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穿土著回来了[七零]——鱼乐于余
时间:2021-12-25 12:55:24

  “妈,你别老惯着幼珊,我全心全意为她的未来谋划,你们一群人在这拖她后腿,这叫爱孩子吗?”
  因着系统缘故,祁珍最近极为倒霉,非常易怒。
  耐着本性哄了婆婆小半个月,明面上婆媳俩的关系回到了蜜月期,但一看她在这种事上不分青红皂白就站儿子,祁珍膈应死了,面上自然也带出怒气。
  凌母没想到她反应这样大,表情微僵:“珍珍啊,你这阵子怎么跟个火|药桶似的?”
  凌敦义也看着她,眼含责备。
  祁珍心里堵得难受,理智告诉她人设都立了几年了千万不能崩,她还做着高考恢复改|革开|放大展拳脚的美梦呢。
  只要一直是凌家的好媳妇,那透过公公的人脉牟利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
  祁珍捏紧拳头,指甲深陷进肉里,嘴巴不受控制般吐出更加刺耳的句子:“是我火|药桶吗?这几年我尽心尽力为家里付出,隔三差五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你们哪个没得利?还有朱芝芝,你阴阳怪气什么?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吗?筷子伸得那么快,嘴上还不忘上眼药,那你吃什么?有骨气就别吃。”
  “我管教女儿,你们也有一堆意见。难不成我还害她?你瞧瞧幼珊,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带出去谁不说咱家教得好,几岁娃娃就练出了气质。再看看隔壁吴梦,弯腰驼背到处撒野,就是个野丫头,那叫好?”
  “大嫂你撇什么嘴,我说得不对?女孩子家家不求多聪明,不图她学习多好,她只要好好练舞,未来一片光明。”
  被点名的祈大嫂讪讪笑着,垂下眼睫时再次撇嘴。
  众人一开始被她机关木仓似的扫射弄懵了,完全不懂她咋积攒了这么多怨气。
  这会儿回过神,一个个脸色难看到极点。
  四个小朋友更是吓得一动不敢动,尤其是幼珊,以为是自己不想跳舞才让妈妈跟大家吵了起来,她急得金豆豆不停地掉,推开碗起身就往凌天奇腿上撞:“爸爸,我害怕,呜呜呜……”
  第一道防空警报响起,其他的也就止不住了。
  瞬间,四个孩子哭成一团,童音尖锐且杂乱。
  “你们别吵架……”
  “哇哇哇哇。”
  “……”
  像是几百只鸭子在嘎嘎叫,众人被吵得心烦意乱。
  “够了!”
  凌敦义沉着脸,想说祁珍几句最终忍不住了。
  他做公公的骂儿媳妇算怎么回事?没有这样的理。
  他怒视着二儿子:“天奇,工作再忙也要顾着妻子,我看你媳妇最近累着了,情绪不太稳定,一会儿你们两口子好好聊聊。”
  算是给祁珍台阶下了。
  祁珍木着脸,内心已是骇然不已。
  她的脑子还是自己的,但嘴巴仿佛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般,继续说着更刺激人的话:“我没有情绪不稳定,我说的都是心里话,我也知道张菊咏和朱芝芝对我意见很大,呵,两个吸血虫,我以前真是太给你们脸了。”
  凌天奇表情倏变,赶紧抓住祁珍的手捏了捏:“珍珍!”
  祁珍的话简直是捅了马蜂窝了。
  尤其是跟她有新仇旧恩的朱芝芝,登时不客气道:“我吸你什么了?你是给我买衣服了,还是买吃的,还是给我找工作了?我一年到头就到这儿吃几顿饭你就受不了啊,我到大姨姨父家做客还得问过你这个儿媳妇是吗?你骂我前好歹看看你自己,如果不是嫁到凌家,你还在山沟沟里刨红薯割麦子呢。”
  “还能到学校当老师?还能有钱到黑市买吃的?还能仗着姨父的势刷好名声?那些人夸你,不还是因为你是凌家的儿媳妇吗?”
  “……好意思骂我,哼。”
  “朱芝芝!你有完没完?”凌天奇横了表妹一眼,警告道。
  朱芝芝也觉得委屈,明明是祁珍先骂她,她骂回去而已,凭什么凶她啊?
  凌可可递给她一个同情的眼神:妹妹肯定没老婆亲啊,谁让你嘴巴不把门呢?
  如果说朱芝芝是既恼怒又委屈,那张菊咏就是被臊的。
  整个人面红耳赤,想拍桌跟祁珍对骂,又没那么底气,只能硬生生憋着。
  毕竟凌家就两儿一女,在这个多生多养的年代已经算子女少的。
  凌敦义特别看重一家和乐,也就没有提分家不分家的事,那日常开销呢,大房确实占了不少便宜。
  不仅她神色难看,凌天和也被弟媳妇气到了。
  祁珍那话明面骂张菊咏,但实际上不就是在指责他这个做老大的养不起妻儿,专门吸弟弟弟妹的血吗?
