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我居然是鬼王的新娘——一纸烟火
时间:2021-12-27 14:25:21

  就算这个男人是云儿的男人,也不至于第一眼就能认出来。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猫妖的目光在苏茂身上快速地走了一圈,除了这身官袍看起来有点眼熟之外,等等,他腰上挂的是什么?
  钦天监?
  他居然是钦天监的人,难怪一眼就看出了名堂。
  这身官袍,这不是跟以前沈锥穿的那身一样吗?
  他是五官灵台郎?
  那沈锥呢?
  猫妖一时间想得有点多,稍稍有点走神。
  苏茂捏着她的手有些重,因为此时的苏茂在她的脸上看到了另一张脸。
  苏茂本身就有阴阳眼,能见到鬼怪。进了钦天监之后,钦天监还有特制的一些东西用来辨别妖魔鬼怪。
  就说那钦天监的腰牌,也与普通的官方腰牌不同。一面刻着持此腰牌人的名字和职务,另一面则类似于一些符咒,带着这腰牌出公差,但凡附近有妖魔鬼怪都能感应到。
  他刚刚上楼的时候,这腰牌便有异动,这便告诉他,这富乐院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他也四下打量了一圈,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直到「云儿」拉开门,出现在他面前,他第一眼的欣喜还没能持续,就发现「云儿」有些不同。
  特别是那双眼睛,带着些野性与狂傲,这是云儿眼里从未有过的。
  当他抓着「云儿」的手之后,「云儿」脸上便出现了第二张脸。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他不会看错。
  念及前任五官灵台郎沈锥发回的信息,他立马就想到,与猫妖达成契约的人就是云儿。
  “苏大人,你弄疼我了!”
  猫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又学着云儿平日里说话的口气,既然连沈锥现在都拿她没办法,再来一个刚上任的苏茂又如何。
  “你不是云儿!云儿不会叫我苏大人。”
  苏茂猛然一拉,猫妖便借势扑进了他的怀里,“不叫你苏大人,叫什么?茂郎?你还是我的茂郎吗?”
  “我……”
  苏茂被「茂郎」这个称呼扎疼了心。
  “自你去往长安科考,到如今,已有一年有余。你原说,两三月便回。无论中与不中,皆会给我消息。
  结果呢?你在长安进士及第,好不风光,哪里还记得我,哪里还记得我们的誓言。苏茂,你这个负心汉,薄情郎,我权当自己瞎了眼,当初竟信了你的鬼话……”
  不待苏茂说什么,猫妖先半真半假地哭骂开来。
  她一边说的是云儿的心声,一边又是想迷惑苏茂。
  苏茂确实被这番话给问住,一时有些恍神。
  猫妖借机挣脱他的手,一闪身,进了屋子。
  待苏茂再追进去,整间屋子除了之前猫妖与沈锥打架后留下的残局,哪里还有半点猫妖的影子。
  沈锥从富乐院回到租住的客栈,刚刚换下衣服,还未来得及躺下,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沈锥心想着这大半夜的总不会是猫妖追过来了,就算真是,那猫妖可没这么客气,还会先敲门。
  披上衣服出来应门,便见两位钦天监的同仁站在外面。
  “见过沈大人。”两位同仁齐声道。
  “什么沈大人,我现在跟你们一样。进来吧!”
  沈锥没想到钦天监派的人这么快,转身刚要往里走,其中一人道:“沈大哥,我们奉苏大人之命,特来请沈大哥去驿站议事。”
  “苏大人?”沈锥回过头来,“什么来头?”
  “新科进士!”同仁答道。
  “新科进士?”沈锥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幽都大帝指定的?”
  “沈大哥,五官灵台郎这个位置,除了幽都大帝指定,就算是皇帝派的人,也一样坐不住。您当初是怎么被选上的,苏大人也是一样的。”
  “那他比我可惜。我不过是个拿刀的捕快,他一个新科进士,前途大好,进了钦天监,这辈子就别想往上爬了。”
  沈锥说话的功夫已经把衣服穿好。
  新任五官灵台郎姓苏,他怎么一下子就想到了苏茂呢?
  有这么巧吗?
  以他在钦天监干的这些年来看,绝对就有那么巧。
  当沈锥跟着两位同仁一起赶到驿馆见到这位苏大人时,他可以确定,此人就是云儿的那个相好——苏茂。
  “我已去过富乐院,那猫妖附身名妓云儿姑娘,你可有主意?”
  苏茂现在很急。
  他刚入钦天监,还没有办过一件案子,哪有什么办案的经验。
  若不是想找个理由回来看云儿,也断不会说自己要亲自处理这件事。
  哪知道,这猫妖附身的便是他的云儿,这可如何是好?
