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要教那小孩一两个钟，真不容易啊，虽然那小孩也不容易……
可是坏学长现在看起来就很累的样子。
祁鑫很享受被抚摸的感觉，轻轻蹭了蹭她的掌心，感受着她掌心的温软，感觉这一整天下来的疲惫都消失殆尽了。
原来小乖乖也会这么主动的啊。
动作做出来后，苏小小才发觉她被多双目光给盯上了，缓缓缩回手，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或许是太累了，坏学长的话轻飘飘的：“坏不了，倒是小乖乖，要好几天下不了床了。”
他没听出来她在关心他吗？
怎么就扯到她好几天下不了床？
有这么夸张？
祁鑫安顿好她，和沈昊交代了几句便离去了。
余亿这时强行掰开他的爪子：“沈昊，给老娘起开，你再这样，老娘就再也不当你徒弟了！”
沈昊愣了愣，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你真的答应继续当我的小徒弟了？”
差点就以为是他幻听了。
他勒得更紧了，颇有些小得意：“怎么样，哥刚才都教会你滑雪了，都说了当我徒弟不会让你吃亏的！”
余亿怀疑自己快被勒断气了，翻了个白眼，卡着嗓音听起来就难受极了，试图说服他：“那是老娘的天赋好，徒弟就徒弟，有像你这样谋杀徒弟的师父吗？”
“还有，刚才说了，假装男女朋友的事就此作罢，那个赌约还是要继续的，你也别老是对我动手动脚的！”
听她的声音如此难受，沈昊这才松开了手，就在松开手的一刹那，余亿逃命似地飞奔到了苏小小身边。
沈昊这人像变了个人似的，实在是太难缠了！
以前见到他想打，以后见到他一定要躲得远远的！
“小小，你怎么了，累成这样，这是滑了多少趟啊。”
苏小小无精打采：“就，就一趟。”
直接把余亿给整懵了。
一趟会这么累吗？
余亿忽而亮了亮眼睛，是一双八卦的眼睛：“小小，是祁鑫啊，靠，你男朋友就是祁鑫啊，那微博上面那个小小不小不就是你！！”
喃喃道：“齐心协力原来还能是祁鑫协力……”
接着便是一点面子也没给她留：“哈哈哈，你是要笑死我吗？你们是不是在玩什么情节play？”
夏雨欣围了过来：“小小，小骗子，还说小小不小不是你，刚才大神滑雪是不是超帅的？？”
余亿一脸向往：“有个大神男朋友就是不一样啊！祁鑫果然是神颜，而且他还谈恋爱了，看他那天天抱着你的架势，根本就不像传言所说的那样不近女色，那颗心根本就没在单板上，是在你这吧！！”
“为什么大神可以这么会！！”
“呜呜呜，小说都没你俩好看！”
余亿嗡嗡嗡地像只蜜蜂，但她实在太累了，只想躺尸，对于余亿这样不给她留面子，苏小小只能轻飘飘回一句：“余小亿，你和沈昊在谈恋爱。”
余亿一时语塞。
尬了几秒一口否决：“开什么玩笑，我才没有和他谈恋爱……”
夏雨欣咯咯笑道：“小小，你还不知道吧，小亿的师父就是沈昊，他们俩不是约好了扮演对方的男女朋友吗？四舍五入也是在谈恋爱了。”
苏小小受到了亿点点暴击，葡萄眼圆溜溜的一脸不可思议。
这场师徒恋还真是惊心动魄啊……
余亿可不想和沈昊扯上男女朋友关系，急需沈昊帮她自证清白：“沈昊，解释一下，我们只是单纯的师徒关系。”
毕竟她也算是明白了，沈昊缠着她也只是为了要一个徒弟，她就当他徒弟意思意思就好了，绝不可能和他谈恋爱的！
沈昊看着她那要炸毛又没炸成的样子，看到她在这事上吃瘪，心情就很不错，扬了扬唇：“我可没说我们是单纯的师徒关系，你把老子睡了还想跑？”
第81章 常来俱乐部坐坐
余亿觉得无法沟通了，提起拳头过去又是一阵猛打。
她觉得肯定是她的拳头不够硬，沈昊竟然不怕死还妄图拉她去谈恋爱？
他到底哪来的自信！
打着打着又坐到人家身上去了……
一直绷着张脸的李斯寒忽而轻笑两声，觉得这种热热闹闹的气氛真好。
忽而起身去不远处的冰柜拿饮料：“两位嫂嫂，喝点什么？”
嫂嫂？
两位？
苏小小刚才还在吃余亿的瓜，不曾想这个冷漠的男生会开口说话。
学长曾经告诉过她，说李斯寒偷了他一样东西，让她离他远远的。
到底偷了什么东西？
可是刚才学长见到他时，明显两人就有眼神对视，是心平气和的那种，而不是带着之前每一次见面时隐忍的异样情绪。
望着李斯寒的背影，苏小小有些糊涂了，有一种错觉，觉得这个冰冷的冰山背影，竟然像是冰山遇到炎炎夏日似的，开始融化了。
