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酸奶好喝
时间:2021-12-23 16:37:51

  宁白不停说着,苏南稍一抬眸,便能看到他颈侧爆出的青筋,布满血丝的眼睛,他不停地喘着粗气,仿佛是在与什么抗争,极力忍耐着什么,修长的手指骨突起,还在不断用力。
  苏南第一次见如此愤怒的宁白,可怕且陌生。
  这外表看上去华美无双的少年,内里的疯狂已经若隐若现。
  苏南怔了一下,咽了咽口水,只能勉强笑着,哑声哄他,“阿白,我求你了,你先放了她,别冲动好不好,我没事呀。”
  她若无其事般地笑着,见他置若罔闻不为所动,只能伸出小手,去牵住宁白垂下的另一只手,十指交缠。
  她学着宁白牵她的样子,想着,阿白每次都喜欢与她十指交互地牵着,肯定是这种牵手方式令他觉得轻松舒服,那她也这样牵他的话,他的怒气应该会消,会冷静下来的吧。
  苏南便这般牵着宁白的手,也用手指来来回回地挠他手心。
  两人手心相碰,肌肤相触,冰冷与温热相贴,那寒冰渐渐消融。
  每次都是这样,宁白总是异常贪恋苏南身上的温暖。
  他浑身发寒,她的肌肤却总是柔软温热,令他无端痴迷,渴望。
  此刻,被苏南牵着手,暖尖滑腻,清香萦绕,宁白被吞噬的理智才逐渐回来,他先是低垂长睫,扭过头看了苏南一眼,而后扫了一眼还在呆愣着的众人,五指松开,放开了苏黛。
  他只用力地牵着苏南的手,怕她会消失,会逃走一般。
  毕竟,阿姐如此好看,觊觎她的人是如此之多,他要怎么做才能不让阿姐离开他呢,宁白想。
  宁白终于放开了苏黛,苏黛一下跌在地上,新鲜空气涌入,她大口呼吸,后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苏南松了一口气,而后,人群开始骚动,议论纷纷。
  苏黛咳嗽了好几声,终于缓过了气,她看了眼文清安,又死死地瞪着苏南,张口又要说什么时,文清安却是淡淡开口,吩咐下人:“来人,适才发生了些误会,吓到了苏小姐,快将苏小姐扶去厢房休息。”
  文清安不疾不徐地吩咐,几个丫鬟顿时应下,将苏黛给扶了下去,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今日发生了个小插曲,遗憾扰了各位兴致,不过都是误会打闹而已,望大家不要往心里去,也不要将此事传出,以免有损我们文国公府的面子。”
  在命人将苏黛扶去厢房,避免此事愈演愈烈后,文清安又是面上带笑,实则暗里警示,以文国公府的威严相压,让众人莫将此事传出。
  众人对视了然,便未再说什么,两两散去。
  苏南沉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而后同宁白说:“我去和清安哥哥说下,等下我们便回府罢。”
  宁白紧了紧手,后还是松开了苏南,眼睛红的,有些潮湿。
  苏南朝还静立在湖边的文清安走去,歉然道:“对不起,清安哥哥,今日扰了你们府上的花宴,刚才你还替我解围,将这事掩了过去,南南感激不尽。”
  苏南说完,又朝文清安弯腰行了一礼,以表感谢。
  “疼吗?南南。”文清安问道。
  他盯着苏南微红的脸颊,向来清越的嗓音此时透着几分喑哑,“我知你与苏黛不合,她性子娇纵跋扈,无同情之心,显少有人受得了,但我实在没想到,她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你,可想而知平日里你在苏府的处境有多糟糕。”
  文清安声如清泉孱孱,他目光一直落在苏南发红的脸颊,垂下的手微动,动了些想抬手去触碰的心思,但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而已,很快,他又是一副温润翩翩的君子风度,轻声道:
  “你为何从不和我说这些?若知你在苏府是如此处境,我便早些去苏府提亲,让你远离那水深火热。”
  苏南稍稍低了些头,文清安安慰着她,温和的话虽然令她心暖不少,但他提出的婚事却仍是令苏南震惊不已。
  她从未想过,对文清安也有几分躲避之意。
  她不想沾染苏黛这个麻烦,苏黛喜欢文清安喜欢得要命,按苏文两家父母的意思,亦是想撮合这两人,让苏黛与文清安成亲,两家联姻。
  苏南很清楚,苏文两家想的,从来都是苏府嫡女与文府世子成亲,是苏黛与文清安成亲,而不是她这个庶女苏南。
  纵使是清安哥哥想娶她,可是他父母真的会同意吗……
  她娘亲现在身子越发不好,生着病,需要名贵的药材养着,若是苏黛母亲王氏再从中作梗,她该如何。
  她也不想忍,可无奈王氏娘家权势滔天,连父亲现在也不得不忌惮王氏,鲜少来看她娘亲了。
