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旁边的几个同伴,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比试已经没有悬念了。
季堪白啊。
我的毒苹果。
只要可以跟他在一起,别说是这人世间,就算坠到地狱里,我也心甘情愿。
第268章 我爱你
季堪白知道,我跟人家吵起来都是为了他。
所以这天晚上,他卖完本事又卖力气。
小旅馆的床是便宜货,全程叽哇乱叫,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我扛不住了,抱着季堪白光裸的背,张嘴咬在他的肩膀上。
“嘶——”
他吃痛,停下动作,低头看着我。
带着热度的汗水沿着他的下巴滴到我的脖子上,我摸他的头发,摸他的脸,最后搂住他的脖子。
“季堪白,季堪白……”我感受着他的温度和他的存在,眼泪突然就掉下来。
老天待我不薄,让他重新回到我身边。
我胡乱的吻他:“我爱你,季堪白……我爱你……”
所以,不要离开我,求你了。
那样的误会,一次就够。
一别,六年。
太难熬了。
季堪白回应了我的吻,同时摸我的肩膀,那里有一排微微凸起的牙印,是他的杰作。
那时候,他下嘴重,一口下来,给我疼了好些天,之后就留下了这个永久的伤疤。
他将牙印凸起一个个的抚过,然后搂着我,喃喃的说:“我也爱你,庭芜……所以,不要再一声不吭的走了。”
我抽抽鼻子:“这很难说,万一你又跟谁好了,抱着人家装不认识我……”
他皱眉,咬牙,把我翻过去:“我让你乱说。”
“啊……”
不说了……
……
转眼到了九月份。
季堪白开学了,在学校军训。
白天他没空,晚上还是照常去打工,不过不再是足浴店,而是一家酒吧驻场乐队的伴奏。
他在马路上唱歌的视频被人传到网上,小火一把。很快,他的过去也被好事者挖出来,什么「季堪白是万华镜的元老成员」、「季堪白退出万华镜」、「季堪白沦落到足浴店当服务生」……
各种各样的人都找上门来,有星探有广告商,甚至还有过去的粉丝。
这群人每天都去堵他,季堪白不胜其烦,又怕他们找到我家里,就换了现在的新工作,我每晚都去捧场,然后两人一起回家。
我的实习在九月底结束,虽然事务所有意要跟我签转正合同,但我并不想留在那里。
我不喜欢跟会计组共事,组长早就看我不顺眼,合同工和实习生拉帮结派。
一群人在这么个小地方勾心斗角,一点发展前景都没有。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温城。
要说我们是朋友吧,他对我这个朋友显然是过分友好了,好的让人浑身不得劲,基本上每天都会过来会计组看看我,不厌其烦的让我成为同事的眼中钉。
他明明是个把握分寸的好手,只要他愿意,大家都会好做。
但他并没有跟我保持距离的意思。
我想着,反正九月底就离职了,也没必要把话说的太明白,落他的面子,所以也就随便了。
岳景蓉看不惯我这么随便的对待温城,时不时来几句茶言茶语。
“你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吗?为什么还要缠着温城?”
“既然你不喜欢温城,为什么不跟他说清楚?”
“温城很善良的,你不要利用他……”
谁利用他了?
这女人,看偶像剧看的中毒了吧。
桌上的日历一天天翻过,终于,熬到29号了。
这天,我早早完成工作和交接,坐等下班,组长接了个电话,突然走过来,神色古怪的对我说:“总经理找你。”
总经理不就是温城的姐姐,事务所的大老板吗?
她找我……
该不会是为了警告我远离她弟弟吧?
我站起来,满头黑线的走向她的办公室。
当律师的人口才都很好,而这位温总经理更是离婚律师中的佼佼者。
要是等会儿她骂的太难听,我也不跟她客气了。
我做好准备,敲门:“总经理,我是苏庭芜。”
她说:“请进。”
请?进?
