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仙子想回家放牛何仙咕
时间:2021-12-30 14:32:34

  他们平日只顾打坐修炼,从来不关心外界的风风雨雨,还不知道九华山已经来了新的阮清容。
  “天清地明,赐我神灵;魑魅魍魉,快快显形!”
  一张驱鬼黄符“啪”地贴在阮芽脑门。
  ……
  沉默。
  长久的沉默。
  阮芽还保持着两手叉腰的姿势,她眨眨眼,往上吹了一口气,那黄符飘飘荡荡落下,躺在绣鞋边。
  给她脑门贴符的年纪最小的华安指着她,手都在抖,“鬼!厉鬼!”
  阮芽抬手给他一个暴栗,震声:“你才是鬼,我是人!我是人!”
  一场兵荒马乱,等到衔玉和华清出面稳定局势,启程前往南疆时,已临近中午。
  华清的法宝如意葫芦内部空间极大,分内外两部分,亦可用来行路,原理跟柳催雪的飞舟差不多,皆以灵石作为燃料驱动。
  葫芦里的布置简朴素雅,以蓝白两色为主,外部是一排排的座椅,内部有独立的小房间可以休息,两侧各有一排原形小窗,透过小窗可以看见外面的飞鸟流云。
  叫华安的小道士出言不逊冒犯了阮芽,被她揍得鼻青脸肿,现下躲在角落里哭鼻子,他的师兄在安慰他。
  华清坐得离他们最近,正在给柳催雪号脉。
  当道士的,多多少少会些医术,闭着眼睛探了半天,华清终于相信了衔玉的话,柳催雪的病,归根结底,还是心魔作祟。
  他一松手,柳催雪连忙躲开,缩在阮芽身后,
  衔玉坐到前面,质问华清,“你还没回答我,柳催雪为什么会怕你们?据我所知,你们算同辈弟子,应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以柳催雪的身份地位和修为,清徽院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没有人能欺负到他头上。
  华清长长叹气,深深看了一眼柳催雪,“他或许不是怕我们,是怕我们穿的这身道袍。”
  华清随即看向阮芽,收获一记大白眼,他摸摸鼻子,改看衔玉,“你也知道,他有心魔……”
  柳催雪的父亲是清徽道院掌院,他是掌院之子,还未出生便有了肩负的责任。
  但他的性格其实不是一开始就那么冷硬,老话说男娃像娘,女娃像爹,柳催雪的性子也像他的母亲——雪夫人。
  雪夫人是涧泉斋雪家长女,蕙质兰心,温柔敦厚,只可惜红颜命薄,她生来体弱多病,柳催雪三岁那年便殒了。
  柳陌的性格与雪夫人相反,不到三十年把清徽院做到现在的规模,心机手段都非常人可比。
  他不喜柳催雪身上的柔懦寡断,硬要把他改造成他希望的样子,各方面都严格要求他。
  “他小时候跟现在,呃……”华清看着在跟阮芽玩翻花绳的柳催雪,皱眉思索片刻,“我年长他几岁,说是看着他长大也当得起,他现在倒是跟小时候没什么差别,会偷懒不练功,躲起来玩些凡间小孩喜欢的东西。”
  衔玉不耐烦掏掏耳朵,“所以到底为什么怕?”
  华清很无语,一脸“请不要打扰我煽情”,继续说:“他从小就不爱穿道袍,你也应当知道,他从来没穿过道袍,因此挨了很多打。”
  衔玉不敢置信,“柳陌打小孩?”
  打小孩并不稀奇,小孩太调皮了太气人了,挨打是常事。
  可既然柳催雪小时候更像他娘,应该是很听话很懂事的,衔玉想不懂他为什么忤逆柳陌,又恐惧道袍。
  华清挠头,“总之,无论如何惩罚,他就是不穿……”
  衔玉无语,“说半天跟没说一样。”
  华清也难自圆其说,但除此之外,他实在是想不到原因,“为什么害怕,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衔玉说:“那你们都别穿了,免得吓到他。”
  华清点头,觉得有道理,深深看他一眼,“你……”
  衔玉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相信我会对他好?你再好好看看他,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哪里像是被亏待的样子。”
  众道士脱下道袍,换上便装,柳催雪果然不再惧怕他们,翻脸比翻书还快,冲他们很友好地笑了一下。
  此时的竞云君是如此的熟悉,又那么的陌生。
  莲冠束发,纯白法袍没有一丝褶皱,他面容清隽,气质皎皎如月,清寂如柏,是似要乘风归去的天人。
  唯有那圆润而饱满的脸颊,若有似无的双层下巴,是辣么陌生,令人不敢置信。
 
 
第42章 给他个名分罢
  在华清道长的玉葫芦里,众人再一次复盘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阮芽听了半天,举起右手要发言,衔玉准了,“丫丫你说。”
  其实她很多都没听懂,心底压根就不认为自己是阮清容,也不赞同衔玉那些有理有据的推测,她只有一个问题。
  “如果苏阿娘真的想害我,送我那些衣服不是太明显了吗。”
  连她去地里偷萝卜都知道穿隔壁二狗子的鞋去,这么浅显的道理,苏荔会不懂吗?
