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还没锁的,怎么会这样。
我又转了几下,打不开,四下看看,也没找到放钥匙的地方。
我在门上敲了敲。
什么声音也没有。
但敲门声引来了上午那个阿姨。
她站在楼梯口,脸上表情不明:“小姐,您在干什么?”
我说:“我想进来看看,但是门锁了,你有钥匙吗?”
阿姨说:“有的,我这就去拿。”
她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用一枚银色的钥匙打开房门,然后走进去,打开灯:“这里是健身房。”
我「哦」了一声走进去。
这里确实是健身房。
里面空间不大,东西还挺多,有蝴蝶机,椭圆机,动感单车,还有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器械。
地下室是隔音的,地板上还铺了减震垫,一进来,连个脚步声都没有,安静得过分。
我问:“他平时会过来锻炼吗?”
阿姨说:“每周会过来一次。”
“阿姨,你在这里做多长时间了?”
阿姨顿了一下,说:“也有两三年了。”
“你有没有见过司良先生?”
阿姨干脆的说:“没见过。”
我不死心的问:“你知道怎样才能联系上他吗?”
阿姨说:“不清楚,您可以问问先生。”
问湛零?
他要是肯跟我推心置腹,我也不用偷偷摸摸的找东找西了。
阿姨亦步亦趋的跟着我,说是陪伴,但让人感觉很不对劲。
我回头看着她:“可以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坐会儿吗?”
阿姨说:“那太危险了,这里的门从里面打不开,必须用钥匙。”
“那好吧。”
我走出去,她落后一步出来,转身就锁了门。
我一步步的往上走,心也一点点的往上提。
这个地下室里,肯定有什么秘密!
这些阿姨就是湛零安排在家里监视我、不让我发现秘密的人!
第332章 我想吻你,可不可以
湛零说到做到,晚饭后带我去江边散步。
他的身份和财富让他变得特别,虽然没带夸张的贴身保镖,但我们身边不远处跟了好些便衣。
他牵着我的手,在寒意凛然的江边走着,听我跟他说我刚来云城时遇到的事。
我说:“车站附近的旅馆太不安全了,也不知小偷是怎么进房偷走存钱罐的,我明明把门锁好了……”
他轻笑:“是住进黑店了吧,真傻。”
“不过后来我遇到了很好的警察,还有我妈妈……”
说完我才想起,柳丹红是他的杀父仇人。
我自觉失言,不说话了。
湛零却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揉揉我的头发:“我记得她,她是个很好的母亲。”
听他这么评价柳丹红,我鼓起勇气说道:“她是保护了我,但她也杀了你的亲生父亲……你不恨我们吗?”
湛零停下脚步,用一种没有感情的语气说道:“那是湛易寒自作自受。”
“可在这之前,你跑去找我,向湛易寒求情。”我看着他,“如果你对他没有感情,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种人渣,我不当他是父亲……”他低头抵着我的额头,声音有点发颤,“庭芜,我们换个话题好吗?”
“好啊……你想谈什么?”
“我想吻你。”他抬起我的下巴,一双眼睛漆黑暗沉,“可不可以?”
我紧张起来。
我们离得那么近,他一低头就能吻到我。
我避开他的视线:“现在……不要。”
“什么时候可以?”
他靠得更近了,薄唇擦过我的脸,在我脸颊靠近耳朵的地方一下下的轻啄。
这里是我的敏感带,他细碎的吻,吻出我一身鸡皮疙瘩。
我不自觉的抓着他的衣袖,希望他不要再继续。
我还没有找到他的秘密,不能跟他闹脾气。
但我也不要在这种情况下,把自己交出去。
他似乎听到了我的心声,停下了动作,改为把我抱在怀里。
他的声音像叹息,在我头顶幽幽响起:“我答应给你时间,但我不会等很久。”
“嗯。”
他将我抱得密不透风,但我觉得自己就像站在一片冰天雪地里。
就算陪他吃饭,散步,相拥而眠。
那也是不够的。
他想要的是,占有我。
司良的问题,我最终也没有问出口。
我觉得问了他也不会说。
散步结束了。
他心情不怎么好,今晚也没有来我房间,只是让我好好休息。
他回了房间以后,我本来想把门锁了,可他是家里的主人,钥匙都在他手里,他要是想进来,我拦得住吗?
