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一听有免费的兵符送上门,立马就见符眼开,麻溜的就将我接进宫了,然后就当个花瓶似的在宫里供着,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您这几年好吃好喝的给我养着?”
姜妧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那是不是说,我现在如果想要麻溜走人,那也是可以的,毕竟协议在先嘛,随便扯个理由比如贵妃染疾暴毙啥的,我看现在这机会就不错,直接说我掉山崖下死了,然后就可以查无此人。”
姜妧喜滋滋:“艾玛,陛下,有这种事您怎么不早说呢?早说那咱还这么费心折腾啥啊,一拍两散早走早超生。”
萧颐脸色骤然苍白。
“有句诗是怎么念来着?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宫里走一遭才知道外面的空气有多清新美妙,还是我爹了解我啊,知道我干啥都是半盏茶的热度早早的就给留一条退路,反正您兵符都已经到手了,我看我这吃穿用度也挺费钱的,就不继续赖在后宫增加开支了。”
“唉,说来不怕您笑话,都是年少不知事啊,也是,像我这么没品味没内涵的人怎么配得上陛下您这样气宇轩昂武功谋略样样精通的精英男呢,这不是典型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么。”姜妧作羞赫状。
“讲真,要不是您说,我还真不知道自个儿这么值钱,十万大军呐,啧,换作是我我也得答应,反正就是整个花瓶回家摆着嘛,您家大业大的反正也吃不穷,多划算的一笔买卖啊——”
看着姜妧笑脸盈盈轻声细语跟他掰扯的样子,萧颐身体有些发寒。
“我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因为见了兵符才答应接我入宫?”姜妧还在笑:“您那会儿估计还在想,这汝南王家的闺女得多不值钱呐,居然还得上赶着送,不是貌若无盐就是蠢,要不怎么连这种缺心眼儿的事都做得出来呢?”
“我...”
“然后您就被雷劈了,”姜妧微笑:“偏偏我又好死不死的撞了上去,阴差阳错的,嘿,您突然觉得,哎呀,汝南王家这闺女似乎还有点意思,处着处着,您就被美貌与智慧并存的我给深深吸引了,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这么聪明善良貌美如花的小仙女,那可不得好好珍惜?”
“然后就是该死的帝王的独占欲了,想着反正都已经入宫了,到嘴的肉绝对不能让飞了,然后就展开了一系列猛烈攻势,比如,扒鱼刺?”
萧颐:“......”
“我猜您现在一定会说,对不起,妧妧,我明白自己的心意实在是太迟了,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补偿吧啦吧啦...”
“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姜妧晃着小脑袋,就仿佛在为自己的预知能力沾沾自喜。
萧颐:“......”
萧颐无话可说,能说的话几乎都让她给说完了。
看着火光下那双熠熠生辉的噙着笑意的凤眸,萧颐只觉得嗓子哑的可怕,在他选择和盘托出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想到了这样的后果,姜妧说的没错,不论他现在是怎么想的,他们的开始,本来就是因为一场交易,这就是冰冷的事实。
不知道是不是背后草药已经起了作用,萧颐只觉得一股难忍的疼痛传来,让他浑身都忍不住在轻颤,脸色苍白,嘴唇翕张,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从萧颐嘴里得知这些,姜妧其实并没有很生气。
她说这么多,就只是单纯的发泄发泄而已,与其气萧颐,倒不如气她自己,说白了都是她自个儿惹出来的这些事,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强嫁?
就是那种一富家千金一次外出,然后就看上了一个穷小子,富家千金一看,嘿,这穷小子容貌才情还不错,看着挺顺眼,可以用来当夫君,然后,千金她爹就找到了穷小子,霸气的甩出一叠银票,说:只要你娶我闺女,好吃好喝的供上几年,这银票就归你了。
这...天降馅饼啊!
如果换成别人干出这种事,姜妧绝对要骂一句,有钱了不起啊!
可现在她就是那个威逼的对象,姜妧只想说,老爹牛逼!
“不管你怎么想,你别想着一拍两散,朕不许,等这次安王谋逆了结,朕会将兵符送还汝南王,”在姜妧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一直老实盘腿坐着的人突然扔了手中的烤鱼串,探身过来,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你就是怨朕也好,恨朕也罢,朕不会允许你离开朕,妧妧...”
姜妧感觉自己的脸被人捧住,入目就是一双有些泛红的眼睛。
“你告诉朕,朕要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朕?”
有些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柔软的脸颊,姜妧觉得有些痒。
没想到萧颐的反应居然这么大,姜妧吓了一跳,看着萧颐有些泛红的眼眶,似乎下一刻就会哭出来的样子,她还真有些无措,这...这心理承受能力怎么看起来还没有她强呢?
