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别吼了我这边也有一只青花鱼!!”
〖聊天室(4人在线)
秋时:嗨,华歌。不是跟你说过我们被今泽家邀请来泡温泉嘛。才多久没见,和中也就这么有默契了?
华歌:没忍住。那边中也看见了太宰,我们这边是华歌(中也)看到了秋时(太宰),你看很应景吧?
十六:我觉得你们两个也很有默契呢。
明汐:秋时和华歌说话字数完全一致。
华歌:别说了,你俩也一样。〗
“晚霞中的红蜻蜓,你在哪里啊……”
原本不下水的龙之介,看到敦君后立刻加入战局。不受三倍吵闹的隔壁影响,我低声哼着《红蜻蜓》。
“……别了故乡久久不能回,音信也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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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事件宣告结束。
至少对侦探社而言,结案了便是结束了。
我们回到了以往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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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创世那时一样
光忽然灿烂地照耀在人们的肩上
活着这回事
本来是如此单纯
知了像初学乍练的合唱团
骤然开始齐鸣
人们已过完的七月
人们正过着的七月
雷阵雨洗落了淡妆浓抹
幸福和不幸的面孔变得一模一样
——谷川俊太郎·《七月》
T.B.C
作者有话要说:
法子,R.I.P。你的诅咒有派上用场哦。
小五郎、明智公馆的「明智」二字还有玫瑰夫人,这三个名字取自文豪江户川乱步的作品。
本章案例原型是「绫濑水泥杀人案」和「赤城神社神隐事件」。绫濑那起案件,承受能力不高的孩子绝对不要去查,太灭绝人性了……
笔者在七之滴和间之滴提到过秋时在三次元的工作,作为犯罪顾问,委托很多,全国各地到处跑,主要活动范围在神奈川境内,住在横滨。
秋时的工作效率原本就奇高无比,很多大人物和富豪都会请她帮忙,现在作为强大的「影见」能力者,又有米拉柯的演算支持,效率更上一层楼。
第18章 十七之滴
*使用歌词出自「アルル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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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日,神奈川新闻社大会,港未来21区。
“哎呀,辛苦国木田君筹办浴衣啦。”
太宰与秋时并肩而立,笑眯眯地对国木田道。
“少油嘴滑舌,还不是你这呆瓜说找了个好场地,吵着要看。”
国木田停止和与谢野的闲聊,回过身去和搭档贫嘴。
“因为敦君、小镜花、贤治君很喜欢嘛,作为前辈自然要满足。夏天就是要看烟花的。”太宰揣起袖子。
“平日可没见你多喜欢。”国木田斜睨他。
“…………”太宰沉默几秒,笑容未变,若无其事地调侃,“国木田君不懂啦,有女朋友后风景都不一样了。”
“你、这、家、伙。”装作没发觉太宰的停顿,国木田好气又好笑,“别在这膈应人了。到一边腻歪去。”
“马上就去。敦君回来了不用叫我们哦国木田君!”太宰牵起一直没做声的秋时,嬉皮笑脸地说。
“知道了。快滚吧。”国木田嫌弃地甩了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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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敦君高喊着「买好了」,疾步赶回,浴衣的襟都跑散了,谷崎兄妹和镜花过去迎接他。
贤治抱来装了水的铁桶,用以放线香花火。织田作带着跃跃欲试的孩子们蜂拥而上,与谢野饶有兴致地拖着国木田跟在后面。
十六夜拿了几根仙女棒,点燃后和明汐、华歌一起在空气里画简单的小图案。虽然这种玩法有点危险,但对有体术基础的人来说不算什么。
乱步见状、央求地看着社长,饶是曾经的孤剑客银狼也没能撑住自家孩子的星星眼攻势,叹着气妥协,随着欢呼雀跃的乱步加入十六夜她们的行列。
“十天后的山之日,要去哪里避暑好呢……”