李斯寒忽而转过身来，与她对视，唇角还挂着浅笑，问道：“嫂子喝什么？”
苏小小的目光妙收，磕磕绊绊说了句：“水，水就好了。”
他疯了，大家都是同龄人，他竟然叫她嫂子，他还笑了！
「嫂子」这个词可是那些领鑫人天天挂在嘴边的，这个李斯寒怎么回事……
没一会，他给在场的所有人都递了一瓶矿泉水，只有自己和沈昊的那瓶矿泉水是冰的。
他坐回原位，斜斜地注视着一旁旁若无人像是在撒狗粮实则在打闹的沈昊和余亿，轻咳两声：“咳咳，昊哥，把嫂子放下来喝口水吧。”
沈昊哀嚎：“小寒子，不是我不肯放她下来，是你嫂子不肯下来啊。”
“余亿，哥错了，别，别打脸啊……”
余亿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什么嫂子，什么不肯下来。
手上的动作一顿，僵直着身体像个傀儡般从沈昊身上下来，泄愤般又踹了他一脚，回到了苏小小身旁。
李斯寒叹气，怀疑这声嫂子叫的有点早。
沈昊自认倒霉，好想还手，可是谁让余亿是他的小徒弟，还是睡了他的女人，他忍了还不成。
他把话题转移到李斯寒身上：“小寒子，你和阿鑫比赛，谁赢了？他居然让你来俱乐部了？是不是和好了？”
李斯寒皱了皱眉：“我赢了，他让的。至于他还在不在意当年那件事，我不知道。”
“他让我常来俱乐部坐坐。”
思及此，仿佛咀嚼着和祁鑫比赛时的谈话。
Death Bloom这条道，他们两个都不是第一次滑了，但也很久没一起滑过了。
祁鑫主动约他比赛，中途却停了下来，在等他。
他也便停了下来，两人坐在一块裸露的大石块上，望着山下，平心而谈。
“为什么带我出来？”
“为什么不带阿原出来？”
“又或者，谁也别管，你自己出去就成。”
“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祁鑫望着远空，眼中波澜不惊，再一次问起他当年同样的问题。
那时，他们被困在山洞里，洞口被雪封埋。为了能有活下去的希望，祁鑫和沈知原把身上所有的物资都给了年龄最小的李斯寒。
李斯寒年龄小，在队里一直是备受照顾的那一个。
眼看着一直对他照顾有加的两个哥哥已经闭上了眼像是没了知觉的样子，李斯寒以为，自己也会是如此。
可是上天还是有悯人之心的，不知为何，山体震动了一下，把沈知原给震醒了。
醒过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小寒子，我……好像快不行了。”
被冲进山洞时，不仅头盔被冲掉，他的后脑勺也磕到了一块锋利的石头上，只不过是他戴上了针织帽，才不易被察觉。
话音刚落，山体又接连晃动了几下。
沈知原知道这山体晃动没那么简单，拖着僵硬的身子艰难地睁开了双眼：“小寒子，一会这山体还得再晃动，极有可能把洞口给震开，我已经没力气了，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吧。”
“我现在给你下达身为队长的最后一个命令——把阿鑫带回去。”
他当时在想，队长都醒过来了，为什么他们不能三个人一起出去……
他沉默，队长却拖着虚弱的嗓音告诉他，他受伤了，他快不行了。
他说无论如何都要把祁鑫带出去，他家里还有一个弟弟，祁家只有祁鑫一个小孩。
他说，我们不能拆散一个完整的家。
他还说雪山是他的归宿，他想在这里长眠。
他喃喃地说了好多，慢慢地没了声息，只剩下李斯寒歇斯底里的哭喊声。
李斯寒很幸运，一直是被两个哥哥保护着的，就连被冲进洞里，他们也护着他，几乎没让他受到半点伤害。
可惜他才13岁，严寒不仅消磨了他的意志，就连气力也在无形中慢慢流失。
后来确实如沈知原所说的，山体接连又晃动了几下，确实把洞口给震开了。
队长总是料事如神，就像是有预知能力一样。
李斯寒打算先把祁鑫拖出洞口，再把队长拖出来，可是就在他把祁鑫拖出洞口后，山体又震动了几下，他拼命地拖着祁鑫远离掉下来的雪，可这些雪又一次把洞口给堵死。
队长又说中了——这里是他的归宿。
他很无助，拖着祁鑫在茫茫的雪地里走了许久，快没了力气。
李斯寒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拖的是一具昏迷的躯体还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好在后来祁鑫醒过来了。