好像没有找茬的意思。
我推开门进去,最先看到了站在办公桌前的气质大美女,温总经理。
然后,视线向左,落在了沙发上。
湛零正悠闲的坐在那儿,衣服全黑,皮肤雪白,全身上下唯一的艳色只有那两片嫣红的嘴唇。
他薄薄的红唇一勾,对我露出一个宽容和善的微笑:“庭芜,见了哥哥,怎么不叫?”
我僵在原地。
在他微笑的那个瞬间,我仿佛看到一双漆黑的翅膀在他背后展开。
翅羽锋利,铺天盖地。
第269章 要挟
温总经理,温幸,虽然在微笑,可是连我都看得出她很紧张。
“原来苏小姐是司总的妹妹啊,事务所太小,让苏小姐屈就了。”
说着,她招呼我落座,还拿起茶壶要倒茶,湛零突然说:“我想跟妹妹单独说会儿话,温经理请便吧。”
温幸立刻放下茶壶,笑容满面:“那我就不打扰了,二位慢慢聊。”
说完,她起身就走,路过我的时候,客气点头。
磨砂玻璃门在背后关上。
湛零示意我过去坐。
虽然他在微笑,但是,他的气息比六年前更加冰冷凌厉。
他已经彻底褪去了少年的不成熟,有了成年人的模样。
黑衣黑眸,嗓音低沉,气势迫人,看起来是那么的危险和陌生。
我现在扭头就跑,有用吗?
他都找到这里了。
我攥了攥拳,走到离他最远的小沙发坐下,从嗓子眼里挤出两个字:“湛零。”
他浅笑:“叫哥哥。”
“不。”
我叫不出口。
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不是换个称呼就能抹消的。
他也没有太纠结,转而问道:“听说你的实习期今天就结束了,与其找新工作,不如就在这里做正式职员吧。”
“谢谢,不用了,我不想在这里工作……”
“不喜欢这里啊……那我让它关门,你会高兴吗?”
我愣住了。
他在笑,可他不是在开玩笑。
云巅已经垄断沿海三省,雄踞一方,而且野心勃勃,还在不断的向外辐射拓展。
收拾一个事务所,自然不在话下。
可他凭什么仗势欺人!
我恼怒:“你动它干什么?我不高兴离职就是了,不用你多管闲事!”
湛零的笑容终于完全淡去,一双眼睛空洞冷清的看着我:“庭芜,是你不好。我说过给你一个月的考虑时间,可你说走就走,连个答复都没给我。”
我觉得头很疼:“我的答复已经很明显了。如果你非要听我亲口说,好,我告诉你:我拒绝你的提议,也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的关系。”
“太晚了。”湛零抬腕看了看表,“我们去吃饭吧。”
“不去,我要回家。”
说着,我起身就走,刚碰到门把手,他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事务所还能不能营业,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我握紧门把手,愤愤的回头:“你卑鄙!”
我是不喜欢会计组,但事务所有什么错?
温幸是个女律师,她在业内摸爬滚打,累积口碑,办这么大的事务所很不容易,有时我们加班到很晚,所有人都走了,她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湛零竟然用她的心血来要挟我。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见我不动,湛零终于起身,走过来挽着我的手。
我用力甩开:“别碰我!不是要吃饭吗?带路啊!”
湛零很自然的放下手,然后拉开玻璃门,说:“请。”
我走出去。
温幸就站在走廊尽头,心事重重的倚着墙壁,听到声响,立马抖擞精神看过来,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司总,苏小姐,你们谈完了?”
最后几个字掩饰着令人心酸的试探。
湛零说:“谈完了,她会继续留下的,还请温经理多栽培栽培我妹妹。”
温幸一下子松了口气:“承蒙苏小姐看得上,我这就让人准备正式职员合同,明天上班过来签一下就可以入职了。”
“是,谢谢温总经理。”
我还能说什么?
