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穿土著回来了[七零]——鱼乐于余
时间:2021-12-25 12:55:24

  声音愈发柔和:“在你心里,我娶媳妇就是为了生娃吗?如果我想着跟人做那事,想生孩子,又何必查这么多年不罢手,早早跟别人结婚了不就好了?”
  “你这样说,不仅看低自己,也看低我对你的感情。”
  真一:“……我没有。”
  真一觉得脑袋混混沌沌的,好似说什么都是错。
  “可是,我恐怕还要维持这个状态很久。”她小声咕哝道,又将昨日的发现说给盛景玚听,就想让他知难而退。
  谁料盛景玚突兀地笑了。
  “那就更应该尽快结婚了。”
  真一:??
  怎么得出的结论?
  盛景玚掐着她的脸颊,笑着在她唇上啄了一记:“你找到了重塑身体的办法,只是怕变成人后,祁珍再次夺舍对不对?只要咱们结婚了,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她不会夺舍到你头上。”
  真一眼中是大大的问号,都来不及质问他为什么不经过自己同意就亲她的嘴。
  盛景玚笑意酝开:“笨!祁珍在夺舍后为什么在第一时间跟我分手?如果是嫌我当时没钱才赶紧嫁给凌天奇,那后来呢?她虽然没跟其他男人有实质性的发展,但同时暧昧的却有好几个,而无一例外,那些男人的运气多多少少都受到了影响。可见她不完全看重钱,而是看重那些人的运势。我自认为运气还算不错,那为什么同在余家坝,她却能及时避开我,七年里没见过一面?
  真一,只有一个可能,她忌讳我,畏惧我,连那个系统都无法消除她的恐惧。”
  “结吗?”
  真一看着他自信飞扬的下颚,神情有一瞬间恍惚:“……这样啊。”
  细细一琢磨,确实有几分道理。
  盛景玚长得不赖,有正儿八经的工作,他家人不在眼前,可以说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不管是在七年前还是现在,在外人眼中他都属于优质对象。
  祁珍接手了她的一切,唯独没想过在盛景玚身上下功夫。
  这非常不符合系统广撒网、大鱼小鱼一起捞的特性,除非——
  在以“她”为主角的宠文世界里,盛景玚彻底站在她的对立面,且给她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这下盛景玚可不就准备对付她了嘛。
  “难道你有别的解释?结不结,一句话。”
  真一抬头,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
  而后,好似终于做了决定般深吸了一口气。
  冲他扬了扬眉:“结就结,你别后悔呀!咱们说好了,这辈子我不会离婚,只有丧偶。”
  她龇着一对虎牙,凶萌凶萌的威胁盛景玚。
  盛景玚浅浅地弯了下嘴角。
  站起身,顺手把她拉起来:“那今天先去登记领证,下个月再挑一天办酒请大家吃席。”
  “这么快?”
  真一感到错愕,抬头去看盛景玚,只能瞧见他一截好看的下颚线。
  就这么怕她跑了吗?
  “哪里快?我们认识七年了,不是七天。”
  一段带有遗憾的感情在经过岁月的沉淀后,逃不开疯狂和偏执。
  “我父母在西北的贡凡林场,没法赶过来;而你爹娘那边也不用打招呼了,免得惊动祁珍。就请你的几个同事跟我认识的几个兄弟就行了。宾客不多,哪一天领证办酒都一样,不是吗?”
  他声音清清冷冷的,像沁凉的井水,还夹着股心愿达成的放纵。
  真一腹诽,既然哪天领证都一样,干嘛急匆匆拉着她进屋找户口本啊。
  呵呵,言行不一的男人。
  盛景玚到卧室翻出户口本,出来就见真一坐在堂屋炕上没动作,脸颊偏向另一个方向。
  显然,傲娇着呢。
  他沉默了几息,走过去轻轻推了推肩膀:“……当心食言而肥哦,媳妇儿。”
  真一:“……”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签完合同啦~
  今天开始正常日六,周末日万~~
 
 
第27章 ·
  从民政局出来,真一都处于懵逼状态。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真的结婚了?
  与之相对的,盛景玚却是面带笑容,走路带风。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张薄薄的好似奖状一样的结婚证收好:“走,庆祝咱们俩结婚,到国庆饭店吃一顿?”
  说起吃,真一回过神来。
  哀怨地看着盛景玚:“明知道我不能吃,你就是故意的。”
  盛景玚轻笑,趁着无人注意抓住真一的手,捏了捏:“媳妇,包容一下啊,我这大龄男青年可算娶上媳妇,免不得要得意忘形。”
  领了证,有了名分,冷峻的男人突然变得骚里骚气。
  “喂喂喂,盛景玚你是不是被谁附身了?”