我放弃了锁门的念头,上床睡觉。
第二天,我起床后,湛零已经去公司了。
一开门,阿姨就站在外面,交给我一把钥匙。
“小姐,这是健身房的备用钥匙,您想锻炼的话,随时可以下去。”
“谢谢。”
我心情复杂的接过钥匙。
阿姨肯定把我昨天去地下室的事情告诉湛零了。
那地下室分明有古怪,但是,他愿意给我钥匙。
到底是问心无愧,还是别有用意?
第333章 你就是太惯着她
湛零留给我的时间不多。
我也不跟他客气了。
我拿着钥匙去了地下室。
这回没了阿姨盯梢,我一个人待在健身房里,即使这里有空调,也依然安静到有些诡异。
我开始研究那些器械,神经质的在墙上敲来敲去,想找到秘密入口之类的东西。
转了半天,一无所获。
这时,我看到了哑铃架。
我走过去,拿起一只。
阿姨说有声响是因为哑铃掉地上。
我松开手,让它掉下去。
「咚」的一声。
在减震垫的缓冲下,这一声沉闷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更别提传到楼上了。
阿姨在撒谎。
我捡起哑铃放回去。
所以那一声到底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难道是我神经敏感出现了幻听吗?
我沮丧的坐在训练器的皮椅子上。
湛零中午和晚上回来,还是我给他准备饭菜。
他特别黏人,做饭的时候,洗碗的时候,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
他在家是不工作的,只要有共处的机会,他就一定会陪在我身边。
转眼到了双休日。
马雪初来了。
她进来时,我和湛零正在下围棋,但我太菜了,想耍赖悔棋。
湛零就收了自己的白子,宽宏大量的让我走。
马雪初走近,湛零看了她一眼,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雪初。”
我趁机偷了湛零两个子,也跟她打招呼:“雪初姐。”
马雪初在我身边坐下,把我手里的白子拿出来,摆回原位,声音温和的说:“你又欺负他,他都让你悔棋了,你还拿他的子。”
湛零已经告诉她会推迟婚礼,但她脸上看不出一点生气的迹象,还是笑模笑样的。
湛零说:“多让她几步,她也赢不了。”
马雪初说:“你就是太惯着她了。”
我站起来:“我不玩了,老是输。雪初姐,中午一起吃饭吗?我下厨。”
马雪初看了湛零一眼,说:“好啊。”
湛零收拾黑子,态度简直有些凉薄:“你怎么来了?”
马雪初在我的位置坐下,收拾白子:“难道我不可以过来吗?”
说着,她看向我。
我今天正好穿着她送来的衣服,一身淡紫色的毛线裙子。
她说:“庭芜这么穿很好看。”
“谢谢,你的眼光很好。”我看得出她今天不是来找我的,就识趣的溜厨房去了。
那两人在小茶室里继续下棋,马雪初温温柔柔,湛零冷冷淡淡。
我低头看着手心,里面还有一颗白子。
我偷了湛零三颗子。
他明明知道,却什么也不说。
我在家搞的那些小动作,他也不是不知道。
但他缄口不言,让我随便折腾。
是不是因为他觉得,不管我怎么折腾,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我握紧棋子。
我不会放弃的。
午饭的时候,我才知道,马雪初今天来是向湛零辞行的。
我也是第一次听说,马雪初是在云巅为湛零工作的,还是项目组的一把手。
她说:“既然婚礼推迟了,我就趁这段时间跟项目组去国外出个差,因为明天就出发,又不想在电话里跟你道别,所以我就过来亲口告诉你了。”
湛零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我知道了,在外保重身体,工作也不用勉强。”
马雪初说:“等我回来的时候,婚期会定下吗?”