  苏南思绪泛泛,出神想了一会后更觉烦闷,只能娇笑着回:“清安哥哥不必为我担心,我同苏黛的事也算是苏府家事,不好说出去,况且,我也不能事事都找你不是,你已经对我够好了,再找你得烦我了。”
  “我永远都不会烦你。”文清安正色道,一字一句。
  苏南一怔,沉默了一会。
  文清安见此轻轻叹息一声,无奈笑了笑,“南南,我适才说的婚事是认真的,我心悦你已久,次次去苏府也不过是为了见你,只是你一直忽视我的心意,没有察觉罢了,今日挑明,是实在无法看着你嫁与他人,我不会勉强你,你也不必急着给我答复,你可以多多考虑,若愿意,我会三书六礼,去苏府提亲,十里红妆,明媒正娶。”
  文清安甚是认真地说出了这番话,苏南的心一跳一跳的,她低着头攥着小手,想了好久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只得尤为客套地说:“南南谢清安哥哥垂爱,这事……我会好好考虑的,谢过清安哥哥,我今日便先回去了。”
  苏南朝文清安福了福身,转身欲走时,文清安掀起眼皮,瞥了眼远处的宁白后,叫住了苏南:“南南,还有一件事。”
  “何事?”苏南不解问。
  “关于宁白的。”
  “我知道宁白是苏府养子,也知你们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但南南我还是要提醒你,离他远些……”文清安的声音忽然低沉,面上也少有地显现厉色,“这人看你的眼神太深太可怕,看别人却冷漠至极,犹如蝼蚁,我之前在苏府见到他,当时便隐约觉得,这少年绝非表面那般纯良温顺,今日发生这事,想必你也明白,不用我多说了。”
  “是吗?……”
  苏南愣愣地听着,呢喃自语,此时恰好一阵春风起,吹起湖边杨柳,吹落园中百花,再拂过苏南,使她不由打了个寒颤。
  随即,她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抬眸朝宁白看去。
  宁白也在看她,或者说,他一直在看她。
  他呆呆地站在不远处,明明是在阳光下,明明是在春风里,苏南竟然觉得此刻的他非常…非常地寂寥,离落,阴冷,甚至是脆弱。
  这场景就好似他们初见那般……在下雪天,大雪纷纷扬扬,那被雪掩埋的小孩,冻的瑟瑟发抖的小孩,也是非常地寂寞,可怜。
  那时,他也是用这种眼神看她。
  苏南眨了眨眼,不禁想,以前和此刻,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这真的是真实的他吗?
 
 
第15章 他开始亲她的眼睛,舔她……
  苏南与宁白回了苏府。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宁白却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红着一双眼,隐忍地牵着她的手不放。
  他们回来后不久,刚至后院,便有丫鬟来传话,说老爷和老夫人让他们去一趟正厅。
  苏南猜到,定是苏黛也回来了,与她们说了今日之事。
  “阿白,你…”苏南欲开口说着什么,却被宁白打断。
  “阿姐,等下你什么都别说,也什么都别做,听我的,好吗?”宁白肤色苍白,瞳孔颜色非常的淡,外表看上去很是阴郁。
  他一边轻声说着,一边捏了捏手心苏南的小手,指尖贪恋地抚摸,像是在汲取什么,也在其中获得了一丝沉沦的快/感,长睫濡湿,水雾氤氲。
  今日发生的事情,让宁白深藏心底的阴暗和欲望疯狂滋长。
  他的自控力和情绪都濒临崩塌。
  而这些,苏南浑然不知。
  “为什么?”苏南并不同意,她知道他想一个承受这件事。
  “今日之事本就是我冲动了,给了她把柄。”宁白握她手的力度重了些,勾着唇角笑,“我不能让阿姐受罚,阿姐你别为我说话,这样,苏黛在你这便讨不到好处,她打了你,是她理亏,祖母他们没有理由罚你。”
  “罚我就好,我不能让阿姐受罚,不能的。”
  *
  后面,宁白和苏南过去时,苏知礼和老夫人一席人早已端坐正位,苏黛坐在一旁,低头拿着手帕擦眼睛。
  苏南一看便知道她将此事添油加醋一番,心中的怒气不免又上来了。
  两人行过礼,宁白沉着一双眼,在被责问此事后,平静地陈述事实,声音冷寒,状作不经意地笑:
  “当时,阿姐只是和文府世子说了几句话而已,我们苏家的大小姐苏黛,代表了我们苏府排面的苏家嫡小姐,丝毫不顾礼节脸面,就当着众多贵女公子的面,在花宴上打了阿姐一巴掌。”
  说到这,宁白面上还是温和俊美少年郎的模样,只是,他底下牵着苏南的手却无意识攥紧,白皙手背青筋突出,细长而优美的手指近似痉挛。