  说变就变,也太快了点。
  真一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欲抽回手,没抽动。
  其实如果她铁了心,别说离盛景玚远点,就是把他整个人掀开也没问题,只是真一下意识收了力气。
  察觉到路上时不时有人朝他们投来目光,她有些不自在:“哎呀你先松手,这样不好。”
  这是个保守的年代。
  所有的激情热烈都藏在外人瞧不见的角落。
  树林,苞谷地,草垛……
  而在人来人往的地方,即便是夜间做尽了亲密事的两口子也只是挨靠着并行,很少有人像盛景玚这样大大方方牵对象的手。
  “不松。”
  盛景玚眉眼带笑,由牵手换成十指相握,特意晃了晃:“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了夫妻俩在外面不能牵手拥抱。”
  不就是被人瞧几眼吗?
  瞧呗,难不成还能掉块肉?
  他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和祈真一结婚了。
  “……随、随你便。”真一拿他没辙,虎着脸瞪了他两眼,只有偷偷翘起的嘴角泄露了她的心情。
  ****
  红顶寨。
  因着秦瞎子的房子没谈成,祈家人在这事上头没帮上一丁点忙,眼瞧着祁珍急急忙忙走后竟没再给家里来个只言片语,陈红梅心里有点打鼓。
  生怕把这个闺女得罪狠了。
  便想打发祈瑞军到县城走一趟,瞧瞧祁珍是不是生家里的气。
  几个儿媳妇一听老六又要进城,当即对了个眼神。
  默契地放下彼此之间的矛盾,木仓口一致对准了陈红梅。
  “妈,你看马上就到抢收的月份了,咱忙起来可就没时间到山下赶集了。过不了多久几个小子要开学了,本子笔都得买。还有,家里的油罐子也见底了,铁锅都开始漏水了,买锅也得要工业券,要不今天咱们一家人都去县城转转,小姑子知道家里日子不好过,总不能袖手旁观。”
  这是盘算着上凌家打秋风呢。
  何招娣笑眯眯地,也不怕被骂厚脸皮。
  面子能值几个钱?
  到手的实惠才叫真实惠。
  “老六毕竟年轻,这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万一祁珍有啥不好直接说出口的话他听岔了咋办?这事还得妈亲自出马啊。”
  葛笑笑也在一旁敲边鼓:“上次小姑子回家啥东西没带,走的时候也拉长个脸,是不是对咱有意见啊?就怕她在凌家受了气憋在心里,咱作为娘家人总得主动去问一嘴啊,不然外头那些整天吃酸菜的人以为咱们对嫁出去的姑娘不重视,指不定说出多难听的话。”
  “凌家有三兄妹,如果只有老六去,不就势单力薄,显得咱们家没人吗?”
  葛笑笑上过两年学,说话没何招娣露骨。
  但剥开假象,中心思想也就那样俗气——提醒陈红梅该跟祁珍联络感情了,免得以后占不到便宜。
  祈瑞军最不耐烦几个嫂子打嘴仗。
  一个个觉得自己贼聪明,其实想法都写在脸上了,蠢得不忍直视。
  他沉着脸,不客气道:“三嫂四嫂你们就别捣乱了,咱们一大堆人跑县委大院多丢人现眼啊,不知情的还以为咱家穷到拖家带口去五姐家讨饭呢。家里这几年也没亏着你们,眼皮子能不能不要那么浅?”
  “老六!”
  祈大贵一拳砸在桌上,警告道:“你嫂子毛病再多,也不该你来说这话。”
  祈大富脸色也不好看。
  他先是瞪了何招娣一眼,何招娣瑟缩了一下。
  讪讪笑了笑,却不觉得自己有错。
  梗着脖子嚷嚷:“你看我做啥?我又没说错,哪家哪户不是出息的拉拔兄弟姐妹?你妹嫁得体面,日子比旧社会的富太太过得还好。人家指甲缝里漏的渣滓都够咱们用好久,咱想跟人换工业券都没地方换,你信不信她那儿的票能放到过期??”
  说完,她朝祈瑞军翻了个大白眼。
  “怕人戳脊梁骨,你咋每个月都跑一趟县城?合着你一个人拿好处叫做事周到,我们想跟着占点便宜就是眼皮子浅?”
  “呵。”
  “小姑子那儿只有老六能去,咱去了就是丢人现眼?爸妈你们说说,这天下有没有这样的理?”
  何招娣属实将这几年积攒的怨气都发泄出来了。
  一家子兄弟还分三六九等,凭啥老六跟着小姑子吃肉,她们只能跟着捡肉渣?什么好处都占尽了妈还老偏心他,总觉得他吃了大亏。
  她男人又不是茅坑里捡回来的,平时有啥好东西都孝敬给爸妈,不比老六动嘴皮子强?