湛零停下筷子看着我:“你觉得呢?庭芜。”
我……
我觉得压力山大。
第334章 被困
马雪初离开后,湛零要去健身房。
我看他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站起来说:“我也去。”
湛零说:“好啊。”
他还真是去锻炼的,跑跑步,拉拉背,举举重。
他的身体伤痕遍布,看着也很单薄,但他在做那些力量训练的时候,我看到他身上浮现出来的肌肉。
这让我想起,他在华侨的时候,轻而易举的制住了一个碰瓷的成年男子。
他并不是个花架子。
我也就拿着小哑铃做做样子,主要目的是观察他在这里除了锻炼还会干些什么。
湛零做完了自己的训练,见我还是无所事事,他走过来说道:“你也不要单看,过来活动活动。”
“哦。”
他把我拉到跑步机上,让我热热身。
他站在一旁设置参数,我心不在焉的跑,跑着跑着,也不知怎么被自己的脚绊倒,整个人都朝前扑去。
我想到了肚子里的孩子,瞬间惊出一身冷汗,下意识护住了肚子。
湛零眼疾手快,一把将我拉下跑步机。
我踉跄着撞进他怀里,把他也顺势给扑倒了。
有湛零和减震垫做缓冲,我毫发无伤,但我还是吓坏了,赶紧撑着身体坐起来,不知道这一摔会不会伤到孩子。
湛零也坐起来,好笑的说:“摔伤了吗?看你脸都吓白了。”
我没感觉到不适,但也没心情再待下去。
我摇摇头说:“没伤到……不跑了,我们上去吧。”
“嗯。”
湛零把我拉起来。
他走在前面,但是站在门口没有动。
我问他:“怎么了?”
他说:“备用钥匙不在,开不了门。”
我这才想起,阿姨把备用钥匙给了我。
而我把钥匙放在了房间的抽屉里。
“啊?那,要不要叫阿姨下来开门?”
湛零扭头看了看时间:“今天是周六,她们已经下班了,明早才会来。”
“你带手机了吗?”
湛零说:“没有。”
我也没有。
我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没钥匙,没手机。
我要和他在这儿待上一整晚。
湛零倒不是很着急,健身房里有浴室和洗手间,还有一只小冰箱,里面放了些食物饮料。
他不以为意的进去洗澡,我站在门口,一个劲儿的转把手,敲门。
我跟湛零之间的气氛已经变得奇怪,今天又被困在这种地方。
万一他不想等了,我连跑都没地方跑!
我正着急,一只白生生的手从背后伸出来,覆在我推门的手上。
我吓了一跳,立刻抽回手,扭头就看到湛零站在我身后。
他已经洗好了,身上带着甜甜的水果味。
一身轻薄的黑色丝质浴袍遮去了他的累累伤痕,遮住了他的瘦骨嶙峋。
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健康,那么的正常。
他安抚的用手指蹭我的脸颊,我抬起头看着他。
刚洗过澡,他的头发微湿,参差不齐的垂下来,挡住了那双杀伐过重的眼睛,给他增添了几分柔和。
此刻,他白皙的脸颊透着绯红,淡粉的薄唇勾着浅笑。
干净的模样,犯规的美丽,看得我有股想哭的冲动。
我第一次见到他出浴,他就是这个样,只不过现在的他变得更高大了。
我说:“哥,你真好看……像个王子。”
湛零的手指一顿。
然后,他松开了我,笑微微的说:“花痴。”
第335章 我早就脏了
只要我示弱,湛零就不会逼迫我。
他笑过之后,自己走到小冰箱前拿水喝。
我也找了个角落坐下,抱着膝盖,下巴枕在手臂上,偷偷看他。
湛零察觉到我的目光,好笑的看过来:“看什么看?”