  衔玉忿忿,“她狗急跳墙呗,要不是我给你换了衣服,现在死的人就是你了!”
  “我不会死的。”她失落垂下眉眼,“如果不是因为我,那些女孩也不会死,就算死,也只是死我一个……”
  华清道长心有不忍,“这件事,不怪你,应该怪那害人的家伙,谁的命不是命呢,一切只是巧合罢了,谁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衔玉偷眼瞧她,有点心虚,但他并不后悔,如果再选一次,他还是会那么做。
  说句难听的,如果一定有人要因此丧命,他不希望是丫丫。人有私心,妖怪也一样,他想要丫丫好好活,至于那些因此受害的无辜者……把坏人揪出来,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也算为她们报仇雪恨了。
  议到一半,阮芽就不想听了,带着柳催雪去里面玩。
  玉葫芦内部是圆形的土楼构造,当中有花坛、假山和池塘,外围是房间,分上下两层,最多可容纳百人。
  内部的法阵更为高级,抬头就能看见天,光线明亮,流云从中穿过,如上天宫阙。
  阮芽对柳催雪关心更多,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害怕那些穿道袍的家伙。
  柳催雪却说不上来,“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
  若是他清醒的时候,必然不会因此感到恐惧,他从小长在清徽道院,观里到处都是道士,就算害怕,也早就感觉麻木了,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只有当一切回归本真,那些被风沙淹没的、脑海深处的记忆才会隐隐浮现。
  可为什么会害怕呢?他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好比人在经历过巨大的痛苦,侥幸逃脱后,出于对自身的一种保护,会丧失感觉疼痛的能力。
  因为再也不想有那样的经历,于是选择了遗忘。
  阮芽莫名感受到他的情绪,抱着他的肩,把他摁在怀里,“不要怕,我和衔玉会保护你的。”
  此去南疆,路途遥远,若是张梁那个主要以观赏为目的的马车,得跑上半个月,玉葫芦的话,全力施为,只需七日。
  但是到了南疆该怎么办呢,衔玉还没有想好,华清问他,他说不知道。
  华清无了个大语,此时才意识到上当受骗,这家伙什么都不知道就拉着他们上路,不会是想蹭他们的玉葫芦吧?
  衔玉颇有些不好意思,岂止是蹭玉葫芦,还蹭了八个不要钱的打手,真是美滋滋。
  夜间休息,八位道长住在玉葫芦二层的房间里,衔玉对任何人都不放心,离他们远远的,住在土楼对面的一层。
  阮芽只着一件白色中衣,散了头发坐在床上和柳催雪看万花镜。
  衔玉梳洗过,走到床榻边把她抱出来,不顾柳催雪的反对,锁了里面的房门。
  “做什么?”阮芽搂着他的脖子,感到不解。
  衔玉坐在外间的软榻上,阮芽坐在他腿上,他捧住她的脸,“忘了跟你说,以后我们每天都要练习亲亲。”
  她不明白,“为什么?”
  这也是衔玉今天才想到的,他不懂如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教她爱人,决定手把手指导。
  就像打坐修炼,时间一长,习惯成自然。
  此前已经证实过,无论是拉手、拥抱、抚摸,亲吻都不会损失元阳,所以他肆无忌惮,要与她做尽上述所有亲密之事。
  “丫丫喜欢我,我也喜欢丫丫。”他双手下移,控在少女纤软的腰肢,慢慢地把她拢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声诱哄,“这些事,你只能跟我一个人做。”
  他用行动来告诉她,到底有哪些事。衔玉动作很温柔,握住她手腕,牵引她感受自己,“你可以试着摸我。”
  黑色亵衣领口大敞,她手掌贴上那如玉一般的胸膛,渐渐也觉出一些奇妙滋味,呼吸急促,两眼放光。
  她手掌四处游走了一圈,像个刚入行技术生疏的搓澡师父,“滑溜溜。”
  “这个地方鼓鼓软软的,这个地方又是硬邦邦的,这里还有个小豆子。”她嘶啦一下扯掉他亵袍,很有兴味地表示,“原来男人和女人真的长得不一样。”
  此时夜幕已降临,房间内光线昏暗,她还知道把灯盏移过来,就着亮,“我来研究研究你的构造。”
  她抓了抓自己,又抓了抓衔玉,“这里就不一样,你没我大。”
  衔玉一下躺倒在榻上,死咬下唇,渐渐不堪忍受,“可以了,今天可以了,改天再弄吧。”
  阮芽不同意,“怪不得你那么喜欢摸我的脸,原来真的很好摸。”他浑身肌肉块块绷紧,阮芽惊呼,“欸?!你这里变石更了!”