  何招娣就图嘴巴痛快,哪里管其他人怎么想。
  祈瑞军阴着脸,双眼发红,手握成拳垂在裤缝。
  冷笑道:“三嫂找面镜子照照,你这样到五姐家不是给她丢人?”
  真当县委大院是菜市场呢。
  何招娣脸涨得通红。
  指着祈瑞军“你呀你呀”半天没吐出一句囫囵话。
  祈大富怒目相向,低声吼道:“老六,你过分了。”
  陈红梅见几兄弟为了进城吵得跟乌鸡眼似的,气得捂着心口哎哟哎哟叫唤,大骂何招娣丧门星、搅屎棍……
  她一开骂,大富大贵都忙着哄老娘了,没工夫计较老六的话。
  何招娣顿时也老实了,一声不敢吭。
  只有老大两口子稳坐钓鱼台啊。
  既没跟着老三老四讨伐祈瑞军,也没有帮他说话的意思,等陈红梅骂得差不多了,一个帮她顺气,一个麻利地伺候她喝水,陈红梅心里总算熨帖了些许。
  都是讨债鬼哦。
  还好老大懂事!
  “春妮儿,收拾收拾,咱娘俩跟着瑞军到城里看你小妹去。”
  “知道了,妈。”
  “妈!”
  陈红梅黑脸:“就这样决定了,你们如果想进城就自己去,我不拦着。但谁敢擅作主张跑县委大院丢人——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葛笑笑&何招娣:“……”
  合着她们嘴皮子都快说干了,得了好处的是闷不吭声的大嫂?
  大嫂果然是这个家里最奸猾的那一个。
  陈红梅懒得管几个媳妇之间的眉眼官司,这些年随着日子越过越舒坦,隐忍憋屈已成过眼云烟。
  她真正将“媳妇熬成婆”这句话践行了个彻底。
  只有儿媳妇讨好她、看她眼色过日子,哪有做婆婆的照顾她们的心情?
  放眼红顶寨,条件比老祈家好的也没有几家,能嫁进祈家已经是她们烧高香了。
  老三媳妇见天挑事,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陈红梅给家里几个女人分派好活计,因着何招娣今天发疯追着老六咬,陈红梅特地将上山打猪草、回家喂猪的重活儿都交给她了。
  葛笑笑倒是捡了个便宜,在家看孩子。
  何招娣自是不痛快,脸拉得老长,跟马脸一样。
  那葛笑笑也落井下石了,凭啥就她一个人受罪?比不过老六就算了,她们两口子还比不过老四?
  她正要张嘴抗议,就被自个儿男人祈大富制止了。
  陈红梅斜了二人一眼。看着老三赞赏地点点头:“老三,管好你媳妇儿,咱家再有钱也不养懒婆娘。”
  训完老三,她还想交代老头子几句,但一对上他那爱答不理的神情,陈红梅什么都不想讲了。
  得!
  就他是好爹。
  “先弄玉米地吧,趁这两天有雨,赶紧追肥。”
  祈大强点头:“妈你不需要操心,我们几伢子(兄弟几个)晓得怎么弄。”
  红顶寨能种庄稼的地不少,但肥力远远不如余家坝,收成一向不高。
  前些年知青来了后,带着寨子里的人将田地勾成梯田状。
  每三亩地就留出一小片挖出沤肥的粪坑。大队长当时瞧了,鼓掌称妙。
  可新的问题就出来了,田地沟渠都弄好了,但种地干活都得上山下山,不同的位置辛苦程度也不一样,这派活就成了得罪人的事。
  寨里人扯皮了大半个月,在大队干部和知青们共同商议下,直接将寨子里一半田地分到每家每户。
  剩下一半还是集体劳作,给大家算工分。
  祈大强说的玉米地便是完全属于自家的田地,不能不上心。
  夏天昼长,刚吃完早饭太阳已经爬到半空,在山里时温度还行,不冷不热,走了四十多分钟全是下坡也不累人。但进入余家坝后没过多久,三人衣裳就被汗水打湿了。
  叶春妮尤其难受,她背着一小筐土鸡蛋。
  还得分出一半心神扶着陈红梅,陈红梅大半力气全卸在她身上,就像身上绑了个铁坨子似的,每一步都走得格外累,不到十分钟,她的腿就开始发颤了,不受控地抖来抖去。
  叶春妮脸色发白,苦苦扶着婆婆。
  而老六呢,挎着包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问还撑得住不,撑不住他来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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