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心魔怎么破总攻大人
时间:2021-12-29 15:09:34

  她看看自己:“那我就努力修炼,等我强大了,兴许你就能看见我的好了,但我发现,哪怕我拜入天枢阁大司命座下,做了风风光光的天枢阁亲传弟子,你依然不喜欢我。”
  “那时我就明白了,你只是单纯的厌恶我,不是因为我的性别,也不是因为什么血缘关系。”
  “直到被妖君抓起来,我才从兰香君口中得知一切的真相。娘,我想你是对的,你的确该厌恶我,从你的角度来说,若没有我,可能你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可能爹也不会……但我又做错了什么呢?”
  “我不该活着,不该生在江家的。”江善音闭了闭眼,“我以前执迷不悟,总觉得有一天可以苦尽甘来,我守着那份唯一让你对我另眼相待的婚约,可那婚约也被剑君毫无预兆地解除了。”
  昭昭迅速望向荆沉玉,荆沉玉一怔,飞快地眨着眼,避开她的视线。
  “娘,我最后一次叫你娘了,既然你们都不想要我,我也不想再骗自己还会有转机,我累了,我如今入了魔,师门回不了,不能拖累师尊,家族也回不了,你本就不想要我……我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江善音忽然望向昭昭,她知道昭昭的身份,但她也知道昭昭不会希望在这里暴露。
  所以她只是说:“我能理解你了昭昭,我想了很多,我让果儿多睡一阵子,就是希望他不要因为我太伤心。我走之后,拜托你让剑君帮他醒来,剑君道法通天,若可以,还要麻烦剑君让他忘了自己还有我这样一个入魔堕仙的姐姐。”
  “这样,他才会快乐啊。”
  江善音轻巧地跃上屋顶,所有人都扬起了头。
  “我不会再回来了,也不必再来寻我,我来时孑然一身,走时亦然。”
  她弯下腰,诚恳地朝曲春昼和元采衣的方向一拜。
  “今日一别,来日不见,虽我为魔,却丝毫不会忘记师尊师兄教诲,日后不敢行差踏错,做任何恶事。师门之恩,若有日可报,自当义不容辞。”
  她说完最后一字,义无返顾地转身走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江夫人,他们望着她离开的方向,等回过神来要追,已经寻不到了。
  昭昭无声地按着腰间玉佩,低声道:“都听见了?”
  夜月眠:“我还得替你看孩子了,是吧?”
  “你要是不愿意……”
  “别,本座很愿意。”夜月眠说完就切断联系,不给她借题发挥。
  昭昭心里尘埃落定,转过头说:“多谢你的结界。”否则她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魔尊联系。
  荆沉玉没说话,只是抬手撤了结界,像是看够了闹剧一样,面无表情地离开。
  昭昭最后看了一眼失魂落魄呆呆坐在地上的江夫人,跟着荆沉玉走了。
  荆沉玉离开了江家,漫无目的地走,昭昭一直跟着他,不上前也不离开,直到荆沉玉自己停下,昭昭才注意到他们不知何时到了郊外的河岸边。
  这条河直通云雨坊倚靠的那条河,看到这里,她不禁想起那天晚上。
  她和他之间,是从那天晚上开始改变的。
  荆沉玉站在那,没转过身来,昭昭望着他的背影,问出了这一路一直想问的问题。
  “江善音这个魔,你要除吗?”
  荆沉玉没回答,只是看着河岸的景色。
  风拂动他的衣袂,他凌风而立,月澜道袍,莲华道冠后缀着轻纱薄雾的流苏发带,整个人清逸疏冷,像随时会乘风而去。
  昭昭不自觉靠近了一些,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有些讶然。
  “你让她走了,没有阻拦,一定不是她的修为真的足够逃过你。”她转开脸,任由风吹过面颊,有些冷意,但能让人清醒,“你是故意放她走。”
  荆沉玉眯了眯眼,片刻后转头望着她,她还是看着前方。
  “这世上从来没有绝对的好坏,你说夜月眠该死我不否认,但也会有身不由己的人。我和江善音都是身不由己,若有一天我们做了坏事,你再除掉我们也不迟,你是这样想的吧?”
