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桔——吃一首诗
时间:2021-12-27 14:34:28

  “什么啊,她不是去约会了吗?”邓澎涵因为她的神色,也有点慌,“我打试试。”
  果不其然,也没人接。
  邓澎涵:“到底怎么了?”
  李桔声音紧绷,“陈、陈州建大概是找她分手的,我担心松月,她,她……”
  姚松月有多喜欢这个陈学长,全寝室有目共睹。
  邓澎涵眉毛一拧,“分手?怎么会突然说分手?”
  “来不及解释了,我们先联系上他。”
  “等等,我,我们班有人和陈州建关系不错,我去问问。”
  李桔眼前一亮,看着她去联络。
  就在两人隔着一位同学,终于要到陈州建的号码时,李桔的电话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上“松月”,李桔才觉出额头的热汗。
  “桔子……”
  听到姚松月充满悲伤的声音,李桔鼻子就酸了。
  她和邓澎涵马不停蹄赶到时,姚松月已经情绪崩溃的在咖啡厅坐了两个小时了。
  神情萎靡,哪还有早晨的开朗愉快。
  见到两人,姚松月红肿的眼睛又有泪流下来。
  她直直地看着李桔,声音痛到了极点。
  “桔子,为什么?”
 
 
第43章 鸟笼的事,和鸟她妈谈去,鸟……
  姚松月突然的问题, 让李桔顿在了那里。
  眼泪就那么从姚松月眼眶里往外涌,声音已经沙哑,充满了尖锐的隐痛和被骤然锤击的茫然、不解、悲伤, 从来打理的很好的蓬松卷发此时凌乱的贴在脖颈边, 空气刘海被眼泪糊湿,整个人状态糟糕到了极点。
  “他说要和我分手,桔子, 学长不要我了。”她失声道,似乎下一秒就绷不住要嚎哭出来。
  邓澎涵担忧的抱住她:“松月, 你缓缓。”
  看她哭的悲惨,邓澎涵眼睛也跟着发涩。
  李桔沉默片刻,弯腰拦住她的肩膀,在她揉眼睛的时候用纸帮她擦眼泪。
  这个时候,别人永远无法感同身受的痛苦将姚松月灌满,语言变得渺小无力, 她和邓澎涵能做的就是默默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给她力量。
  姚松月无声的又哭了好久, 李桔像麦田里的稻草人, 沉默的靠在她身边, 静静的守着她。
  许久后,姚松月终于冷静下来。
  李桔凑近给她擦眼泪,“眼疼不疼, 我叫服务员给你拿冰块敷一下。”
  “我去。”邓澎涵起身。
  姚松月忽然说话:“我知道,一直都是我配不上学长。”
  “松月,别这么说你自己。”邓澎涵站住,蹙眉:“男女相爱,哪有那么多配不配。他分手就分手, 下一个更好。”
  “可这是事实啊,任谁看我和学长在一起,都是我高攀了他。”姚松月那么自信开朗的女人,提起陈州建,自卑的可怜。“学长很优秀,在院里都大有名气,四年成绩都很好,还没毕业就拿了大公司的offer,在外企做实习,有那么多比我好的女孩喜欢他。学长会选择我,我从来不敢去想。”
  姚松月的热泪落在李桔指腹,刺的她手指一颤。
  “我原本想,我可以努力,我好好学习,好好收拾自己,我去追赶他的脚步。但是……但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姚松月说着,泪自己就掉了下来,甚至还顾忌自己在陈州建选的咖啡厅,这里环境优雅,她不能哭的太大声,只能呜呜咽咽,逼得人都在发颤。
  邓澎涵心疼无比,眼眶跟着发红,揽住她肩头,“不是这样,松月,你很可爱,是我们寝室的快乐果,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李桔看她哭的身体都发软,没力气的靠在邓澎涵身上,嘴里一阵发苦。
  “松月,你看到的陈州建,根本不是他真实的样子,不是你要去追赶他的脚步,而是他和你的方向原本就不一致。”
  李桔愧疚地看着她,无论如何此时会发生这样的事,有她的原因在。
  姚松月眼眶红肿,手上尽是眼泪打湿的水渍。
  她试图解释,“不,不是,是我的问题,是我没能赶上学长的步调他才和我说分手的,他说不想再耽误我才无奈分手的,是我还不够好,都是我的问题。”
  李桔只觉荒谬和心酸。
  看着姚松月上气不接下气,她心里紧了紧。
  “松月,实话告诉你,今天我在回学校前……遇见陈州建了。”
  李桔垂眸,不敢去看姚松月。
  邓澎涵敏锐察觉到不对劲,想到早晨李桔的反应,心里不妙顿生,轻拉李桔。
  姚松月呆呆看她,“然后呢?”