祁鑫醒过来之后，发现他的眼睛受伤，睁开眼就是灰蒙蒙的一片，好像看不清了。
“鑫哥，你能醒过来真的太好了！”
“小寒子，你，没事吧？”
他看不清，试图确认阿原是否平安：“阿原，你没事吧？”
“鑫哥，队长他……牺牲了。”
祁鑫问清了来龙去脉，觉得是自己昏迷不省人事才连累了阿原，也觉得是李斯寒多管闲事，贪生怕死，不讲情义。
换做是他，他要么都带出来，要么谁也不带，和队友有难同当。
他说过无论如何会和阿原共进退，是他偷走了他对阿原的承诺。
祁鑫质问他，就如比赛时他们坐在death bloom雪道的石块上他发出来疑问——为什么带我出来？”，「为什么不带阿原出来」，「又或者，谁也别管，你自己出去就成」，「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那时候他歇斯底里地怒吼着，不似这时的平静。
裸露的大石块上，李斯寒同样望向清澈蔚蓝的天空，勾了勾唇，和当年一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如果再来一次，我还会这么做。”
祁鑫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是轻松的调调：“小寒子，有空多来俱乐部坐坐。”
第82章 他似乎盯上了苏小小
冷眉舒展开来，如清风拂过他的眼眸，涣散的双眸逐渐归于清明，李斯寒轻笑：“或许，他放下了。”
沈昊一直觉得这件事也没那么复杂，把侧重点放在了他们的比赛上：“他让你赢了？”
“小寒子，赢了就赢了，别那么谦虚，阿鑫怎么可能会放水。”
“怎么样，明年去参加比赛不？阿鑫那个位置坐太久了，你去杀杀他的锐气。”
李斯寒拿起桌上那瓶冷水递给他，忽而神色凝重：“昊哥，你知道鑫哥为什么会参加比赛吗？”
“你知道的，那是队长的梦想。本来拿一个冠军他就要离开了，许健霖不放他走。”
“前段时间，许健霖找过我了，和你说的话一样。”
“他希望我明年和鑫哥一起参加比赛，最好是赢过他。”
他突然严肃起来，沈昊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颜：“那个死变态，冠军都帮他拿到手了，他倒是越来越贪婪了。”
“他不会以为当年那个愚蠢的方法还管用吧？”
当年的滑雪事故，本来只是一个私底下的训练，就算是出事也鲜少人知道，可许健霖从李斯寒那得知事情原委后，却大肆报道，害怕祁鑫会因此消沉离开队伍，用舆论给他施加压力。
那篇报导大概也是挑明队长把生的希望留给了祁鑫，希望他能带着队长的梦想，有朝一日荣登世界之巅，以此告慰他的英灵。
其实他不用这么做，祁鑫也会给阿原拿一个冠军。
他这么做只会让祁鑫更加愧疚自责。
后来沈昊为了黑掉这些消息，不知不觉成了一名黑客。
而李斯寒回来后，浑浑噩噩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变得冷漠怕生，家里人强行帮他退队了。
李斯寒冷笑：“国内最大的媒体zim传媒是他家开的，他的手段也就那点了。”
沈昊的眸中燃起无法掩饰的怒火，咬牙切齿道：“以前是以前，他要再敢动手脚，我黑到他倒闭。”
李斯寒保持着一贯的沉着冷静，言语变得冷冰冰的：“他似乎盯上了苏小小。”
沈昊捏紧了拳头，一拳捶在了沙发上：“我不会让那种事再发生的。”
话落，带着浑身的戾气离开了现场，直奔电竞室而去。
看着愤然离去的背影，余亿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两人在聊什么她并不清楚，想着想着，就怀疑是不是刚才自己下手太重了，还是刚才某些话说的太伤人心了。
越想越是糊涂，还开始愧疚起来了。
他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打不过人还发脾气了！
“我，我去看一下他。”余亿丢下一句话跟了上去。
耳后传来夏雨欣银铃般的笑声，余亿心虚地加快了步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