  昭昭说到这才去看他。
  “若是以前,你连这样想都不会,你变了。”
  他变了,他若不变,今日江善音便死了,哪怕有女主光环,也要在江家被虐上一遍,一如书里写的那样。
  昭昭突然就意识到,她不该再把荆沉玉当做那个纸片人了,她到了这里,这里的一切便是真实存在的,她甚至都死过一次,不能再把这里当做书中的世界。
  他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段文字,那便可能存在她了解不到的一面。
  “若你们做了坏事,我来除魔,你会如何。”
  荆沉玉总算说话了,问的问题也没有很难回答。
  昭昭:“如果我们真的做了坏事,你来除魔,理所应当。”
  “你这样想?”荆沉玉看着她,“哪怕我要除掉的魔是你?”
  “嗯。”昭昭点头,“我要真做了坏事,你这么干肯定没有问题,但我不会做坏事……”
  脸忽然被他的手触碰,昭昭僵在原地,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
  “证明给我看吧。”
  “……什么?”
  “证明给我看,是我一直以来观念错误,妖魔也好鬼怪也罢,天下万物并不是非黑即白。证明给我看,我今日放走江善音的选择是对的。”
  脸颊上痒痒的,昭昭想将他的手扯下来,却因他的话久久没有动作。
  “你会知道的。”昭昭认真道,“你很快就会知道。”
  “如此,甚好。”
  脸上的手落在下巴上,他竟像是挠猫儿的下巴一样挠了她一下。
  昭昭这下是浑身发痒了,立刻躲开,不高兴地瞪他。
  荆沉玉像也没预料到自己会如此,手僵了一下迅速收回。
  “夜月眠我一定会杀。”他找了个话题。
  昭昭顺着说下去:“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与我无关。”她已经知道如何分割关系,管自己都管不过来,夜月眠和荆沉玉的恩怨让他们自己去算吧。
  “你并没那么在意他。”
  荆沉玉的声音忽然高了一点,不那么低沉了,这就好像……高兴?或许是?无法确定。
  昭昭有点无语:“我本来就不在意他,只是交易罢了,你们的事是你们的事,我自身都难保,管不了那么多。”
  风拂起荆沉玉额边的发丝,他忽然低下头来,昭昭下意识躲了一下,他漆黑美丽的眼睛轻轻一动,问她:“那你在意谁。”
  “……”昭昭实在受不了这样暧昧的气氛,忍不住推了他一下,“我只在意我自己!”
  荆沉玉丝毫不意外这个答案,嘴角微勾,弧度很小,昭昭都没看见,他自己也没发觉。
  西京河边的风意外得让人心旷神怡。
  魔界朔月宫就不如这里风景怡人了。
  夜月眠收到昭昭的消息,便吩咐下属去寻江善音。
  下属听了全程,皱着眉说:“尊上,她对您如此颐使气指,实在该死,您还不得不为她做事,受她约束,这于您的大计相悖,您得尽快想个法子。”
  “你先去找人。”夜月眠看着桌上的黑色明珠,明珠有苹果那么大,里面是黑漆漆的魔气,除了他没人看得出来是什么。
  下属有些不服气:“凭什么她让尊上找人就找,尊上如此尊贵……”
  “本座对你太和善,以至于让你以为能置喙本座的决定了?”夜月眠笑着望过来。
  下属立刻低下头,额头很快出了汗:“属下不敢,属下立刻就去。”
  夜月眠目送他化作黑影离开,拿起丝帕擦了擦手,厌恶地扫了扫殿内的一地血污。
  他刚刚才处理了三个不听话的下属,这魔血的味道让他不太舒服。
  他一边擦手一边思索,他当然不喜欢被束缚,在镇魔渊被镇压五百年他已经受够了,如今还被牵绊,自然会想办法挣脱。
  可这血契一旦定下,只有一方死去才会化解……他是不会去死的,那就只有昭昭死。
  昭昭啊……
  “哪怕再难,我也不要真的变成彻头彻尾的魔。”
  她说这话时的语气那么坚定,坚定得让他觉得甚为可笑。
  谁又想变成彻头彻尾的魔呢?可又有谁真能坚持下去呢?
