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心魔怎么破总攻大人
时间:2021-12-29 15:09:34

  江夫人咬了咬唇:“……君上开什么玩笑,问心宗的医修说了,家主是走火入魔……”
  昭昭赶到时,正听见荆沉玉说——
  “本君也说了,他不是走火入魔。”
  他的声音冷若寒冰,江夫人再不敢反驳,颤着嘴唇眼神涣散,一副心虚得不行的样子。
  心虚?为何心虚?难道江家主的死和她有关?她害死了自己的丈夫?不应该啊,江家主是去接江善果的路上走火入魔的,如果真和江夫人有关,她也不会选择那个时候。
  “君上说的没错。”
  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昭昭惊讶望去,一身紫金宽袍戴着幂篱的曲春昼走进江家,身后跟着四名天枢阁弟子。
  他袍下脚步有些凌乱,看得出来在强忍着万众瞩目的不适。
  是他。是了,他江善音的师尊,她入魔出事,他不可能坐视不理。原书里江善音是在镇魔渊入魔,他也在那里,但现在她是在回江家的路上入魔,他肯定要来看看。
  几乎在曲春昼出现的一瞬间,荆沉玉的视线就转向了昭昭。方才还在棺木边的人瞬间出现在她身边,似不经意地挡住了她看曲春昼的视线。
  昭昭顿了顿,他的手抚过她肩膀。
  “别动。”
  “……怎么了?”
  荆沉玉漫不经心道:“没什么。”他收回手,“虫子。”
  昭昭:“……”她憋了半天,表情扭曲道,“你刚才那只手是不是碰过江家主的尸体?”
  荆沉玉:“……”
  “然后又碰了我?”
  “……”
  “荆沉玉,你讲点卫生行吗!!”
  荆沉玉缄默不语,天枢阁的人已经开始和江夫人寒暄,当然不是曲春昼在发言,是元采衣,江善音的大师兄,他充当了曲春昼的发言人,曲春昼负手立在那,有幂篱遮挡,倒看不见他的局促。
  昭昭叹了口气,头疼地牵住荆沉玉的手,他飞快地望向她,眼底是稍纵即逝的诧异。
  “我不太对劲。”昭昭小声道,“我,我老是口不对心,老是说一些不太好听的话。”
  其实都是心里话,可她有自己的目的,不能承认。
  “是那朵花的后遗症吗?”她牵着他的手,温热的手与他冰冷的手相交,“你有法子帮我解除吗?我不想对你态度那么差的。”
  她不想吗?她想的,那才是她心里的话,才是她真实的样子。
  荆沉玉讨厌虚假,身边从不容虚情假意之人。
  可他现在却说:“有。”他慢慢道,“无妨,我未曾放在心上。”
  他视线低垂,看着她主动牵起的手。
  “我知道你不想。”
  他真是疯了。
  现下的虚假竟让他有些高兴,昨夜积压的沉郁一扫而空,他既痛,又快。
  仿佛忽然间心就静了下来。
  乱是因她,静是因她。
  走火入魔的不是江家主,是他荆沉玉。
 
 
第57章 
  以前昭昭如何巧言令色,如何引诱蛊惑,荆沉玉都能不为所动,安然稳坐。
  可现在她稍稍和颜悦色一些,他就有些把持不住。
  他反手握住她,眼都不眨便用珍贵的真气为她拔除那花剩余灵力。
  昭昭感觉到属于他的真气在体内游动,忍不住低吟一声。
  那是种很微妙的感觉,他的真气和他人一样冷冷的,她从头到尾被那真气走了一遍,简直像是从头到脚都盖上了他的印章,染上了他的气味。
  荆沉玉因她细小的声音滞了一滞,很快恢复正常,眼眸低垂地继续为她祛除残存灵力。
  元采衣在和江家道明来意后,江夫人态度就变差了。
  “天枢阁也是名门正宗,门下弟子已经入魔,就该想法子清理门户,来调查江家算什么,暗示是我江家有人害她入魔吗?”
  曲春昼隔着幂篱去看江夫人,江善音其实和她不像,她更像自己的父亲。
  “夫人慎言。”曲春昼勉强说了四个字,已经是极限。
  元采衣知道师尊为难之处,也了解师尊想说什么,所以代表他说:“江夫人,师妹是你的亲生女儿,我们到这里来是想帮她,请江夫人哪怕不行个方便,也至少不要急着让我们‘清理门户’。”
  江夫人顿时变了脸色,声音尖厉:“清理门户是你们天枢阁该做的事,我只是随口一说,哪里有急着要你们去!”