  现在,他寄希望于沈锥有办法处理这件事。
  “回大人,云儿姑娘自愿与猫妖达成了契约,目前有两个办法可行。其一,猫妖主动与云儿姑娘解除契约;
  其二,设下阵法,合我们几人之力,逼猫妖脱离云儿姑娘的身体。但后者,很难保证不伤到云儿姑娘。”
  苏茂点点头。
  “你与那猫妖多次交手,以你对她的了解,她可能主动解除契约吗?”苏茂又问。
  “不会。”
  苏茂似乎知道是这个答案,但听到的时候,还是有点失落。
  “不过,也可以一试。”沈锥又补了一句。
 
 
第203章 你敢嫁,我就敢娶
  沈锥从驿馆出来,漓城还静谧在夜色里。
  安静的大街上,偶尔会有一声猫叫,声音听起来颇为瘆人。
  沈锥觉得有人跟着他,虽然隔着一定的距离,但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还是很明显的。
  他来漓城有些日子了,除了与猫妖交过手,不曾与谁红过脸,更不曾有过节,如今被人盯上,因为什么?
  沈锥在大街的转角处,突然隐身到了黑暗里,想等着看看后面跟来的到底是谁。
  这时候,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他忙掉头往来时路上去,远远地就看到大街上躺了一人,待走近了才发现,这人居然是钦天监的同仁,他们之前才在驿馆别过。
  难道,这人是跟着他出来的吗?
  为什么跟着他?
  沈锥刚想这里,就见那同仁脖子上有爪子抓过的血痕,再一探同仁的鼻息,只是晕过去了,并未死去。
  “沈大人!”
  听到有人唤,沈锥缓缓站起身来,就见猫妖站在街边店铺的屋顶上,正居高临下地看他。
  “是你一直跟着我?”沈锥问道。
  “沈大人,你在钦天监也干了好几年,是不是我跟着你,你心里没点数吗?”
  猫妖说着从那屋顶上纵身一跃,便跳到了街面上。
  沈锥自然知道不是猫妖跟着他。不然,一路上他的腰牌都没有任何异动,也就是刚刚才有异动出现。
  “怎么,有话跟我说?”猫妖这时候出现在这里,还打晕了这位跟着他的钦天监同仁,总不会是平白无故做回好妖吧。
  “沈大人就是聪明。”猫妖笑道。
  “不过,这是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要不怕,就跟我走。”
  沈锥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同仁,只是晕过去,不会有生命危险,大约过一阵,自己也就能醒过来。
  只不过,同仁那脖子上的抓痕就要费些功夫了。
  沈锥走在前面,猫妖走在后面,他们来到了东漓河边。
  此时,东漓河也沉睡在夜色里,四周都是静悄悄地。
  “你不是钦天监的五官灵台郎吗?怎么换人了?”
  沈锥以为这猫妖要说什么了不得的事,居然是问他钦天监的头头为什么换人了。
  “那还不是拜你所赐。如今,我可是无官一身轻。等把你给抓回镇妖塔,我就离开钦天监,回老家养颐养天年。”沈锥笑道。
  “你才多大年纪,颐养天年?”
  “不,或许也不是颐养天年,可能是魂归故里。”
  “魂归故里?谁要杀你?那个苏茂?还是皇帝?皇帝大约现在都自顾不暇。”猫妖一连几个问题。
  沈锥回头看猫妖,夜色里,她的眼神泛着绿光,像是暗夜的幽灵。
  “怎么?舍不得我死?还真想给我做老婆?”