说好的霸道皇帝呢?
怎么又开始变小奶狗了?
看着明显情绪起伏过大,就连呼吸都变得沉重的萧颐,姜妧似乎还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好嘛,看来伤口又崩了。
“为什么要原谅?”姜妧抿唇,反问。
话落,她清楚的感觉到萧颐的身体僵住,原本就苍白的脸颊更是瞬间黯淡,就仿佛所有的精神气都被抽走了一样。
“其实您也没做错什么,入宫是我自愿的,又没人强逼,至于宠不宠幸的,那是您的自由,作为一个皇帝要是连喜欢人的自由都没有,那我也挺为您感到悲哀的,所以这事儿就不必提了。”姜妧笑,表情很平静。
“其实吧,我本来都已经打定主意说不要再喜欢您了,毕竟这年头暗恋还是挺悲哀的,别说,在宫里坐冷板凳的日子还真挺难熬。”
“虽然瞧着还是挺欠揍的,但看在敢说真话的份上,也算是有点进步了。”
“对了,上次您说要追我这话还算不算数?”姜妧突然问。
萧颐一怔。
“想追就追吧,咱俩这地位,也该换换了。”姜妧咂摸嘴:“说起来,我还没享受过被人追的待遇呢?”
姜妧咧嘴一笑,在萧颐震惊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伸手,主动环住了他的腰,柔软的指腹有些暧昧的在他腰窝处蹭了蹭,指甲沿着他的腰线打转,然后缓缓下移。
萧颐身体一颤,想去制止,却被人按住。
“你说你早这么坦诚不就好了?我又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姜妧凑近,能从他微微放大的瞳孔中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倒影。
姜妧伏在他的肩头,唇若有似乎的划过他的耳垂,轻笑:“陛下,追人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您现在后悔来还得及。”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萧颐身子又是一颤,但什么都抵不住他现在心中的狂喜,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姜妧的意思他听得清清楚楚,她愿意给一次机会...
姜妧满意的看着萧颐漂亮的耳垂一点点变红,很想伸手捏一捏,然后,她就真捏了。
“说两句话耳朵都能红成这样,那看来也还挺纯情的嘛,那还搁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姜妧嘟囔,干脆又捏了两把。
看着还怔在原地一脸“我傻了”的萧颐,姜妧突然就有一种化身妖妃翻身把歌唱的感觉。
没想到吧,她也能A起来!
可把她给牛逼坏了!
“行了,别搁这儿傻愣了,衣服脱了,赶紧的,”姜妧直接上手去解他衣带:“真的是,一天到晚崩崩崩,咋就这么让人不省心呢?”
“......”
【滴——贵妃好感值+30,攻略进度:55】
第95章 追妻第三十七天 回去
上完药, 姜妧顺手就给他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在给他将衣裳重新穿上之前,看着那明显的整整齐齐的八块腹肌,姜妧舔了舔唇, 还是忍不住朝肖想了许久的地方暗搓搓显出了邪恶之爪。
嗯,跟想象中的差不多, 戳下去有些硬邦邦的,但还算有弹性, 看来的确是货真价实自个儿练出来的。
姜妧目光上移, 看到他随着呼吸起伏的小凸点, 突然就有些沉默, 这...好像看起来不比她的小的亚子啊,是不是有点虐?
还没等她继续揩油,一只温热宽厚的手掌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姜妧抬头, 就对上了一双仿佛还带着些朦胧雾气的漆黑眸子。
他安静的看着她,脖颈修长,因为衣裳已经被解开了,朦胧火光下能看见他如脂玉般柔韧有光泽的肌理线条,他的耳垂还红着,就连原本苍白的脸上都浮着红晕,那模样, 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深沉狠辣的帝王,倒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清澈少年郎。
姜妧承认, 她还是心软了。
他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不好, 他曾让她难过让她伤心...但谁让她这人心善呢?中肯一点来讲,萧颐这人还真没什么大毛病,最重要的一点是, 她想要再尝试一次,就一次。
这年头谁不想谈一场甜甜的恋爱呢?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不是她姜妧应该会有的性子。
“别闹。”
暗哑的男声很轻,就仿佛一只蜻蜓掠过水面带出阵阵波纹,柔软绵长还透着一丝欲拒还迎的意味,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男色惑人啊!
姜妧眨了眨眼,没被控制住尚且还有自由的另一只手飞快的在他腹肌上摸了一把,挑衅式的看着他:“就是要闹,有本事你打我啊。”
打是不可能的。
看着一脸得意洋洋有恃无恐看着他的姜妧,萧颐:“......”
沉默片刻,萧颐默默握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重新放到了他的腹部,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摸吧。”
姜妧:“......”