  她退开几步冷声说:“要做什么你们便去做,反正我孤身一人,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丈夫死了,女儿入魔,儿子失踪,她好像的确是什么都没有了。
  “君上。”江夫人转向荆沉玉,“你答应了帮我找到果儿,现在可以去了吗?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果儿?”
  江善果可能是她还站在这里坚持的唯一理由。
  荆沉玉缓缓放开昭昭的手,昭昭小声说:“好了?”
  “好了。”他低声言语,尾音竟有些不自觉的温润之色,听得昭昭很不可思议。
  “真好了?”昭昭尝试着,“多谢你。”
  ……谢出来了,没什么不舒服的。
  她清清嗓子,又说:“我其实没那么讨厌你。”
  ……嗯,说出来了,一切正常,看来是真的好了。
  昭昭松了口气,迎上江夫人尖锐不善的目光,对方刚才问荆沉玉话直接被无视,荆沉玉只回她,眼睛也只看着她,这让江夫人快要怄死了。
  昭昭也没什么好脸色给她,她瞪她一眼,刚要说什么,荆沉玉把她往身后一挡,回答了江夫人方才的问话。
  “你若急,也可以自己去找。”
  江夫人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什么??”她听错了吧??
  “君上给了我剑令,也已经允诺了我……”
  “本君是答应了你。”荆沉玉走下台阶,在手上施了除尘咒——刚才检查过尸体的那只手。
  “可本君还未飞升,不曾有瞬移万里洞察世间各处的通天之能,江夫人若是心急,就只能靠自己了。”
  荆沉玉实在太自谦,他说他没有的那些能力其实也并非一定做不到,可江夫人不值得。
  尤其在她用那种眼神看昭昭之后,他更觉得不值。
  “过来。”荆沉玉侧头唤了一声,昭昭立马跟上。
  “去哪?”她拉了一下他衣袖,“我还想去街上转转,昨天的事你还记得吧?我想再去试试。”
  “去。”荆沉玉说,“我与你同去。”
  昭昭一怔:“可你目标太明显了,你和我一起谁还敢来。”
  “我自有办法。”
  他说完就走,昭昭只能跟上,路过曲春昼身边时她看了对方一眼,曲春昼也正隔着轻纱在看着她。
  他记得她,记得很清楚,在这里见到,曲春昼十分意外,他能算到很多事,唯独算不到关于昭昭的。
  在他的记忆里,昭昭可是和荆沉玉有杀身之仇夺命之恨的,怎么今日……这么和谐了??
  他不自觉敲了一下元采衣的手臂,元采衣默契地看看离开的剑君,仿佛随口一问道:“不知跟着剑君的那位仙子是……”
  江家有人回答说:“那是剑君的弟子。”
  弟子?徒弟??
  曲春昼错愕道:“他何时收了徒弟?”
  能让社恐都震惊得主动问话了,可见这件事的爆炸性。
  江家人说:“这谁知道?剑君收徒这么大的事,没个仪式也该有个通知,我们刚听到的时候也很是怀疑,可剑君本人在这里,自然不会有假。”
  确实,荆沉玉都表示了,绝对不会有假。
  一个口口声声说要杀他的人成了他的弟子,还气氛和谐地结伴出门,这变化是在太大了,剑君失踪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在镇魔渊救走魔尊的魔族女子又是谁?
  曲春昼是不知昭昭魔族身份的。
  他见她的几次,她都戴着长命锁。
  那日在镇魔渊底她其实也戴着,只是夜月眠被放出来,魔尊外放的魔气激发了她体内的魔灵,那长命锁也就暂时失效了,众人也就发现她是魔。
  只是除了燕轻雀,其他人太靠后,忙于战斗,都没能看清她的面容。
  她现在扮做荆沉玉的弟子,倒也暂时稳妥。
  出了江家,昭昭呼吸都顺畅了不少,那么压抑的地方是江善音的家,真不知她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先找个地方避开这些人,我要做件事。”
  昭昭说完就开始四处寻找,荆沉玉沉默片刻,拉着她的衣袖往一处走。
  低头看看被拉住的衣袖,他牵着她袖子的手还隔着他自己的袖子,如此一层又一层的间隔开,好像能让他更自在一些。
  ……这么忌讳吗,看来昨天那个吻真的是幻觉了,这种连她衣袖都要隔着一层触碰的样子,怎么看都不会主动亲她啊。
  但昭昭其实忘了一点,他本可以不牵她的,说句话她就会跟着。
  他牵了,即便隔着多少布料,都已经是反常。
  将她带到一处四层高的酒楼后面,荆沉玉下了结界,低声问她:“何事。”
  昭昭拿起腰间挂着的墨玉玉佩,决定给夜月眠打个电话。
  其实荆沉玉早就注意到这块玉佩了,不管是上面精致的皎月还是旁边的月字,都昭示了玉佩的主人是谁。
  玉佩乃定情之物,未上山修道时,荆沉玉也是世家子弟,深知俗世里男欢女爱,定情之物便是玉簪玉佩。
  她毫不在意他的玉簪,却将夜月眠的玉佩挂在腰间,荆沉玉的心脏像有千万根针在扎。
  昭昭有心事,根本没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她将灵力注入玉佩,皎月闪动,像活了一样开始旋转,很漂亮,可惜大家都无暇欣赏。
  皎月转了两圈缓缓放慢,一点点停下,玉佩那头传来一阵风声,昭昭立刻:“喂?”