  李桔无言地看着她。
  “然后呢?!”
  李桔闭了闭眼,“和一个女人,他们……”
  李桔没再说下去。
  邓澎涵脸色变冷,“这个混蛋。”
  姚松月仍执拗地紧紧盯着她,“什么,他们做什么了!”
  李桔抓住她颤抖的手,“松月,一定会有更爱你的和你也很喜欢的人出现,但那个人,不应该是陈州建那种人。”
  姚松月看了她两三秒,忽然一把抓起手机,冲开两人就往外跑。
  李桔和邓澎涵赶紧去追,冲到门外,松了口气。
  姚松月没有跑远,只是蹲在马路边的树下。
  两人目光对视,松了口气,眼里充满心疼地走过去。
  姚松月抱着膝盖,哭的很安静。
  悄无声息,只有眼泪浸染裤腿。
  李桔想到寒假时姚松月发来的官宣,字里行间是那么甜蜜。
  心里无力,忍不住想有没有更好的解决方式。
  没这么惨烈,没这么痛苦。
  姚松月最终没有打电话去问,在哭到没力气时,李桔和邓澎涵把她带回了寝室,她躺在床上就昏睡了。
  邓澎涵把李桔叫出去,问她究竟怎么回事。
  李桔只含糊说碰见了陈州建,身边陪同个女人,两人举止十分暧昧。
  她见状去和他打招呼,陈州建一脸心虚。
  “操!这个渣男!”邓澎涵气炸,想到学院里还流传着他美好名声,只想把他名声搞臭。
  李桔制止她,“这样也会伤害到松月。”
  邓澎涵无奈,气得脸色发黑,胸口那口气一股股的往上冲。
  晚上宗雅丹打电话,一是问她最近学习情况,二是让她周六回家。
  李桔哪有心思,敷衍了几句,说自己课业太紧,这周回不去。
  宗雅丹只好作罢。
  第二天,李桔下课带饭回来,姚松月还躺在床上。
  李桔和她说话,她也应答,叫她吃饭,她安安静静坐到桌前。
  李桔却觉得几分不安。
  晚上下课回来,果然姚松月人消失了,好在联系到邓澎涵,两人在一起。
  李桔赶去她说地方,刚到门口,酒吧的音乐就炸的她耳朵嗡鸣。
  邓澎涵见到她,总算能喘口气,“第三瓶了,真拦不住。”
  李桔叹气,走过去在姚松月旁边坐下。
  她还没说话,姚松月先说:“桔子,让我喝吧,我真的很难受,真的,心好痛。”
  她张嘴眼泪就开始流。
  李桔一阵酸楚,看着她沉默半晌。
  “我不拦你,但是酒精是没有效果的。”
  曾经她也想要试试。
  “可我找不到办法了,我一想到他,我的胸口就要炸了。我怕我犯贱,我怕我去找他。”
  姚松月抱着啤酒瓶,说着就往嘴里灌,衣服上都沾了许多。
  李桔把外套脱给她,“就今晚,你喝吧,我们陪你。”
  姚松月笑了,一边流泪一边眼睛弯弯,笑着看她:“桔子,你真好。”
  李桔舌尖发苦。
  邓澎涵拍了拍她肩膀,叹了口气,也拿了一瓶啤酒。
  耳朵在酒吧里浸淫几个小时,李桔扶着喝醉的姚松月和有些醉的邓澎涵出来时,自己也差点摔倒。
  好在邓澎涵还算清醒,不用她太操心。
  李桔叫了车,结果显示车辆排队时间要半小时。
  后半夜温度低,喝醉的姚松月随时会感冒。
  李桔蹙眉,正在路边想办法,一辆白色途锐停在了他们面前。
  车窗落下,竟然是很久没来打扰她的陆正威,“打不到车?”
  李桔右眼皮跳,反感与排斥同时上涌。
  “车一会就来,谢谢。”
  “谢什么,你不还没上车吗?”陆正威一扬下巴,“上车吧,这边我清楚,这个点根本打不到车。”
  李桔好笑:“看来陆总喜欢来这边取乐啊。”
  陆正威坦然的耸耸肩:“商业捷径。”
  做生意那点小手段被他说得清白又正当。
  李桔无意和他多说,示意他走吧。
  陆正威撇头往后看,“你确定你朋友还能等。”
  李桔往后看,姚松月正靠着邓澎涵往后倒,邓澎涵此时也脑袋昏昏,哪里知道使劲撑着,就随她也往后倒。
  “老邓!”李桔喊着去扶,邓澎涵回过神来,也去使劲,两人总算没摔地上。
  坐到车上,陆正威透过后视镜看她,笑而不语。
  李桔沉默半晌,甩上车门坐到副驾。
  陆正威笑着转动方向盘,车缓缓驶离。
  快到校门口,李桔说要下车,“你根本不知道上次你的一时兴起给我带来多大麻烦!”