  “老二,你媳妇怎么回事?”
  凌天奇不好意思地冲大哥笑笑,强行扶起祁珍:“珍珍,我陪你上楼休息一会儿。”
  祁珍面上依然保持着发怒的表情,但眼底却是松了口气。
  她知道今天这一出把家里人都得罪了一遍,但她没办法,系统一日不回来,她的情况就会越来越糟糕。
  有种被反噬的感觉。
  祁珍竭力抿着嘴唇,不让自己说出更难听的话,迅速点了点头。
  次日,恢复正常的祁珍给家里所有人道了歉,又给每个人都带了礼物。
  这次赔礼道歉几乎花掉了今年从系统那儿得来的存货的三分之一,其中最贵的美体丸一人送了一瓶,祁珍自己都没有。
  在好话加礼物的攻势下,凌家又恢复了往日的和谐。
  至少——
  表面上如此。
  ****
  朱芝芝收到美体丸后只瞟了一眼,便冷笑着随手扔在边柜上。
  反正祁珍给的东西她从来不用,只是大姨在旁边,她不好当着面扔掉罢了。
  从前那什么养生丸、美白丸一颗两颗的都被她扔窗外了,这次祁珍许是知道那天的话太犯众怒,大方得不可思议,足足给了一小瓶呢。
  朱芝芝很快就把这东西啾恃洸忘了,但她没想到的是母亲不知内情,误以为这是她带回来孝顺她的生日礼物,竟收到自己房里吃了。
  “芝芝,你过来帮我看看,你妈我是不是长胖了?”
  朱芝芝放下收音机,踢踢踏踏着拖鞋走进父母卧室,眼皮子都懒得抬,敷衍道:“没胖,苗条着呢。”
  “你这个死孩子,说这话时好歹睁开眼装装样子啊。”朱妈没好气地一巴掌拍在闺女胳膊上,她扯了扯衣服:“腰倒是没胖,还瘦了两寸,但胸变胖了啊,旧背心都没法穿了。”
  朱芝芝捧场地看了看,正准备再敷衍一遍呢,没想到老妈还真没忽悠她。
  “妈!你吃啥了,胸怎么长大这么多?”
  朱芝芝看得瞠目结舌。
  朱妈脸红了红,呵斥道:“你小声点,让人听见多难为情?”
  朱芝芝是真傻了。
  她们家在相貌这方面谈不上啥好基因。
  父亲是瘦削长脸,但朱芝芝没遗传到半分。
  而她妈妈和大姨都是富贵圆脸盘,身材呢也是稍微圆润的梨型,肥臀有,但莫得丰乳,哪怕不经常吃肉,腰上也容易积肉。
  加之他们那个年代胸罩不常见,大家都用自己做的内心或者小衣,所以朱妈脸看着不老相,但皮肤的紧致度以及胸下垂的弧度都在表明她的年龄。
  可这下呢?
  谁能想到四十来岁的老妈突然就二次发育了?
  下垂的胸再次变得鼓鼓囊囊的,像极了枯萎的青菜藤忽然吸饱水分,又支棱起来的样子。
  “妈,你最近干啥了?咋还返老还童呢。”
  朱妈也是一脸茫然,这几天她确实感觉身体有点不对劲,皮肤也比以前光滑,但她没想到这么夸张,只觉得是女儿的那个美体丸稍微起了点效果。
  就跟百雀羚、雪花膏差不多。
  本想抽空问芝芝到底在哪买的,但闺女这几天为了通过招工考试复习得前有未有的努力,朱妈就没打搅她。
  想着女儿的孝心不能辜负,她还是日日在吃。
  “……没做什么,就吃了你买的那个药啊。”
  朱芝芝困惑:“什么药,我没买药啊?”
  “一个小瓷瓶,上面写着美体丸,不是你买的难道是你爸买的?你爸那个老古板会给我买东西?”
  朱芝芝恍然,音量不由自主拔高:“美体丸?!!!你吃了那个??”
  “是啊,怎么了?”朱妈看着镜子里年轻了小十岁,身体变得更加凹凸有致的自己,满意得不得了:“芝芝,这丸子效果还挺好的,你再去买两瓶回来自己吃。”
  哎,闺女就是完全遗传了她,长得一点不细致,看着就很糙。
  “……”
  朱芝芝彻底傻眼。
  什么药啊见效这么快?
  祁珍哪儿来的?