  “……喂?”夜月眠不确定地学着她的话。
  昭昭放松了一些:“行,能打通就行,你忙着呢?有这么个事儿。”她将江家的事情复述了一遍,“你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夜月眠那边风声更大了,好像还有惨叫声,他阴阳怪气道:“本座能有什么消息?本座忙得不可开交,哪里有心思管一个小辈入魔。”
  “那这件事和你无关了。”
  “……当然和本座无关!你居然怀疑本座!”
  “那就得麻烦尊上抽空帮我一个忙,尊上能牵制魔界大魔这么多年,肯定有法子找到这个刚入魔的小辈吧?”
  “你刚才还怀疑本座,现在又要本座帮忙,你用得着本座就是“尊上”,用不着就是“你”,真是……”
  风声骤然变大,惨叫声也更大了,夜月眠在风声渐小时才不爽道:“不就是找江善音吗?本座会让人去寻,寻到便告诉你。”
  “三天内给我消息。”昭昭怕他消极怠工,还是设个期限保险。
  “你不要太过分了!”
  “是时间太多,尊上觉得我看不起你了吗?那两天?”
  “三天!你等着!”夜月眠光速切断联络。
  昭昭叹息,看来不是嫌多,是嫌少。犹记得当初连她想活着这件事荆沉玉都觉得她是在看不起他,还以为修真界的人都这样呢,没想到还有夜月眠这种正常人,真好。
  “他和你真不一样。”昭昭跟旁观的荆沉玉说,“你们真的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荆沉玉气质清冷,一身雪色道袍配上那挡着朱砂痣的珠白抹额,当真是白莲花一样的存在。
  “他是魔。”白莲花的脸色很差,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凝霜花了,整个人杀气腾腾显然不悦到了极点。
  昭昭懵了,她就打个电话而已,还是做好事,找江善音的行踪,他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我也是魔。”摸摸手臂,昭昭看了他一会意味不明地说,“你总爱说‘魔就是魔’这种话,你将好与坏看得都太绝对,人还分好人坏人呢,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就不分了吗?”
  她指指自己:“拿我打个比方,你看我伤害过什么人吗?我虽然是魔,可自始至终都只是想活着而已,哪怕我将夜月眠放了出来,也从不允许他做任何坏事,他回了魔界,我也在牵制他,你如今看我,还觉得魔都是坏的吗?”
  荆沉玉看着她,清寒的桃花眼里夹杂着几分复杂的忧郁:“你害过人。”
  昭昭:“不可能!”她沉下脸,“你别乱给我扣帽子,你倒说说我害过谁?就连跟着我们到了无方城的金盼儿都安然无恙回了蓬莱……”
  “我。”
  荆沉玉打断了她,声音轻的没有重量,说出来的一个简单的字却重重砸在她心上。
  “你害了我。”他还在说,“直到今日,未曾停止。”
  昭昭抿紧了唇瓣,她别开头,过了一会才冷静道:“你也害了我,我还能活纯属意外,我本该死在那天晚上的,灰飞烟灭,可能连轮回都没有。”
  “那。”荆沉玉慢慢道,“能算扯平了吗?”
  昭昭愣住了,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你说什么?”
  扯平?先不说她都死了一次,他只是受了伤,毁了童子功,扯不扯得平这些。只说他问的问题就很可笑。
  “怎么可能。”昭昭都笑了,“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是现下的平和给了你错觉吗?还是你不打算再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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