。
后来,他们携手走过了一年,十年,二十年,一辈子,虽然身上那些旧毛病一天比一天多,但他们只觉得那是些甜蜜的小烦恼。
布雷斯还经常会说那些肉麻的俏皮话,虽然每次都被损地一无是处,但是这些用来逗笑安妮足矣。
他们走过了很多地方,去了许多人一辈子梦想踏足的圣地,中途有些惊吓的地方便是他们的头生女儿出生在了旅途中,回家的时候,娜琳达发现家中多了个新生命。
娜琳达怀中抱着咿呀嘟囔着的婴儿,又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一对爱侣,仿佛又看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
那个时候,布雷斯简直都快吓死了,谁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来的这么突然,还在飞机上呢,安妮就开始阵痛,被抬走的时候,安妮还心心念念着她还没吃到的头等舱餐食。
史上最乐观的产妇大概就是她了。
不过那都是多年之后的事情了,而现在…
一轮红日从东方出生,他陪她看尽人间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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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请期待《开挂》布安夫妇番外·小扎比尼夫人的一天
第186章 湖中少年(布安BE)
布雷斯·BE ——湖中少年
在霍格沃兹的禁林深处,有一个陌生的幽灵,霍格沃兹的学生叫他——湖中少年。
他是一个新的幽灵,但没人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每日每夜都会在禁林守候,等待着他心爱的那个人,最后缓缓地走进小小的湖泊中央,直到湖水完全淹没他。
传说这个少年的身上曾有一段非常奇幻的故事,引得不少霍格沃兹的学生都想在午夜去禁林一探究竟。
“帕尼克教授!查理又不见了!”小姑娘艾拉·席琳提着灯来到了麻瓜研究学教授安妮·帕尼克的办公室,里面的布置很简单,然而最吸引人的还是她挂在墙上的一副素描。
那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少年,艾拉知道用“美丽”来形容一个少年并不合适,但那副画的确是这样,简单的线条勾勒出少年的脸部轮廓和肌肉曲线,少年的眼睛微闭,若有若无地看着前方。
“查理这个孩子…他总是喜欢乱跑。”安妮无奈地让艾拉先回去睡觉,自己到处寻找查理,已经是午夜了,那个调皮的孩子能去哪儿呢?
她提着艾拉的那一盏破旧的煤油灯,找遍了霍格沃兹的所有地方,包括每一个扫帚间,每一个盥洗室,就是没有找到查理。
“这个孩子…”安妮异常地头痛,她想起了之前在学生们之间流传的很广的故事,禁林里的湖中少年。
那个顽皮的孩子不会是去找湖中少年了吧?
夜晚的禁林可是很危险的地方,查理还是个没成年的小巫师,他如果遭遇了什么不测,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想到这里,她又赶紧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夜晚的禁林安静异常,她不敢大声叫唤,生怕自己引来什么凶狠的生物,其实踏足这里,也耗费了她很多的勇气,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她并不想再来到这里。
因为布雷斯…
安妮看着他躺在病床上,从这个世界离去,他对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是擦去了她的眼泪,“不要哭,以后我都不允许你哭。”
他是带着微笑离开人世的。
葬礼的那一天,娜琳达·扎比尼主持着儿子的葬礼,她强忍住眼中的泪水,说自己的儿子有多么的勇敢,她多么的为自己的儿子骄傲,而安妮知道,这位母亲的心早已被摔成了千百块碎片。
他被安葬在遇难者陵园西南处的一角,那里的空气很好,并且是整个陵园中地势最高的地方,在那里,他能最早的看到日出。
安妮似乎成为了娜琳达的女儿,在这漫长的人生岁月当中,她肩负起了照顾娜琳达的责任,娜琳达时常感慨,如果事情没有变成这样…如果他们两个在一起了…那会是多么一件幸福美满的事情。
在他死后过了很久,她一直都觉得布雷斯就在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有时自己写作的时候,写的累了就会泡一杯咖啡,下意识地喊布雷斯帮她拿一袋方糖…
直到很久没有人回应,她才意识到布雷斯真的走了,然而这种伤痛持续了很久,和她心口上的那个旧伤一样,时时刻刻都提醒着她,无法忘记这个事实。
后来,她代替布巴吉教授担任了霍格沃兹新的麻瓜研究学教授,她希望通过每天和孩子们的接触,自己能忘掉那些悲伤的事情。
……………
夜空中下起了小雨,林间的小路也越发难走,她闻到了一股烂树叶的味道。
直到她来到一片小湖泊前,这是传闻中湖中少年现身的地方,这原本没什么稀奇的,但接下来,湖泊中心有一个灰白色的身影,他从湖水中心慢慢的走到湖边。
安妮因为惊讶摔碎了手里的灯。
“布雷斯……”她捂住了嘴,希望自己不会惊叫出声,这么多年以来,她以为自己忘记了那些事情,以为伤痛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平复,而事实证明,有一些伤疤会永远疼下去。
直到你死亡都无法忘记。
那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又包围了她,让她痛得窒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选择成为幽灵…”
巫师死后一般有两种选择,接受死亡或者是成为幽灵,然而选择第二者的人却十分的少,不是因为他们的世间有着太多的牵挂,就是有种无法接受的缘由。
一旦成为了幽灵,永生永世便只能是幽灵,不会再感到饥饿,不会再感到寒冷,也不会再承受死亡的痛苦。
最勇敢的人也不会愿意成为幽灵,因为那要承受永生永世寂寞的代价,因为你认识的那些人总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迎来自己的死亡。
他们死了,而你却永远地存在于这个世界。
那种痛苦是常人无法忍受的。
若不是疯子,便是亡命徒。
而布雷斯…他却选择了这样残忍的方式。
“你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的机会!变成幽灵啊!”安妮哭喊着。
幽灵始终在微笑,他摇了摇头,一句话都没说,如同墙上那幅素描,静默的少年。
“你说话呀!”安妮跑过去想触碰他,然而她径直穿过了他的身体,那种感觉像掉入了冰窖一样,冷得人头痛作呕。
雨越下越大,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长袍紧紧的贴在身上,而布雷斯毫无影响,他的头发看上去依然是蓬松柔软,衣服像是有无形的风一般吹拂起来。
她分不清自己脸上是泪还是雨水。
布雷斯走向她,刚想伸手触碰,却又缩了回去,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只能带给她冰冷,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失落无助。而自己却只能静默无声。
因为他和死神做了交易,他在这里以灵魂的状态再留千百年,却不再吐露出一个字。
当死神问他为何要这么做时,他微笑着回答:“承诺。”
一个放不下的倔强化作一个承诺。
他本就是一个这样倔强的人。
安妮吸了吸自己的鼻子,努力的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的狼狈,“那种感觉很疼吗?”
他摇了摇头,脸上却一直挂着微笑。
“你…想说些什么吗?”安妮问,“你说过,你还有很多话想亲口对我说的。”发丝黏在她的额头上,雨点让她睁不开眼睛,她只能眯着眼睛,看那个逐渐融在水汽里的幽灵少年。
他又摇了摇头。
是不疼…还是不知道?
“你始终不愿意开口。”安妮上前一步,他便退后一步,始终保持着距离,这段距离不远,只隔着两个字——生死。
他已经死了,再也没办法亲口对她说那些话了,自己已经是个幽灵,留在这人间的唯一眷恋便是能再次看到她,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如果再说下去,给了她新的希望,却又带给了她无尽的痛苦,而他更害怕的是,她也会选择成为幽灵来陪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