  他遗憾,当时怎么没有杀了她。
  只要再多一分,一分力气便好。
  苏南吃痛一声,戳了戳宁白手心,宁白眸子一暗,这才松了手劲。
  “在春日宴上,在大庭广众下,苏府的大小姐举止粗俗,跋扈嚣张,像疯子一样扇了苏府三小姐一巴掌,我想这件事很快便会传遍京城,到时候,怕是苏府在外的名声都要败光了。”
  一说到苏府名声,正坐其上的苏知礼和老夫人皆是脸色一变,相当难看。
  两人一看苏南脸上依稀可见的通红巴掌印,便知宁白所言不假,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
  他们不是不知道苏黛的性子,也清楚苏黛向来喜欢刁难欺负苏南,若平时在府里,只要不闹出太大动静,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毕竟王氏娘家在朝堂权势不小,庶女终究要低嫡女一等,但现今这苏黛性子越发嚣张,竟是在国公府的宴席上就敢出手打人,传出去,他们苏家脸面何在,怕是外人会认为他们苏家家风败坏,府内一团糟了。
  宁白话落后厅内静了片刻,似是在等正中的老夫人和苏知礼开口,但这两人显然是被宁白说的一番话说动了,还在沉思。
  苏黛一看情况有点不对,这恶鬼一般可怕的宁白又三言两语让祖母他们犹豫反悔了,掐她脖子的画面又在脑海浮现,她心中下意识地对宁白恐惧,想要开口将矛头转向苏南时,宁白却是先她一步开口。
  “我承认,我是一时冲动想要教训她,我该受罚,我认了,但是,我们苏府这大小姐是不是也该为那一巴掌受罚呢?若是没有,苏家家规何在?以后怕是要被全京城的人耻笑了。”宁白讥讽冷笑,最后一句直戳苏知礼要害。
  于是乎,苏知礼许是也厌烦了这些事,他皱着眉头,不耐地拍了一下桌子,呵斥道:“以后你们几个给我注意点!别一天到晚给我在外面胡闹丢人!今日之事,宁白杖责五十,苏黛禁足一个月,好了,都退下吧。”
  苏黛一听,仅仅只是禁足而已,不由得意地笑了起来,开始低头侍弄着指甲。
  这算什么?阿白杖责五十,苏黛只是禁足?
  而一旁的苏南听到却忍不了了,她涨红着脸,声音因为气愤而发着抖;“爹爹!凭什么苏黛只是禁足,而阿白却要被杖责五十?这真的公平吗?”
  苏知礼拂袖欲走,不想再管此事,苏黛又道:“爹爹,宁白就要参加春闱了,您不是说他这次一定能拿状元为苏府争光吗?等下打伤了他还怎么去应试?”
  苏知礼停下抚了抚须,许是觉得苏南说的有礼,遂改口:“那便改为杖责二十,伤不了筋骨,也妨碍不了他作文章。”
  “爹爹!……”
  “够了,阿姐。”苏南想再求情,却被宁白扯住,“别求了。”
  “可是,可是,二十杖责还是很疼的。”苏南急得两眼泛水,哭腔都出来了,她眼角余光还朝着苏知礼离开的方向,想要再求求她父亲。
  “不疼,我不疼。”宁白浅淡的眸子盯着她,“你不哭我就不疼,我最受不了你哭了,阿姐等下别看,你身子这么娇弱,更别扑上来替我挡,待房间里别出来便好。”
  “知道么?”
  他的语气先是温柔带笑,说到后面几句时却极是认真,语调沉沉,眸色冷厉。
  苏南心一颤,被他眸子里的寒戾吓到了几分,只能咬着嘴唇点头。
  于是,苏南只能乖乖待在房里,她不敢去看,怕哭得一塌糊涂晕过去,宁白那样可怕的眼神,她也不敢去帮他挡,她也根本挡不了。
  后面,苏南在房间里死死咬着红唇,杖责声不大不小地传来,她听到了棍棒打在身上的声音,却一直没听到宁白的痛苦喊叫声。
  时间并未持续很久,二十杖责受完后,宁白自己撑着一口气往苏南那里去。
  苏南在房内听到声音停了,后又察觉到了门口的动静,忙跑过去时,看到了正扶着门的宁白。
  “阿白!”
  苏南眼见着宁白就要倒地,忙将他扶到了床上。
  后背衣服都裂开了个口子,也不知道是拿什么打的,上面竟是有淋漓的血痕,而她再一看他的脸,只见那本是俊美昳丽的脸如今却惨白到透明,衬得唇色鲜红如血,很是病态。
  甚至于,他嘴角便渗着鲜红血迹。
  “阿白,你等等,我去…”苏南哭得不行,她泪眼模糊,迷迷糊糊地抹了一把眼泪,语无伦次道,“我去给你找大夫,找大夫。”
  “别去了,阿姐,用不着大夫,我要你给我涂药,你涂我便不疼了。”他笑着,直勾勾地看着她,目光落在她脸上,便丝毫不觉得疼。
  苏南看着他这副惨样,实在是忍不住眼泪,呜呜啜泣,活脱脱一副要哭晕过去的模样。
  “好…好,我涂,我给你涂,只要你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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