  “你敢娶吗?”猫妖反问道。
  “我沈锥有什么不敢的。你要不怕我把你送回镇妖塔去,你敢嫁,我娶就是。
  我沈锥别的做不到,但把你被送回了镇妖塔,我沈锥只要活着一天,我便在镇妖塔陪你一天。如果哪天我死了,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沈锥这话一半真心,一半玩笑。
  真心是,如果这猫妖这样子都敢嫁给他,他就真敢在镇妖塔陪他一辈子。当然,他也知道,他这一辈子不长。
  不只不长,或许很快就会到头。
  这辈子没娶过妻,也没喜欢过谁,生命结束之前有那么个值得的,是妖还是人,其实真不重要。
  玩笑是,猫妖想嫁给他,除非是不想活了。所以,这话也是玩笑。
  猫妖没有回答,默默地转了身。
  沈锥觉得这猫妖今晚有点奇怪,但也没有多想。
  等猫妖走后,沈锥回到之前的大街上,想寻一寻晕倒的同仁,却发现人已不见了。
 
 
第204章 那个女人,没人杀她,她自己死的
  “重点在哪儿?”公子鸮打断了讲得正投入的生死簿。
  “殿下,我这才刚刚开始呢。”生死簿怯怯地说。
  “两个小时,才刚开始?”公子鸮扶了扶额角,心想着媳妇去寻火鸡,怎么还不回来,难不成是被火鸡拐跑了。
  “殿下,好歹也是我老板的副本,这铺垫、细节总不能太敷衍。他,怎么也是幽都大帝嘛。”
  “幽都大帝了不得?”公子鸮微微皱了皱眉,似乎不太高兴了。
  “生死簿,你就长话短说。主人的意思呢,你要这样絮絮叨叨如流水帐一样说下去,那不得几天几夜,这听故事的人该跑完了。所以,你就捡精华来说。”姻缘册在旁边补了一句。
  “可是,没了起承转合,那多生硬。”生死簿又道。
  “生硬怕什么,又不影响结果。你就直接来结果,主人都快听不下去了,我也想打瞌睡了。”姻缘册说着打了个哈欠。
  “那……那好吧!对了,刚才说到哪里了?”生死簿这一问,姻缘册简直就想给她脑子来一下。
  “算了,我问,你答。别东扯西扯,直接说答案。”公子鸮听这两本破书在他们面前叨叨,更觉得头疼。
  “哦,那殿下,你问吧!”
  “谁杀了那女人?沈锥还是苏茂?还是猫妖?”
  公子鸮一开始想要的就是这个答案,至于桑景的故事嘛,如果几句话的事,那还可以听一听,居然这么长,他哪有那个耐心。
  “哪个女人?”生死簿一愣。
  “生死簿,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就咱们院里大树下那女人,之前你还让幽都大帝回避,不就是要说她嘛。”不等公子鸮开口,姻缘册先说道。
  “我一直以为,是说张怡……”
  生死簿的后知后觉让姻缘册顿时化形出来朝她翻了个白眼。
  “小册,不许打岔!”
  公子鸮一开口,姻缘册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小嘴,乖乖地站在公子鸮身边。
  “哦,那个女人,没人杀她,她自己死的。”
  姻缘册一听这话,差点又想多嘴,但给忍住了。
  公子鸮把手搭在生死簿上,轻轻敲了敲,“我上次让你查过挽云,你告诉我说,查无此人。现在又说没人杀她,你骗我?”
  “殿下,我没有。”生死簿飞了起来,“殿下,我真没有。”
  “那你上次为什么说查无此人。”公子鸮一把抓住她,把书给按回了桌上。
  “上次你让我查挽云,我的记录里没有挽云这个人。树下那个女人虽然没有入轮回,不在生死簿上。
  但是,她与我老板相关,所以即便没有记录,我也知道他们的故事。毕竟,老板是我选的。”
  “所以,桑景是苏茂?树下那女人是云儿?”公子鸮又问。
  “嗯。”
  “那女人自己死的?那她为什么说有人杀了她?”公子鸮又问。
  “她什么都不记得,听了一些谣言,也就信了。不过,苏茂确有婚约,想在办完猫妖一案之后,替她脱籍。
  于是求了当时漓城的刺史,请他放了云儿,结果被拒。苏茂便想强行带云儿去长安,结果刺史不只带人追回了云儿,还上书皇帝把苏茂给告了一状。
  云儿后来郁郁寡欢,最后自己吊死在了那棵树上。”
  生死簿的答案确实够精简,只是也听懵了姻缘册和公子鸮。
  “不对呀,那个小锦跟我说,树下那女人是让人给扛过来的,扛她的人就是那个沈锥。你现在说她自己死了,你跟小锦谁说谎了?”姻缘册的嘴永远那么快。
  “小锦?姻缘池里那条鱼?一开始散播那女人被杀的谣言,不就是他吗?也因为这个,他才受了上天的处罚,一直未能修成人形。”
  “谣言?这么随意吗?不行,老子现在就去把它给抓来烤了。”
  姻缘册真的觉得被打击到了,居然还有能比他更胡说八道,还说得那么情真意切。
  公子鸮的反应并没有比姻缘册好多少。
  他从前在天上无意中听某个老家伙提及过,说是姻缘池里那条鱼不能修成人形,是因为做了错事,受了上天的惩罚。
  但是,因为他就不是个好打听的,所以根本没有打听过那条鱼做错了什么。结果,转了一圈下来,还是因为这个。
  “苏茂后来呢?”公子鸮沉凝了一下,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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