  昭昭只是还没被逼到那一步罢了,等真走到那一步,本就没有第二个选择,一如当年的他。
  而且做魔有什么不好?彻头彻尾的魔,逍遥自在,无拘无束,夜月眠喜欢这种感觉。
  他做了千余年的魔,早就不记得当年的自己是何种模样,又有什么想法了。
  昭昭迟早有一天也会如此。
  所以她会理解自己的。
  找江善音,一来是无法违背她的要求,二来,是觉得此女子可为他所用。
  昭昭啊……虽然不知西京发生了什么,但她若真和荆沉玉回九华剑宗,那么……
  那会是他脱离血契最好的机会。
  他要做点什么呢。
  他又要不要做呢。
  不知怎么就想到了拉她挡剑的事。
  夜月眠烦忧地叹了口气,手托腮自语道:“真是为难啊。”
 
 
第67章 
  江善果是在一个深夜醒来的。
  他睁开眼时首先看到的是荆沉玉月色的广袖。
  荆沉玉位列剑君,又是修仙世家首座荆家的天之骄子,穿戴都是天下最好的,那微凉如水般带着些重量的布料划过面颊,让江善果很快清醒过来。
  他鼻息间满是这位前准姐夫身上的冷檀香气,波动起伏的心情莫名平静下来。
  “君上。”他开口,嗓音沙哑,撑着手臂想起来,被荆沉玉轻描淡写地阻止。
  “不可。”他并未看江善果,只冷淡说,“躺着。还不是起来的时候。”
  江善果于是不动了,他躺在那,想到昏迷前阿姐那个复杂的眼神,有些担心道:“我阿姐呢?她可还好?她入魔的事都是因为我,当时我被妖君抓住,妖君说了很多话刺激她,她又担心我的安危,所以才……”
  “你母亲的为人本君甚为不喜,但她有句话并未说错。”荆沉玉放下手里的银针,望向江善果,“江善音入魔是早晚的事,此次遭妖族绑走只是个催化剂。”
  “……君上是什么意思。”江善果唇色发白,顾不得自己好与不好,强撑着起来,“我要去看阿姐,阿姐肯定出事了!”
  “你不必去了。”荆沉玉站起身,漫不经心地为自己施了逐尘咒,“她已经走了。”
  “走了??”江善果错愕回眸,一时不知该松口气还是失落,“阿姐走了?她去哪儿了?”
  “本君若知道她在哪里,你恐怕更要担心。”荆沉玉语气淡漠。
  江善果轻咬下唇,憔悴的脸上挂满了忧思:“君上,你帮帮我阿姐,你们怎么说也是青梅竹马,有过那么多年的婚约……”
  “能帮她的只有她自己。”
  荆沉玉丢下这句话就要离开,江善果急忙跟上,却因为身体虚弱脚一崴险些摔倒。
  他扶着桌子撑住,脸色苍白:“君上,我……”
  “你若真想要为你阿姐做些什么。”荆沉玉站在门口,头也不回道,“那便将你自己照顾好,这是你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了。”
  从江善音入魔开始,他们就注定背道而驰。
  江善果是江家未来的家主,是西京未来的掌权者,他不单单是江善音的弟弟,他有很多身份,那些身份由不得他永远任性下去。
  他还小,大约是出生到今日,第一次需要面对这样的境地。
  但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他总要学会长大。
  荆沉玉走出门就看见了焦急等待的江夫人,江夫人一喜:“君上,果儿可是没事了?”
  荆沉玉不说话,只是要走,江夫人不敢拦,本能地想进屋看看儿子,却听见已经走远的荆沉玉冰冷残酷的传音。
  “他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你,你若要进去刺激他,请便。”
  江夫人放在门上的手一顿,怔在那里许久,终是未曾推开那扇门。
  昭昭在月洞门外等他,他一出来就见到了。
  她不知在想什么,有些神不守舍,他到了跟前都没发觉。
  荆沉玉也没开口,任由她发呆,直到她将视线移到他身上,看了一会慢慢说:“他醒了?”
  他应了一声,垂眸整理衣袖,昭昭眯眼看着,他实在很注重形象,无论在哪里都力求整洁持重,就像……像一只很爱打理自己的雪白波斯猫。
  “善音的事你怎么和他说的?”昭昭凝着他的手,他的手很好看,又或者说,他身上没有什么地方是不好看的,就连……最私密的地方,也生得那样好看,和她印象里的完全不同。
  荆沉玉觉得她视线有些热,整理衣袖的动作顿了顿,慢慢停下,将手负到身后,略显焦躁地握紧了拳。
  “他已经不是孩子了。”关于别人的事,他总是过于淡漠和苛刻,“我自如实相告,之后如何,理应他自己考虑。”
  说的也没错,这些事江善果迟早要面对,只可惜了她在镇魔渊做的事,到底还是没有挽回江善音,她还是入了魔。
  但也是有点用处的,至少江善果还活着,如果江善音入魔的事证明剧情无可改变,总会以其他方式扭转回来,那江善果的存活就说明这里面还是有漏洞的。
  她还是可以争取的,不论是为别人还是为自己。
  “这个还你。”昭昭化出惊寒剑,这是他之前给她防身用的,现在可以还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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