  衔玉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发展,他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她宰割。
  他胡乱抓起衣衫掩住自己,“行了,你还没完了。”
  阮芽一瞪眼,又给他扯过来扔到一边,“不是你教我的吗?”
  衔玉不停往角落里缩,如娇弱少女面对强势恶霸,“不要了,你别过来了,每天学一点就可以了……”
  阮芽很不满,“我正在兴头上呢,别扫兴啊。”
  何止是兴头,简直是上头!
  她早就把自己研究得很清楚,有心想研究别人,却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如今人家都送上门来了,她再不牢牢把握,不是傻子吗?
  阮芽跪骑在上面,与衔玉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搏斗,其实就是扯着他的亵衣拔河,她力气大,衔玉不敢用力怕伤着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勒紧裤腰带,舍车保帅。
  阮芽得偿所愿,舔舔嘴唇,爬起来,由衷感慨,“真好啊。”
  真真是水做的人儿,他的皮肤如上好的绸缎,又如绝世的暖玉,每一根线条、每一条沟壑,都是自然天成的雕琢。
  完美无瑕。
  衔玉背对她穿衣,低头看胸膛上她不小心留下的粉红爪痕,忍不住骂,“流氓!”
  阮芽不在意,凑过来主动亲了一下他的嘴唇,“下次,还来。”
  衔玉在心中冷哼,等着吧,有些人早晚要付出代价。
  他整衣坐起,趁机给她上课,“你可记住了,这种事,只能跟我做,旁人都不可以。”
  她笑眯眯看着他,如餍足的小猫,浑身皮毛雪白,粉红色长满倒刺的小舌头从两颗尖尖的下牙中伸出来,灵活地一卷,舔舐过腮边的软肉,意犹未尽地砸吧砸吧。
  衔玉越看越觉得像,却还是板着脸,“记住没有。”
  “记住了记住了。”她靠过来,双臂圈住他的腰,脸颊在他胸口蹭来蹭去。衔玉轻抚她发顶,她又像糯米糍,外面软,里面甜,咬一口就流馅。
  偏头轻啄她的嘴唇,衔玉讹上她,“你把我看光摸光了,我的贞扌喿都没有了,你要对我负责,知道吗?”
  阮芽:“啥子意思?”
  衔玉耐心给她解释,“像我们刚才做的那些事,在凡间,只有夫妻之间才可以做的,夫妻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阮芽茫然点头,“昂。”
  衔玉说:“但我们不是夫妻……”
  “哦!”她抢答,机智竖起一根手指,“你这样,是要被浸猪笼的呀!隔壁村的王大强有老婆,却和另一个人的老婆偷情,他们两个被里正拉去浸猪笼了,阿娘还抱着我去看呢。”
  衔玉:“……难道刚才你没参与?要浸也是我们一起。”
  阮芽理直气壮,“是你,先勾引我,当然和我没有关系。”
  衔玉咂咂嘴,换了个思路,“可我对你那么好,你一定舍不得让我死对不对?”
  她歪头思索片刻,点头,开恩道:“等过年,我就把你带回家去。”
  给他个名分罢。
  说百遍不如做一遍,这次是真记住了,哪怕是石头做的心,也因衔玉的坦诚裂开缝隙。
  当天晚上,阮芽就做了一个梦,梦里的衔玉跟往常一样,又不太一样。
  具体在做什么她也不是很明白,总之梦里是黏糊糊、软塌塌、晕乎乎……
  夜半醒来时,她脸颊红红,浑身汗湿,仙心石跳得又急又快。
  “衔玉——”
  她捂住心口,张大嘴巴用力呼吸,心跳明明很快,血液却流动得很慢。
  衔玉惊醒,有过上一次的经验,他连忙把她抱在怀里,与她十指相扣,渡去纯正真气,沿经脉游走,抵达心室,压抑躁动,以外力协助仙心石泵血,
  “噗通——”
  “噗通——”
  许久许久,她的心跳才平稳下来,紧闭着双眼,已经昏睡过去。
  衔玉汗湿重衫,长长地出气、吐气,抱住她,不敢用力,也不敢放手,像对待一座随时将要倾塌的沙堡,一点点风吹草动,她都会化作细沙从指尖流泻,再拼凑不出完整。
  他万分肯定是仙心石出了问题,却不知道诱因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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