  她的脑袋被密密麻麻的问号挤占得满满当当,丝毫生不出找祁珍抱大腿的念头,反倒有些毛骨悚然!
  她原地打了个哆嗦,擦擦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决定把药是祁珍给的这消息瞒住。
  以前她还总说爸太古板,觉得跟姨父总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就直接少来往,搞得妈也不敢频繁去凌家做客。
  这会儿朱芝芝简直庆幸他们不怎么跟大姨家打交道了。
  而后朱妈说了什么朱芝芝也没认真听,跟个游魂似的飘回自己屋了。
  她觉得自己需要静静。
  ***
  邵兵的办事效率很快,到第二天下午,真一就拿到了祁珍的资料。
  从她跟凌天奇初次见面到调查前一天,事无巨细,全都记录在册,足足有二十来张。
  最后一页则是祁珍的关系网。
  以祁珍为中心,第一层是祈家和凌家关系最近的那一拨,第二层往外扩,是通过娘家婆家结识的其他人,一层一层下去,能被留下姓名的就有百多号人。
  乍一瞧,还挺让人惊叹,直呼好家伙!
  这一圈人里,除了祈家和凌家日子越过越红火,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受到影响。
  严重的脾气变得暴躁,家庭破碎,牢狱之灾;轻一点倒霉丢财,家里揭不开锅……
  一件两件无人在意,但几个变化最大的例子摆在那儿,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系统夺运一说。
  真一慢慢翻看记录,将跟祈家相关的几件事重点记下,而邵兵周身的气压已经低到吓人了,就连沉默寡言的蔡叔路过办公室时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你怎么看的?”
  真一没抬头,手指慢慢翻着页:“什么怎么看?我有眼睛啊,当然用眼睛看的咯。”
  谁问你这个?
  邵兵额际血管突突地:“有什么办法能把他们被夺走的运拿回来吗?”
  真一抬眸,扫了他一眼。
  “你在问我呀?”
  邵兵脸色更沉了:“嗯。”
  真一噗嗤一笑,正要揶揄他几句。
  忽然发现他神色极为认真,真一后定定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她发现邵兵确实不是在开玩笑。
  她才敛起笑,无奈正色道:“我是鬼,不是搞玄学的大师,我哪知道运势被夺要怎么收回来呢?你们特管局难道没有说,遇到这种事该怎么处理吗?邵同志,你们不会只能辅助地府捉恶鬼吧,那如果大师们有了邪念,用道术害人……你先别生气,我没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我只是打个比方,如果有人用邪术偷别人的福气好运,难道只能放任,没有遏制的办法吗?”
  这事有那么稀奇吗?
  真一没当鬼前,不相信鬼神的存在,也不相信红顶寨的大巫有真本事。做了鬼后呢,她觉得有些坏心肠的人是真的可怕,比地府的鬼可怕多了。
  祁珍一个普通人都能突破良心干这样的事,那,那些有本事,懂玄术的人未必就没干过!
  难不成全国范围内那么多大师全都是德高望重、德比孔孟的圣人啊?
  不是说笑话吗?
  邵兵陷入沉思。
  是他想岔了,都是偷盗之事,系统偷和人作法偷,本质上其实并无区别。
  “那你——”
  “叮铃——”突然,办公室唯一的座机响起。
  真一顺手接起电话:“喂,这里是东川火葬场,请留下你的地址和即将送来火化的人的姓名年龄。”
  她语速非常快,显然接这样的电话不是第一次了。
  真一抓起笔正要记对方说的信息,却听电话那端轻笑了一声,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没有要火化的人。我打电话过来就是想看看你今晚是不是也在值班,祈真一,我回东川了,一会儿我能过来找你吗?”
  “哦,你想来就来呗。”
  干嘛还特意问她?没诚意。
  “那我——”
  不等他说完,真一便道:“电话费贵死了,挂了。”
  盛景玚刚张嘴,听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他眼尾上挑,自言自语一句:“没良心的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
  真一:……作为一个有规划的鬼,不能乱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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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
  大概八点多,盛景玚到了。
  大铁门虚掩着,他拎着一个小纸袋直接推开门进去了。
  到了休息室,却见里面不是祈真一,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盛景玚讶然,打量着对方的同时,邵兵也在观察他。
  联想到方才那通电话,邵兵立马反应过来:“找祈真一?她在停尸房。下午送了一具摔死的新鲜尸体过来,面部不大好看,家属希望馆里帮忙拾掇拾掇,她自告奋勇去处理了。”
  其他人都是大老粗,不太想干这活儿。
  真一听到能拿辛苦费,忙不迭答应了。
  盛景玚点了下头:“外人方便过去吗?”
  邵兵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你胆子很大,不怕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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