几十口人都要靠事务所吃饭呢。
第270章 都是因为你
湛零开车带我去了一家很有名也很贵的餐厅,我和季堪白都没舍得进去过。
路上,我给季堪白发了短信,说今天在外面吃饭,不陪他了。
季堪白不疑有他,说自己在学校饭堂解决就行,又让我好好吃饭,晚上去酒吧等他,一起回家。
我合上手机。
湛零看着前方,漫不经心的说:“你跟他同居了。”
我说:“是。”
他连我在哪儿都知道,还能不知道我跟季堪白都干了什么?
湛零皱眉,最终也没说什么。
他要了一个包房,包房不小,但是跟湛零面对面坐着,我感觉很压抑。
饭菜上来后,色香味俱全。
湛零亲自给我布菜:“多吃一点。”
我吃了几口,但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味同嚼蜡。
太浪费了。
这么贵的菜。
湛零问:“不好吃吗?”
“好吃。”
“好吃为什么是这个表情?”
他这样咄咄逼人,我真的受不了。
我吃不下去了,放下筷子看着他:“湛零,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
“这样有什么不好?见到你,我很高兴。”
“可是我不高兴!你在云城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来这里?我们就不能好聚好散吗?”
湛零摇头,语气像回忆又像叹息:“你错了,庭芜,我们不是好聚,也不是好散……”
他看着我,眼睛里带着一种我非常熟悉的情绪:“我在云城过的也不好……非常不好。”
我见过他这种眼神。
平静如水,心如死灰。
可是,过去他露出这种眼神的时候,眼里还有悲伤。
现在,那悲伤已经完全被淡薄取代了。
我感觉到了不安,下意识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湛零说:“都是因为你啊,庭芜,你不在了,我连觉都睡不好。白天想你,晚上想你,眼前梦里,全都是你。”
这话说的诡异又暧昧,让我一下子就想起了他的吻。
我恼羞成怒,猛地起身:“我吃好了,再见!”
湛零这次没再要挟我。
他直接拽住了我!
我惊愕的挣扎,推他,用包打他,他不以为意的站起来,抓着我的另一只手,几步就把我按在落地窗上。
我被玻璃和湛零夹在中间,进退不得,只能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近。
在他靠近的一瞬间,我别开脸,咬牙说道:“别让我恨你!”
他的嘴唇擦过我的耳朵,停住了。
然后,那双钳制我的手松开,他缓缓的屈膝,跪地,手臂紧紧环着我,一颗脑袋埋在我的腰腹间。
他的声音是喃喃的,闷闷的,疑惑的,迷茫的:“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回来?我想对你好,不想对你坏……可是你不要我的好,你不要我……”
我被他抵在玻璃上,低头可以看到他的蝴蝶骨把薄衬衫顶出了嶙峋的形状。
一时之间,我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他明明不愁吃穿,怎么会瘦成这样。
还变得这么可恶,这么可怜。
我垂手落在他的肩膀上。
他抱紧我。
我推开他。
他一怔,抬头看着我。
我狠下心。
“对不起,湛零。”
“你找别人吧。”
“我帮不了你。”
第271章 我等你回来求我
从地下酒吧走出来已经十点多了。
季堪白一手牵着我,一手拿着手机向老板请假:“是的,十一要请四天假,对,是回家……”
走着走着,我被自己的脚绊了一下,「啊」的一声向前扑,季堪白一把将我搂进怀里。
他挂了电话,把我扶好,好笑的说:“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平地都能摔倒?”
我看着他鲜明活泼的脸,心里一痛,捧着他的脸,踮起脚尖就吻上去。
季堪白虽然有点惊讶,但来者不拒,低头迎合。
我们吻了好一会儿才分开。
季堪白本来是微笑着的,看到我脸上有泪,他愣住,抬手给我擦眼泪:“庭芜?”
我抹了一把脸,平静的说:“今天湛零来找我了。”
季堪白脸色一黑:“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他到底想干嘛?”
见我脸色比他好不了多少,他担忧的说:“他没对你怎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