摇着团扇,我站在太宰身边。这是继6月2日的开港纪念日以来,横滨市的第二场焰火大会,在大会开始之前,敦君先买来了小烟花,和大家边玩边等。
“上次不是解决了法子小姐的事嘛。那位玫瑰夫人会再次邀请我们的。”
带我走到远离侦探社的地方站着,太宰背靠树干,漫不经心地回答,面容掩在树影下。
无人注意这边,我几步上前捧起表情空茫冷淡的太宰的脸,踮脚就亲。他愣了一下,抬手抱住我。
释放烟花的破空声响起、夜幕中炸开大簇的焰火,我背对着斑斓的彩光,同伴们惊喜的呼声遥远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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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再如何华丽,都无法理解它究竟有什么好看,总是体会不到寻常人的简单快乐。
如果陨落之时,可以像烟花一样绚烂就好了。
活得太认真,对生命过于温柔。多思多想的人总是非常悲伤,悲伤到只能伤害自己。
没有一刻能停下来的思绪,如影随形的不安。
太宰与秋时额头相抵,神情如同安睡的孩童。至少此时此刻,他远离了脑中的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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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山里更凉快。”
坐在窗边的明汐捧着花茶,蝉鸣阵阵,她将视线从窗外转回,向我们感慨。织田作正带着孩子们在庭院里玩,笑闹声顺着风传入室内。
今日便是8月11日·山之日,应晴罗夫人的邀请,侦探社又一次来到明智公馆,下榻于贵宾分馆。
贵宾分馆的住宿需要提前预约,接待人数有限,因为准备连着孟兰盆假期一起休息,所以这一周的入馆名额全被侦探社相关人员给占了。
“可是对秋时和十六而言没什么差别吧……真正避暑的人是我们。”
瘫在桌面上,华歌扒拉我的左手,把脸贴在我的手臂上降温。这孩子一向不喜欢炎热。
“啊,秋时真凉快……怪不得太宰老是黏着你。”
“十六的身体情况姑且不提,我也是有「热」这个体感的。”
无视太宰的幽怨目光,习惯照顾妹妹们的我挖了一勺冰沙,送到华歌嘴边。
女子座谈会本就不能让男朋友参与,太宰也知道,不过感情和理智是两码事,该闹还是会闹。原则问题不能妥协,回头再找机会补偿,现在先放置不管,太宰自己会好的。
“秋时,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与你说。”
从刚才开始,十六夜就一直盯着休闲室中央的钢琴若有所思。她回过头来,拉过我的右手,身体前倾、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大概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不远处传来太宰和乱步刻意的咳嗽声,可能是因为十六夜的姿势和太宰从前搭讪小姐姐的姿势很像吧。然而十六夜对此充耳不闻,完全不觉得有哪里不对,翡翠般的绿眼睛闪着小星星。
“秋时,计划最后阶段是要把所有人拉进米拉柯构建的人生影院,对吧?”
十六夜压低声音对我说,还特地偏移了身子,让太宰和乱步无法读取她的唇语。
“之所以不一开始就观影,而是先参与进主线,和他们培养出深厚感情后再观影,就是因为比起陌生人,熟人的悲剧更牵动人心。”
“你说的没错。”
“但观影总是有一些东西不会放出来的,毕竟,你没写啊。”
“的确是这样……”
“那些能量浪费了多可惜,不如我们现在就即兴演一波,让米拉柯配合我们,把它们收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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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两个是要唱歌吗?”
“嗯。十六会弹钢琴。”
明汐端着茶壶和茶杯坐到乱步身边,点头肯定他的推理。华歌捧着冰沙碗,在敦君旁边落座。不远处,秋时站在十六身后,看她试音。
〖聊天室(4人在线)
十六:音准很好,看来经常调音。
秋时:十六,说实话。真的不是因为你想唱歌了?
十六:没有没有。
华歌:真的吗,我不信。
十六:好吧,有那么一部分原因……但我也的确是想收集能量,做事要有效率。秋时,我相信你的脑洞。
明汐:孩子们别贫了。准备开始吧。〗
“怎么才出去十几分钟就回来了?”