  陆正威莞尔又真诚:“如果给你带来麻烦,那一定不是我愿意的。”
  他是追人不是得罪人。
  陆正威顺从的在路边停车,“需要我送你进去吗?”
  李桔:“我会想办法。”
  回来路上她就联系了张希希,因为距离较远,此时她应该还在从寝室楼那里往这边赶。
  李桔带两人下车,陆正威要帮忙,被李桔眼神制止,陆正威被她的抗拒逗笑,坐在驾驶位干脆没动。
  “这么怕我?好歹我也是深夜把你们送回来的恩人,都不愿意和我说声谢谢吗?”
  李桔:“婉拒的时候就说过了。”
  她的意思是上车还不是你强制邀请。
  陆正威招了招手。
  李桔站着没动,“谢谢。”
  陆正威:“过来。”
  李桔看他,陆正威挑眉,一副斯文败类,有的是时间耗的模样。
  李桔绕过去,停在车边。
  陆正威从车抽屉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她,“过年发给小朋友们的,刚好还落了一个在这,给你了,新年快乐。”
  李桔:“……”
  你再晚两天,春天都过去了。
  李桔没接,“我不是小朋友,也不用给我发红包。”
  “你不是吗?我看你很可爱。”陆正威红包往车窗外递,“我给的东西没有不接的道理。”
  李桔皮笑肉不笑,之前的戒指她快递回去,接连几次被拒收。
  李桔嘲讽他:“难道你追女人就靠着送剩的东西?”
  之前不要的戒指,现在剩下的红包。
  陆正威不怒反笑,从容随意道:“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想要吗?”
  李桔面无表情:“我想要的你有吗?”
  陆正威恣意笑容里闪过一丝冷硬。
  “解南,你在看什么呢?”
  不远处突然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暗流涌动,李桔回头去看,校门另一边,解南正看着她,旁边站着她那日被解南披上外套的女生,因为解南视线长久停留在这边也跟着看了过来。
  陆正威透过她的肩膀,视线懒懒的落在后面高挑身形上,一身白色衬衫,简朴牛仔裤。
  陆正威收回视线,又将目光落在李桔身上,刚才还在交锋中显出劣势的他此时显然游刃有余起来。
  李桔心里一滞,脸色难看起来。
  陆正威摸着下巴发问:“你还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陈述句。
  李桔看他的眼神冰冷起来,原本看着解南和那人衣服相贴,并肩而立,发闷的情绪就像气球一样膨胀着,此时面对着骄矜傲气的陆正威,他往她身后扫过去的轻飘飘的眼神,一触即走,轻佻随意,这眼神比之前所有憋闷的情绪加起来还让她难受。
  昨天她和解南头发缠绕,今日他身边站着温柔女伴,她身边立着镶金框鸟笼。
  似乎谁也不能去管谁。
  原本的近距离好似一场泡影。
  李桔心里发涩,无视陆正威居高临下的稳操胜券模样,转身直接去找姚邓两人。
  她刚走,一个红包扔了过来,不偏不倚落到她身上,李桔接住。
  陆正威浅笑:“反应总是真实的。”
  李桔感到可笑,差点朝他翻白眼。
  条件反射,丢个扒了火线的炸弹过来她也敢抱。
  陆正威好笑:“小朋友就收下吧,阿姨过年时还和我提起过你,既然见了就拿着吧,我想我没招惹过你,别对我那么大脾气。”
  听到宗雅丹竟然又去联系他,荒唐丢脸憋闷等情绪一起涌上来,让她忍无可忍的开炮,“深更半夜,把我丢在荒郊野外还不算?”
  陆正威好笑:“原来是气这个?你不觉得我当时是在解脱彼此吗?还是那时候你对我其实……”
  “停。红包和戒指我会快递一起再发给你,以前的事过去了,以后有事你和我妈聊去。”
  李桔说完直接走人。
  陆正威笑着看她头也不回走开,目光移到车前。
  转动方向盘前,偏头又瞧了眼一直沉默盯他的男孩,不冷不淡收回视线,调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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