你这大方的让我有点心慌,但,既然都邀请了,那...不摸白不摸啊!
姜妧过足了手瘾,才恋恋不舍的将手给撤了回来,看着已经自个儿将衣裳拉起来明显眼尾泛红气息不稳的萧颐,姜妧觉得他挺像书中描述的被女妖精吸干精血的倒霉书生,不过姜妧觉得她比女妖精还是要多那么一点点良心的,最起码还给人留了一口喘气的机会。
姜妧想了想,决定还是好心提醒:“陛下,锻炼是个好习惯,一定得坚持,不然很容易变中年油腻男的,胸肌有没有都行,腹肌不能丢,不然太影响手感了。”
被摸得气血上涌觉得脑门都在充血的萧颐:“......”
萧颐突然觉得,未来的日子可能不会太好过。
姜妧享受了一把传说中富婆逛小那啥馆的乐趣,觉得还是挺满足的,她甚至都有点后悔为何没有早发现萧颐的这种妙用,吃人豆腐和被人吃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自个儿上手的感觉简直就是爽呆了。
姜妧就仿佛一个吃到嘴里了就分分钟翻脸不认账的负心渣女,见萧颐还坐在那儿发呆,姜妧毫不客气的伸脚踹了踹他,颐指气使:“别傻愣着了,我肚子还饿着呢,山鸡烤好了没,你说你,咱整点食物回来容易吗?好好一条烤鱼就被你这么给扔了,浪费可耻——”
姜妧进入角色的速度很快,就仿佛一个高傲绿茶婊对待苦苦追求自己的一号备胎,怎么随意怎么来,幸好山洞里没别人,但凡有个人在旁边看着,见堂堂皇帝被人当厨子呼来喝去,只怕会震惊他全家。
喋喋不休的女声还在继续,明明是很啰嗦的话,但听在萧颐耳朵里就跟仙乐差不多,看着坐在火堆旁一边叨叨一边一脸嫌弃的去扒柴火的姜妧,萧颐忍不住勾唇笑了。
萧颐其实心里也不是没有不堪,想他萧颐,一步步从不受宠的落魄皇子到如今君临天下,哪怕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但在心爱的姑娘面前却依然惶恐如同一个稚嫩少年。
他已经做好了将所有的骄傲与尊严奉上去,被她嗤之以鼻踩在脚底的准备,却没有想到,她只是高高拿起,又轻轻放下。
这样的一个有着赤诚之心的姑娘,就如同污浊泥潭中的一朵清莲,让他如何不喜欢?
他觉得他就像是一只中了蛊毒的傀儡,而解药就在姜妧手上,这种完全受制于人的感觉是他从前最厌恶的,但现在,他却只想到四个字——
甘之如饴。
“陛下,虽然我知道我长的是挺好看,堪称绝世小仙女,但这鸡要是再不翻面就得糊了。”
萧颐:“......”
姜妧盯着萧颐手上拿着的已经烤的喷香的鸡,咽了咽口水,虽然已经吃了一条鱼,但体力消耗太大,她觉得现在别说是一只鸡了,就算再来三只她都能吃得下。
姜妧手托着下巴,问:“陛下,那些刺客是安王的人?”
听见姜妧问,萧颐愣了一下,想到那些半道截杀的黑衣人,他眸色有些冷,但脸上表情还算温和:“尚且不知。”
不是安王会是谁?
虽然还没见过安王,但姜妧在心里已经给安王打了个大大的叉,这人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呢?上次在圆觉寺你搞一堆死士就算了,现在居然又搞半道截杀这种事,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有本事去砍萧颐啊,凭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她!
姜妧眼中爆发出仇恨的光芒,恶狠狠的道:“要是逮到安王,非得让他看看花儿为什么这么红,就这人品脑子还想当皇帝,做梦去吧。”
看着姜妧义愤填膺一脸怒气的样子,萧颐点头:“待捉到安王,就让你亲自出气,想怎么处置都行。”
听听,多么典型的昏君发言啊。
萧颐说的很霸气,答应的也很爽快,只是——
“咱还是先想办法回去吧,不然,我怕您的大本营得被安王一锅端。”姜妧平静的点出这一悲哀的事实。
先别说要怎么收拾安王了,他们能不能顺利出去都是问题。
她要是安王,皇帝失踪就是一个最好的时机,此时不出兵,更待何时?
“嗯,陆励会找来的,”萧颐同样很平静,这个时候就显示出一个皇帝该有的镇定素养了,一点都不为眼下的困境所感到焦急,将手中已经烤好的山鸡撕下一条腿,递了过去:“慢点吃,小心烫。”
“...哦。”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先填饱了肚子再说。
反正皇帝自个儿都不着急,她着急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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