国木田讶异地询问带着收养的十五个孩子回到休闲室的织田作。
“外面起雾了,不安全。”
拜托年纪最大的幸介(14岁)照顾好弟弟妹妹,织田作坐到太宰身边,指了指窗外。
“啊、真的诶。”谷崎拍拍直美抱着他的手,起身关上窗户,“山里起雾真是不得了,完全看不清外面。”
敦君、镜花、贤治趴在窗边往外看,正和社长一起小酌的与谢野抬头一瞥,轻松的表情淡去了。
“不对劲。”她蹙起眉头,“再怎么起雾,能见度也不至于这么低。”
“后天就是孟兰盆假期,阴气盛。”华歌含着勺子,不慌不忙地说,“山中磁场,环绕明智公馆的大量温泉和水汽,最主要的是三位锚点在场……条件达成。”
“什么条件?”敦君惴惴不安地看着华歌和明汐。
“幻境形成的条件。”明汐给敦君倒了杯茶,“十六是秋时的锚点,秋时和华歌互相是对方的锚点。「书」的变化进程近半,回忆的大门将要敞开。”
“濡鸦巫女不仅是水之巫女,也是山之巫女。”华歌对众人说,“秋时自身携带的灵场和这座山共鸣了,还有十六身上的黄泉气息。她俩可不是普通的唱歌。”
“要开始了。”注视着两人动作的乱步开口。
“不管发生什么,我们只要听着、看着就好了。”太宰撑着下巴总结。笑意不达眼底,仿佛面具戴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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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们继续奋力向前,逆水行舟,被不断地向后推,直至回到往昔岁月。」
——弗朗西斯·斯科特·基·菲茨杰拉德《了不起的盖茨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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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时:
〖灰が泳ぐから喉が熱くて
因灰烬浮游,咽喉灼热
涙を吸うから光は漏れない
因浸润泪水,无法透光
嫌になるでしょう鋭くて命が
逐渐厌倦了吧?那就让这尖锐的生命
少しだけ愛してあげましょう
给予你微末的丝缕爱意吧〗
清澈柔和的歌声响起,在第二个音结束后,十六夜按下琴键,开始弹奏。
随着优雅、温柔又哀伤的歌曲的节拍,青色薄雾以惊人的速度钻入室内。钢琴旁的两人被光芒包裹,华歌面无表情地从浴衣腰带里拿出发光的鸢色御守。
十六夜:
〖慰めて海が消えるのは
大海因宽慰而消失是因为
あなたの世界を知らないから
无法了解你眼中的世界啊〗
“御守……?”
“里面装着百年前秋时托付给前世的我——托付给〖中原中也〗的「寄香」。”
捕捉到敦君的呢喃,华歌平淡地解释。她扫了太宰一眼,视线相接后迅速移开,不再多言。
和声:
〖返す夜を抜けた あなたの睫毛の先へ
向着走出那复又袭来的黑夜的你所视之处
はたと気づく
突然间察觉到
あたし、手を離してしまったんだわ
我,不经意间放开了你的手〗
雾气聚集,拼凑成模糊的幻象。
身着白大褂的黑发男人与棕发女人躺倒在地,火蛇肆虐,爬上两具死不瞑目的尸骸。
和声:
〖ごめんなさい
对不起
爪を研いで待つ不幸の元へ
竟让你孤身一人前往
あなたをひとりでやってしまったんだわ
那翘首以待的不幸之源〗
视角转换,一滴泪挂在女人的眼角,被高温汽化。
画面一转,聚焦在男人的面容上,令众人惊愕的是,他有着一双鸢色的眼睛。
不知名的尸骸双手紧紧交握,无名指上的婚戒被火光照亮。两人胸前的工作牌上写着与秋时相同的姓氏,在火焰中迅速烧毁,化为焦炭。
“……是秋时的父母。”华歌缓缓说道,“某种意义上,他们的死……「我」需要负一部分责任。”
“秋时对前世的你说过,不需要为她父母的死负责。”明汐将手按在华歌肩上,“她怎么说的,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